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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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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把外袍脱下来,铺在后院那杂草掩映间的石头上,揽着她坐下来,两个人一边吃着嬷嬷准备的糕点,一边看看天上的月。
  槐继山秋日的月,却和别处不同,仿佛分外清冷高远,看着倒像是年少时的模样。
  “还记得你最初来咱们家时的情景吗?”
  萧战庭搂着杏花,望着那月,低声问道。
  “记得啊!”她是不记得来他家之前的许多事了,可是却记得,最初见到他时的情景。
  “当时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必然是受了许多罪,就想让你留在我们家,不要再四处颠簸。”
  “嗯……”她当然明白,如果不是他执意说要留下这个妹妹,也许当年婆婆不会舍得用一个玉镯子的代价来留下自己,也许自己会跟着那拐子继续流落它处,甚至可能被卖到烟火之地,这都是有可能的。
  她靠在他胸膛上,笑叹:“这里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
  “这些年征战在外,我经常想起这块石凳子,想起当时教你识字,和你一起玩耍的事。”
  “嗯……”最初,她也会想起,只是后来太过忙碌,也就不会想了。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抱着你坐在这里的一天了,不曾想,到底是天可怜见,你和孩子们都在人世……”
  他低声呢喃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就在她耳边响起。
  她不由得紧紧抱住他:“铁蛋哥哥,等以后咱们年纪大了,就回来大转子村好不好?再过以前那般的日子。”
  其实绕了这么一大圈,她忽然发现,最初他们在大转子村的日子,才是她最怀念的,什么锦衣玉食,什么金簪子银钗子,竟都不如他当年起手雕刻给她的木簪子。
  “好,其实我也不是贪恋权势的,只要你觉得回来好,那等这次北狄的事过去,我就把军中的事安排安排,上一个告老还乡的折子,到时候回来咱们大转子村。”
  “嗯,在燕京城里,我被许多人巴结着,就连太后娘娘都对我小心翼翼的,其实想起了,还是很觉得不安的,咱们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福分。”
  萧战庭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眼中分外怜惜:“我知道你的,我们以后不在燕京城里住了,回了大转子村,我每日去山上采些新鲜蔬果来,再打点野味,你就给孩子们做饭吃。”
  “好……”想想这情境,倒是极好玩的。
  萧杏花其实心里明白,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到了萧战庭那个位置,哪能轻易就功成身退,所以他说的,不过只是哄哄自己开心罢了,但是她依然很爱听。
  
  这一晚萧杏花睡得极晚,两口子睡在这幼年时便曾睡过的大炕上,却是并没什么睡意,于是便挨在那里,望着窗棂外的夜空,听着外面的蝈蝈叫声,随意说着家常。
