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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这是逼迫她,若是真后面出了什么事,这就成了她大把柄,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不好,还不劝劝阻,越发显得罪不可赦。
她安慰自己说,要是九阿哥出了事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去,现去坏也就是被训斥一顿,与其他情况相比,这已经算是好了。
于是她淡淡道:“你下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刘氏看了一眼九福晋那高深莫测神情,心里轻啐了一口,面上恭敬退了下去,她回了自己院子看着丫头烧了一壶热水,才听得外头丫头进来道:“福晋去了前院了。”
刘氏嘴角露出个大大笑意,可是有好戏瞧了。
九阿哥正兴头上,听到有人锲而不舍敲门,披了件衣裳一把拉开门,见是个女就给拉了进去,九福晋吓都忘了叫,进去只见极大床上白花花全是肉,喝醉汹汹九阿哥三下两下就将九福晋给脱光,推倒了那一片白花花肉上,嘴里□道:“爷也来疼疼你!”
九福晋这一辈子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屈辱,九阿哥兴之后人才清醒了不少,一看是神情呆滞福晋,自己酒就醒了一大半,挥手让那些姬妾都退下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自己穿好衣裳就匆匆走了。
还没出了大门就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福晋上吊了!”九阿哥吓出了一声冷汗,又忙往回赶,他可从来都没有想将事情闹大。还好人事救了下来,但对着九阿哥没有一句话,外人谁也不见。
屋子里都已经放了炭盆进屋才觉得暖融融,近实风头紧,恩和一家子就都窝屋子里哪也不去,这会找了一大包栗子,围坐炭火跟前烤栗子,偶尔也说说外头事。
恩和问胤祚:“九福晋是怎么呢,听说病很重?”
九福晋事胤祚听说了一些,九阿哥看起来也难受很,只是这事胤祚也不想给恩和说,只道:“说是病重,又谁都不见,咱们也就不去人了,只让下头人送些东西过去就行。”
五斤拨了拨炭火里栗子,加了个看起来熟了栗子,放碟子里等着凉:“这几天看弘皙,跟以前比真是长大了不少,也没那么讨厌了。”
皇上虽然圈禁了太子一家,但弘皙却还带身边,于是众人越发看不清皇上意思。
胤祚看了看五斤:“他也不是那能让人同情人。”
“农夫与蛇我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五斤才说着,馒头忽哇哇大哭了起来,地上还掉着个栗子,大家一看也明白了过来,想来是太贪吃了,结果栗子太热给烫着了,竟都先笑了出来,馒头委屈不行,大声控诉:“没有一个人疼馒头!”
103逝
四十八年春天来似乎早了一些;才刚过了年日头就晒人暖哄哄了起来;早起恩和送了五斤和馒头去上学,看着桃子练了一会字,就听得外头来人道:“四福晋不大好了;主子爷说让福晋赶紧过去。”
四福晋身子时好时坏确实也熬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会能去了到算是解脱;桃子字也不练了换了衣裳就要跟恩和一起去:“我也去看看四婶婶。”
四福晋床前围着荣安还有宋氏李氏;以及总是很少说话钮钴禄氏,家中唯一两个男孩弘时和弘历也都跟前;四福晋看起来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面色也渐渐青了起来,只是朦胧中听到外头传来有些慌乱脚步声;她觉得仿佛是那个刚刚出嫁时候,她坐房等着,喝脚步不稳胤禛急匆匆赶着回来看她,那时候她以为会是地老天荒,一辈子幸福。
哪里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空话,两辈子都没能护住自己孩子,老天果真是极恨她!
