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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两也好,六万两也罢,那都是她赵成蓝的事儿,跟咱家没有一文钱关系!”脾气不好的赵四娘耐心已经耗尽,哪会耐烦同赵老爷子掰扯那些银子的用途?她再不掩饰心中的厌恶,直接斥道:“你们悉心教出的贱人带累了咱们赵氏一族的所有姑娘,咱们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好,居然还想让咱们掏银子!真当咱们是冤大头不成?
“话说回来,你们还得感谢咱家。要不是咱家把赵成蓝送去了县衙,由着她继续厮混,到时在镇上或是村里被人抓住,那可就不是打几板子那么简单的事儿了,怕是要被沉塘!
“看在你们年纪一大把的份儿上,咱就当你们是老糊涂了。上门讹钱这事儿,今儿咱家就不计较了。另外,也不用你们来感谢咱们对赵成蓝的救命之恩。好了,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赶紧上路,好走不送!”
杨氏也附和道:“你们身为父母教出了个作奸犯科的闺女,居然丝毫不以为耻,还敢在外面四处晃悠,我都替你们燥得慌!趁这事儿还没传开,你们还是赶紧滚回家去,省得走在路上都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杨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也算是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察觉老招数不好使,擅长应变的赵老爷子就想改走悲情路线,可他发现三房根本不肯给他哭诉的机会。
他都被烧火棍和笤帚痛打了好几下,可素来对他孝顺有加的赵永忠却视而不见,寒着一张脸,甚至摆出一副他们再不上路,他就要亲自动手的架势。
赵老爷子终于认识到,三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要是他们还赖着不走,绝对讨不到好。
认清现实的赵老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得领着赵乔氏和赵成青灰溜溜地走了。
赵永忠就这么冷眼看着赵老爷子他们离开,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望着绝尘而去的骡车,他木然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痛色。
姜氏情知丈夫心中难受,忙上前一步紧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他爹,你还有咱们呢!”
赵永忠能够妻子传递给他的温暖,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他的笑容却没有达到眼底,嘴角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酸涩。
很多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儿。就算能够做到,心里也不一定能够坦然接受。
虽然赵永忠痛恨老赵家人的无情无耻,不想再同赵成蓝他们有什么瓜葛。可赵成蓝毕竟是他疼爱了近二十年的妹妹,那份疼爱早已刻入骨髓,不是他想断就能断得了的……赵永忠的心里还是极其在意赵成蓝的生死。
赵四娘心中叹了一口气,劝慰道:“爹,你放心!不过才六十两银子,许家还不至于拿不出来,赵成蓝不会真有什么事儿的。”
赵四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赵成蓝的丈夫虽然很好说话,可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八成是不会再要这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媳妇儿了。替赵成蓝交赎罪银?想都别想!不把她抓回去浸猪笼就算是顾念到三载的夫妻之情了。
不过这钱许家不会为赵成蓝出,可老赵家却多半肯出。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赵老爷子夫妇也算是个异数。他们不疼爱赵永忠和赵永孝这两个儿子,却把两个闺女看做宝。六十两银子对于普通农家来说不是小数目,不过老赵家除却良田大宅之外,在镇上还有一个铺子,筹措一番肯定是能凑得出来的。
明明犯下了罪,却可以通过交纳财物来赎罪,从而逍遥法外——这儿真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呢!看来这回赵成蓝八成是死不了了。
赵四娘深感遗憾,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赵成蓝真的死在板下,即使那一百板不全是因为她来赵家铺闹事而得,良善的赵永忠他们恐怕还是会深感内疚吧?罢了,只有另寻机会再找她晦气了。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赵四娘就在心里打了好几个转。而心思单纯的赵永忠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在听过赵四娘的劝慰后,心就渐渐安定下来了。rs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隐忧重重
赵永忠终于安下心来,可深知老赵家劣根性的赵元娘却依然提心吊胆。
感念于赵四娘家对她的恩情,赵元娘出言提醒道:“不管他们在来之前清不清楚你们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刚刚他们张口就讹六百两的时候,你们丝毫没有否认,反而聚在一起商量起来,这就等于是在告诉他们——这钱你们能拿得出来。都说‘财帛动人心’,老赵家又是那种贪得无厌的性子,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今儿虽然把他们赶走了,可日后他们定然还会来兴风作浪。”
赵三娘一脸无谓道:“来就来,咱还怕他们不成?”
赵四娘却满脸忧虑道:“元娘姐说的很有道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家铺子不过才开一个月,就一再招来老赵家的觊觎。唉,前两回是咱们运气好,才能侥幸逃出圈套。往后老赵家再来闹上几出,咱们可就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了。
赵三娘一听也急了,忙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好?哪怕不为别的,就为早日救出大姐,都不能再让老赵家把咱们给算计了!”
赵永忠听赵三娘提到赵二娘,忙收敛了心神,正色道:“四娘,你可有啥好办法?若是有就只管说,爹都照办!”
赵四娘沉吟半晌,终是无奈道:“说实话,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老赵家一门心思要算计咱们,咱们再怎么防备都会有松懈的时候。其实,要是外人那还好办,直接下狠手收拾,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可老赵家?只要有咱爷奶坐镇,就算被咱们抓了现行,怕是也奈何不了他们!”