  到了三十几岁的年纪,虽说并不太大,可是也有孙子的人了,所说的无非是儿女们的事,儿子的前途,女儿的婚事,再回忆回忆当初,也不知道说了多久,萧杏花眼皮子发沉,终于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她忙爬起来,却见儿女们都已经收拾齐整,萧战庭那边也已经备好了香烛箔纸等,准备去给娘扫墓祭奠。
  在嬷嬷伺候下用了早膳,片刻后乡亲们来了,于是一行人便上山去。
  恰他们来之前下过秋雨,虽不大,可是山路上难免有些湿滑。秀梅这种弱质女子,自然走起来不顺,幸好有千云他们扶着。
  梦巧儿则是仔细地照料着小姑子,免得她摔倒。
  到了半山腰,萧杏花感慨地望着这熟悉的一切,大口地呼着这山里熟悉的气息,高兴地给儿女们指着,说这里曾经开过一块荒地,以前你爹在这里种地的,当时狗蛋还在低头爬着玩。
  说话间,已经到了萧战庭他娘的坟头,看着那孤零零的几个墓碑,以及上面刻着的字,众人心情都没了之前的轻松,变得沉重起来。
  只见那最中间的墓碑自然是那位奶奶的,旁边则是他们娘,以及他们自己的。
  萧战庭先命人将坟头杂草去除,把萧杏花他们的墓碑给平了,又给他娘添了几把土,重新修正过了。
  “咱们村,如今人丁稀少,活人都顾不上,倒是把夫人的坟也给冷落了。”村里德高望重的彭老爷子这么感叹说。
  萧战庭其实心里多少明白的,当年不知道多少壮丁都丧了命,村里劫后余生,能顾上活人吃饭就极好了,哪里还记得去修缮亡故人的坟墓。
  他想想,其实也只是觉得自己不孝罢了,这些年,唯恐触景生情自己难受,又想着燕京城侯府里也供着牌位,是以都不曾回来过。
  烧了香烛,带着几个儿女媳妇,又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着实给娘磕了几个响头,说了说这些年离别的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萧战庭也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告诉下娘,杏花和铁蛋牛蛋没死,一直住在白湾子县,如今恰巧碰到了,他们一家团聚了。杏花又生了个娃儿,叫千翎,那边牛蛋媳妇也生了个,还没起名字,只以小宝儿相称。
  他只是这么平实地说说而已,萧杏花听着这些话,眼瞅着娘的墓碑,忽然一下子忍不住,便趴跪在那里哭起来。
  她自小没爹没娘,这当婆婆的,既是她婆婆,也就是她的娘。纵然当年偶尔间也会觉得婆婆终究更偏心铁蛋,没把自己当亲生女儿看待,可是这么些年过去,在她经历了许多磨难,在她自己当了婆婆后,她也渐渐地明白,其实当年的娘,做得已经够好了。
  娘待自己,恩重如山。
  萧杏花一哭,身后的佩珩秀梅也跟着哭了。
  萧千云和萧千尧盯着他们奶奶的墓碑,想起过去娘说起奶奶的种种,也不由得眼眶红了。
  周围的乡亲们,见此情景,年纪大的,也忍不住哭了。
  当年的旱灾,蝗灾,战乱,多少人生死离别,他们的亲人,许多也都死了,再也无法回来了。
  秋日的槐继山下,鞭炮阵阵,香火缭绕,不知道多少人,一起祭拜着那个多年前死去的妇人。
  待到后来,乡亲们都过去帮着再添一把土,两个儿子也过去了,媳妇则是抱着小叔子儿子过去旁边换尿布,坟头前,倒是只留了萧战庭和萧杏花两个人。
  “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萧杏花红着眼圈,望着那远处的天高云淡,这么说道。
  “嗯,你说吧。”萧战庭盯着他娘的墓碑,哑声道。
  “娘怎么死的,你……你可知道?”提起这个,萧杏花眼泪又要落下,只能拼命地仰起脸来。
  “自己上吊死的吧。”
  “你……你知道?”萧杏花猛地抬起头来:“你竟早知道了?”
