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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做平妻?”宁祥郡主原本心里正恼着,忽然听到这话,顿时一颗心砰砰乱跳。
“是了,你有何想法?”
“我,我,你从哪里听说的?真的假的?”宁祥郡主虽然心知这几乎绝无可能,可是乍听到这话,也是存了期望,眼中顿时泛起光亮来。
“自然是——假的。”佩珩淡淡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啊?”
“我昨日做梦梦到的,胡乱说说而已,宁祥郡主可别放在心上,如郡主所说,我人儿小,郡主也想必不会和我这小人儿的胡言乱语一般计较。”
“你?”宁祥郡主怔怔地望着佩珩。
“我爹和我娘好得很,我娘骂他,他都不带还嘴儿的,他才不敢再娶!”佩珩笑了笑,又继续道。
宁祥郡主望着佩珩笑得单纯羞涩的那张脸,顿时明白过来。
这根本是在耍她呢,耍她玩?
她咬了咬牙,忍了半响,总算把心里涌起来的那一股子气给压下去了。
这个萧佩珩,人人都知道是萧战庭家宠着的小姑娘,性情温柔羞涩的,这左右又没旁人,若是说出去,谁信她能说出这话呢!
“这种玩笑可不是乱开的呢,”宁祥郡主收敛了原本的恼意,笑着道:“仔细外人听到了。”
“你不是让宫娥都退下了吗,哪里怕人听。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若是说错了,郡主可别见恼我。”
“哪里能恼呢,萧姑娘也是说笑了。”
一时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御花园外,宁祥郡主笑着望向那边,却是微诧:“咦,这不是二堂兄吗?”
就在前方小桥流水之旁有一处凉亭,鸟语花香之间,有个男子身穿紫袍,头戴嵌宝玉冠,黑发如墨,修长带笑的眉眼,好一番风流韵致。
佩珩抬眼看过去,心里倒是落了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况且这种事,若自己来做,总比父母来做要好,说出去,还可以来一句她年纪小不懂事。
昨夜里几乎没怎么合眼,她如今也想得再明白不过了。
以前娘和哥哥都希望宠着她,不希望她受罪,小门小户的,除了点吃穿,也没什么大事,反而倒是能宠得住。可是如今不比以前,如今爹的地位在那里,当了这侯门千金,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反而不似以前关在院子里那么清净了。
总不能老是躲在那壳里不敢出来,她是爹娘唯一的女儿,总不能让他们丢人,更不好让他们为自己烦恼。
于是佩珩心里真是跟明镜似的,笑了笑,对那宁祥郡主道:“这不是涵阳王殿下吗?”
宁祥郡主笑着点头:“是了,我二堂兄,走,过去瞧瞧。”
佩珩倒是也没反对,径自过去了。
待到了近前,涵阳王笑望着两个姑娘:“宁祥,今日竟是有贵客?”
宁祥郡主笑道:“是了,你应是见过的,这是镇国侯家的姑娘,闺名佩珩。”
宁祥郡主刚说完这句,佩珩便感觉到,那涵阳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以前见过涵阳王,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好看得紧,又性情温和,只是当时仿佛对自己有点不喜。
后来在太后宫殿外匆匆一面,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今再见,或许是知道了这人竟然可能要娶自己,便满心里有了排斥。
其实他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温和含笑,就像那三月的日头般让人舒服,甚至使她不由自主想起才背过的句子,却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是,这男子再好,终究不该是自己的夫君。
佩珩抿了抿唇,低头恭声道:“臣女拜见涵阳王殿下。”
涵阳王忙抬手,温声道:“萧姑娘,不必客气。”
当他看到佩珩的时候,声音便不自觉地放低了。
宁祥郡主看看涵阳王,再看看佩珩,又提议道;“小桥那边有一抹竹子,我最爱那点景了,二堂哥,你带着我佩珩过去看看好不好?”
