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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妃,她不是已经失宠数月了吗,怎么王上现在又临幸起她来?”拂晓近日因身子有些不便所以一直在昭阳殿中,不曾出去,也不晓得这些。
“呵,姐姐也觉得奇怪吗?其实只要知道个中缘由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她顿一顿又道:“咱们都知王上之所以宠爱襄妃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身具奇香,令人闻之心醉,半年前香味开始消失,她所得的宠爱也就日渐稀薄,到后来几乎一月也不见王上召她一回。”
拂晓眉眼一动,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襄妃的香味又回来了?”
“正是,就在数日前她本已几乎无味的体香又浓了,而且更盛于往昔,往常我要走到院中方能闻到从隔壁传来的香气,而今即使是在屋中坐着只要开着窗就照样能闻到。”她稍稍坐直了身子道:“这个变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姐姐在慧心宫外遇到她之后出现的,姐姐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怀疑襄妃的异香与柳青青有关?这可能吗?”她的联系过于勉强了些,令拂晓不太确信。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有可能罢了,咱们一直以为襄妃性子孤冷不喜与人来往,也许不是呢?也许一直以来她与柳青青都有联系,上回姐姐在慧心宫外遇到她,说不定就是她偷偷溜入慧心宫见完柳青青出来。”
这么一说倒令拂晓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当时还是杨美人的襄妃,她对自己态度极为不善,当时不以为意只当是她性子寡淡,眼下想来确是有点奇怪,若她与柳青青是同盟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你的意思是说襄妃身具异香一事是出自柳青青的手笔?”拂晓问,心中依然不是十分肯定。
朱如水微一摇头道:“是也不是,依我猜测,襄妃确是天生异香,但香味并不浓郁,柳青青用药物或其他办法加强她的香味,令她可以深得王上喜爱。半年前为什么会断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一次肯定与柳青青有关。”
拂晓沉沉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眸中有冷光,“再好的同盟也有反目成仇的时候,柳青青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许她当初想弃了襄妃这颗棋子,可惜风水轮流转,她落到了今日这步田地,光靠自己复起是困难的,必须要有人助她,而襄妃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至于襄妃,没了香味也就等于没了得宠的本钱,她急须要柳青青手上的东西,自然不会拒绝。”
“襄妃到底有没有见过柳青青,这事姐姐问一问她身边的宫女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只要我们能证明此事,就可以彻底断了她们的后路。”
轻轻拿起插在素锦上的针,针尖在阳光下闪着尖锐的锋芒,手一动,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针尖狠狠穿过锦缎,口中却是温软如常的语调,“不急,一件一件的来,时间总是有的。”
这样的话音落下才几天功夫,慧心宫便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柳青青小产了!
怀胎六月有余,孩子已然成形,此时小产其痛苦不亚于临盆,而更可怕的是,伴着这个孩子的小产柳青青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燕飞香
第九十五章 燕飞香
当太医将这个消息告诉在外面等候的陈相允时。他身子晃了一下,神情是深深的痛苦,拂晓就站在他旁边,默默握住他的手,陈相允下意识抓紧她伸出的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遇到唯一一块浮木。
那一夜他看完昏睡的柳青青出来对拂晓反复说的一句话就是,“孤是不是错了?若孤没有将青青囚禁在慧心宫中不闻不问,青青也许就不会小产。”
拂晓温柔地抚着他的肩安慰于他,“不关王上的事是柳淑仪自己犯了错,王上惩处她是应该的,其实王上对柳淑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她不知感恩,反而还心有怨言,郁郁寡欢,从而令得孩子不保,一切皆是她自己所做的孽,如何能怨王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陈相允抹了把脸摇头道:“早有宫人向孤禀报过青青最近心绪不宁,似为鬼魅所扰,太医也说她胎像不稳,孤当时应该去看她的。可是孤没去,所以……”
“王上没有错。”拂晓阻止他继续自责下去,优美若兰花的手指在他垂落的发间穿过,带着温柔的抚慰,“世间本无鬼魅,不过是人心妄想出来的,若柳淑仪当真为鬼魅所扰,那也是她内心有愧,非关他人。”他的自责会成为柳青青的救命符,所以一定要阻止。
“内心有愧?”陈相允下意识地摇头,“不会的,青青连伤害一只蚂蚁都不忍,如何会做对不起他人的事。”话音未落他的神色已黯然下来,“若说青青此生唯一有愧的人那就是你吧。”
只有她吗?拂晓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依然是柔婉的神色,“也许吧,所以请王上不要再自责了,一切已成现实,就算再自责也不能挽回一二。”
陈相允无言,将头埋在拂晓怀中,只有她的怀抱才能带给他所要的平静。
这一夜,两人都不曾阖上过眼,往后的数日,陈相允除了上朝以外其余时间皆在昭阳殿度过,在她的安慰下,他开始逐渐恢复自信不再为内疚所困扰。而这段时间的相处也令他们逐渐了解,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与她。十年前便已相识,然直至今日方才相知,那么相爱呢?他们能走到那一步吗?
柳青青从昏迷中醒来得知自己此生再不能生育的消息后失声痛哭,哀恸的哭声传遍整个慧心宫,陈相允在宫门外站了许久终是没有走进来,夏日灼阳挥不去他一身凄凉。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与青青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件事后陈相允虽未再说什么,但到底还是解了柳青青的禁足,这对拂晓和朱如水来说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虽柳青青已不能生养但若让她复起将来只怕更难对付,所谓斩草要除根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定要在柳青青复起之前遏制住她!如此一来,前几日说起的事便成了最好的契机。
这日夏光明媚,艳阳高照,人在外稍稍站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即使撑着伞也挡不住炎炎烈日的照射。
朱如水执一柄浅黄绢伞带着银屏闲步来到信阳宫,见到她来襄妃甚是吃了一惊,不过还是依礼将她迎了进去又命人看茶,待都会下后方问道:“不知贵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怎么?本宫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吗?“她似笑非笑地反问,“襄妃不也常到本宫那里赏花吗?”
