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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没有这样好的纸,但是可以先将纸捶轮,叠成三寸厚,每方寸钉四个钉子,然后裁制成甲,如经雨水浸湿,铳矢难透。
纸甲其实具有非常强的防御力,并且还十分轻便。对于防御远程射击有很好的效果,《古今兵器纵横谈》上曾经有地方官申请拿100套铁甲交换50套优质纸甲的记载。
以现在的技术条件,制造这种纸甲,只是没有人想到,一想就可以造出,唯是消耗桐油而已,因此李播才如此得意笑着说:“臣已造一万套,都已有桐油所透,并且每月能够出二千套。”
这种纸甲可以制成式样,没有看见地人是无法相信上万人穿一模一样的盔甲所带来地威慑力量和实际的防御力量,难怪李播如此得意。
张宣凝点头,就此一项,就可以抵上五万雄兵,现在真正是大事已备,只等着爆发了。
―第六十六章 … 机运―
业十二年十一月二十日,中午,于东阳郡城下,张宣 久,立住马头,回首对着众将说着:“东阳郡到底是郡城,已有防备,看来还是需得血战。”
至于县城,在这种规模数万的战争中,基本上是没有多大效果的,一日就平,或者连战也不战就投降,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众将也各自点头,林宝护和苗海潮二人却是对视了一眼,上前说 着:“末将自投靠主公,还没有建的一功,还请主公许我上前为先 锋。”
此二人,都是悍勇善战之人,特别是苗海潮更是如此,不然也不可能转战天下,现在二人都是千人之将,都想努力表现自己忠诚,并且升官晋爵,当下都连忙请命。
张宣凝大喜,说着:“好,二位将军忠勇可嘉,我也必不吝啬封 赏。”
回到了军中,张宣凝处于中阵核心,军容鼎盛,身穿纸甲的张宣凝军,直接战斗人员是三万,役丁是一万,因此足足有四万人,把整个城市都包围住了。
中军布在城外的一个丘陵上,核心人员是八百骑兵,一千甲士,这是张宣凝的近卫军,外面是一万大军。
张宣凝也不多说,直接下令说着:“周奉率本部五千,攻东门,冯远定率本部五千攻西门,丁兴邦率本部五千攻北门,本帅居中攻南门,林宝护和苗海潮受我直接节制,各将立刻归于本队,等包围之势完成,见得我中军大旗摇动,就一起引军而攻,今日必下郡城。首登城门者,功第一,升一级,赏银五十两。有敢退者,后队斩前队,士卒退,校尉斩之,校尉退,大将斩之。大将退,我必斩之。”
之所以这样严酷,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拖的时间长了,就耽误了战机,如果真的给操师乞和林士弘缓冲之机,站住了脚跟,自己说不定一二年都必须和他在南方纠缠,这样的话。自己就必失天下。
因此说话之间,声色皆厉,随着命令,顿时战鼓敲响。
众将凛然受命,各自不多时,各阵就运动到了各自位,各自派人通告完成,稍过,就见中军大旗摇动,顿时。四万人齐声呐喊,一起攻 来。
投石机,推车,云梯,擂木战车,都各以数百。轰然而上。
有着杨公宝藏的支持,大量人力被唤起,制造工具,积蓄而发,就在这时。
虽然这种已经接近竭泽而渔的滥用民力,但是为了争取战机,还是不得不而为之,但是只要再连取数郡,人力和物力就平衡了。
争霸天下,就在于先机。如逆流而上。
吶喊声中,分布在长达一里地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 石,雨点一样向着郡城砸了上去,一时间,城上一片惨叫,惨烈之极。
攻城正式开始了。
顿时,刀光剑影,喊杀连天。
上面的郡兵将积蓄的大石滚木打了下来。从十余米的墙下砸下,除了撞车可稍微阻挡一下外。盾牌之类的根本无法抵抗,一旦被打中,顿时血肉横飞。
一时间,第一批攻上去的士兵死伤累累,惨呼声不绝于耳,又大石和滚木之后,又有盾大量箭雨,直泻而下。
张宣凝冷然说着:“不要暂停,郡中不可能准备许多大石巨木,箭楼推上前,弓箭手上去与之对射。”
这种箭楼,只制造了二十八辆,其它三门各分配了六辆,高十余 米,有着专挡箭矢的厚木板,每箭楼可有十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 离,便向城头发箭,杀伤城上地守军,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顿时,一声令下,中军的十个箭楼车开始推进,迅速移到了城门附近二十米的距离,这是墙上巨石滚木所不能达的距离,然后开始连射。
顿时,百个箭手开始封锁大门附近的空间,郡兵也纷纷倒下。
军令如山,经过整练的士兵,不顾铺天盖地的飞石强矢,也不理身边受伤同伴的痛呼,只管拼死上前,架起云梯向前攻去,前面一人倒 下,后面立时有两人补上。其攻势几如波涛汹涌。
作战无时间,城内城外,火箭之处,就冒起数十股浓烟,虽然有着箭楼地封锁,张军舍死忘生的攻击,甚至多次登上城墙,但是郡兵却是组成血肉的长城,拚死顽抗。
酣战多时,日渐落山,苗海潮脸色铁青,他的一千部队已经在屡攻不下下伤亡近半,当下发了狠性,穿着重甲,持了一把长刀,亲自登上一架云梯猛攀而上。
周围的箭楼顿时明白,连连发射,意图扫清这片区域的敌方箭手,但是敌方箭手虽然纷纷中箭翻倒,大声惨叫,但是还有零星人等,对着攀爬中的苗海潮发射,苗海潮大声
声震全场,举刀相格。
虽然连格数箭,但是还是身中数箭,不过盔甲在身,得以入中不 深,只见他迅速快速,直扑而上,后面他的亲兵,更是舍身忘死,直跟而上。
