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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拿板凳拍人这种事儿赵四娘在迫不得已下干过一回,如今情况又不紧急,温柔娴静的她怎好再来一回?
只见赵四娘将长板凳往地上一搁,一脚揣在板凳头上。直接将凳滑到了人家面前。接着缓步慢行,优雅地坐了下去,双手交叠膝盖上。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审视着这伙作恶多端的贱人。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就是姜家滩最有能耐的小姑娘。于是,随着赵四娘的闪亮登场。前一刻还喧杂吵嚷的茶水摊。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围观的众人里某路人一脸兴味地说道:“小丫头好大的面子啊!”
“我的公子诶,这就是您好奇得不得了的那个赵红袖。如今人也见着了,您就赶紧回去吧!”随行的仆从受够了自家随性的公子,只想着把人赶紧给弄回去。
“哦,果然耐看!”一身粗布短打扮的路人甲居然掏出一把做工精致的折扇,一边装模作样地摇着,一边伸长脖子猛瞅人家小姑娘。
随从只想扶额,我的公子。您好歹出身名门,怎能在一堆外人面前展露出这等轻浮浪荡的嘴脸来呀!就算要露。那也回家露啊!这儿可也是在静海县治下,谁知会不会有人把您给认出来啊!您丢得起这个人,咱们王家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随从心中的呐喊王公子自然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了,他也当做没听见。
能被那双波光潋滟的美丽眼睛盯着,王公子觉着那简直是人间至乐呀!
诚然,被这么个美貌的小姑娘盯着看,放在平时,有些好色的肖氏父子也一定会觉得是种享受,可现在……赵四娘清泠泠的眼神却让他们感到背脊发凉,再看到赵四娘挂在嘴角的那丝冷笑,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肖永业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辈,到了现在,他已经明白今日是踢到铁板了。于是他当机立断,一揖到地,满脸诚恳道:“姑娘,方才是在下有眼无珠,居然得罪了你家小公子……”
都快把人打死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刚刚还耀武扬威地收拾人,这会儿却怕被人给收拾了,这才在这儿装孙子!
对于贱人,赵四娘素来懒得理睬,只是想要欣赏一下他们的丑恶嘴脸,这才坐得这么近。毕竟,前世这些牲口可把他家祸害到近乎死绝呢!
肿么办?看到这个大牲口如此能屈能伸,越发想要弄死他了!
于是,赵四娘忙回头问道:“曹掌事,去县城的船还没安排好吗?”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知道赵姑娘您看这起子人碍眼,要不我现在就把人压去码头?”曹掌事讨好地问道。
是够碍眼的,反正也看够了,赵四娘就点了点头。
“做啥?你们到底要做啥?想把咱们带到哪儿去?”方才打人打得很起劲儿的少女肖霓虹终于知道怕了,尖着嗓子问道。
“吼啥吼?再吼就找块臭布来把你嘴堵上!人家苏记难不成还能把你们给卖了?就算卖,就你这德行倒贴都没人要!”一个机灵的乡民忙高声喊道。
想在码头上讨生活的,还不得靠苏记赏口饭吃?众人见曹掌事满意地点了点头,纷纷帮腔指责这家人不识好歹。
一时间,肖永业一家几乎被口水给淹死。
等讨伐得差不多了,曹掌事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我倒是想找个地儿把你们给埋了呢!奈何人家赵姑娘心善,只叫把你们送去县衙依律治罪。若是袁家姑娘能够平安脱险,你们顶多会被打上几板、赔些银子,多半是能全须全尾出来的!
“别逼咱动手,还是乖乖儿的跟着走吧!你们省事,咱也省事!否则……大伙儿都不好看呐!”
话音刚落,曹掌事就挥手示意几个青壮将人带走。
看热闹的众人均觉大快人心,个个拍手叫好。就连那位王公子也为气氛感染,粗着嗓子大吼了一声:“好!”
惟有那高壮少年肖守安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县衙?我才不要去县衙!不行,万万不能把我送去县衙……”
只是那少年尚未说完,就被他爹给厉声打断。
“赵姑娘,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咱们的错,只求您高抬贵手,宽恕一回。其实,与其闹到官府去,还不如两家私了,这样您也能得个实惠,不是?您看多少合适?多少钱咱家都愿意赔!要不,一百两咋样?”肖永业见苦求无用,只得咬牙道:“一百两不够那就三百两,另外我让两个孽障去给小公子磕头赔罪!”
三百两啊!曹掌事都有些心动了,忙觑了一眼,却见赵四娘丝毫不为所动。于是,凭他肖永业如何叫价,哪怕加到了白银千两,曹掌事也不敢再耽搁下去,立即使人把他们押送去了县城。
赵四娘心中冷笑,牲口就是牲口,永远在用金钱衡量一切,在它们眼里人命就是这么轻贱,所以连至亲骨肉都能拿去换钱,不是吗?
既然已经出手,就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定要将它们一锅端了,须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于是,在送走那群祸害后,赵四娘并不觉得能够就此高枕无忧,反是沉下心来思量计策。
事情还远没有解决,如今真正背负着人命官司在身的就只有肖守安一人,要关也只能关他一人,其他人是关不住的。可只要他们中任何一个得以脱身,怕是麻烦立刻就会上门了。毕竟今日他们初来乍到,尚不知她家的底细,一旦知晓,不但袁春花的这门官司打不下去,怕是还要伸手去捞肖守安。这可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这门亲戚决不能要!尤其是赵元娘母女必须立刻同老赵家断个干净。也不知赵元娘此去赵家村能否达成心愿。唉,看着悬!一向很好说话的赵家村里正怎么在这事儿上就是不肯吐口呢?明明之前已经答应了,可改天办理文书的时候却反悔了,怎么可以这么不讲信用?分明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呢!
