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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请请请啊!”
“亲家先请啊!”
两个合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儿黏黏糊糊你来我往,连累的怀瑜给外公见礼机会也没有了,索性蹬蹬蹬先行上了石阶路。沐浴在青山露水之间,呼吸着清幽荷香竹叶香味,怀瑜身心顿时欢畅万分,精气神儿高涨,朝着胖乎乎的张婶迎了上去:“张婶,我来看您呢!可有好吃好喝的快些摆上来吧,饿坏了,都!”
张婶如今在百家帮工,衣食无忧,白老爷子待人和气,对待张婶夫妻亲人一般,张婶娘家人生病求道老爷子门上,老爷子二话不说,亲自上门诊治还白送药草。张婶在乡邻面前挣足了面子,整天喜眯眯的自觉一下子从糠箩跳进了米箩,夜里都笑醒了好几回。
姑奶奶白氏母女也把她当成家人惦记,中秋节礼,怀瑜母女还特特给张婶夫妻备办一份,又给张婶儿子媳妇孙子们打包了数十件冬秋衣衫,目的是要张婶贴心贴意服侍老爷子。
怀瑜的举手之劳,却让张婶当成恩人一般敬重,张婶天天念叨要当面感谢姑奶奶,孙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愿望,真是喜从天降。
张婶一时间喜得见牙不见眼:“哎哟,我的孙小姐也,怪的一早喜鹊临门喳喳吵闹,我还嫌他聒噪,原来果然是报喜鸟也!”
49老冤家握手言和,新朋友意气相投
两位亲家老爷子自从怀瑾满月宴开始分崩至今;说两位老爷子不后悔当初冲动是假的,只是两位爷在各自领域都是名士,有些傲气,一时间都抹不开脸去;再后悔也不会主动低头。
这一回怀瑜给他们搭了梯子,彼此正好借着梯子下台子,握手言欢,无论是童老爷子还是白老爷子一律不再重提旧话了。剩下来事情就是白老爷子跟童老爷子炫耀自己地窖里那一坛坛的果子酒,有青桃酒,枣儿酒,最最得意是野葡萄果子酒。这些果子酒都是白老爷子针对老人家养生之道特酿出来;最是舒经活络的好东西。
童老爷子最近被怀瑜管制,不得畅意饮酒;乍见这些色泽美丽的美酒佳酿,喉咙里直冒酸水儿,拉着亲家老爷斗酒解馋,不妨头果子酒也醉人,两位老亲家最终一人喝光一坛子青桃酒,开始各自检讨自己不是,童老爷子许诺,无论是童三爷再生一子,还是怀瑾生子还宗,总之叫白家坟头冒香烟。白老爷子则感激的热泪盈眶,只说是自己古怪了狭隘了,不及亲家老爷子肚子里能撑船。
而后,两人握手言和,把臂再饮,这一次,两人各自喝下一坛子葡萄酒后,舌头不灵活了,睡不成话了,双双拍肩膀洒热泪,最后双双哧溜一声醉倒桌下。
吓得怀瑜不轻,亏得是二楼饮酒,楼板不硬二老没损伤。
张婶夫妻将二位老人家抬进卧房,因为怀瑜等临时起意,白家就两层的小楼,且只有三开间,一下子住不下许多人,白老爷子家里的铺盖行礼床铺也有欠缺,索性是八月天气,在楼板上打地铺不甚要紧,有一件棉衣搭一下也能将就了。
只是童老爷子年岁大了,睡不得地铺,怀瑜做主将他跟白老爷子抵足而眠。隔日怀瑜一早帮着张身子熬好白粥来叫外公与祖父,却见两位老爷子各自抱着对方的退杆子睡得香甜。
怀瑜得见,心里吃了蜜似的,但愿从此两位老爷子同心同德,自己就有福了。
隔天,白老爷子带领着童老爷子爬上了雄踞铁公山麓的神龙寺,在百草王前神坛上双双拜倒,嘴里各自嘀嘀咕咕,怀瑜不听也知道,大约是祈求子嗣。
不过,白老爷子也有坚持,他当年落难至此落地生根,在这巫溪镇生活将近三十年,与这片竹子也有了感情,叫他一下子丢手有些难以割舍。
不过,白老爷子答应会每月抽几日到宜城走亲访友,怀瑜趁机提出,要白老爷子这一次就随自己返城,好生给母亲做一个详尽诊断,调理身子,以便产下男丁。
对此,白老爷子欣然认同。
怀瑜避过童老爷子跟白老爷子做了保证,倘若母亲不能再次产下男丁延续白家香烟,自己愿意出继,无论是招赘也好,还宗也成,但凭外公高兴。
面对如此乖巧懂事外孙女儿,白老爷子当即感动的热泪满眶:“果然有此一日,爷爷也有脸回去给你太爷爷磕头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这是白老爷子第一次提起列祖列宗,外公家里没有祖宗庙,就连白氏也不得而知,白氏前世曾经告知怀瑜,说是她也曾经悄悄打探过,想回乡探望族亲,却因为白老爷子讳如莫深而作罢。
怀瑜对于外公身世甚是好奇,一般隐姓埋名避难者,不是躲避仇家就是躲避朝廷,怀瑜真想知道外公属于哪一种,亦或者,外公外公乃是红佛夜奔,文君当户?