  她其实一直没敢告诉他的。
  他们娘,是上吊死的。
  当时娘得了重病,瘫在床上,起不来,可是村里人都要逃荒走了,再不走,不是饿死,就是也要染了瘟疫。
  可是萧杏花不能走,她有三个孩儿,还有个卧床的老娘。
  于是他们娘,就取下自己裤腰带,吊死在房梁上了。
  临死前她对杏花说,要杏花带着三个孩子走,走得越远越好,要保下三个孩儿。不能因为顾虑她这条老命,反倒害了孩儿们的性命。
  萧杏花草草安葬了娘,眼泪都没抹干净,便赶紧带着三个孩子逃命去了。
  “是,我早知道。”
  “你恨我吗?我没有照顾好娘……”
  “我有什么资格恨你。”萧战庭苦笑了声,轻轻地掐下娘坟头的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品着那酸涩的滋味:“这都是我的错,我把娘和孩子都留给你了,我以为村里人会照料你,可是谁曾想……”
  谁曾想,接下来又是一场强征兵,像顾大哥那样的都被征走了,村里人根本自顾不暇了。
  萧杏花怔怔看了他半响,最后抿抿唇,还是把眼泪忍下来了。其实当初娘的病必然是治不好了,可是自己上吊死了,只为了不拖累她和孩子们,她想起来还是心酸。
  好在,如今儿女都大了,连孙子都有了,日子过好了,娘在天之灵看到,必然也该含笑九泉了。
  
  回到山下,一家人稍作安顿,便准备当晚的宴席。其实萧家的家丁厨子早就去县里采买食材了,如今架上大锅,开始准备宴席。
  满村的乡亲都来了,大家伙各自带了桌椅来,摆的萧家前后院子都是,也有的带来自家的瓜果,分给萧战庭和乡亲们一起吃。
  县丞一大早就得了信,也赶过来的,因萧战庭并不允他跟着一起上山祭拜,他只好等在山下,并帮着置办这宴席。
  有他在,这宴席看着自然比原本以为的增色不少。
  这个时候大家原本祭拜的那种沉闷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村子喜庆热闹的场面。这看起来分外无情,却又是最实在的,村里人红白喜事,都是要热闹的。
  红事固然好,可是白事也未必不能热闹。
  毕竟死了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要过日子。
  这席面按照村里的规矩,是分外男席和女席的,萧战庭带着两个儿子,在外面陪着乡亲们,萧杏花则是和女儿媳妇们陪着家里的媳妇婶子奶奶辈的。
  席间,免不了乡人们的欣羡和好奇。
  “杏花,铁蛋在京城里坐着什么官啊,我瞧着这好生威风,县丞那么大官,竟然还怕铁蛋?”
  萧杏花抬头看过去,问这话的女子,头上包着个洗得掉了色的包巾,并个荆木钗子,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一件薄花袄儿,看着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脸上颇有些疲惫倦容,眼角纹路清晰,下巴那里还仿佛有隐约的疤痕,前额处也有几缕白发。
  若不是这妇人面容依稀还有年轻时的模样,她几乎没能认出,这就是以前住在她家隔壁的藕花嫂嫂。
  当时她是颇为不喜这位藕花嫂嫂的,总觉得夏天那会子,萧战庭打着赤膊在院子里修理篱笆,她那眼睛老望萧战庭身上瞅。
  而且平时说话的时候,和别人说话是一个样儿,和萧战庭说话的时候,又是一个语气。
  不过如今彼此间早不是当日那般情景,她也就没了当年的小心眼。
  笑了下,她还是柔和地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官,只是到底从燕京城里来的,地方的官员看了,自然是要巴结着。”
  “对对对,我瞧着也是,我听说啊,燕京城里一块石头掉下来砸死十个人,倒有七个是当官的,那些官都是皇帝老子跟前的,一个个能说上话,外地的官便是再大,也都得敬着他们!”
  旁边的王婶子见识多,很快这么附和道。
  萧杏花便干脆点头:“原本就是这个理儿。不过说实话,铁蛋无论当了什么官,也都是咱大转子村走出去的,在咱乡亲们面前,他依然是当初那个萧铁蛋。咱们不必拘束了,今日既然回来,大家伙吃个宴席,有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喝什么,好生热闹一番就是。”
  “那是那是,都是一个村儿的,哪里那么多客气!”藕花嫂嫂笑着这么说,却是眼睛离不开萧杏花佩戴的头面,不由得问道:“杏花,你头上戴着的这个,是金的吧?”
  “是金的。”
  “唷,竟真是金的,那得多少银子啊?!”众人顿时艳羡不已,都不由得伸脖子瞧过去。
  萧杏花不好直说,这个簪子金贵得很,可是它金贵,并不是因为它是金的,而是那做工那手艺,可是当着这么多昔日乡亲的面,她也不愿意显摆这个。
  她也曾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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