涵阳王笑看着宁祥郡主,又望向佩珩:“好。”
于是一行三个人便往前行,一路上自是宁祥郡主和涵阳王说话。
其实涵阳王和自己那位博野王叔叔是颇为熟稔的,自然和这个堂妹关系也颇为亲近。
佩珩听着他们说笑,却觉得十分乏味,不过因她心里有事,谋算着找个时机,和这涵阳王直接言明了,所以也就忍耐着过去。
一时走到了那竹林旁,宁祥郡主欢快地道;“记得当年皇祖母在时,我住在这宫里,最爱这一片地儿乐!”
说着这话,便去那边捡竹叶了。
一时竹林边只剩下涵阳王和佩珩。
佩珩抬起头,望向涵阳王,却恰好迎上涵阳王的目光。
他的目光依然是温煦宜人的。
佩珩抿了下唇,淡声道:“涵阳王殿下,当初佩珩冒昧无知,劳累涵阳王殿下送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涵阳王听了,微怔了下,他自然是看出这小姑娘神情间的倨傲和冷漠,虽看着恭敬,其实分明带着疏离。如今说的这话,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姑娘客气了。”他淡声这么说道。
“不是客气,是真心话。”佩珩微微抬起眼,直接挑明了说。
“嗯?”涵阳王只觉得那小姑娘眼睑微微撩起时,清澈动人,比上等的珠玉还要干净透彻。
只是有些太冷清。
“若不是当日劳烦了涵阳王殿下,也不至于让父母陷入左右为难之中。佩珩自认了生父,为人女儿的,还未曾尽过半分孝心,却凭空替父亲惹来麻烦,岂不是大不孝?”
佩珩凝视着这位身份金贵的男子,缓缓地这么说道。
话说到这里,涵阳王若是再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那便真是傻了。
他依然用那温煦的目光打量着她,只觉得这小姑娘,比起两个月前,越发出落得水灵了。虽长于市井间,可是却自有一番清纯柔婉之美,又比寻常女儿家多了几分倔强。
是以自他拾了那蝶,便夹在书中,每每翻看,便想起那纤弱倔强的小姑娘来。
但是那个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并未多做考虑,毕竟自己和她父亲平辈论交,以兄弟相称,且她要小自己整整一轮。
谁知到了燕京城,母后提起自己的婚事,却是想起这萧家的女儿来,只说燕京城里,并没几个合适的,若是萧家姑娘尚可,倒是不失一个良配。
他其实多少明白母后的心思,母后还是更偏爱自己,想给自己寻一个保障。
后来母后大寿之日,匆忙一瞥,他以为,她多少是有意的吧。
再之后,母后提起这门婚事,面上带喜,他也以为,这事十有七八了,是以这些日子,便是萧战庭去博野王处拜见,他都未曾露面,也是避讳之意。
谁曾想,今日这小姑娘特意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他也果然没看错,这是一个倔强又有胆识的小姑娘,竟然跑到他面前,对他说出这番话。
“萧姑娘,”他沉吟片刻,慢慢地将心间的失落吞下,温声道:“姑娘的意思,刘凝都明白了。这件事,姑娘也不必烦心,刘凝自会回禀母后,只说刘凝早已心有所属,并不是姑娘良配。”
佩珩倒是不曾想,他竟然是个痛快人儿,当下也是诧异:“殿下?”
涵阳王在说出刚才那番话后,心里也多少释然了,便笑了笑道:“姑娘也不用担心于镇国侯有碍,这件事,既是因我而起,我自会一力承当,万不能让母后怪到了镇国侯那里。”
佩珩颇感意外地看着涵阳王,只觉他面色如玉,笑若暖阳,可真真是世间少有的神仙般人儿。
她咬了咬唇,还是垂下眼道:“谢涵阳王殿下。”
萧杏花带着女儿回到侯府后,第一件事便是痛骂了宁祥郡主,正骂着,恰好看到萧战庭进门,于是迎头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仇敌,如今倒好,人家拿你女儿开刀呢,可真真是造孽!”