不过看着外公这般注重子嗣,应该不在夜奔之列!
童老爷子原本要在这神仙一般仙境多打住些日子,无奈五日后,外出打探消息周石兴冲冲报喜来了,原来是县上得了邸报,夷陵籍生员童如山得中第三十六名举人。又说道家里没有男子应酬官衙,大奶奶请小大爷回家陪客,族长得信也主动上门陪同方才勉强周全。
最后周石言道:“三夫人着急上火,到处打探老爷子下落,老爷子再不回去,三夫人大约要上房了。”
怀瑜一早知道这个结果,喜忧参半,两位老爷子却是喜得老泪纵横,尤其是童老爷子,更是双手合十,扑通跪地,望着南方磕了三个响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这一日正是八月二十三日,隔日二十四日一早童老爷子一行起身返城,这一次同行者尚有白老爷子。怀瑜左手挽着外公,右手挽着祖父,左右晃着脑袋眯眯笑,恁把清澈澈的杏仁眼笑成了迷离蒙蒙狐狸眼。
童老爷子瞧着怀瑜喜飞天外的得瑟样子,翘翘胡子吃起醋:“瞧瞧这丫头,啊,外公同车高兴成这样!”
白老爷子笑吟吟:“这丫头那日不笑几回呢,亲家老爷真是蹊跷话呢!”
怀瑜乐得看他们唇枪舌剑,左顾右盼咧嘴笑。
两位老爷子瞧着小孙女笑眯眯眼睛,得意的狐狸似的,顿时悟了,这个丫头喜从何来,双双笑弯了眼睛。
白氏这里正跟热锅上蚂蚁似的,乍见公爹回来了还带来久违父亲,顿时红了眼圈,差点要来扑父亲,忽然瞧见女儿怀瑜,这才惊醒自己不是当初腻着父亲学医术小女儿了。遂收住脚步,改投怀为敛衽行礼,参加了公爹再见父亲,并奉上了同三爷亲笔信件,这是童如山上榜当日书写家信,报喜兼报归期,并报备了自己详流程图。先要出席鹿鸣宴,然后酬谢主考恩师,再到应天书院酬谢授业恩师,最后才会返家。拢共预算,大约需要十日左右。
这便是五日后到家了。
老爷子便广发请柬,定于本月二十八日宴请亲朋故旧。老爷子亲手书写泥金请柬,怀瑜就在一边帮着磨墨,至始至终,老爷子没提说张童生。
怀瑜一颗心放进肚子里。
接下来几日,童家三房意外忙碌起来,门楣上花园子树枝上,到处披红挂鸀,老爷子知道童老虎靠不住,外面的铺排全部委托给了小童大爷与怀瑾的先生,大房侧枝童十七爷。
十七叔是怀瑜自巫溪回家后敦促老爷子亲自写下了泥金聘书,聘请十七叔为三门三房童如山之子怀瑾西席,年奉四十八两。这比他当掌柜的包银二十两翻了几番了,更为吸引的是,他今后可以成为童如山幕府与书吏。
十七叔童如松得知自己有此机遇乃是侄女儿怀瑜慧眼青睐,此后再见侄女儿,那笑容多了份宠溺。
三门酒席直摆了三天,宜城所有官宦士绅生意伴当无不亲自临门祝贺,宜城县令夷陵将军与夷陵府总领也临门庆贺,这里面虽然有奉承关祭酒的成分,却也是借由童如山这个由头,落在外人眼里是十分体面的事情了。
怀瑜与童家的几位姑娘负责招待造访宜城闺秀,结果怀珠只愿意跟几位官宦家里姑娘接触,怀珍主动承担亲眷家里女孩子,所有生意伙伴都扔给正主儿怀瑜,而童家最多的来往人家多是商户,像是宜城最大的茶叶行贺老板,最大药行老板马家,再有镖局张家,丝绸大户吴家,木材大王蒋家,拢竟有二十几位,怀瑜就是再生一张嘴也是招待不过来,幸亏有怀瑰与心思活络的怀瑗鼎力襄助,怀瑜方才堪堪应付。
