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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前半截涉及赵王妃傅氏,后半截却说不出是夸赞还是敲打,因而陈善昭立时装傻低头含笑不说话,而陈善睿却是恭恭敬敬地说道:“都是皇爷爷一番成全,父王大哥还有孙儿方才能娶到贤妻。”
“陈善文和陈善聪的媳妇也是朕成全的,怎么就没见他们琴瑟和谐夫唱妇随?”皇帝嘿然一笑,见陈善睿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陈善昭丝毫没有义气地继续装聋作哑,他方才没好气地喝道,“好了,都不用在这儿继续装了!朕把你们两兄弟禁在宫里一晚上,想来你们的媳妇一个镇宅一个东奔西跑,也是早就操碎了心。都滚吧,朕懒得再看你们在朕这地头上的那些小动作了!”
陈善睿跟着大哥磕了个头告退,站起身方才发现大哥依旧牵着大嫂的手,这才明白皇帝那句若有所指的话是从何而来。等到出了乾清宫,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见陈善昭依旧不曾放手,他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大哥,大庭广众之下,你可留点分寸。”
“皇爷爷都没说,别人说话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这么说,但陈善昭见章晗又使劲甩了甩自己的手,终究还是放开了。等到一路从玄武门出宫,先催着章晗上了凤轿的时候,陈善昭方才拉住了要去上马的陈善睿,低声说道:“四弟,别骑马了,上我的车说话。”
“嗯?”
尽管陈善睿一贯不喜欢坐车乘轿,闻言有些不太情愿,但见陈善昭面色郑重,他最终还是答应了。等到上了陈善昭那辆车时,他坐定之后正要说话,却只见陈善昭突然站了起来,在车厢四周摆弄了一阵子,这才再次坐下。
“大哥,你这是……”
“今后非比寻常,你能少出门就尽量少出门,不要再骑马,最好坐车,而且最好是我这辆车。”见陈善睿露出了分明的异色,他方才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车厢乃是早年定制的,内衬碎钢板,能防弩箭。四处机括放下之后,纵使想硬闯的人也会撞个头破血流。”
这样明白的解释若是陈善睿还听不明白,他就是猪脑袋了。想到秦王府的变故,以及西安府传来的消息,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立时开口问道:“陈善聪那死胖子是不是借着捏造王妃有孕,自己从旁照料,然后用了金蝉脱壳的计策悄悄离京?还有二叔秦王……这是真的要造反?”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两个消息加在一块佐证,别人都只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陈善昭紧紧抿着嘴唇,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而且消息传到朝野,那些原本就因为父王功高而心中忌惮的大臣们,恐怕反应会更激烈,咱们的处境,也会更艰难。”
“只要皇爷爷还信赖……”
陈善睿的这句话说到一半就截然而止。皇帝如今的状况今日一见,已经是很明显了,否则为何昨晚上要突然把诸王全部禁在宫中?更何况经秦王府一事,同样拥兵众多的父王,自然而然便是众矢之的!而他们这两个嫡子都留在京城,倘若出了什么事,父王不说,母亲该有多担心?那一瞬间,陈善睿不禁狠狠捏住了拳头。
“四弟,若有万一,你大嫂还有你侄儿,我就托付给你和四弟妹了。”
听到这么一句话,陈善睿只觉得脑袋简直要炸开了。虽则一直对陈善昭深得圣眷颇有些不以为然,尽管总觉得这大哥太文弱根本没继承着父王的英明神武,却偏偏是世子,可在京城这一年多,兄弟相处的机会多了,他渐渐也觉得陈善昭固然不会武,人还是不错的。因而,他在反应过来之后,立时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哥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到了那地步,我和凌儿自然会护着你和大嫂还有侄儿杀出去,京卫这些软脚虾还能比那些蒙人女真以及叛党更厉害不成,更何况他们也不敢!”
“总之你记着我这句话就行了。”
陈善昭环抱双手,却是没再去看陈善睿那张恼怒的脸,而心中却闪过了妻子儿子的脸。他这个赵王世子在京城时间太长,遇到这种事可说是天然的靶子。早就预留的后路,该是时候准备起来了。只看妻子前时临产的情形就知道,太子容不下他的父王,也容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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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黑云压城城欲摧
诸王禁宫中的一夜须臾就过去了,当这一天午后诸王渐次从宫中归府的时候,与此同时传到文武大臣达官显贵府中的,却是另外几个同样压得人心里喘不过气的消息。
洛川郡王妃孙氏乃是假孕,洛川郡王陈善聪借此金蝉脱壳偷偷离京,皇帝一怒之下褫夺其郡王爵位,却格外开恩给了孙氏和离书,令其回家另配良人。
西安府的秦王借口蒙人犯境,收了陕西都司的兵权!
皇帝突然令淄王陈榕就藩!
寒冬腊月里头发生了这一连串事件,再加上如今谁都知道皇帝身体每况愈下,自然觉得整个人凉飕飕的,就好似这走在外头让人冻得直打寒噤的天气。然而,相比沉寂一片的勋贵武臣们,文官们在最初的愕然沉寂过后,雪片一般的奏折立时飞进了中枢,人人都是请降旨讨逆,甚至于削夺各藩,尤其是赵藩兵权等等。然而,当皇帝下令让一个叫嚣最为起劲的吏科给事中充当使节前往西北见秦王时,据说那个吏科给事中立时激动得昏厥了过去。
当然,是因为即将见到那位治军残暴对待敌人更残暴的秦王,而激动得昏厥了过去,还是吓得昏厥了过去,人们便不得而知了。就连下头的小民百姓,也都知道了皇帝已经一连数日不上朝,军国政务都是太子暂代。而往日年节将到便要暂时封印的六部五府各家衙门,如今也都是沉默得和往日一样平稳运作。
秦王府奉旨紧闭四门,世子和世子妃闭门思过。而赵王府的人员出入也比往日少了许多。然而,腊八这一日乃是淄王陈榕上路的前一天,章晗自忖到了正日子送行人多不好说话,这一日便和陈善昭陈善睿一块去了淄王府。王凌素来不喜欢人多的场合。自然仍是在家中坐镇。
男人们都在前头,而女人们自然是聚在后头。眼见张茹和隆平侯夫人抱头痛哭,章晗知道此时此刻还是不打扰那母女两人的好。自然便走到了王夫人和嘉兴公主那儿。她原本还对今日王夫人居然带着前一个月刚定下了亲事的顾钰来有些奇怪,见顾钰面带得体的微笑站在她们身后,娴熟地挡着今日来的其他夫人们,她立时恍然大悟。
原来王夫人是让顾钰在后头充当挡箭牌和望风的!
