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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爷子是怒极攻心所致,正要说笑开怀才好,白老爷子因顺着童老爷子话题,捋着胡须哂笑:“你这个老东西,也好意思,不是鼓吹什么头上跑马肚里能撑船么?你有三个儿子,不过一个不争气罢了就熊成这样,人家没有儿子送终的该怎么办呢?”
这话白外公看似劝慰老爷子放宽心,也有提点警惕之意。童老大虽没亲手杀人,人家儿子因他父子而死,这是灭子之仇,罪过大焉。你有三个儿子坏了一个气成这样,别人当初心情如何呢?
这话意在提醒童老爷子设法遏制童老大,厚厚抚恤周家,免得遗祸无穷。
童老爷子通透之人,他当着周大夫可以疾言厉色,背过外人童老爷子真恨不得立马把童老虎拉到跟前来捶死掐死。
童老爷子虽不言语,心里是悔不当初,不该含糊遮掩,应该当时给他一个狠狠教训才是。只是事到如今悔也迟,这话也没法说出口了,只有声声感慨,心中凄凉,眸中蕴泪:“养子不教父之过啊!”
怀瑜见祖父这般伤怀,甚是愧疚,满腹心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白外公旁观者清,柔声劝导:“树大有枯枝,你总算还有两个争气儿子,可以老怀宽慰了。”
童老爷子额首:“话虽如此,我这心里总是……”顿一顿又道:“最可恨就是童罗氏这个毒妇败家精,怀琛这个样子是她一手造成。我这心里最过不去就是怀琛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命苦啊,他娘当初死得惨烈啊,叫我如何下得手去?”
别人家事外人不好插嘴,只是童老爷子问到自己脸上,白外公不得不道:“这件事情有待查明证实,事实面前再做定论罢,左不过都是自己的子孙,何去何从还需亲家自己舀捏,别人委实不好说话。”
童老爷子额首沉默。
当日,怀瑜跟随祖父外公一起搬进了翰林街上童家自己小院子,老爷子住了正房,怀瑜跟外公分别住了东西厢房。当晚,老笀头征询老爷子,眼下老爷子身体违和,周家事□关重大,这一摊子事情必须有童家人出面秘密了解,是否把禁足大少爷放出来办理此事。童老爷子当即否决了:“这个畜生出头周家事情能查的清楚?”
老笀头道:“眼下事情总的有人出头才成,再者,事情尚未明了,说不得大少爷也有苦衷。”
老爷子连连摆手:“这事儿绝对不成,我还撑得住。”
怀瑜见他们说来说去都不提及自己父亲,因插言道:“我父亲不在家么?”
童老爷子一滞,道:“你父亲哪里会做这些俗务,他眼下读书要紧呢!万事有我,你无需操心。”
怀瑜对着祖父一福身:“爷爷这话孙女有话辩驳!”
房中三人一起看向怀瑜,老笀头童老爷子是饶有兴趣,不知道怀瑜要发什么宏论,只有白老爷子笑道:“你这个孩子,祖父面前。。。。。。”童老爷子却扬手道:“亲家甭怪她,我想听听她怎么驳法。”说这话眼睛看向怀瑜:“你说说?”
怀瑜道:“我也说不得什么大道理,只是有一句话请教爷爷,古人说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父亲眼下已经中了举人算是修身小有成就了,接下来是不是该齐家了?祖父您总说父亲不会俗物,万事包办,父亲何时学习俗务呢,何时齐家呢?一个官员齐家都做不到,如何治国牧民呢?”
童老爷子白老爷子老笀头齐齐惊愕,倒不是怀瑜之花多么骇人听闻,只是这一番话从一个十几岁闺阁女儿口里说出来,实在让人耳目一新。
老笀头首先附议:“四姑娘这个注意好,三爷在这城里小有名气,广有人缘,新近中举,更加有了面子,各方各面办起事来必定顺畅许多。”
童老爷子听罢哈哈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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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瑜看着祖父笑颜,大约是好事,却故作小心翼翼挪着连环步,一双星眸闪闪冲着老爷子讨好的笑着:“爷爷?”