“四娘,你忘了?不要说咱们已经分家了,就昨儿你不是还让咱爷立下了不得干涉咱家的字据了吗?光凭那张字据,要是老赵家再来讹钱,咱们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赵三郎提醒道。
赵四娘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是看老赵家总是拿亲事在做文章,就生怕他们以后也会在这上面给咱们使绊子,为了以防万一就让咱爷立了字据。那张字据……唉,其实并没多大的效用,能不能用它来防止老赵家拿捏咱们的亲事都有些悬,更别说其他的了。毕竟咱爷奶作为长辈,就算他们做得不对,有时咱们都不得不乖乖听命。谁让‘百善孝为先’呢?一个‘孝’字压死人呀!”
就连主意最多的赵四娘都对付不了虎视眈眈的老赵家,众人都感到灰心丧气,一时间大堂里静默无语。
装模作样的赵四娘循循善诱了半天,都没有知心人接上她的话茬。无奈之下,她只得继续上阵,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咱们三房处处顺着咱爷奶的意,甚至听从他们的吩咐把大姐送去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咱奶还动辄骂咱们不孝。既然不管咱们怎么做都是不孝子孙,那为啥不顺从自个儿的心意,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物呢?依我看,要是老赵家再来招惹咱们,咱们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完全不必去顾忌那两个为老不尊的所谓长辈!”
“四娘说得对,他们算是哪门子的长辈?凭啥要咱们老是敬着让着?”赵三娘第一个大声附和道。
赵三郎等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赵四娘并不是很在意赵三郎他们的看法,她最关心的是赵永忠的态度。她很担心赵永忠还是无法逃出“愚孝”的禁锢,才会拐弯抹角地上演了这一出,借机敲打他一番。
不过还好,看来赵永忠没有辜负赵四娘对他的期望,只听他郑重地说道:“爹分得清轻重,不会再让你爷奶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话很简短,但却让心里没底的赵四娘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
看到三叔家最清醒的赵四娘过早地放下了心防,赵元娘焦急不已,忍不住再次提醒道:“不过五贯钱,老赵家就能任由四娘自生自灭。区区五十两银子,他们就能葬送二娘一生。为了一百两聘礼,他们就能置我和我娘于死地。如今他们发现你们的家财不下于六百两,你们想想看,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赵元娘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心头一紧。
素来胆小的姜氏脸色苍白,颤抖着双唇问道:“难不成……难不成……他们还能要咱们全家的命不成?”
赵四娘冷言冷语道:“娘,你的忘性也太大了!昨儿就是在这儿,赵成蓝不光要咱们一家人的命,还想要弄垮外公一家呢!不过才一天工夫,你怎么就忘了?呵呵,不但忘了,还忘得挺彻底的。你丝毫都不记得她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被人抓了,刚刚还想掏钱把她捞出来呢!”
姜氏登时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其实不光是她,刚刚热心筹钱的其他人也面红耳赤。而姜老爷子则满面愁容,他开始相信无所不用其极的老赵家极有可能会罔顾亲情,对他们下死手。
赵四娘看见外公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不忍,忙安慰道:“那是从前,如今咱们有了苏记商行做后台,一般人决计不敢打咱们的主意了。就算老赵家想要倚老卖老,只要咱们不再事事顺从,无权无势的他们再怎么也翻腾不出个浪花来!”
“四娘,你想得太过乐观了。”为了三叔一家,也为了她们娘儿俩的安危,赵元娘毫不留情地泼冷水道:“的确从前的老赵家无权无势,可是你别忘了,如今他们攀上了县城里的温家。虽说温家姑娘只是个低位份的良人,在嫔妃如云的后宫里根本就排不上号,可在山高皇帝远的静海县里,这个‘皇亲国戚’的大旗还是很好使的。要是赵成青撺掇温家来对付咱们,咱们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经赵元娘这么一提醒,众人原本只是忧虑,现在更添上了七分害怕,一时间大堂里人心惶惶。
惟有赵四娘与其他人不同,她脸上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元娘。
良久,赵四娘眸光微闪,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缓声问道:“元娘姐,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在众人当中,赵元娘最关注的就是赵四娘,赵四娘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她必须继续说下去,哪怕会让赵四娘怀疑自己。
赵元娘正视着赵四娘,一脸坦荡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我知道若是老赵家和温家勾结在一起,咱们决计不会有好下场……我,一直都知道。”
赵四娘明眸中闪过一抹深思,就这样和赵元娘对视着。
忽然,赵四娘淡淡一笑,说道:“我相信元娘姐所说的,要是由着心黑手狠的老赵家攀上温家,咱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既然如此,那就趁着赵成青还没有被抬进温府,咱们先下手为强,把这门亲事给搅黄了。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我一时半会之间也想不出来。这办法可不是凭空就能想出来的,我还得去镇上托汪掌柜帮我打听一下温家的情况,方能找出个妥善的对策来。”
赵四娘话音刚落,众人就点头称是,杨氏更是一叠声地叫赵永忠赶紧套车去镇上。
一向乖顺的赵永忠却没有立即应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