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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允闻言面有难色地道:“启禀王上,这内藏库的银两本来就不多,现在一下子取出三万两,只怕会影响宫中用度。”
陈相允想了想道:“那就暂时紧紧宫中的用度,总之这三万两一分都不能少,明白吗?”
见其心意已决,齐允知道自己再说出无用。只得苦着脸答应,回去盘算着该怎么削减用度,以撑到下一回银子进帐。
当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已经站稳脚跟的陈相允做出一个令满文武震惊的――废后!
百官们都明白他这么做的打算,是要改立新后,也即是已被尊为慧贵妃的柳青青,但柳青青出身低贱,忝居贵妃之位已是莫大的开恩,王后之位,她如何担得起?当下上折的上折,进言的进言,无一例外皆是反对之言,这些早在陈相允意料之中,一应折子全部留中不发,看样子是势在必行。
“青青,孤终于能给你孤曾应承过的一切。”这一夜缠绵他拥着柳青青如是说道。
青青像一只温顺的猫,贴着他火热的身躯软言道:“王上,青青很不安。”
“为什么这样说?”陈相允不料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微微吃惊地勾起青青地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回答。
青青怯怯道:“王后是大明公主,身份尊贵远胜于青青,而她又是小殿下的生母,王上实在不应该废后,其实只要王上心中有青青,青青就很满足了,实在没必要再为青青做到这个地步。王后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其实心很好的,还请王上不要废她。”
陈相允贴着她的额头感慨道:“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为人着想就是不为自己着想。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六年了,你跟在孤身边六年就委屈了六年,以前是因为父王反对没办法,现在父王不在了,再没有人能反对孤,孤要补偿你,青青,孤要补偿你!”他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神色无比认真。
青青动情地吻上他的眉与眼,在泪落之前紧紧闭起眼,她并没有爱错人呢,为了他,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包括亲手杀了她唯一的亲弟弟。
“可是王后该怎么办?在冷宫中老死吗?青青不忍心。”陈相允默默地抚着她的头发,目光透过微敞的长窗看向了远方,带着一丝古怪的神情道:“你放心,孤自会安置她。”
原本闭着眼的青青突然想到一事,眉心猝地一跳,埋在他肩窝中的眼眸猛然张开闪过一丝戾色,声音依旧是软软糯糯。“嗯,离天亮还早,王上再睡会儿吧。”
陈相允应了应,闭目睡觉,不多时身边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青青却半点睡意也无,一直睁眼到天亮。在送陈相允去上朝后,她派人将内务总管齐允叫来。
齐允一听得召唤不敢怠慢,当即放下手边的事来见这位正当红的妃子,一见柳青青他立刻跪下规规矩矩请安道:“奴才给慧贵妃请安,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青青和颜悦色地示意他起来,又命人赐座,把齐允弄得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坐下道:“不知娘娘有何事吩咐?”
青青把玩着手中一枚小小的璎珞道:“并没什么吩咐,只是有些事想问问齐总管罢了,本宫前日翻阅宫中帐册的的时候发现帐面上有一笔一万两银子的支出,且没有注明去向,齐总管可知道?”
“这个……”原先还一脸殷勤的齐允顿时变得迟疑起来,隔了一会儿才赔笑道:“奴才不敢隐瞒贵妃娘娘,这笔银子其实是王上支出的,他要奴才拿着这一万两银子去合州买庄园田地。”
他所谓的安置果然是这个意思,青青手一紧,好端端的璎珞被她捏变了形,然齐允的下一句话令她更加火冒三丈,“除了这一万两外,王上说了另外还要再支取两万两。”
青青的侍女巧梅闻言连连咂舌,“那岂不就是三万两了,一下子支取这么多银两,宫里不够用了怎么办?”
这话可算是说到齐允心里去了。他苦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脸道:“可不是吗,奴才也这样说过,因着先王的丧事,内藏库的钱本来就不多了,现在又要支取三万两,宫中开销实在吃紧,可王上执意如此,奴才也没办法,只得缩减各宫的开支,为着这事昨日里悦贵人还把奴才叫去骂了一顿呢,说奴才克扣她的用度,奴才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他一边说一边不断偷觑柳青青,私心里自然希望慧贵妃能够跟王上进言,暂时缓缓这笔银子,也省得他被各宫的主子骂,现在收紧的还是一些小贵人之流,可以不当回事,但一旦两万两出去后怕是连两位贵妃都不能幸免,他实在是吃罪不起啊。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打发走了齐允后,柳青青握着那枚璎珞出神。
废后的命运从来都只有在冷宫中老死一途,可现在陈相允居然要让她出宫?!还特意让人去合州这个富饶之地去买庄园田地。而且一出手就是三万两白银。
这代表什么,代表陈相允不再仅仅将她视做仇人,他对她起了怜惜,虽废她名位,却替她想好的后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最担心的事正在逐步逐步发生……
不,没有人可以从她身边抢走陈相允,没有人!倏地抬头,眼中已经没有了适才涌上的依稀泪意,唯有渗人的寒意在眼中,出宫之日就是朱拂晓的死期。
废后。这件事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身为正主的拂晓却一点也不着急,每日只安心照顾意儿,看着意儿一天比一天大起来,拂晓有身为母亲的喜悦与满足,有儿如此,妇复何求。
她不急,身边的人可是都快急死了,陈相允有今日的地位全是自家公主和小殿下的功劳,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过河拆桥,实在太过份了,可公主居然一点都不在意,若真的被废了,关入冷宫不说,小殿下也要交给别人抚养,万一……这个别人不是旁人而是柳青青,那……那小殿下岂不是要认贼做母?等小殿下懂事的时候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
可是面对他们的担心,拂晓只是说了一句“本宫心里有数。”,随后便没了声音,难道公主准备就这样放弃了?这完全不像公主的性格,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数人反对,无数人不同意,但废后的旨意终还是下了,传喻三殿九宫,以骄纵无度之罪废朱拂晓王后之位,即日起搬出昭阳殿,陈天意交由慧贵妃抚养。
七月初七,烈阳灼灼的日子,内务总管齐允奉旨而来,身后是一众虎视眈眈的宫人,已为成妃的王美人在一旁垂泪不已。
齐允当着拂晓的面读完圣旨后微一躬身对怀抱陈天意的拂晓道:“奴才奉命行事,请……恕罪。”想不出此刻该如何称呼,只得含糊过去,说罢手一挥,对身后那些宫人道:“来啊,去把小殿下抱过来。”
“娘娘……娘娘。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成妃又慌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挡身在拂晓面前,不让那些人靠近。
“没事的,你让开吧。”虽是螳臂挡车,但看她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还是令拂晓阴沉的神色稍稍好转。
有宫人伸手到拂晓怀中,意图抱走陈天意,不知是否感知到母子即将分离,一向甚少哭的陈天意小脸一皱哇哇大哭起来,哭得极是伤心。
拂晓怒视那个宫人,退后一步紧紧护住孩子冷声道:“大胆!谁敢放肆!”
