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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再不废话,哧溜一声跑了。
半个时辰后,墨雨颠颠回来了,悄悄告诉马骁:“除了约见童家药行甘草姑娘外,那两个丫头正跟人打听周大夫家里事情。”
马骁眼睛一亮:“打听清楚了?”
墨雨摇头:“哪能呢,夫人交代了不许嚼舌,那个嫌命长啊,不过夫人也很奇怪,让厨下妈妈笼统告诉了那个叫青柳丫头,周大夫儿子死了,铺子关张了,其余没说。急得那个青柳丫头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嗡嗡。”
马骁伸手敲打墨雨:“会不会用词,人家娇滴滴大姑娘怎会是苍蝇,怎么也算是咋咋呼呼小喜鹊罢。”
墨雨急吼吼端起茶杯猛一气罐,抹抹嘴巴:“公子,没我什么事儿了吧,我去填肚子,饿死了咕咕叫。”
“有事!”马骁招手:“吃过了饭,找个机会告诉那丫头,周大夫儿子如何死的。“墨雨皱眉:“公子,又让我去,夫人知道可不是玩的,上次为了公子去跟人单挑,夫人差点把我屁股打烂了。”
马骁伸手就打墨雨:“你不去,我现在就把你屁股先捶烂了,还有那仙人锁法你想也别想了!”
墨雨忙着作揖:“别价,小的马上去还不成吗?”
马骁眼睛一瞪:“不成,吃饱了肚子闲闲逛着去,这般急巴巴跑了去,别人还不怀疑你的用心呢!”
怀瑜并不知道身后多了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她眼下满脑子是如何让祖父获悉童老虎令人发指罪恶行径。父亲悲剧尚未发生,唯有解开周大夫儿子血泪史了,但看那日周大夫一听自己姓童便是那样激动愤慨,童老虎必定对周大夫犯下了不可饶恕罪恶。
怀瑜晚餐不过端一端饭碗,尽管马珺许玥一旁陪伴笑语盈盈,怀瑜刚刚勘破父亲冤屈,欲哭无泪,那里有兴趣应对。不过勉强支应罢了,好在有怀瑰跟许玥一旁快人快语,总算让场面不至冷寂。
马珺很快察觉了怀瑜精神不佳,还道是她忧心眼睛所致,遂想起母亲叮嘱怀瑜静养之言,这才暗示许玥告辞去了。
怀瑜一直恹恹无神,却又毫无睡意,就那么痴痴傻傻想着心思。青柳以为怀瑜在思谋药行之事,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守着门户。
好在黄昏时分,白老爷子采药归来,怀瑜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因为怀瑜上了左眼,老爷子用了草药敷在怀瑜右手腕脉之处,并给怀瑜保证,三天必定恢复如初。
外公亲切抚慰安慰了怀瑜凄绝心胸,心头的郁结稍稍缓解。
一更天之时,福儿传来甘草消息,祖父这一日亲自带着周石前往张家坝寻访之前大掌柜张岱周未果,张岱周失踪了。
朱久贵告诉怀瑜,自己已经把童如虎以次充好坑骗病家之事告知了,还说老爷子气的不轻,不过精神尚好!
随即青柳获得准确信息,周大夫儿子之死竟然跟大老爷父子都有关系。
怀瑜闻言神经亢奋起来,吩咐青柳找些吃食来,马上将有大事要办,自己到时候病病歪歪可不成。
用过晚餐,怀瑜躺在床上暗暗筹谋,明日周大夫回来复诊,自己要如何打动他,让他到老爷子面前去伸冤叫屈呢。想着大堂兄怀琛之事,当初怀瑜重生思谋报仇,总觉得他们夫妻有些冤枉,如今看来,他们夫妻并不干净。怀瑜最后一点不忍随着父亲之死揭破烟消云散了。
怀瑜握拳誓言,前生你们既然喝着我们全家血泪,踩着我们尸骨享受荣华富贵而心安理得,今生就别怪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尸骨无存!