赵四娘望着南去的官道微微蹙眉。她却不知,有个路人正打量着她的背影,轻摸下巴道:“啧啧,身量还没长成,不耐看。还是看脸比较好!”说完就贼忒嬉嬉想要绕到赵四娘前面去。
还是随从看不下去了,在王公子耳边提醒了一句,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扭身走了——往哪儿送不好,非往静海县衙送,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玩耍了?真是够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云将起
自从那日起,又过了几天,就到了端午节。
这天早上,赵四娘一家人在结束了赵家铺的早市后,就乘着骡车赶往赵家村。
本来都说好了,端午节不回老赵家受气,就连唯一的支持者赵永忠都被忽悠住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李翠萍的祖母陈氏在乍暖还寒的时候染上了风寒,总是不见大好。家人一直为此颇为忧心,可谁也不曾料到这场小病会彻底击垮老人的身体,如今她已经处在弥留之际。只是老人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她是多么地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大孙女终身有靠。
提起这桩婚事,实在是让李家人既无语更无奈。
要知道,赵老爷子曾当着上百号人的面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会尽快登李家门共同商量婚事的章程。可是,李家人傻乎乎地等了一天又一天,不要说人影没见一个,就连口信儿都没得一个。
都说幽州的男儿一口唾沫一颗钉,这位年轻时也算是号人物的当家人却不知是上了年纪记不清事儿,又或者是本性显露,说出来的话竟连个屁都不如。
好吧,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万般无奈之下,李家人只得抛去了女方的矜持,再次登上了赵家门。
然而,据昨天前来求助的赵永孝所说,连日来李家几番上门请求近日内完婚,可老赵家却总打马虎眼,就是不肯给个准信儿。
听得如此,作为兄嫂的赵永忠夫妇毅然决定借着过节,回去和赵老爷子好好说道说道,争取完成老人最后的心愿。不让它成为遗愿。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老赵家不肯立时答应,定然是想拿婚事换取好处。这种情况下,忠厚老实的赵永忠夫妇上阵无异于是羊入虎口,绝对是会被狠狠咬上一口。因而,尽管赵三娘等人万分不情愿,还是咬牙跟上。不仅如此。途径长乐镇的时候。还捎带上了想去帮忙游说的赵元娘母女。
如今赵元娘母女就住在镇上的铺子里,她俩在铺子的二楼开了一间糕点铺。因为用料考究,做工精致。再加上她家除了售卖传统的糕点外,还推出多款极为新颖的点心和糖果——据说那些是来自宁国的技艺,使得铺子一开张就受到了镇上人的热捧。唯一的缺憾就是人手不够,虽说豆腐坊所雇的伙计每日都会过来帮做一些杂活。可真正会做糕点的就只有赵元娘母女,光靠她俩实在有限。每日都供不应求。
“咦?大伯母,不是说今儿糕点坊跟豆腐坊一样,都不开张吗?我咋又闻到了糕点香?”赵四郎搜寻了一圈,瞄了瞄刚提上车的食盒。咽着口水问道。
无怪赵元娘家的糕点铺生意好,但凡她家有点心出炉,整条街面都飘散着阵阵甜香。大人倒还罢了。小孩子几乎就没有抵挡着住的,这不。赵四郎的馋虫就被勾了出来。
赵三娘心头的那口郁气没处发,便没好气地接口道:“你还好意思问,大伯母家的点心你吃的还算少?往日就算了,今儿你给我消停点儿,省得平白给人说嘴。啧啧,那个得了馋痨似的,还张着口在炕上等着呢!”不开张还特地生个炉子做点心,这不明摆着的,因为家里头有个老不修要吃呗!
“三娘,下回可不许没大没小了。你奶是长辈,咋能这么说她呢?”赵永忠教女道。
赵三娘故作天真道:“咦?我提到咱奶了吗?我明明说的是馋痨病人。为啥一提“馋痨”,爹你就想起咱奶了呢?莫非你也觉着咱奶太馋?”
其实,赵永忠心里也真觉得他娘太馋了些。以前赵成青还没出嫁时,她们娘儿俩总是让赵永年从镇上买点心回去。虽然她们偷偷摸摸的,可次数实在太多,就连有些迟钝的赵永忠都察觉到了。不过,那时他还以为是赵成青嘴馋。谁知等到赵成青出嫁了,他娘趁着赵永孝在糕点铺楼下的豆腐坊里上工,就见天让赵永孝包糕点回去。这还罢了,铺子里的糕点吃过一轮后,他娘吃出了讲究,不光每天指定品种,还要求加糖加料,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然而,他娘再馋那也是他娘,能维护就要维护到底。
赵永忠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几句,可惜笨嘴笨舌的他被二闺女挤兑得无话可说。幸而他是在赶车,其他人才瞧不见他那副尴尬至极的神情。
赵乔氏这么闹腾,真是因为馋嘴?赵四娘可不这么认为。
在赵四娘看来,拿捏了二十年的软柿子一朝离手,赵乔氏肯定会心有不甘。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远程操纵宋氏,从而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看着思虑周全的宋氏从食盒的角落里掏出一小包事先准备好的糕点递给赵四郎,赵四娘不由得转头和赵元娘交流了一下眼神,俩人不约而同地想道,就让赵乔氏再蹦跶一会儿吧!此行如果顺利,往后同老赵家就没有太多交集了。
这厢宋氏见赵四郎接了糕点却没立刻就吃,而是小心翼翼地藏进了自个儿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