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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作羹汤-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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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绝!”她扯开自己的面纱,一张可怖的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便是你对我的爱吗!囚禁我还不够,还毁我容貌,让我难容于世!”
  泪水涟涟而下,她捂着脖子咳了咳,看着温绝怔然的目光,道:“我每日每夜都想杀你,可是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你,就算杀了你,也迟早会被你那些属下发现。我才不要给你陪葬!”
  公子绝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原来……原来……
  “你不是我的玉笙!”他嘶吼道,“我的玉笙会给我糖,会给我说笑话,会想方设法逗我开心,她是这世上唯一还会对我好的人!你不是她,你把她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
  楼玉笙冷笑道:“你的那个玉笙,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我跟你虚与委蛇了这么久,实在是痛苦至极。我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她微微低身,看着他被钉在地上的扭曲的身子,道:“温绝,我此生最后悔之事,就是遇见你。”
  “楼玉笙——”一字破音,他鬓发散乱,满身血污,俊秀的五官已然狰狞异常。
  刀烈春闭了闭眼。
  她着实没有想过,公子绝会是这般下场。
  昔日有多风光,今朝就有多落魄。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反插一刀,世上再不会有比这更惨烈的事了。
  这一场,不是她和沈樊成赢的,而是楼玉笙赢的。
  沈樊成道:“楼姑娘。”
  楼玉笙转向他,颔首致意:“今日多谢沈少侠。”
  “呃……”他很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什么也不必说。
  “我听说,把这里的经脉挑断,便可以废人武功?”她隔空指了指公子绝,抬眼,向沈刀二人求证。
  “你竟连这也懂?”
  “不过是从前套过其他大夫的话罢了。”楼玉笙捋了捋头发,道,“我想了想,我也不必杀他。”
  沈樊成嘴角一抽。
  刀烈春眼底一暗。
  废了公子绝的武功?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楼玉笙……好……好……”公子绝睁着双眼,眼角一片猩红。
  楼玉笙看着他,说:“你爱的,自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会讨你欢心的、顺从你意的人罢了。她曾真心待你,你却自己把那颗真心捏碎了。”
  她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足够温顺的人。
  她骨子里流淌着胡姬的血,她那些恭顺的模样,不过是看透了世情后不得已披上的伪装罢了。她甚至比她的母亲更加胆大。
  她那双碧眼,曾经盛满春水,柔情万种,如今只像是两块冷硬的翠石。
  楼玉笙弯下腰,去解公子绝腰间的令牌。
  他挥着手想去抓住她,却被她一脚踩住。
  他后心受伤,琵琶骨透,身上大穴无一完好,现在如同一个废人躺在地上。
  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耻辱和折磨。
  楼玉笙看着沈樊成,将沾血的令牌递出,道:“沈少侠,从今往后,若愚阁就是你的了。”
  沈樊成道:“我不要。”
  楼玉笙抬眉,微有惊讶。
  “一来,我对若愚阁实在没有兴趣;二来,我并未做什么,也不能算是帮你,我本就和他有仇。”他淡淡道,“这块令牌,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楼玉笙转向刀烈春。
  刀烈春也道:“我不要。”
  楼玉笙愣了半晌,忽而一笑,低头对公子绝道:“温绝,你看见了没有,你苦心经营的、那样看重的若愚阁,白送到别人手里,别人还不要呢。”
  公子绝咬牙不出声,满目怨愤。
  她看着手里的令牌,说:“我又不会武功,又没有野心,要这劳什子东子有何用。”她转了转眼珠,正要将那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令牌随手一丢,却被刀烈春拦下。
  “且慢,既然你不要,那便给我。”
  “刀姑娘变主意了?无妨,给你好了。”她递过去。
  刀烈春将令牌收好,道:“并非我想接手若愚阁,而是公子绝若是销声匿迹,这块令牌落到他人手里也难免掀起风浪。我回头把它熔了,至于若愚阁群龙无首之后如何,我也不会去管。”
  楼玉笙一笑:“随你。”
  她垂手道:“陆大夫可在么?”
  公子绝身负重伤,失血过多,神情已然有些恍惚。
  “外面危险,他们都在屋里。”
  “现在没事了,让他们都出来吧。”楼玉笙道。
  沈樊成多看了她两眼。
  这个女人,也未必比公子绝安全到哪里去。所幸她对他们并无恶意。
  沈樊成进了屋去。
  楼玉笙捡起地上公子绝的剑。
  她对着阳光看了看,那把剑薄如蝉翼,锋利无匹。
  她问刀烈春:“你知道这柄剑,叫什么名字吗?”
  刀烈春摇头。
  公子绝从未告诉过别人这柄剑还有名字。
  楼玉笙便笑了:“他告诉我,这柄剑,叫做怀玉。”眉梢眼角一寸寸冷下去,声音也像浸了冰水,“真可笑。”
  她握剑的姿势十分生疏,但握得很稳。
  她问刀烈春:“挑这里便可以了么?”
  刀烈春终究是有些不忍,叹息一声,别过了头。
  世事难测,谁能想到堂堂若愚阁的阁主,竟会沦落到被女人挑断经脉的地步。
  “啊——”男人发出一声低吼。
  楼玉笙颤了一下,剑尖的血滴落在地上。
  然后她更加果断地朝另一边刺了下去。
  沈樊成立马回身把殷佑微往里面推了推:“别看别看。”
  殷佑微仍是害怕,攥着他的衣角一分也不敢动:“怎……怎么了?”
