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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好像解释了一句,可她的声音实在太小,躲在窗外听墙角的赵四娘没能听清,只听见赵乔氏的大嗓门儿响起:“啥叫没来得及?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从灶间到西厢才几步路,有这工夫跟你婆婆犟嘴,都够你送十个来回的了!还愣着做啥?赶紧的!先给你小姑子去送糕,送完糕就去给贵客上茶。单是人蠢就算了,还一个劲儿偷懒,咱家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讨了你这么个媳妇儿进门……”
接下来就是赵乔氏单方面的辱骂,即使宋氏跑去送糕送茶,留在灶间里的赵乔氏依然骂骂咧咧个不停。
赵四娘听了不由得可怜起宋氏母女的境遇来,暗自下了决心,有朝一日定要把这对母女救出老赵家这个泥潭来。
过了好一会儿,赵乔氏才住嘴不骂,吩咐送完东西回来的宋氏去后院鸡舍抓两只鸡绑好脚,一会儿给贵客带走。说罢,就出门招呼贵客去了。
赵四娘又好奇起来:这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贵客,能让赵乔氏这么大费周章地招呼?就算是二房回来了,印象中赵乔氏也不会为他们大张旗鼓地张罗呀?
赵四娘惦记着去取前身留下的东西,也就没有心思去追究这贵客到底是谁,径自回山上去了。
不过要是赵四娘知道,这个贵客出的馊主意会让自家几乎净身出户,一定会万般后悔自己没有留下来继续偷听。
却说山上的赵三娘把第二篮野菜挖好,抬头看了看日头,是时候该回去帮忙做晚饭了。可见赵四娘还没回来,只得耐着性子满山去找她。
寻了好一会儿,才在林子深处见到蹲在地上,不知忙活什么的赵四娘。赵四娘听见声响,回过头来见是赵三娘,赶忙招呼她过来。
“这是……你捅下来的?”赵三娘这才发现赵四娘正蹲在地上收拾的是马蜂窝,唬了一跳,忙拉起赵四娘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发现赵四娘没被蛰到,才松了口气。可赵三娘还是忍不住斥责道:“马蜂窝你都敢去捅!你知道不知道被马蜂蛰了有多疼?我可听说邻村有人被马蜂蛰了后送命的!”说罢,觉得不解气,又轻轻在赵四娘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又想了想,觉得轻轻拍的话,赵四娘这熊孩子不长记性,又重重打了两下,教训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找死了!”
赵四娘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一把跳了出去,辩解道:“这个马蜂窝不是我捅下来的,我冤枉呀……”
虽然赵四娘前世的外公家养了上百箱蜜蜂,她对蜜蜂的习性称得上是了如指掌,但她真没有胆子去捅马蜂窝呀!记得前世曾不小心被马蜂蛰过一下,当时都疼得要命,后来还发了三天烧,差点没救回来,以至于后来她看见马蜂就远远绕着走。
现在她在收拾的这个马蜂窝,其实是赵四娘的前身捅下来的。那天前身就是因为捅了马蜂窝,被马蜂追得慌不择路,才会跌进水塘里的。说起来,原身和自己一样都因为马蜂发了三天烧,不过她没自己运气好,把小命给送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赵四娘庆幸的时候,只见赵三娘柳眉倒竖,一副想要狠狠揍她的样子,忙告饶道:“我错了!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赵四娘倒不是真被赵三娘的气势吓到了,而是回想起前世自己被马蜂蛰到后,妈妈误以为自己是去捅马蜂窝了,也是一副想要痛揍她的样子。记得那时妈妈含着眼泪一边替她上药,一边骂她活该。再后来自己发起了高烧,妈妈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她三天,才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想到这儿,她鼻子不由得一酸。
赵三娘看到妹妹这副欲哭不哭的样子,心里一软,不过还是觉得不能姑息。在赵四娘赌咒发誓不再干这种蠢事后,这才勉强放过她。
“捅下来就算了,你还在捣鼓什么?”赵三娘见赵四娘重新蹲在地上拾掇蜂窝,不禁问道。
“把它收拾干净了,带到镇上去看医馆收不收,指不定能换几个钱。”赵四娘心想,蜂巢是能够入药的,医馆里应该会收的吧?其实她是非常害怕马蜂的,虽说这个蜂窝已经掉下来好几天了,她来的时候这儿安安静静地一只马蜂也没看见,但她还是害怕会有马蜂飞过来蛰她,说不准她这条小命就交代了。可家里为她欠了那么多钱,她实在是良心不安,只能豁出命去了。
赵三娘神色复杂地看向赵四娘,随即也蹲下身子帮着赵四娘收拾,忙碌着的赵四娘没有注意到自家二姐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花了半天工夫,姐妹俩才把蜂窝拾掇好,还用麻袋把蜂窝装好,和收集好封在坛子里的蜂蜜一起,藏在了山上一个隐秘的小山洞里。
要说这小山洞这么隐蔽,一般人还发现不了,这还是赵四娘的前身满山转悠时发现的,是靠着前身的记忆找出来的。
姐妹俩拎着篮子往家赶,见门口停着一辆骡车,认出是赵永年的车。姐妹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道,赵永年回来了,那么今天就能分家了。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忐忑。
正在院子里洗菜的姜氏见她们回来了,说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家里来了好些客人,快过来帮忙。”
姐妹俩忙答应,蹲下来帮姜氏择菜。
“娘,我见二伯的车停在外面,是回来商量分家的吗?”赵三娘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是呀,你二伯回来老半天了,一直跟你爷在上房商量着。后来你爹和四叔也回来了,就让你哥去把里正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给请回来了,人刚进去。”姜氏道。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天将要亮
今夜,燕京注定不会宁静。
入夜之后,韩王府火起。
今上久不理事,燕国之事尽决于韩王之手。韩王府作为韩王的府邸,烜赫一时,美轮美奂,堪比皇宫。
这样的地方,即便是走水了,也不用担心无人前去救火。
可奇怪的是,整个韩王府中,别说有人出来救火了,根本不闻一丝人语响声,俨然如同一块死地。
韩王府那边的火势越来越大,过不多久,就映红了燕京的半边天空。
临川长公主府中,临川长公主惊悉韩王府起火,担心兄长的安危,不顾夜色已深,胡乱收拾一番后,便想要前去查看。却不想,中途就人被拦了下来。
临川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厉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连长公主都敢拦,不要命了……”
一箭射来,直穿咽喉,那女官就真没命了。
临川长公主顿时大惊失色,她乃是今上和韩王的嫡亲妹妹,居然有人在她的公主府,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用强弩杀人,这,这,这形同是在谋反啊!
