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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凝一扫过园中诸人,就知道四大执事都是二流高手,心中一叹,却记起陶叔盛是可以收买的内奸,顿时心中就有数。
既然别人可以收买他,自己也可以收买他,这种小人甚是自己大利。
但是转眼一看,却看见一个少年,顿时吃了一惊。
得他注意,那个少年却从容上前:“徐子陵拜见香主不见了。”
“想不到扬州一别,子陵倒真正长大了,见得子陵,我真是心中欢喜啊,子陵离开扬州,就在这里定居吗?真是让我好想。”张宣凝连忙上前,拉着手说:“怎么,知道我在会稽城,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不敢,现在香主已经是一方总管,位高权重,怎么是我可以高攀的?”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说这种话呢,子陵你离开扬州,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让我好找一番呢!”说着,张宣凝已经洞察了他地虚实,比自己同年的徐子陵,已经露出他独有的风度,儒雅潇洒,自有一种慑人的魅力,而且武功也接近了第一流境界,仅比自己少上一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修炼的。
他应该没有原本的长生诀,也没有以战养战地途径,不过,他比原本书中学武甚早。应该赶上末班车,所以倒也不是不可能。
徐子陵抽回了手,有些漠然的说着:“我曾经遇到了东溟夫人,后来又知道寇仲去了,因此流浪全国,这才转到这里来。”
说到寇仲已经去了,他露出了黯然的神色,并且直望着张宣凝。
张宣凝也露出黯然地神色,叹息的说:“我当年最看好你和寇仲了。只是寇仲命薄,竟然被隋兵杀了,这真是叫时也命也,不过,他泉下有知,见得你现在,也会高兴。”
如是假话,必有蛛丝马迹,但是张宣凝叹息的说来。却真当寇仲和自己是兄弟,并且寇仲是死于隋兵之手了。
“原来你叫徐子陵,怎么昨天给我的名字叫徐晶呢?”听到这里,商秀珣盯着他们,露出深思的神色,又有些不满的说着,顿了一顿,又说:“原来你们认识?”
“恩,原本我在竹花帮中当香主时,他和寇仲本是乞丐。不过天资聪明,因此入得我香中,虽是上下,但是实是以兄弟相称,自我杀了隋兵而逃亡后,三年不见了。想不到现在就见得了,真是不胜欢喜。”张宣凝笑说着说。
商震连忙请各人入座,又安排了徐子陵在张宣凝旁边,并且也跟着说着:“天下大乱,子陵能够周游全国,真是不容易。”
“恩,天下大乱,秩序破坏,首当其冲的总是平民百姓,别地不说。就像现在私铸钱大行其道,便对老百姓的生计造成极大地破坏,原本一千钱重二斤,现在私铸钱一千钱竟不到一斤,甚至铁片、皮纸都冒充当铜钱使用,米价现在是五年前三倍,这情况若继续下去,真不知会如何了局。”徐子陵黯然的说着。
罗士信这时才插入说着:“天下大乱,因此要得明主。只要有明主能够一统天下,自可革除弊端。大下太平。”
说到这里,商秀珣却不置可否,也不接话,淡淡笑着说:“这些大事,不是我们可以说的,大家入座吧!”
张宣凝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因此洒然一笑,举杯庆贺,说得一些闲话,问得一些零星事,虽然闲话之中,徐子陵口风相对比较紧,但是却也知道他昨天才来这里,也不过见得了商秀珣一面。
心中暗中松了一口气,此人命数不可思议,如果自己再来得迟一点,说不定就可以让他影响得了商秀珣,使天下大局发生改变。
此人不可能自己成一番大事,但是说不定就可以为人成事。
再想到了他先见得了东溟派的东溟夫人单美仙和东溟公主单琬晶,也不知道有什么影响了,心中不由一紧,他什么也不怕,就怕这种莫名其妙的小强运,因为这完全不按照常理来论断。
但是权衡了一下,却知道此人离第一流境界只差丝毫,自己如要杀他,以他的小强运,只怕反而成全了此人,并且为自己竖立了一个小强敌人。
毕竟这时,世界上谁也不可能知道张宣凝亲自杀得寇仲,除非自己心虚,露出马脚来,只要自己坦白的把他当成以前地兄弟,不杀也不太过重视,这虽有怀疑但是挂念旧情,并且还有卫贞贞因素牵制的小强,就难以真正成为自己地敌人。
心中已有决断,他就挥洒自如,让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其的确魅力惊人。
等酒过三巡,张宣凝就坦然说着:“这次我来,就是为了向商小姐买马,以为军中所用,虽然我连取六郡,六郡中也有一些马匹,但是多是劣马,战马很少,如是郡内交通所用,还可,上战场却是不足。”
听着这个,徐子陵顿时露出一丝阴郁。
说到正事,商秀珣就正襟危坐,眸光中闪过光芒:“总管大人要买马,当然可以,不过必须按照我们牧场规矩来,不能拖欠,也不会无缘故的打折。”
“这个当然,
规矩,不会让场主卷入战争的漩涡里,我以真金白银马,那就谁都不能说场主半句闲话。”张宣凝眸子直望着商秀洵,认真的说着。
虽然他早有心要把她收下,但是这是以后称王,并且势力蔓延到牧场附近才可这样,现在,还是老实的先买马匹吧。反正出的钱,日后都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看徐子陵。
商秀洵略耸杏肩,稍避开张宣凝的目光,“噗哧”娇笑,宛如鲜花胜放,目光回到前方:“既然总管已经有此认识,那我们自然可以买卖,不知道总管要买多少呢?”