萧战庭莫名,不解地望着萧杏花。
萧杏花穿了一身五彩通袖大红罗袍,下面是金线白底百花裙,抬手叉着小细腰,柳眉倒竖,杏眸里燃着一团火儿,正在那里发火呢:“你不懂是不是?就是你那博野王家的好女儿,竟是留在宫里给人保媒拉线的,好好的一个郡主,还要不要脸面?你之前还夸她好呢,现在看你夸不夸?”
她是真生气,想着今日那情境,便觉得胸口喉头都是火气儿,而随着她那点火气,一截子抹胸裹着之处也跟着颤巍巍地起伏,汗珠儿顺着白细的颈子落下来,最后随着她的一个抬手,那汗珠儿便盈盈跌落到了抹胸里,隐没在了半明半暗的山沟沟里。
她就像一团火儿,红艳艳地烧着,烧着的人心头发涨。
她和以前性子真是大不同,以前有气,憋着忍着不说,他想问,却又问不出,所以抱起来放炕上,闹腾一番,她哭唧唧地在你怀里颤,好像是更委屈了,实在是让人莫可奈何。
如今倒好,成了个火药桶子,不高兴的,抬起手来指点江山把你骂一通,骂个狗血淋头般的痛快。
萧杏花骂了他半响,却见他只傻傻地望着自己看,竟是半点没动静。这就如同一个拳头出去打在了棉花上,竟是连个声响都没有?当下更加不痛快了:“你瞧什么瞧,没听见啊,骂你呢,还有你那宁祥小郡主!”
他还是不说话,径自望着她,只是那眸子里倒映的红色身影越发艳亮,犹如火烧一般。
她顿时莫名起来:“这是真傻还是假傻?该不会不知道怎么护着闺女,气得不会说话了吧?”
还是说被她骂傻了?
竟有些担心起来了。
谁知道这人抬腿迈步,径自一个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啊——
顿时那红滟滟裹住的膨起被坚硬所挤压,妖娆曼妙的细腰也被个大手捏住胡乱揉着,原本张嘴骂人的嘴儿被人猛地堵住,强硬霸道的舌头伸进来,愣是捉住那小舌儿咂了起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天热,渴得紧,这一咂,便如同那久旱的庄稼,饿急的豺狼,把她的舌儿咂得几乎没了知觉,一股子酥麻便顺着舌根子蔓延到了全身。原本气鼓鼓的身子顿时犹如被人抽了骨头,险些跌落在地,也幸亏他手把持着她的腰呢。
把那小细腰搂着提住,不让她跌下去,再用另一只大手扶着后脑按住,迫使她张开嘴儿任凭自己汲取。
那滋味甚甜,仿若往日山野里捅了蜂窝,从里面取出来的些许蜂蜜,一吸,骨子里都是甜的。
而就在外面,两个儿媳妇听说了婆婆带着小姑子刚从外面回来,也是焦急,连忙过去问个究竟。
谁曾想,刚一进门,就听到她们婆婆正在那里指着公爹的脑门骂呢!
婆婆是个彪悍性子,这么骂人必然是不顺心了。
“爹也是个可怜人,娘心里不顺,这股子气可不冲着爹发了。”
“我看了咱爹就心里怕,总觉得十分畏惧,咱娘胆子也够大,连爹都敢骂呢。”
“这你就不知了,我瞧着咱爹挨骂,挨得心里乐呵着呢,就是嘴上不说,装呗!”
两个人听着里面娘的骂声,不由摇头啧啧:“咱还是先回去,仔细等下娘连咱们一起骂哩!”
“说的也是呢。”
妯娌两个商量着便要往回退,谁知道刚退了两步,咦,怎么没声响了?
面面相觑,不免诧异。
就如同是山上的溪水忽然断了流,天上的飞鸟突然绝了迹,太过突兀。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