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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状如疯魔,浑身浴血,不断高声长啸,形容凄惨,但是,在这无人幽静的蛇腹之中,又有谁能够帮他恢复正常呢?
忽然,他动作一滞,眼睛死死的瞪着地面上,痛苦的神情似乎也消退了许多,原来,在他疯狂摧残自身的时候,原本揣在怀中的一本黄纸小册掉落在地,其中的一页翻卷开来。
恰然便是王平被逐出千佛塔的那天里,师兄赵凡送给他的那本佛法精要,这个师兄浸研佛学多年,造诣非同小可,一些领悟也是颇有独到之处,书中各处,都是我佛要义,禅理颇深。
“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即为第一稀有。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摘自《金刚经》卷中)。
“无我相……无我相……”王平狰狞的神色迅速消退,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许久,有所领悟,只觉胸中暴虐尽退,灵台清净,浑身舒爽。之前的感觉也不复存在。
此时王平不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迈出了极大的一步,由于《伽蓝经》的力量,大半都是源于妙音佛法,此刻他对佛法的领悟无形中深了一层,所以他的功力就又上了一层楼。
心中如同有着一座空灵的莲台,轻轻转动,佛光氤氲,犹如温柔的手臂,将心头邪念尽皆祛除而去,正是熟悉的《伽蓝经》的力量,这佛门的无上妙法何等厉害,清心静神,使得五蕴空明。竟然硬生生的将王平从无边苦海中拉了回来。
他呆了一呆,虽然自身伤痕都已被《伽蓝经》溢出的法力复原,可是之前那疯癫的记忆还在,那种可怕与冰冷,使他都不敢再做回忆。
目光转向那神秘的玉佩,只见玉佩之上,已经没有了那夺目的紫红血光,安静的躺在身前的地面上,就如同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王平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玉佩之中,仿佛感应到了一股与自己极其亲和的力量。
他却不知道,这块‘青冥血玉’之中,挣扎痛苦的怨念却进入到了他的体内,使得他体内的心魔更进了一层,他如果再度被心魔侵占,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块玉佩似与他有着心灵上的感应,边缘幽幽的闪着微光,似乎在向他眨着眼睛,如有灵性。
“这东西在这里出现,必是非同凡响,我且便带它走罢,若是在这里,不知何时才能得见天日。”王平将玉佩挂到自己脖子上,他感觉到那蛇妖一动不动,知是适才他发狂之时被打碎了脏腑而死,便使开真法,撑破蛇腹,钻了出来,这狂蟒王百年修为,身躯粗壮几能与巨象相比,装下王平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他一个人走下山去,此时已经天色将晚,晚霞妖艳,红遍了整片天空,他这一去,便是一整天的时间,等候的村民们早已没了耐心,正要一哄而散的时候,却是看见,天边火红处走来一个少年,霞光如同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煞是美丽。
村民们连忙一拥而上,见他衣衫不整,满身尘土,都是不知如何,其中接纳王平投宿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叫道:“小仙人,怎么样?你除掉那妖怪了么?”
王平笑道:“嗯,如今妖怪已经被我除掉了,乃是一条修炼多年的巨蟒成精,妖怪喜好吃人,一口将我吞进腹内,我在妖怪腹中打碎了它的脏腑,杀了那妖怪。如今却再也不会困扰各位了!”
啊!小仙人神通广大,为咱们李家庄上除了大害,我看,咱们每家人都拿出银子,犒劳小仙人的恩情如何?”村长大声叫道,当即便有着人随声附和,一溜烟赶了回去,接着便是捧着银两,请王平收下。
“乡亲们,除恶扬善本是我该做的事,我浪迹天涯,要这些银子也是毫无用场,我看大家的生活也都不怎么富裕,不如留下这些,为这李家庄上,修一条道路如何?”王平连忙推脱道。
“
“小仙人如此慷慨,真是活神仙啊!那我就替全庄,多谢小仙人了!”由一位乡民带头,众乡亲随着,向着王平拜了下去,慌得他连忙七手八脚的搀扶,这比起银两来说更让他难以接受。
当晚,李家庄中大摆筵席,庆祝除了妖怪,觥筹交错,直喧闹到了三更时分,方才一哄散去。
王平没有在庄上住下来,趁着夜色,孤身便是继续向北赶路,当乡亲们发现王平在不注意的情况下离开的时候,深感惋惜。后来,李家庄的乡亲们感念王平慷慨除妖,便是在村头立起一座碑文,整日供奉,纪念此事,被无数后人倾羡。
……
☆、第二十九章 招亲
一连赶了六天的道路,王平循着路径,披星戴月的赶往要去的第一站,雁门关,此关乃是前朝时帝王赦命所建,雁门关历经千年风雨沧桑,仍是雄伟的屹立在边境之上,千百年来不知多少英雄将领,在这里默默的付出过血汗,甚至牺牲掉性命来保卫家国安宁。
而王平也是因为这块偶然得到的古玉的原因,想要亲自去雁门关一看,印证他当时所看到的景像。
千山万水,落叶飘坠纷飞,天气随着王平所处的位置而越变越冷,这也是北方特有的气温,王平听闻路人所言,在中州的极南蛮荒之域之中,天干物燥,山穷水恶,一年四季的气温都是不变的,这也是在那里多有毒虫恶蝎的缘故。
终于在隔日一早,王平踏进了雁门关的城池,这里也是自南向北的第一个紧要关口,自古便是兵家重地,只见城池巍峨,如同铁壁盘桓,城上剑戟如云,暗伏劲弩。城头上兵士排列甚为雄壮,这“天下第一关”的名誉也不是白叫的。
这里虽是边境,但是商业往来,络绎不绝,城中也是繁华似锦,只是城中来往多为带甲军士,方才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只是气象与其他大都市略有不同,王平走走看看,多天行路的寂寥也是一扫而空。
忽然腹中竟感觉有些饥饿,于是他便走进就近的一座酒楼,名唤‘狮子楼’酒楼店面颇大,但是生意依旧兴隆,往来客人坐满了席位,小二招呼上来,将王平请到了二楼上的单桌。
他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坐在窗边的席位上,看着喧嚷的大街,微微出神,自己虽是被逐出宗门,但是经过这一阵的流浪,他也是逐渐习惯了这种寂寥的生活,每日行走名山大川,放纵买醉,看起来也是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吧!