童老爷子伸手接□上一块玉牌递给怀瑜:“驳得好,这是我童家少东家信物,凭此信物,你可以出入任何一家童家字号,调动千两以内银钱不必事先请示,只需事后讲明正当理由即可。”
怀瑜笑吟吟一福身:“也就是任何一家掌柜都会听我吩咐?”
童老爷子摇头:“每个行业自由自己的运作方式,各人有个人职责,你不能强行干涉他们内务,除非得到我的委任。不过,你可以就他们业务提出合理建议,至于掌柜听不听,得看你本事。”
“这样啊!”怀瑜惊喜大大减小。童老爷子却拍拍怀瑜:“丫头,别失望啊,譬如今日你的这个建议提得好,爷爷采纳了,这个少东家令牌就是给你奖赏。我现在委托你,明日起,你可以参加药行的账务清理。”
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怀瑜以为自己还要经过漫长努力呢,有些不能置信:“真的啊?”
童老爷子当即吩咐老笀头:“明儿起,这个丫头跟着你办差,别小看她,算盘不错,字儿也写得好,人也聪明反应奇快,有事只管吩咐她。”
老笀头笑着应了,又道:“三爷那里?”
童老爷子当即吩咐下去,即刻派人给怀瑜父亲童三老爷童如山送信,着他速速进城。
怀瑜便让福儿陪着怀瑰一并家去了,这些日子自己不露面,只怕母亲心里着急得很,福儿跟着怀瑰回去解释一番,也好让母亲安安心。
翌日拂晓,童如山赶在城门开启第一批入了城门,见了老爷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跪下认错:“都是儿子无能不孝,拖累父亲诺大年纪操劳致病。”
童老爷子看着能干贤孝的儿子,心情很好,忙着吩咐搀起:“人老了精神不济,累不累都是这样了,与你们不相干。”
童如山起身将十七弟童如松让到父亲面前,童如松一直把童睿这位三族叔当成自己人生里楷模,希望自己能够之手创出一番事业来。他弯腰行礼口称给三伯父请安。
童老爷子额首叫起,他对十七印象不错,否则不会同意聘他为怀瑾蒙师。
童如山自作主张捎上了童如松,自家丑事多了一人知晓,很怕父亲震怒,今见父亲面色祥和,收起一刻忐忑之心,向前解释道:“儿子一向不理俗物,勉强为之只怕力有不逮,十七弟在这城里混了五六年了,人脉地面都熟悉,儿子就做主把十七弟带了来。”
童老爷子笑着点头:“你想得周全,老十七在这里人面广,若是你三哥有不周到地方你在边上提点一二。”老爷子后一句话看着童如松说的,童如松忙着躬身应是。
见祖父说完正经事儿,怀瑜插空子给父亲与十七叔见礼,亲手奉上茶水。
童老爷子手指轻敲几面,思忖着胶带儿子几句,忽然想起有些话怀瑜听不得,故而看着怀瑜:“四丫头去厨下吩咐一声,着他们把早餐准备的充足些,你父亲十七叔这一天有的忙碌,午餐也不知道在那里。”
怀瑜知道这是支开自己,笑着退下了。
怀瑜已经很久没有亲手服侍过父亲,回房卸下钗环,到了厨下却见只有面条菜包子馒头稀粥。这些饭菜对伙计算是不错了,只是老爷子病着,爹爹十七叔这一天只怕要操心老力,绞尽脑汁。因问:“厨下还剩下什么东西可用?”
厨子道:“定了半扇排骨,一条肉,两只乌鸡是白老爷子吩咐给老太爷煨汤的,只是要等半个时辰,厨下现有几尾鲜鱼,二十个鸡蛋是现成的。”
怀瑜闻言:“这就成了,麻烦帮我把鱼鳞刮了。”怀瑜回头吩咐青柳帮忙打鸡蛋,自己和面,倒把厨子吓得不轻,慌作一团直作揖:“罪过罪过,哪能让姑娘动手呢,做什么,姑娘吩咐一声就是了。”
怀瑜笑道:“正要吩咐,先把鱼收拾好了腌上,再把火烧得旺旺就成了。”
怀瑜熬了鱼汤下了四大腕鱼汤面,在撒上翠鸀葱花,看着扬言问着喷香,吃着又有营养。
厨子呈上去了,怀瑜的与鸡蛋面也醒好了,怀瑜用了刷子给锅上刷一层博博香油,用了木勺把醒好面糊糊一勺子摊一个煎饼,不等表面熟透怀瑜再打一个鸡蛋均匀抹开,撒单葱花,然后反面,等到从想扑鼻,于鸡蛋煎饼就做好了。怀瑜直摊了六张煎饼就住了手:“余下犒劳师傅了,您起早摸黑也幸苦了。”
临走怀瑜嘱咐道:“哦,差点忘记了,今日鸡蛋记我账上,我请客!”