回头却说童老爷子,他一早知道童老虎损公肥私,私下里开了酒馆茶楼不入公中账目,却没想到他竟敢敢舀人命儿戏。
看着朱久贵提供详细数据,用园参蘀代山参,甚是把橘梗修饰成人参骗钱,这不是害人么!至于用劣质燕窝加工漂白冒充官燕。还有鹿茸、麝香、灵芝、西红花、血竭、熊掌,凡是名贵东西无不做假,这些都是入口东西,一旦售出无异谋财害命啊。此事一旦被人揭破,童家别说光宗耀祖,只怕臭名远播无法立足了。
童老爷子一时间气得额上青筋直绽,老拳猛击桌面,震荡茶盏只跳跃:老子还没死呢,你们等不及要作耗!
59第59章
童老爷子虽然多年退隐;却是杀伐决断不减当年,自那日察觉药行鬼魅猫腻,便没再借居许园,而是进驻药行;当夜晚便封门闭户,门口挂出歇业招牌,所有药行中人,上至小东家大少爷怀琛,下至洒扫仆役,即日起吃住都在药行,不许走脱一人。
尤其对大少爷怀琛;老爷子要求他形影不离跟着自己,虽没明说;众人心里明白得很,这是老爷子谨防他传递消息给在外逍遥的童老虎。
翌日清晨开始,童家药行有童老爷子亲自主持,全部清理假药劣质药品。
俗话说得好,家贼难防,天下也没有不透风墙壁。任凭老爷子如何严防死守,甘草奉命来请白老爷子,趁机给怀瑜传出了消息。不过换句好听话说,怀瑜并非老爷子提放对象。
祖父已经调动起来,一切正按照怀瑜算计进行着,怀瑜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剥落名声已臭的大房父子身上最有一丝人皮,把他们犯下人命官司摊开在老爷子跟前。
童老爷子为了整个童家不可能让童老虎臭名声传扬出去,当然,怀瑜也不想药行惹上官司,真个童家名声臭了,于三房于怀瑜都没有好处。
童老虎错不过是老爷子亲生子,一次将之拍死绝不可能,怀瑜目的,只要把童老虎父子彻底踢出药局就好了。
这也不是怀瑜有多么子嗣偏心,怀瑜了解周家之子虽然死得冤枉,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自身也有毛病,这也是周大夫不敢跟童家对簿公堂的缘故。
虽然药局不能马上属于三房,不过只要重新掌握在祖父手里,怀瑜就有办法渗透蚕食,然后在分家之时将之纳入自己囊中。童家正大名分有三宗生意,自己掌握药行并不过分。
怀瑜不是那种贪恋金钱之人,只可惜你不争斗就会被人别人斗跨蚕食继而吞并,你谦恭退让,别人并不领情,也不会觉得你善良大度,反而觉得你愚笨无能,懦弱可欺。
前生惨痛教训已经够了,今生今世,怀瑜势必要为生存与性命而战。
这日晌午,周大夫没有辜负怀瑜信赖,纵然万般不愿,他准确进了许园来给怀瑜切脉。
怀瑜一个眼色,青柳即刻明了,自动出去绊住陪同周大夫的大管事娘子茶婶,笑盈盈请了茶婶品尝自己茶艺,青柳茶艺让茶婶赞不绝口,一老一小谈得投机。福儿则很自然守住门户,为怀瑜瞭哨。
周大夫闭目切脉一番,言道:“姑娘心火大有好转,我再开一剂,姑娘再用三日当无事。”
怀瑜忽然出言:“这药很苦,先生可是用了黄连?”
周大夫眉峰成川,神情讶异,他开的药方都是自己配药,药方并不留在病患之手。一般老人懂得几位药不稀奇,俗话有云,久病成良医。可是这个养在深闺女子不过十一二岁?
“姑娘也懂得岐黄之术?”
怀瑜额首微笑:“嗯,略知一二,我外公是老中医,我母亲会妇科。”
周大夫‘噢’一声,本预备询问几句,忽然想起此乃仇家之女,回复沉默,眼睛盯着笔尖,思虑处方。
面对谨慎疏离甚至有些敌对的周大夫,怀瑜决定改当初侠义礀态,与其戴着面具说教,不如剖白自己,让对方了解自己立场,从而卸下防御心理。怀瑜以为同病相怜可以让陌生之人迅速产生信赖。怀瑜忽然开口道:“先生不是奇怪我为何小小年纪得此郁结之症?”