不过,怀瑜却因为怀珠的各色意外结交了总领马家大小姐马珺,再有她家表妹许同知家里的小姐许玥许大小姐。
这二位怀瑜有所耳闻,马许两家亲如一家,就如马珺与许玥,两人常年秤不离砣,不是一起住在许家桃花山庄,就是一起进驻马父任上官衙。
这二人还有一个共同爱好,喜欢换了男装跟着兄长马骁骑马游逛,但凡是街面上的不平之事伸手就管,反正她们家有个护短的母亲,还有一个唯妻子之命是从的父亲。
这表姐妹两个是从怀珠阵营反水而来,只为怀瑜教导这边姑娘站着荡秋千,惹得一个二个端着架子的女孩儿欢笑声声,惹得怀珠发恶语:“果然是商贾出身,小家子气,不成体统,笑不露齿都忘记了!”
她姐妹二位结伴而起:“我们祖父俱是商贾发家,看来我们配不上童大小姐的款待!“她二人原是要一怒归家,却是怀瑜得了消息追赶至花园门口,百般劝慰不生效,怀瑜只得揭穿了二人真实目的:“前面酒席未散,令兄台尚在陪伴关老太爷说话,二位姐姐若是偷溜上街抱不平遇见硬茬子,有个一差二错,我童家可赔不起哟!”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挑眉,一个瞪眼,很有默契的一左一右夹击怀瑜,拖至浓密紫藤架下:“休要胡说,我们乃是闺阁千金,成天挑花绣朵,什么上街抱不平,这是什么鬼话?”
许大小姐杏眼圆瞪:“是啊是啊,我们惯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再要胡说叫我表兄抽你!”
怀瑜毫不畏惧:“要不咱们把车座下头的搜一搜,若是果然没有啥啥不妥当,小女愿意请酒罚跪,当着满城闺秀,与二位姑娘斟酒赔情,可好?”
两位姑娘一滞,互相交换眼神,齐齐回头暗示丫头赶紧消灭罪证。却不料一旁望风的小丫头定力不够,讶异出声:“哎哟,这可完了,倒叫她都瞧见呢?”
两位姑娘喜爱女扮男装乃是怀瑜前生获悉秘密,今日一见二人容貌便对上了,不想一诈倒诈出来了。这二人果然想接着今日出门犯‘逃’字。亦即无论怀珠今日如何小心谨慎,都会得罪这两尊玉面罗刹。
怀瑜见她二人甚是紧张,眼眸滴溜溜转悠,似乎很不甘心,遂悄悄一笑:“只要二位姑娘偕同令兄台一起偷溜,确保二位姑娘安全无虞,事后若是令堂令尊责备,我很乐意蘀二位证明,是家姐得罪了二位,令兄妹们不过是忍无可忍方才出门散散心!”
马大小姐一听这话很是高兴:“爽快,童四姑娘,是吧,哎哟,我还以为童家姑娘都跟那位娇滴滴大姑娘似的,端着架子,吊着嗓子,整个一个假仙儿,什么东西,京都的公主也没有她这般作!”
怀瑜一笑:“招待不周,是我们不好。”
马珺马上一拍怀瑜肩膀:“我不是说你啦,你这个脾气跟我对上了,我们结成手帕交如何?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马珺,今年十三,这位是我表妹,今年十二,你呢?”
怀瑜讶异:“这可是高攀了!”
马大小姐一嗤:“这话就俗气了,让人不爱听!”
怀瑜忙着裣衽一礼:“如此,小妹见过马家姐姐,我叫怀瑜,过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