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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阵、七八一大阵,穿花价一走,长绳大网那么一绞,总能绞住几个,当然有时也会误中自己人,那不怕,反正对方也缚住了,把自己人解开,冲着被缚的敌人狠揍一番,那才叫痛快!
阿逝仰天长啸:哇呀呀好痛快!
这一啸,顿时旁边窝棚不牢靠的碎石朽木被震得哗啦啦往下掉,又毁了几十处人家,这些人家里的人也都鼠窜了。后来便留下“神力魔童一声吼垮一条街”的神话。而眼下这当儿,长兵队想:这憨娃!街头干架,吼啥?能吼死人吗?趁您仰天吼,两肋空门大露,这是便宜咱们发财哪!
也不等短兵队打头阵了,长竿往前一挺,就搠他肋下。
阿逝手一捋,长竿全部断折,长兵队的人飞了出去。
短兵队发声喊,拔步上前。他们思忖长兵队的人平日在后头拣惯便宜,真不中用,还需他们这样刀对刀枪对枪打惯贴身战的,才够份量哪!憨小子力再大,扛得住前朝老砖拍脑袋吗?
阿逝手再一捋,板砖全落地,短兵队的人也飞出去了。要说这砖真结实,这会儿也没裂,倒是好几个持砖的人,他们手骨被震裂了。
“小子力大!”他们惨喝。
网子队的在短兵队的冲上去时,也开步冲了。短兵队飞出来,他们冲到一半,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再往前,索子还真绑住了阿逝。长兵队见之大喜,操起破竹竿再上前,要来个网中戳鱼。
阿逝双臂一振,索子寸断,网子队和长兵队一起飞出去了。
“小子力大!”无赖们后退,且唿哨,“上弓炮队!”
七王爷以为自己耳鸣。刀刃什么的就算了,可是弓箭,不允许向平民销售的吧?还有大炮,用火药的力量,能射出几十斤重的巨石,那只有军队中才能有,而且基本只有作大型攻守战时才会拉出来的吧!
葫芦瓢脸色惨白,已经什么都不说了,只拉人往窝棚里躲:“稍微挡一下也好。”听天由命的喃喃。
弓炮队到了。
弹弓、长板!
持弓的一排少年,将葫芦瓢这边团团围住,屈单膝,腰背笔直,手持弹弓、腰挂弹囊,连拉连放!那弹子可不简单,乃是经冬河底的紫泥,冷得只有童子身饮够烧酒才挡得住,这样下河掏出来,和着童子尿捏实,约可指头大,借了瓷窖烈火闷烧,烧够一季,到了夏日三伏了,取出来,再以童子尿和泥涂一层,猛晒三日,复涂一层,再晒三日,晒够七七四十九天,又回瓷窖狠烧,重阳取出,至刚至烈,打到前朝城砖上“当”作金石声,城砖或许有麻点,弹子绝不会裂。这样响当当烈灼灼的好弹子!
正为弹子太好,要珍惜着使。葫芦瓢领人躲进窝棚,他们就先不打了,等后边一圈人来。
后边一行人扛着长板柳筐,于弹弓一圈后头又立了一圈,以大石块将长板支起,一头搁在地上,柳筐是钉在那头上的,筐内堆满碎石,人往另一头“哐”一跳,那头柳筐里的石头都飞出去了。
窝棚“唏里哗啦”的就遭暴石雨侵袭了。
若是王爷府的青石高墙,受这种程度的石头袭击当然被袭个几天几夜也不会倒下,但是窝棚不行。这种简易“石炮”在破败老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眼瞅着云华等人的藏身处就要不保了。缺点是不够精确,旁边的窝棚也快倒了。估计这些无赖们,根本就不在乎,旁边都倒了,要捉的老鼠还没有旁边的洞可蹿了呢,多好!
七王爷脸色发白。
虽然有阿逝挡着,他在钻入窝棚时,肩膀还是擦着了一下弹子,到现在都生疼。虽然为了美人他也时不时的生疼一下,但那是美人儿!这帮子算什么呢?这些放肆该死的家伙!他要亮出他的身份了!