胤禛匆匆赶了进来,看不见舒云眼角泪隐没了阴影里,只看到她缓缓闭上了眼,不知道她走时候带了多大不甘和恨意。
四福晋似乎去很安详,这种死法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也算是尊严,只是毕竟是一件哀伤事,屋子里除过胤禛看上去大家都落了泪。
荣安那掩藏帕子后眼里是雄心壮志,宋氏是淡漠,李氏是冷酷,钮钴禄是惊慌,弘时神游天外,弘历专心哭,这个世界离开谁都可以正常运转,没有谁非谁不可,就是皇上死也不过就那样。
桃子到哭伤心,荣安看见了叫了个小丫头:“带着慧淑格格去咱们园子走走,散散心。”俨然都有了女主人派头。
恩和朝着桃子点头:“去走走,一会过来。”
桃子擦着眼泪点了点头,屋子里人给死去舒云收拾穿衣,几个孩子就退了出来,弘时站着无聊一错眼就跑没了。
桃子也没心思走,就坐亭子里歇脚,听到有人嘻嘻哈哈,自己也来了气,同身边梦蝶道:“去把那笑人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今儿个是谁这闹事!”
话音才落,手里提着个柳条弘时笑嘻嘻走了出来:“我当是谁我家这么威风,原来是大清第一才女,怪不得这么威风。”
桃子皱眉看了一眼弘时:“四婶婶才去,你便是如何,也好歹收敛一些,难道不知道你这样也是对四婶婶不尊重?”
弘时冷笑了一声,站桃子身边打量桃子:“你知不知道我今儿就是叫你无声无息没了,也就这么大点事。”他说着眼里还配合着泛出几点渗人冷光。
桃子瞧着弘时那身板,差点笑出声:“就你,也不看看自己这样子!”
弘时挑起嘴皮子露出牙齿,狰狞笑:“小丫头别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说着就去拽桃子头发,桃子敏捷闪身,回头就给了弘时一脚,弘时立时就坐了地上,瞪大眼看桃子,桃子冷笑了一声,上前又给补了一脚:“别以为自己还算个什么!”
她一说完,三两下抓撒了自己头发,朝着正院地方跑,一面跑一面哭:“四伯,弘时打我!”
弘时吓疼也忘了,跳起来就追,但他哪里追上桃子,等他气喘吁吁到时候,桃子人早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坐胤禛跟前抹眼泪恩和,和一旁赔不是他额娘。虽然自从前头那两个哥哥去了,他便享受到了前所未有待遇,但他还是怕他阿玛,一见他阿玛黑脸,就说不出话,畏首畏尾站住了脚,他这样子看胤禛眼里越发就成了心虚表现。
胤禛冷笑:“我到没想到养出了你这么儿子!”
连荣安也觉得是弘时做,站出来就呵斥:“还不跪下认错?!就是淘气再跟妹妹玩闹也当有个分寸!”
弘时自己也正觉得委屈,这会也强了起来,也不跪也不说话,就直直站着:“分明是她打我,怎么就成了我打她?怎么就只信她话?”
恩和再一次哭出了声:“罢了,四嫂刚走,闹下去也不像样子。”
胤禛脸越发黑了,胤祚还前头帮着招待过来祭奠人,后院弘时就打了桃子,他这哥难道就是这样当?说舒云刚走,弘时就你能闹出事,这孩子也是太不省心了。
胤禛呵斥了一声:“跪下!”
弘时下意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惊慌看着胤禛,胤禛淡淡吩咐:“拉下去打上五个板子,这几天谁要是闹事,一律不得轻饶。”
荣安还要说什么,胤禛已经站起了身,走了两步又停住脚对荣安道:“怎么忙也别忘了管教孩子。”荣安脸色刹那就变了。
恩和低头擦着眼泪,心里暗叹了一声,这貌似又搅合进了这一家子事里面,她难道能不知道弘时这样一看就是挨打,哪可能是桃子被打了,她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想把这事给混过去,没想到终还是给闹大了,于是她只得道:“实是孩子淘气,想来四哥也能想来。”
荣安勉强笑了笑:“是弘时不争气。”等她想要好好教导弘时时候才发现,已经晚了。
弘时到底是被按院子里脱了裤子打了十大板,虽然没有传到前院客人耳朵里,但也算是他这十几年人上当中耻辱时候了,恨极了身边这一圈看着人,自己发誓要将看见他这样子人眼睛全部挖掉。
与不争气弘时相比,弘历做实值得夸赞,烧纸哭灵一个不落,且看上去确实情真意切,胤禛瞧见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空闲时间胤祚悄声问胤禛:“今儿早上皇阿玛不是让大家推荐太子人选……”
胤禛低头拨弄着手上扳指:“舒云去世,我实无心想这些事情……”他顿了顿又转头叮嘱胤祚:“你选路好,专门造枪,也算跳了出去,既出去了就别跳进来,这事情你也别参合,皇阿玛若问你只说很久都不跟兄弟联络,也说不上谁可以,想来皇阿玛这事情上也不会为难你。”
胤禛即便看上去低落也还能为他想这么周到,胤祚心头一热:“四哥为何不推选太子?”