转眼之间,冲了上去,刀光所到,墙上数个士兵轰然而倒,苗海潮猛然翻身而上。
就在这时,城下上万人,一齐喝采,使人震耳欲聋。
苗海潮长刀所到,见人便斩,手下没有一合之将,而他的亲兵有蜂拥而上。
就在这时,城上突然之间发出一种有规律和节奏的异音,这是一种战鼓,随着战鼓,一批敌军蜂拥而上,顿时,苗海潮所在地点被包围 住。
“敌军投入预备役了。”张宣凝冷然说着,眼睛一眼也不闪地直望上前。
眼前城上厮杀,血肉横飞,所有的一切,无论权力、富贵、美女,在这一瞬间,都已经消去,就只有赤裸裸的刀锋和生死,心中不由奋起万丈豪情。直欲上前,身在其中,体会生死一线的那最浓烈的境界。
但是转眼之间,他哑然失笑,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思想,来到这个世界快四年了,自己终于融和到这个世界,有着武者地觉悟,而不仅仅是那种安全主义者。
不过。就算在这个世界,自己身为主君,也不应该亲自上阵了,却见苗海潮如猛虎出柙,在敌人的刀戈剑海内来回冲杀,敌人纷纷倒毙,鲜血直喷飞上半空,这时他身边的亲兵,已经只剩数十了。
苗海潮战到最后。见得人越来越多,也知道不好,不得不向后退 去,周围的亲兵拼命上前,为主将获得生机,苗海潮跳下城墙,在云梯上一点,就要落下,突然之间,一根长矛蓦地破空而至。闪电一样直刺而下。
显是郡中高手的攻击。
凡是见得的众人,都一瞬间闭住呼吸,却见苗海潮在空中大喝一 声,硬生生一格,他在空中滚个跟头,却还是落在地上。
张宣凝舒了一口气。这时根本不可能号令苗海潮下来,因为一旦号令,整个攻势就中断了,就会给予郡兵喘息之机,现在他能够自己下 来,就是大幸,胜负是兵家常事,自己不会傻到责备于他。
“继续攻击,分批上前,不要有任何停滞!”张宣凝发出号令。
已经疲倦的一批退下。往后撤去,让新力军作新一波的强大攻势。
这时,城墙内外,已经尸骸遍地,这几个时辰,惨烈的攻城战,已经使数千人伤亡。
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这种现象极为惨烈,事实上。一般这种规模地攻城战,一天伤亡二千人就了不起了。围城而战几乎是半个月,甚至几个月地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张宣凝军经过严格训练,在军令下前赴后 继,而郡兵又极为顽强,才能出现。
日落山头,广阔的城野火光点点,漫无边际。
战鼓号角齐鸣,马蹄车轮声,响彻天地,攻城战斗继续不息。
随军的李淳风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沉声说着:“东阳郡内的情况很不正常,一般情况下,郡军绝无这等抵抗之力,我怀疑是正巧遇到了隋军精锐调遣而到这里,才有这样的硬仗可打。”
就在这时,夜中吹来一阵狂风,吹得各人衣衫飘扬。
张宣凝仰首望天,只见乌云疾走,徐徐的说着:“我也如此想,我们连扩三郡,朝廷不能没有反应,虽然江都郡到会稽郡,被隔离了,但是朝廷也会绕路调遣军队,包围于我,别说围剿歼灭,至少先必攻击于我,使我无法再扩张,现在我们正好遇到了。”
顿了一顿,他又冷笑的说着:“我有一个感觉,等会要下大雨,虽然冬雨很少,但是今夜肯定有,而且,如果我退兵的话,不但攻打东阳郡前功尽弃,甚至可能很可能重重地吃个亏。”
李淳风身体一震,望向夜空:“主公地意思是?”
“敌人有援军。”
话犹未已,豆大的雨点照头打来,由疏转密,不片刻变作大雨,数万火把,大部分熄灭,只有受到保护地一些火把还亮着,张宣凝冷笑的说着:“继续攻击,我们看不见,他们也看不见!”
“主公,夜战极不易,而且,冬雨淋着,士兵都会生病。”李淳风不得不提醒着说。
“哼,调我近卫军骑兵,负责警戒,五十里之内不许有其它军队靠近,其它军队,跟我继续攻击,我中军亲自上。”张宣凝咬着牙,发出了命令。
在雨水之中,还没有战斗的最后一批中军五千人,轰然而上,发起了夜战。
整个天地都被雨点包围,显得特别狂暴和冰冷无情。雨水从张宣凝的
洒下,每根头发,每点衣服,都在淌水,寒冷直透心
幸亏这时是十一月,还不算太冷,也幸亏这里是南方,温度到底不一样,如果在北方,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继续作战。
张宣凝眼见最后一批生力军冲了上去,目无表情,如果连这批军队也无法破城,自己就连夜退兵,直到离会稽郡最近的永康县城。
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冬雨战斗的后遗症。起码必须半个月才能修养好,这还是准备好各种各样过冬物资地情况下。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南门厮杀之声响起,猛然之间,南门竟然大开。
“是袁斌,他终于动手了。”
“骑兵,跟我冲上去。”张宣凝当机立断,策马直冲。这时剩余三百亲骑,立刻跟了下去,直扑城门,策马的速度是何等之快,三百米距离,只有二分钟而已。
赶到了城门,只见城门战的真烈,到处是尸体,包围地有近七八百人。而中间拼死抵抗,守卫大门的人,只有上百了,眼见骑兵冲来,他们连声欢呼。
张宣凝在门口停下,就算在这个时候,他还谨慎从事,不肯入门,而三百亲骑冲入,一时马蹄冲奔的声音。震动着整个战场,刹那间就冲开了重重敌军,而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