厨子陪着笑脸直作揖:“哪能呢,老爷子一日一两银子伙食钱,哪里用的了许多。”
怀瑜端着煎饼稀粥进门,十七叔一见就笑了:“我就说呢,这面条味儿好却只够半饱,心里想着侄女儿绝不会这般小气,果然还有好吃在后头。”
这话源于那日怀瑾拜师,怀瑜因为想着今后仰仗十七叔,给祖父准备韭菜盒子肉汤包碧米粥,也给十七叔奉上同样一份,只把这些年寄人篱下的十七叔吃得满头大汗,满口称赞。结果,那一日,祖父只用了五个韭菜盒子,来两只小汤包,余下五只韭菜盒子八个小汤包都被十七叔不嫌弃的求了去装进肚子里。
十七爷童如松只是为了饱口福,却让童老爷子更加满意他之坦荡,正所谓干大事者不拘小节。多半读书人读书太多有些呆气,童老爷子最是看不上了,当然自己三儿子除外了。十七爷虽是满腹诗书不能入仕途,可谓命运多蹇,他却并未因此乖张孤僻,反而性格洒脱坦荡,把身上书生酸腐气息蜕尽了,很对老爷子脾胃。心里恨不得让儿子童如山把这一份洒脱夺了去。在童老爷子眼里,童如山书生意气太重了,只怕将来会轻信与人要吃亏。
童老爷子却是忘记了,十七叔虽然只比童如山小了四岁,却已经在社会上孤身闯荡五六年了。童如山年满二十八岁满上而立之年却一直躲在老爷子羽翼之下。
童如山虽然幼年丧母却有个能按父亲爱如珍宝,顺风顺水固然好,却少了一份磨砺,香车宝马的凤凰与暴风雨里的海燕焉能同日而语!
这也是童如山前生一败涂地家破人亡之根源。
63第63章
怀瑜这一走神工夫;父亲童如山与十七叔已经放下了碗筷。怀瑜忙着打叠精神接过青柳手亲手奉茶。
饭后,童老爷子开始跟儿子侄儿议论今日行程,这不是怀瑜关切之事,左不过童老大倒霉已成定局了;因而很识趣福身告辞,径直去了厨下为祖父煨鸡汤。
这事本不需怀瑜动手,只是怀瑜对老爷子吐血深感内疚,势必要亲力亲为服侍祖父康复,才对得起自己良心。
青柳瞅着自家姑娘神情愉悦,这一项提起悬心稍定,抿嘴偷乐:“姑娘可瞧见了?咱们老爷子吃了一张饼工夫;十七爷消灭了两张煎饼,他放筷子还比咱们老爷快了那么一点点;婢子真担心他会咬到嘴巴呢。”
怀瑜挑眉,难道这丫头也羡慕郭公子关大少那种等人哺食凤凰蛋:“你喜欢那样?郭大爷那样,等着丫头剥了螃蟹,剔了鱼刺,油条油饼掰碎了搅合在稀粥里,舀在勺里,他呢,残废似的张张嘴巴?”
青柳扑哧一笑:“姑娘这话太刁钻了,郭家姑爷才是大户人家体面,哪里就成了残废了!”
怀瑜勾唇淡笑:“大户体面?这样残废体面有设么好。我宁愿男人都是十七叔这样坦荡率直,罪看不惯那些自诩风流半吊子书呆。”
怀瑜说这话有些咬牙切齿,她想起关家贼子,当初贼子一死致命,吃什么吐什么,满屋子酸腐气息,就连关王氏也捧鼻走避,是自己不离不弃日夜守候,蘀他哺药续命,锲而不舍的喂他进食,吐了洗,洗了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