想起宗门,又不知那些师兄们又过得可好,心中一阵想念,酒入愁肠,辛辣的感觉传来,也就渐渐的麻木了神经,他微微一笑,人生总该继续,一时的失意与惆怅,终将会过去的吧!
王平风卷残云,解决了面前酒菜,竟有了几分醉意。雁门美酒甚烈,此处的酒大多都是卖给兵士所饮,其辛烈之性远超江南米酒,王平修炼过《伽蓝经》,抵抗力非同凡响,喝了只是有些醉意而不是醉卧不醒,也是在情理之中。
忽然,见大街上人潮涌动,邻座不远正对饮的两人也是站起,说道:“好像是要开始了,咱们快去看看!”
王平不明就里,问道:“请问两位,街上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要匆匆前去?”
两人听王平口音,不像是本地之人,便告诉他道:“嘿嘿,今天咱们守关的赵将军女儿,要公开在她的香房阁楼上抛绣球招亲了!兄弟看你孤单一人,想必也没有妻室吧,不如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哈哈!”
说着,两人便急匆匆的下了楼去,王平心想道:“这小姐招亲,必是大事,我从小生长在穷乡僻壤,从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这次应该前去长长见识。”便也是走下了楼去,跟着人潮向招亲的方向挤去。
须臾,跟随着人流走到了一处街口,这是一个雅致的双层阁楼,二层上有一道精致的白玉栏杆,光看这阁楼便是能看出主人身份不凡,窗上此刻正被红布遮挡,估计一会儿那大家闺秀的小姐便是要从这里露头了吧。
街上行人肩擦着肩,将这一条大道堵得水泄不通,场面何止万人,都想来一睹将门小姐风采,听闻赵将军的女儿年纪轻轻,便是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寻常人等,根本难以见得她一面。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更是有人大声叫着:“出来了,出来了!”
王平抬头望去,只见那遮挡窗子的红色锦绣动了动,一个俏丽的女孩走了出来,她身着锦缎,水般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一张俏脸白皙不可方物,裙摆摇荡,微微露出光洁雪腿,人如白雪不染尘埃,声似软玉毫无雕饰,真是好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她葱般白皙的手掌,此刻正握着一个挂满珠玉的绣球,那绣球红艳似火,被她拿在手中,如同世间最精致的工艺品,下方,人群已经沸腾了,更是有的粗豪汉子扯开嗓门大吼着:“姑娘,扔这里吧!”
女子美目流转,在如潮水涌动着的万人之中寻视着,寻找自己满意的郎君,可是她看了大约有十多分钟,眼神却是越来越失望,看起来并没有找到自己所满意的人。
“小姐,快点吧,这样下去可不行的。”一旁的侍女小声提醒道。
女子一咬牙,闭上眼睛,下一刻,她就如同那些渴望幸福的人一样,托起绣球!
下方的人都在一瞬间憋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玉手之上的那个绣球,一瞬间,似乎静的如同时间被定格住了一般。
须臾,女子睁开眼睛,四处寻找着被抛出的绣球,她在掷出绣球的那一刻,便是抱着听天由命的念想,但是直到她真正的投出去后,她也就释然了。
人生一场,又有谁不是由宿命安排着前进?也许真的每个人,都要遵循那冥冥中的引导吧!她急切的想要看看,到底谁会是她下一刻的归宿,于是便干脆地睁开了双眼。
她四处寻找,可是哪里有那火红绣球的身影?
“大家看啊,在这里!”忽然,某处想起了一个声音,众人看去,只见空地上一个少年,怔怔的捧着那火一般的绣球,傻呆呆的立在那里,似乎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是王平,只是他不知道,此时他已经招来了麻烦……
“诸位,难道这样一个傻呆呆的野小子,能够配得起我们如花似玉的赵小姐吗?大家上啊,把绣球抢过来!”一个粗豪的大汉恶狠狠的看着王平,向他逼近过来。
王平不由得一惊,但见人潮如水般向他涌来,谩骂声,呼喝声不绝于耳,而那个楼台上的美丽女子,也是颇为不如意的看着他。
他当即作出了反应,疾退数步,提气而起,一个纵身便是飞身上了楼台,在众人及那女子的惊呼声中,王平竟然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拿起绣球,递回了她白玉般的手中,说道:“对不起姑娘,我知道像我这样,浪迹江湖的人如何也配不上你,现在我把这个绣球交还给你,请姑娘在做定夺吧,冒犯了。”说完,他便要再次纵身跃将下去。
“你……等等……”女子忽然叫住了王平,她忽然觉得,这个人与下面那些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不同,自己仿佛无法看透这个人,一时间,无形中竟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
“今日便到此为止了,你……可愿做我的丈夫吗?”她拉起了他的手,向下方喧嚷的人众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