  沈樊成低声道:“一对不正常的男女罢了。”
  挑断经脉的场景触目惊心,但他本就与公子绝有怨,不会去圣心大发地阻止,而刀烈春……此刻背着身子,沉默不语。
  身为若愚阁阁主,公子绝行事速来干脆狠辣,雷厉风行,这些年不知有多少冤魂野鬼死在了若愚阁的冰冷无情的刀剑之下。他凭着铁血铁腕杀出一条血路,如今终于到了报应的时候,只不过,是由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因为私情动的手。
  刀烈春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一枚叶子慢悠悠地飘落,落在她的脚边。
  秋天了啊。
  叶子沾上了血,凝在那里不动。
  刀烈春想,自己为若愚阁做过那么多不义之事,接下来,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楼姑娘。”陆挽双扶着门框唤道,脸色有点发白,“听说你找我?”
  “啊,陆大夫。”楼玉笙收了剑,朝她招手,“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
  “他好像快死了,帮我留他一条命。”
  陆挽双的脸色更白:“这是为何?”
  “他不能死。”楼玉笙道,“那些他加在我身上的东西,我要一件件还回去。”
  “……”陆挽双抿了抿唇,道,“抱歉,我不能这么做。”
  “为何?”
  “我不敢自认是什么大善之人,但我终究是个医者,我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用来折磨人的。”她道。
  她看过很多世事冷暖,也选择过很多次救或不救。
  这一次她若是救公子绝一命,让楼玉笙能够报复他,那楼玉笙只会越陷越深,最终疯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营养液:洋洋洋洋洋、网瘾少年叶不修和无名读者


☆、长风万里

  楼玉笙定定地看着陆挽双; 良久道:“好罢。我不强求陆大夫。”
  她拧眉看向地上的公子绝,只见他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眼神已经趋于涣散。但他的手指仍在颤动,似乎想抓住什么。
  楼玉笙掩着脖子咳了咳,随即把剑扔上马车; 蹲下身; 试图把公子绝拉起来。
  公子绝立刻抓住她的手腕; 眼珠缓慢地挪动过去:“楼……玉……笙……”
  楼玉笙任他抓着; 也反手拽住他的衣袖,硬生生把他拉了起来。
  “劳烦帮忙。”
  刀烈春回过身来,犹豫了一下; 撑住公子绝的另一侧臂膀,问她:“你想怎样?”
  楼玉笙笑了一下:“陆大夫不肯出手; 那我也没办法; 只好另求高明。”
  陆挽双动了动唇; 最终隐忍下去。
  刀烈春道:“何必这样呢。”
  “让他轻易地死去; 太轻松了。他又不怕死,他只是怕自己无人在意,或是一败涂地。”楼玉笙轻描淡写地说; “劳烦帮我把他抬上马车。”
  陆挽双背过身去,靠着墙壁长叹一声:“她……”
  世上能医身者多,能医心者少。
  楼玉笙踏上马车,想了想; 对刀烈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属下了。他派出去追沈少侠用掉了一批,追你又用掉了一批,零零碎碎连剩下的两个都被他刚才杀死了。你们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她抬手摘掉马车檐角的玉牌,随手丢进了草丛里。
  “那边那辆马车是温绝的,你们拿去用吧。”楼玉笙抬了抬下巴,“唔——车夫呢?”
  她是直接由两个护卫送过来的,而公子绝过来,应当是有车夫的。
  刀烈春道:“事先走了。公子绝没带着你出去动过手,所以你不知道。他有个习惯,动手的时候不喜欢无关人士在场,车夫都是会自觉避离的。”抬头看了看天,“到现在还没有收到结束的讯号,想必车夫也很奇怪。你这辆马车,摘了玉牌仍然招眼。你多注意。”
  楼玉笙点头。
  刀烈春此刻眼底却流露出一丝茫然,低低道:“楼姑娘,你要去哪里呢?”
  楼玉笙将一缕乱发别到耳后,道:“我打算去边城。那里终究是我家。”
  她从中衣袖子上撕了一条布绑在脖上伤口,用衣领和头发掩了,倒也并不十分明显。她坐上去,道:“刀姑娘,再见。”
  刀烈春忽而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瓷瓶:“这是伤药,你自己涂一下脖子。”顿了顿,从地上捡起沾了灰的面纱,“你的脸……”
  “多谢。”楼玉笙接过药瓶和面纱,“我的脸么……再说吧。中原的大夫看不好,也许苗疆、胡地的大夫能看好呢。”
  “多谢了。”她挥鞭,马嘶叫着扬蹄。
  那辆精致的马车,由一个窈窕女子驾驭,车厢里躺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就这样慢慢地启程了。
  一去不返。
  沈樊成走出来:“她就这么走了?”
  “嗯。”
  “真是很随便啊。”他叹道,“跑来医馆干了场大事,回头就走了,还留了一地烂摊子给我们收拾。”
  刀烈春道:“你们走吧。这里的一切我来处理。”
  沈樊成挑眉:“哦?”
  “我……总是要做点事的。”她垂眼,“否则我心难安。”
  沈樊成笑了一声:“你真的可以?医馆杀人,可是了不得的案件。”
  “他们都不是平民,这显然是一起江湖斗争,官府不会多管的。”她道,“医馆的赔偿,我来负责。”
  “行吧,你处理就你处理。虽然你我算不上什么朋友,不过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沈樊成道,“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刀烈春眼中再次浮现出茫然之色:“你有什么计划?”
  “我?”沈樊成回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殷佑微,道,“等把殷家的事情弄完了,我就退出江湖。那些暗馆的单子,那些新人的战帖,我都不管啦。”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布,擦干净祸水剑上的血迹,收剑回鞘,“金盆洗手。”
  “你们都有计划……”刀烈春喃喃自语,“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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