襄妃微微欠身,“臣妾岂敢,只是信阳宫简陋怕会怠慢了贵妃。”
“无妨。整日闲坐着不是赏花就是看书,骨头都快生锈了,还不若四处走走来得好。”说到这儿一双美眸四处打量了一眼道:“说起来妹妹这里本宫倒是真没怎么来过,布置的也太过素净了些,连个摆件也不放,可是内务府那些人怠慢?”
“他们怎敢!”襄妃不屑地说了句,颇有些不放在眼中的意思,旋即又道:“是臣妾自己不喜欢,与人无干,那些个东西放着只会凭添俗气,还不若这样来得干净清爽。”
朱如水嫣然一笑,“妹妹果真与旁人不一样。”
她们说话的时候银屏一直在后面蹙眉抿唇,身子小幅度地抖动着,仿佛正努力忍耐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神情越来越难受,几次张嘴欲言都生生忍住了,直至忍无可忍方才凑到朱如水耳边小声道:“公主……”
朱如水正与襄妃说话,冷不丁被打断微有不悦,睨眼道:“何事?”
银屏粉面通红,吱唔着道:“奴婢……奴婢……有些内急,能不能去方便一下?”
朱如水一听得是这么一回事,柳眉顿时竖了起来,“啪”地把茶盏往小几上一放冷冷道:“没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说出这种话来,现在知道内急那前面干嘛去了?”
银屏被斥的一声都不敢吭,低勾着头满面委屈,到底还是襄妃说了一句,“人有三急,这些个事儿总是难免的。不能全怨她。”说着扭头对候在身后的宫女道:“翠儿,你带银屏姑娘下去解手。”
朱如水瞪了她终是没说什么,银屏连忙谢恩跟了翠儿下去,待到了外面茅房后,银屏让翠儿先行回去,自己解完手就来,翠儿不疑有它,再说也实在不愿在外面闻臭味,是以一口就答应了。待她走远后,银屏立时衣衫完整的从茅房中出来了,左右瞥了一眼无人后,快步往后殿走去,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内急之色。
且说翠儿回去后过了好一阵子始终不见银屏回来,襄妃正待要派人去找,银屏巧巧的出现在殿门口,原来是回来的时候走错了路所以才晚了这么久。
朱如水与襄妃又闲谈了几句后起身离开,待回到静仪宫,朱如水立时摒退其他人独留银屏在内,略带了几分紧张之色道:“如何,可有发现?”
银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层层找开后露出里面湖蓝色的香囊,又将香囊束口解开倒出里面的香料。随着香料的倾倒,一颗粉红色的小圆丸出现在朱如水视线中,她伸出纤美如玉的手指拈起那颗小圆丸至眼前细看,“就是这个小东西令襄妃身怀异香吗?”
“奴婢也不知道,但这东西放在紫檀顶柜里,又用银锁锁了两道,想必对襄妃来说是顶要紧的东西。”银屏先前借内急之名溜到后殿正是奉朱如水之命去寻找襄妃从柳青青处拿来能增强体香的东西。据拂晓从柳青青身边宫人处问来的话,襄妃确曾秘密潜入慧心宫与柳青青见过面,而在此之后襄妃的体香不止恢复且更盛从前。
“你把银锁撬坏了?”朱如水细眉微蹙,静美的容颜有所担忧。
银屏见状低头一笑,带着几分调皮道:“奴婢是这么冒失的人吗?公主忘了奴婢父亲是做什么的。早在七岁入宫前奴婢就将父亲那套开锁的本宫给学全了。”
经她这一提朱如水也想了起来,纤指一点银屏光洁的额头轻笑道:“你这鬼丫头也不早说,可把本宫吓了一大跳。”
银屏吐了吐粉红色的舌尖,停一停略有些后怕的道:“这东西奇香无比,奴婢拿到手后生怕会被襄妃闻到,所以藏在了香囊中又用绢布裹住,饶是这样仍旧不住透住香来,是以奴婢刚才不敢过分靠近襄妃。”
即使她不说如水也发现了,小小一颗圆丸却令得整个宫室都充满了奇香,而且吃下去后还能令香味从体内发出,真真是玄妙。既有这种好东西柳青青为什么不留着自己用而要给襄妃呢?
于这样的疑问中朱如水将拈在指尖的圆丸凑到鼻尖下,香气愈加浓重,令其有一瞬间的头晕以及不适。
其实闻得久了便会发现,这香味与襄妃身体所散发出来的香味略有些不同,虽也好闻但终不及她那般来得清香幽雅,难道服下去后香味会有所改变?
朱如水微眯了双眼正待说话,忽地又是一阵头晕袭来而且比刚才正难受,眼前不住发黑,脚下踉跄难以站稳。银屏见状顾不得捡她掉下的圆丸赶紧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扶住她至椅中坐下,急切地问道:“公主你怎么了?可要紧?”
歇了一会儿头晕症状逐渐散去,朱如水摆了摆手,“本宫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许是这些天累了。”看到空空如也的手心连忙问道:“那药丸呢?”
银屏赶紧自桌脚边上捡起滚落的粉色药丸重新放到朱如水手心,盯着那颗散发着诱人异香的药丸朱如水想了一会儿道:“去将穆太医给本宫叫来。”
银屏去了没多久便将穆太医带来了,今儿个正好是他在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