说着。商秀珣却是暗恨自己。
昨天她见得那个骗子徐子陵,今日又见得了张宣凝,连她都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徐子陵用假名时竟然略生气,这时又避开了张宣凝地目光,或者是她太孤独吧!那并非身边有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
她是上任场主的独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继承人,家规森严,从小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稍有冒犯,就有大罪。
这种感觉以前似乎很自然,但是这几年来,却使她时常感觉到遗憾,牧场又很少见外人,而最近只有这这二个例外。只从他们瞧自己的眼神,便知他们只当自己是一个女人。
这激起了她心中地涟漪,既新鲜又与别不同。
但是,如果相比较,还是张宣凝更胜一等。这不是个人的仪表,阅历,还有风度的问题,更因为一个男人,手掌百万军民时产生地从容自信的风度。
这种魅力,是女人本能上就难以匹敌的。这是远古对强者的渴望,深雕在血脉之中。
“还请商小姐说个价格。”
“恩,战马五十两白银一匹,如是满五百,可降低到四十五两白银一匹。”
真的好贵,张宣凝心中苦笑,不过,表情还是不动声色,想了想,徐徐的说着:“那我买三千匹。又是什么价格呢?”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全牧场不过三万匹,但是这里有许多是小马和老马,真正训练成战匹地,不过一万匹而已,一下子要三千,的确是大生意。
商秀珣吃了一惊,顿了一顿,才说着:“如是三千。可以以四十两一匹来算,不过按照牧场规矩。无法拖欠,也不收银票,必须真金白银来换,总管是不是有这样多银子呢?”
这地确很合理,三千匹,哪怕是四十两一匹,就是十二万两银子,这样多钱,差不多半个郡库全部交上去了吧?
张宣凝笑着:“既然我提出要买,自然有银子兑现了,我今天就要回去,不如商小姐带着数百马匹,与我同行,一旦到了郡中,就自然交易,我此时,也不会为了这几百匹而反悔吧?一旦交易成功,等贵场运回银子,再运来新马不迟,这样大家都放心。”
“总管的方法不错,不过场主要主持大事,还是由小人来运输马匹好了。”说话的,却是总管商震,第一次交易,他不愿意让自己场主入得张宣凝之手,不然的话,就可要挟而一网打尽了。
“这样也可以。不过,这次还有一人要跟我回去。”张宣凝点头认可,顿了一顿,他又笑着说着:“鲁妙子本是我父我祖的旧臣,这次又会跟我回我去。”
这话一出,本来笑吟吟的商秀珣,顿时脸色苍白,酒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怎么,商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张宣凝故作惊讶的说着,心中却是大喜,哼,你这丫头,看你怎么办?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其实心中把他当成父亲吗?说不定还有点恋父情结呢!
“没事,我只是惊讶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头在我牧场。”
“我祖是杨素,鲁妙子自然是我家臣,知道消息又有什么大不了地事情呢?”张宣凝好整余暇的说着。
这话一出,人人色变。
商秀珣娇躯微颤,美目深注地瞧了他好半晌后,才说着:“原来总管是杨素之孙,真是想不到,这笔生意甚大,还是我亲自带马匹吧!”
众人都有点对她突然改变摸不着头脑,虽然贵宾在场,不好公然反对,但是还是立刻有人说着:“场主,这不好吧,还是要从长计意。”
商秀珣不悦地说着:“这是大事,有什么不可以,还有,你们不放心,就多点人来嘛,反正这次我要去的。”
张宣凝哈哈一笑,说着:“既然商小姐下此决心,那我们下午就动身。”
说完,又对着徐子陵,说着:“子陵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呢?可以遇到好些以前的兄弟呢!”
徐子陵默然半刻,才说着:“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上吧!”
张宣凝心中冷笑。
♂第二卷 一刀转战三千里♀
―第七十一章 … 石之轩―
二月二十二日,商秀珣带来的一千战马和银子已经交二万两白银折价金砖一一支付,商秀珣在一处书斋中正襟危坐,捧书细读,而让得随同而来的总管商震和三执事陶叔盛处理交割的其它事情。
读了几页,她放下书卷,出了书房,来到了庭院之中,此时她居住在总管府,隔着一个花园就是政事堂了,但是这个花园就是重重护卫割裂的另一方天地。
侯门深似海,何况称王称帝者。
商秀珣不由暗恨自己,自己怎么就跟着来呢,在沿途十日之中,张宣凝谈笑风声,妙语如珠,甚是让她倾倒,但是一到了会稽城,重重甲士,威仪不测,顿时把二人之间的界线分得了清楚。
短短数十米距离,就是尺尺天涯。
张宣凝书房之中,几个重要的臣属都已经在了。
虽然等一月一日正式登基为王,但是张宣凝的亲卫,已经提前改称“御卫”,目前编制是二千五百,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人人虎背熊腰,高挺悍。
御卫指挥大将,仍旧是张忠义,下面还是六宿,以后编制会扩大到一万左右,但是御卫人选,不但要勇猛,更有忠诚可靠,所以现在才这点。
书房之中,一排窗子之下,外面是雨雪飘飞的园林。各放置一排椅子,以一条长茶几隔着,这其实是未来的会议桌的模样,但是也只有这里执行,因为与礼不合,待臣太恭。
头上当然坐着的是张宣凝,张宣凝此时,一身四爪金角白龙的王服。眼神明亮而平静,正捧起茶盅呷茶,整个人散发着非凡王者魁力。
在这个时代,君权虽经秦汉而盛,但是臣子还没有太卑,一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