“眼下非同其他时候,就不用寒暄那一套了!”嘉兴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言简意赅地说道,“驸马让心腹家将去各处城门打探过。无论是太平门外金川门,还是三山门聚宝门,总而言之各处城门的盘查都比往日森严了一倍不止,显见是因为那死胖子逃走的缘故。只不过城门并未调防,所以逢五逢十之日。太平门那边的守将及部属都是可以信赖的。那人受过母妃的恩惠,这事儿少有人知。还有,我把珍哥送出城去了。”
王夫人作为婆婆,此刻也是刚刚知道嘉兴公主竟然把亲生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嫡亲长孙送出了城,她不禁挑了挑眉,旋即方才沉声说道:“神策门和定淮门这两道门,逢六之日,是老爷的旧部在看守。但神策门那边的展千户。人人都知道他是老爷旧部。定淮门那边却因在秦淮河上,又并非最要紧的门户,逢六值守的那于百户并不为人所知。至于其他人,早年就算值守城门的,如今也已经调任不在了。万一有事,只消说是宁家的人便能出城。”
京城诸门因为当初皇帝生怕定死了人值守。因而会造成各种积弊,一直都是京卫轮流值守,但时间长了哪一天哪一拨人,也就成了定例。此时此刻章晗听着嘉兴公主和王夫人说这些,知道她们也在和自己一样做最坏的打算,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等她说话,嘉兴公主就突然开口说道:“前几日我设法入宫去见过一次母妃,母妃说父皇月前还曾经歇在她宫里,身上并不见太多不好,不知道如今这阵子突然每况愈下。只是父皇高兴的时候对她提起过你家那呆子,还有你和曦儿,也就是晨旭,连母妃都嗔着父皇偏心,御赐东西不断。父皇却说东西是死物,人是活物,既然投缘,偏心无可厚非。”
听到皇帝竟然在惠妃面前坦言对陈善昭还有她和陈曦确实有偏心,章晗忍不住心头激荡,一下子竟是忍不住想到,倘若皇帝真的那么喜欢陈善昭,想当初干脆立了赵王为储君岂不是不会有如今的纷争?然而,这念头只是一
皇帝是天子,不是她该揣测能揣测的!
嘉兴公主突然看了一眼四周,见虽有人注意到她们这儿,却只以为在闲话家常,兼且顾钰挡在了那儿,她便一把将一枚小巧玲珑的金钱塞在了章晗手中,这才低声说道:“城门那边只要你报十二娘的名号,就能出去。但若万一出不去城,你就舀着这个去北城安仁街上一家茶馆,那是母妃当日放出去的一个宫女嫁了人后开的茶馆。她男人死了,膝下无儿无女,这才应门做生意,人是最可靠的,小时候曾经带过我。这些年我常常悄悄让人带些银钱过去,没别人知道!”
这一重一重都是退路,章晗情知是因为之前名分已定,纵使嘉兴公主知道皇帝对她们夫妻孩子多有偏爱,也不看好皇帝会在这种时候行废立,她心中自然不无感念,但捏着东西咬了咬牙后,却是开口说道:“多谢十二姑姑厚意,只不过,未到紧要关头,我绝不会动用这东西和这些路子。一来兹事体大,查验下来必然会牵连了你们;二来……毕竟洛川郡王的下场便是榜样!”
嘉兴公主和王夫人顿时相顾默然。陈善聪那如意算盘打得确实巧妙,然而,章晗发现得早。而报知皇帝后,天子一句话褫夺爵位革除宗籍,假若秦王只是未雨绸缪而不是打算起兵,这个儿子便等若是废了;而就算秦王真的就此兴兵。总得有个相应的借口,陈善聪也未必能够正名。总而言之西北的消息一度断绝,天子也并未下旨讨伐。眼见得陈善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名声在那道明发天下的旨意中烂了大街。
因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王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只盼着皇上长命百岁……”
真心实意盼着皇帝长命百岁的人并不在少数。同样,盼着皇帝就此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的人也不在少数。然而,无论别人怎么想,宫中那位众望所归的天子传出的消息仍然越来越不好。街头巷尾的百姓们甚至于在官面严禁的时候,私底下也会悄悄议论什么时候会变天,更不要说各家贵人府邸中的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更有甚者曾经信誓旦旦地传言,道是天子已经驾崩,只是太子秘不发丧而已。
除夕夜这天。宫中并没有照往年那样赐宗室宴,更不消说皇帝亲自露面了。得知这一消息的文武大臣们一掐手指头,想到皇帝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不曾上朝一天,除了太子之外最后见过天子的人,便是那一天辞行的淄王陈榕和淄王妃,可那对夫妻俩如今应该已经至少到淮安了。宫中弥漫着一股萧索的气氛,哪怕是后妃当中也充斥着一股惊惶不安的气氛。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