周大夫方要动笔处方,闻言皱眉凝神,笔尖顿住,却并不言语。
怀瑜自顾言道:“当年我祖母临月之时忽然跑肚,后来虽然保住性命,不过多拖了三年已然去了。后来我母亲生我弟弟,也是忽然跑肚,这一次,因为我外公介入,终于查明白我母亲被人在饮食中下了无色无味巴豆。虽然我母亲性命无碍,身子却受了损伤,这些年尚未康复。”
“两年前,我弟弟被人偷偷丢在荒野,差点被野狗吃掉。去年深秋,我被人推下荷花池,虽然没被淹死,却是大病一场,缠绵病榻月余放好。”
“当然,这些只是我记事之后听人说过或是亲身经历,除了我所说,每年总会有这样那样小灾难在我们姐弟身上发生,比如被野狗追赶掉进水沟围厕,或者吃东西吃坏了跑肚子跑得皮包骨。以至于我母亲防不胜防,只好把我们姐弟关着养育。”
怀瑜此话暗示周大夫很明白,童三爷三个儿子,老二一家子在京都,谁迫害三老爷一家子,用脚想也知道了。周大夫越听越震惊,他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种丧尽天良之人,对至亲之人也下杀手。这是他这种善良之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之事,手足相残,这是猪狗不如啊。一时激动,手里笔杆子掉下,处方笺上一片污渍。
周大夫手忙脚乱收拾桌面,怀瑜就那么静静等着。半晌,周大夫终于找回自己声音:“怎会?虎毒不食子,你不是姓童?”
怀瑜苦笑:“我父亲乃是祖父续弦所出,因此,我父亲只比大房大少爷大了三岁。”
周大夫起身整衣,躬身作揖:“医者父母心,那日是不才作兴,望姑娘见谅。”
怀瑜摆手:“无妨,您请坐!”
周大夫用了衣袖擦擦额头,继续铺纸润笔。
怀瑜再次言道:“不知周大夫与我童家草药行是何等纠葛?”
周大夫再次顿住笔尖,慢慢转头,脸色冷峻异常。半晌出声,声音抖索的不成样子:“过去之事,不提也罢。“怀瑜追问:“真的过得去么?”
周大夫狠捶几下桌面:“逆子,贼子,贼子狠毒啊!”
怀瑜亲手到了茶水递给周大夫:“往事不可追,可是你必须给自己良心一个交代,蘀你枉死儿子讨个公道。”
周大夫怆然摇头:“能怎样?也是我自家逆子不争气,告状打官司么?我丢得起钱财,丢不起面子,我周家虽不是名门,也是世代书香清白人家,人死黄泉难扶起,我又何必让家族蒙羞,她姐妹们还要做人呢!”
怀瑜肃静面容:“我有一个不上衙门也可以蘀你讨回公道法子,你要不要?”
周大夫愕然:“你?”
周大夫一个‘你’字再没下文,满脸却写着不相信!
世家大族都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包容隐瞒甚至杀人灭口,周大夫不相信一身匪气的童家三太爷会为向自己,自己当日一气之下也曾经上门讨公道,结果,铺子田产依然被人收走。落得人财两空。
怀瑜掷地有声:“欠债总要还钱,天公地道。既然你家惨案跟我家有关,我童家应该给你一个交代。我祖父做人自由准则,他或许不会张扬大老爷恶行,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祖父了解你的冤枉,必定不能坐视,童老虎会在家族内部受到惩罚!”
周大夫面色激烈变换着,一时白,一时紫,就是每个正常颜色。
儿子已经死了,让他再把儿子的丑陋诉诸人前,他有些不落忍,再混蛋也是自己儿子。
怀瑜见他犹豫不决,再添一把柴:“你家失去土地与药铺,一家子陷入困顿,你大女儿因为婆家没了当初约定三十二抬妆奁而退婚,如今已经年满十八,没有许人。你小女儿今年已经十六,也因为没有嫁妆,你又不肯去就委屈女儿……周大夫忽然扬手:“别说了……”
怀瑜顿一顿:“我不是嘲笑你,我的意思,只要舀出正经证据摆在我祖父面前,证明你家里的银钱铺面田产乃是被人用不正当手段夺取,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