胤禛微微皱眉。
“四哥聪慧,难道没有读来皇上意思?大阿哥被圈禁就都说明了。”
既然太子是被大阿哥震魇,那么以前过错又似乎就不再算是过错了,皇上和太子情分谁都看得出来,皇上也许是想原谅太子,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听到外头唱诺又有人来了,胤祚和胤禛一面往外走一面低声道:“四哥一直跟太子交好,若这个时候不闻不问,就显得太凉薄了,皇阿玛还是看重重情重义人。”
胤祚话跟邬思道不谋而合。
胤禛想这个弟弟果然是很有过人之处,幸好他志不此,否则又是一个劲敌。他郑重点头,到也没特意说个多谢,兄弟两个这么多年情分了,已经不需要这些虚无理解来表达什么了。
所有人都猜到了一,却不知事实是二。
康熙去了咸阳宫看神情呆滞太子:“你不是不想做太子么?但朕会让你知道,想不想做,做不做成,都是朕说了算!”
太子呵呵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好,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活着却也已经死了。
康熙也没料到会有那么多人举荐八阿哥当太子,这是他完全意料之外事情,也正因为是意料之外事情于是越发震怒,当时就召集了所有大臣皇子一起审问,到底是谁先号召立八阿哥为太子。
皇上动怒,众人才看出了眉头,感情皇上也只是逗大家玩玩,压根就没有想要立谁为太子,却没想到钓出了这么大一条鱼。
没人敢说,康熙就问一旁张廷玉:“你说,到底是谁!”
也没谁看出来张廷玉跟马齐平时有多大仇,张廷玉当时就回道:“臣听说,仿佛是马齐带头。”他只一句话就给马齐惹来了天大罪过,康熙让人列了马齐罪状,没几天就把马齐给抓住,说要“宥死拘禁”。
康熙这么惩处举荐八阿哥人,可见八阿哥这一次不但空欢喜了一场,而且实实招来了帝王猜忌,以后每一步都将异常艰难。
恩和这两日总喜欢自己做点鲜泡菜吃,正看着下头人洗菜,桃子一脸兴奋跑了进来,见着恩和忙,就恩和跟前转悠,恩和被转头晕,只得带着她出来:“额娘瞧着你好像有事?”
桃子好像发现了极有意思事,偷偷跟恩和说:“哥哥带回来个小姑娘,带他院子去了!”
恩和吓了一大跳,套身上围裙都忘了脱:“!!过去看看!”
桃子很惊异,跟着恩和走:“额娘这是怎么了?”桃子一个小姑娘家,恩和当然说不自己担心什么:“你去忙你,额娘自己过去看。”万一被桃子碰见了什么不好事,那可就不好了。
桃子只得停下来,嘟着嘴巴站原地看恩和风风火火背影,不过就一个路边饿晕了小叫花子而已,脸花要不是别人说她还不知道是姑娘,她额娘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
104青春
济舟院的丫头婆子们见了恩和忙都行礼;恩和想着自己怎么都不能让五斤太尴尬;便尽量显得平和一点:“大阿哥呢?让他出来,我有事问他。”
丫头听见忙进屋去找五斤;五斤正打算写折子;听见恩和找他,忙出来:“额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