云华按住了他。
到这地步,已经晚了。这些人冒犯王爷的大罪已铸成,已是死罪,再听七王爷真身份,就算信了,可能也横下一条心,把七王爷整死在这里,就算被官府发觉了,在被抓捕前赶紧的横刀自刎,也不过是个死,若不被发觉呢,倒有生机。
——只要三天之内不被发觉,就会有生机的吧!根据他们惊人的战斗力,云华已经猜出他们的身份,倒是葫芦瓢都不曾知道的。云华暗暗咬牙,暗悔自己不曾早烛先机。
“他们要的是什么,你还不拿出去!”云华对葫芦瓢喝斥。
所有人都一怔。
没想到葫芦瓢到现在都藏着一件东西,“他们”非要不可的东西。
葫芦瓢也失惊:“你咋知道?”
当然!葫芦瓢生于斯长于斯,拆了骨头能卖多少钱,那些无赖都晓得,何至于一讹几万两银子,碰到七王爷是意外之财。碰不到呢?他们来讨债,讨的钱都不够付他们的出场费罢!肯作这亏本生意,必有所图。
他们不知七王爷是王爷,但混熟京都的,怎看不出几人非一般人?这也敢闷头招惹,必然是他们背后的人,有通天的能耐,自信什么事都能摆平。
他们的弹子却手下留了情,否则何至于只是擦肩而过。
云华因此判断这队人来,要什么东西,只有葫芦瓢能交出。
外头乱石突然停了。
为首的人喝道:“姐儿,你放聪明了没?带人出来。”
“好!”葫芦瓢双目尽赤,对棚中人道,“他们要的,就是你们的朋友,刘大夫,我这就带出去,你们满意了?”
众人呆住,倒是刘晨寂早知此事,点头道:“干娘,你带我去好了。他们说给我们吃好穿好,你也不用受苦。”
“你就完了。”葫芦瓢恨道。
“那比干娘挨打好。”刘晨寂温和回答。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婆婆驾到
外面的人等着。小喽罗们已经不耐烦了,请示为首的:“再打?”
“怕打伤玉瓶儿哪,”为首的也无奈,“打坏了就不值钱了哪!回头就跟将军出京了,这两天怎么也得拿到钱,不然白忙活了。”
小喽罗们都很生气,那股气都奔着葫芦瓢儿去了。你说你拣个大美人儿在家里,别人看得上,那是挑你发财,你不赶紧献出去,捂着干嘛?还准备给自己招个夫婿了不成?能抢他们就直接抢了!偏偏大美人儿跟葫芦瓢儿感情又好,强抢出来,哭哭啼啼还是小事,说不定一个看不住就撞墙了跳井了,听说那位看中大美人的大贵人要两情相悦,不爱啼哭的,更坚决不要寻死的,害得他们只好各种想法子,这会儿弓炮队都拉上了,再拿不下,丢死人了,他们都不用在皇城根儿下混了!
“行了别打了我出来了!”窝棚里葫芦瓢尖声叫。
攻打的这边松口气:算她有理智,不至于负隅顽抗玉石俱焚。
他们等着。
窝棚里终于有人出来了。
一出来就如恶虎出山,又似蛟龙卷海,直扑过来。
头儿狂叫一声:“全弹攻击,不准他近前!”
出来的不是刘美人,更不是葫芦瓢儿,却是余阿逝。“神力魔童”之名,名不虚传。气势惊人,头上现套了个破夜壶,身上披了个老蓑衣,都是葫芦瓢就地取材,给他装备上的,破旧虽破旧,实用。那夜壶是跟其他各种垃圾一起被丢掷摔打不知多少次,其他壶啊盆啊都破了,它的柄什么都敲掉了。壶身还完整,是经受了考验的响当当靠得住铜壶,挨几枚弹子儿还是能凑和的。至于老蓑衣,熏了积年的油,那才叫滑不留手的老油条,差不多的飞弹一挨就“滋溜”滑出去了。倒是柳条筐的石块对阿逝威胁比较大,不过准头不太好,再装筐又需要时间,阿逝经受了第一拨石弹,只挨着几下。再装筐的时间足够他冲到弓炮队的所在了。
一旦近身作战,可全是他的天下了。
有个矮男人从拐角处转出来,口中吆喝道:“你们栽这儿捣蛋!都卷巴卷巴跟我回去!”