明知她已经不是王后,但被她这么一瞪一喝,宫人不自觉地缩了下身子,脸上现出惶恐之色,竟不敢再上前。
齐允暗叹一声上前劝道:“娘娘这又是何必呢,王上的旨意……”
“旨意?”拂晓劈手夺过齐允捧在手中的圣旨,一把掼在地上,厉声道:“本宫不会遵从这个旨意!”
竟敢当众将圣旨扔在地上,这可是足以杀头的罪名,她莫不是疯了吧,齐允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伴着这个温软的声音,一抹娇小的身影缓步走来映入众人眼睑,正是柳青青,在她身后跟着似笑非笑的朱如水。
拂晓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目光,只一昧哄着怀中哭个不停的陈天意,待其哭得小声些了方抬头冷冷道:“你来看本宫笑话吗?”
青青摇头,神色怜悯地道:“自然不是,事实上臣妾亦曾劝过王上,无奈王上心意已决,臣妾也没办法。臣妾来只是想请姐姐安心,臣妾会将天意视如亲儿,好好抚养他成人。”
“那本宫是否还要谢谢你?”拂晓嘲讽地看着她,眸底尽是冷意,她与她从不是一路人。
青青无言相向,反是朱如水摇着八棱宫扇走到拂晓身边眼角一瞥扫过被掷在地上的圣旨曼声道:“就算姐姐把圣旨扔了又能如何,君无戏言,拖得过一时拖不过一世,垂死挣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有那时间倒不如多抱一会儿意儿,今后可是再也见不到了。”手指轻轻抚过陈天意犹有泪痕的小脸蛋,本是随意的举动不料陈天意却对此有了感觉,啊啊叫了两声伸出手扑到朱如水身上,竟是一副想要她抱的样子。
朱如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才咯咯笑着退开:“小意儿可是弄错了呢,应该让慧贵妃抱才是,往后,你就是她的孩子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拂晓,似乎想看她什么反应。
青青咬一咬下唇亲自走过去伸手道:“姐姐,把孩子交给我吧。”
拂晓不说话只紧紧抱着孩子寸步不让,许是抱得紧了,令天意有些难受,在她怀中扭来扭去嘴里哼哼个不停,
“姐姐,你不要逼我。”见自己的好言相向换不来她的合作,青青不免有些动怒,“你若再执意不放,妹妹唯有冒犯了。”这样的言语对一个废后来说其实已经很客气了。
“把孩子交给她。”低沉的声音突兀地插进了她们中间,众女顺声望去,只见陈相允正踱步进来,连忙弯身行礼。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废后(2)
第八十四章 废后(2)
陈相允踏步而入。走至那个唯一昂首与他对视的人身前,“你们先下去,孤有话与她说。”
待所有人都退下,整个大殿只剩下他们的时候,陈相允方才低低道:“你从来就不喜欢留在孤身边,废后岂不是正趁了你的心吗,可以从孤身边离开。”
“然后让你立青青为后,让她养着我的孩子吗?”拂晓眼中闪过雪亮的痛与伤,咬牙切齿道:“陈相允,你休想如愿!”以一介废后之身份直呼当朝国王的姓名,她当真是不要命了。
“那你能如何,父王已经不在了,没有人能再阻止孤做任何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奇怪,从成亲那天就一直在想废了这个女人,可真到了这一天,心中竟没有预期的那样开心,反而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一样,令他喘不过气。
“孤已经替你在合州置了宅子和田地,还有两万两银子,你可以在那里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只除了……没有意儿。”他别过头不敢看陈天意天真无邪的眼睛,明明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为何……为何心里不断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内疚感,仿佛错得是他一般。
拂晓意外地挑了挑眉,耳垂下的米珠坠子微微动了一下,“废后不是应该打入冷宫终老一生吗,怎的还可以出宫。”
“这个你不必管,只要知道就行了,趁孤改变主意之前离开昭阳殿,这里不是属于你的地方。”
拂晓盯了他许久,忽地一笑,如拨云见日般令人眼前一亮,她走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缓慢而坚定的声音在陈相允耳边徐徐响起,“我不会走的,陈相允,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