先不管对方是不是在谋反,反正对方下手既快且狠,继那女官之后,又于瞬间射杀了临川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和护卫。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大一块地方,就只有临川长公主还站着,独立于血海之中。
赵国公府中,纳兰云曦的手下有些忐忑,低声询问纳兰云曦,应当如何处置临川长公主。
纳兰云曦很淡定,他让手下将临川长公主送去静心庵。
凤芷娴造下了太多的杀孽,即便百死都无法抵偿她所犯下的罪行。不过,他不会杀了她,只会让她在冷清的庵堂中,凄凄惨惨地度过她的余生。对于高调张扬的她,才是最大的惩罚。
或许会有人觉得他是疯了,居然胆敢朝备受宠爱的临川长公主下手,这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他却笃定,今夜过后,再也不会有临川长公主,今上,韩王,也终将灰飞烟灭。
天,就要亮了。
纳兰云曦望向皇宫方向,神色莫测。
皇宫的西北角有一座名为重华的宫殿,那里破败腐朽,那里荒草丛生,任谁也想不到一国的国母就住在那里。
平日里实为冷宫的重华宫人迹罕至,入夜之后更是一片死寂。今晚,却有人打破了这份寂静。
就在刚才,燕庭第一宠妃裴贵妃身边的得力太监张全喜领着一帮小太监,一把冲进了重华宫。
张全喜此行是来送章皇后母子三人归西的,为此,他带来了宫斗必备的鸠酒一壶。
他的主子裴贵妃特地交代了,先灌七皇子,再灌三公主,最后才能轮到章皇后,这个顺序一定不能错了。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不禁要问,裴贵妃和章皇后什么仇什么怨,置章皇后于死地就算了,还要让章皇后在临死前尝一尝痛失爱儿的滋味,这怨气也太大了吧?
其实,严格说来,裴贵妃和章皇后既无仇也无怨。如果一定要挑出个仇怨来的话,那只能说章皇后的身份让裴贵妃不爽了。
凭什么呀?章如熙那样的木桩子能够当正室,多才多艺、能歌善舞、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中间省略一千个有关美好的形容词)的自己却只能当小妾,这也太不公平了!裴贵妃如是想。
从裴贵妃的心理就能够看出来,这小三乃是胸大无脑型的,智商明显欠费。以她的资质,要搁正经宫斗剧中,绝对活不过两集。
不过裴贵妃很走运,今上自从夺嫡成功之后,脑子就秀逗了,居然想出了让这蠢货牵制章皇后的损招,一直用得上她,她才能蹦跶至今。
蠢货虽然蠢,但有贵妃这块牌匾挂着,杀伤力还是相当大的。今儿个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裴贵妃还真能够把章皇后和她的一双儿女给干掉。
哪怕章皇后自从母族被灭后,就任由裴贵妃欺凌,从不反抗,已经成为了尽人皆知的木头人。可现如今,裴贵妃不光要杀她,还要杀她的儿女,她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了,拼尽全力反抗了起来,哪怕她深知反抗无用。
如料想的那般,即便章皇后拼命反抗,想要冲到七皇子面前,还是被太监们给压制住了。
眼见毒酒就要灌入七皇子的口中,就在此时,祁王来了。
张全喜不禁感叹,祁王来得好快。
眼前的这位祁王,就是曾经的皇太孙——凤祤煊。
就在不久前,失踪多年的皇太孙重回燕京。
很多人都觉得凤祤煊是自投罗网,出乎意料的是,今上百般善待凤祤煊。一直没有立太子的他甚至表示,要立凤祤煊为太子。更出乎意料的是,凤祤煊竟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
没过多久,今上就病了,而且是病入膏肓。
不久之前,在今上身边有眼线的裴贵妃得知,今上怕是熬不过今晚了,就让大太监前来鸠杀章皇后母子三人。
在裴贵妃想来,今上就要死了,他的几个儿子当中,要属她的儿子最长,可论贵,却贵不过嫡出的七皇子。为了扫平儿子帝王路上的阻碍,裴贵妃决定斩草除根。
纵然天下人都知道她和章皇后过不去,章皇后母子几个莫名暴毙绝对和她脱不开关系,可斩草除根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素来高调的她这回没有亲临,而是悄悄派了张全喜过来干这桩阴损事。
既然是悄悄的,祁王是怎么知道的呢?还这么快就赶来了?
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张全喜也是属于智商欠费的那一类。
张全喜在感叹之余居然没动脑子深想,只是觉得自家主子就要当太后了,那可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祁王肯定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