留着一口黑髯。看起来倒是庄重人物,开得口却是市井声口。吆喝到一半,展眼见阿逝冲向弓炮队,“哟嗬”一声:“好个孩儿!”也不急着收队了,抢过一个弹弓。他来打!
若说其他人打的弹子如雨,他的弹子出手如掷星,不论力道、准头,都不可同日而语。阿逝脑袋上顿时着了一下,夜壶“哐”发出巨响,阿逝步子一趔趄。步子还是往前,冲进弓炮队中。
按照计划,这时候弓炮队就失去作用了。为怕误伤同伙。他们已经无法出手了,战局转为近身肉搏,而这对阿逝有利。他打上一圈,能把无赖们都打跑,危局自解了。
黑髯公持着弹弓。也怕打坏自己人,不敢妄自动手。持着弓,等。
手臂定如枯松,步子沉如山岳,捏稳弹子,拉长弓上皮带,等。
阿逝把最近的人打出去,其他人暂时不会冲过来,那会有一个空档,他可以飞出弹子去。
他自信只要那么一下,便能解除目标的战斗力。
窝棚里逸出女孩儿的声音:“到手的功名可惜又砸在手里了。”
是云华。
黑髯公手一抖、步一滑!
阿逝已经把身边最近的人全打飞出去。这次全力施为,飞出的人再撞翻两三个人,其势未衰,几个人一起跌出去,又砸毁几道墙才定住步子。还有一个是短兵队的,甚为孤勇,人家后退,他端着老砖快步奔来,还不信先前被掼出去的邪,以为都怪自己没站稳,这次气沉丹田,看准了阿逝的后脑脖子吐气开声“嗨”的拍下,阿逝骇了一跳,回身就猛抡。
“咔嚓”,裂开的是老砖,而不是阿逝的骨头。短兵队的愣了愣,看了看阿逝向他举起拳头,两眼一翻白,隆重晕倒了。
黑髯公见此神力,倒是识货,大呼一声:“敢莫是余将军世子,神力魔童?”
阿逝“唔”了一声。
黑髯公拳打脚踢,把旁边无赖们全踢倒:“都给我跪下!参见宝景府世子!”
宝景侯余秋山在混混们的心中,可比别的什么大官儿都份量重。无赖们目瞪口呆,全跪下了。黑髯公带着向阿逝拜了三拜,跪着向窝棚恭声道:“哪位主子大驾光临,小人万典有,有眼无珠,死罪死罪!”
七王爷沉着脸踱出来:“你是康平将军手下?”
万典有把头埋在地上瓦砾泥灰里:“不敢。血洗京都那晚上,承蒙将军不弃,准咱们跟着勤王,杀了些反叛,将军叫小的每上北方杀鞑子去,援助余老将军,给小的每一个报国的机会。”向阿逝又连磕几个头,“这群浑帐吃了包天狗胆冒犯世子!小的狠狠惩冶,给世子消气。”
七王爷哼哼冷笑:“若非世子,你们光天化日抢人就没关系了不成?”
万典有满口“不敢”与“死罪”,拿眼睛狠剜刚才那带头的。
他们都是无赖,万典有算是前辈、长老、大头目,刚才那带头的则是少年中翘楚,后起之秀。本来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无赖中不讲辈份,少年才不理会中年,但这万典有弹弓技艺非凡,整个皇城根儿鲜见敌手,又有读了很多旧小说在肚里,排军布阵也有一手,还善于就地取材,这长兵短兵网子队什么的,都是他手里打下的基础,故此少年们都怵他,还敬他为老头子,如今老头子怒目狠剜了,带头的少年嗫嚅道:“是有人叫我们来提人的……大贵人叫的,咱不敢得罪哪!”
“什么大贵人?”七王爷瞪着鼓眼泡。从刚才他就想问了,什么人敢跟他抢美人儿?咦!
“可贵了!什么大官都比不上。他挨着皇上手边儿的,皇上太后都宠他!”带头的少年忙不迭把他名头抬出来,“是七王爷殿下他老人家!”
七王爷他老人家呆立当地,不知如何决定自己的表情。
葫芦瓢在窝棚里跟云华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