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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起经来了! 广慧和尚不甘心,和尚吟起金刚经,这二人一僧一道一跪一站的念着经,下山门牌坊下一片凄哀令人酸鼻。 这十二个人果然在蓝国佐的带领下,就在这儿跪祭了三天整。 就在这师兄弟妹十二人又匆匆的走下山的时候,莽林之中出现一个人,他,正是刘一奇。 这刘一奇很少与这些师兄弟们打交道,他甚至还躲着他们不相见。 刘一奇手持钓竿冷笑,道: “且看你们是不是会叫你们的师尊伤心,哎,人呐,只一个贪字便叫人迷失不知返,你们也不会例外!” 他好像看穿这些衡山派的弟子们了! 于是—— 刘一奇往江面走去,他当然是去钓他的鱼了! 于是—— 时光转眼又一年……这一年应该算是第三十个年头了! 就在那天色将明的前一刻,有一位青衫老人,站在南岳衡山摘星峰绝顶,痴痴伫立,出神的痴望着东方,一瞬也不瞬……。 他虽然满头苍苍白发,但身躯轩昂,目射灼光,沉稳而肃穆的站在那儿,显见得绝非寻常游客,却似在等候什么……? 山风猎猎,飘起他项下白髯,身上青衫,衣角挥舞,发出一阵阵“啪啪”的脆响! 天边已经隐隐泛出一片鱼肚色,转眼之间,天就要亮了! “唉!”他忽然轻轻叹了一声。 随即低低自语道:“时辰又快到了!” 在他身后是一块广约十余丈的平台,整整齐齐安放着一十三块青石坐墩,石墩环绕之中,有一只巨大的铜制香炉,炉中青烟袅袅,已在这荒凉的摘星峰上,不绝不断地飘曳了三天。 片刻—— 一轮红日,缓缓从天边探出一丝面庞,空中像抹上一层灿烂的霞彩,山色景物,陡地一明! 青衫老人环顾四周一眼,突然神秘谨慎地从怀中取出一件翠绿色的东西,小心翼翼托在掌心,端详一阵,然后拈在手中,高举齐额,眯着一双眼,凝神细看……。 一缕阳光闪射而过。 原来他手中的绿色物品,竟是一块形如龟壳,透体晶莹碧绿的美玉。 那玉块经阳光一映,登时显现出许多点线交联,错综复杂的奇形图案! 青衫老人一面凝神观看玉中的奇形图案,一面不时运目的打量他面对着的一座小山山头! 奇怪! 那些图案,竟恰与那小山山头的形势,极端相似! 绿玉中有点有线之处,那山头上恰巧就有一丛花树或是一条隐隐的路径。 但是—— 那绿玉中所示图形,仅只是残缺不全的一小部份,与那山头形势对照之下,总像似是而非,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青衫老人颓然叹了一口气,脸上立刻现出失望的神色。 接着喃喃自语道: “我手中虽仅一角,但总有一天,必要参玄机,进窥全豹……” 哪知语声未了。 蓦地,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之声,传进耳中。 他陡地一惊,闪电般将绿玉揣进怀里,左脚一点地面,身形已凌空拔起,悬空一个筋斗,竟已稳稳翻落香炉前一块青石墩上! 在这一刹那。 他面上神情忽然变得冷漠无比,端然正坐,直如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 不片刻,峰下兔起鹘落窜上两个人影! 两条人影跃登峰头,现出两个五旬以外的负剑老人。 两个一色灰衣,模样身材,宛如就是一个人,唯一的区别是一人剑穗纯白,另一个剑柄上却飘着蓝色丝穗。 他们似乎是兼程赶来,飘身落在铜香炉前,向青衫老人略一拱手,各寻了一块青石墩并肩坐下,面上也是一片冷漠,默然静坐着。 不片刻。 风声入耳,峰下又掠上一人! 这人年在四旬以上,全身不过四尺五六,一颗头颅却几乎占了全部身长的四分之一,而两只手掌,竟又巨如蒲扇,站在那儿,份外的不相称,简直活似一具商店中的玩偶! 他冷目如电,扫了场中一眼,也是一言不发,向青衫老人拱拱手,便选了大右侧第五只青石墩盘膝坐下。 不出半个时辰。 这十余丈方圆的峰顶平台上,又先后陆续赶到七八人,其中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有锦衣轻裘的纠纠武夫,也有鹑衣百结的老年叫化。 这些人,年纪都在中年以上,大家同样不发一言,仅和青衫老人拱手为礼之后,便各寻青石墩默然落坐。 青石墩上都坐了人,只有左侧第五只仍然空着。 这些怪异的男女,连那青衫老人共有十二人,个个面罩寒霜,神情冷漠,面对香炉,沉闷地坐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炉中青烟盘绕在他们之间,更为这些怪异的人们,添上一层神秘的烟幕。 他们好像早有默契,定期赶到这荒凉的绝峰上来,但却为什么枯然闷坐,彼此不交一语呢?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聚会了。 旭日缓移,时间已到辰初! 突然,香炉中陡地爆发出一声轻响,一缕浓烟,急冲而上,高达五尺……。 青衫老人猛然睁开双眼,目如冷电,落在那左侧第五只空石墩上。 那青石墩仍是空空地,并没有人…… 老人喟然长叹一声,冷冷说道: “时辰又过了,五师弟仍没有来?” 他这句话,又像自语,又像在询问与会的众人! 但那些男女僧道,一个个仍然冷漠地坐着,谁也没有答腔,好似他们对这件事,根本就一些不觉得意外! 许久许久。 一个中年红衣女子才淡淡地接口道: “五师兄整整三十年,年年缺席,江湖中也从未听到他的消息,想来他早就死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负剑老人中的一个,登时脸泛怒容,沉声道: “我们苦苦等了他三十年,何必多耗时光。大师兄,干脆我们十二人凑出那十二块‘绿玉龟壳’,今天就去试一试那仙龟岭的奇门秘道……” 这句话恍如晴天霹雳,场中众人,个个闻言变色! 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僧人霍地站起身来,大声道: “绿玉龟壳共十三块,昔年师父赐我们师兄弟妹十三人,原为留作本门信物,并非要我们私入仙龟岭密室,师父已逝三十年,不入秘室也罢,免去贪念吧!” 负剑老人冷笑道: “在场各位,谁没有这份贪心?八师弟你虽身入空门,看破红尘,设若他们都将绿玉龟壳交给你,我就不信你真能守身如玉,不进那仙龟岭!” 黄衣僧人怒道: “兄不友,弟不恭,四师兄这等藐视贫僧深为齿冷!” 那头大身小的矮子忽然冷冷插口说道: “三师兄和四师兄昆仲情深,想必是有意联手对付我等,夺取‘绿玉龟壳’,以便进那秘室吧?” 青衫老人长叹一声,一双精目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 “你们不必争吵,五师弟素得恩师钟爱,他那一块,乃十三块绿玉龟壳最大的一块,如今他多年生死不明,要是不能将他那一块追回,我们纵然凑齐龟壳,也无法进得仙龟岭的!” 那两个负剑老人愤愤说道: “大师兄这般优柔寡断,殊令我兄弟失望,我们就此告退,明年元宵之会,恕不再参加了!” 说着,一齐起身,大踏步向峰下便走……。 蓦然。 突闻一声冷叱,一个面目清瘦锦衣大汉快拟电闪般飘身而出。 他拦路叱道: “二位要叛师可以,但得留下绿玉龟壳来!”负剑老人翻腕一声龙吟,长剑出鞘,喝道: “你是什么东西?闪开!” 叱喝声中,长剑疾闪出手,剑尖挟着一丝锐啸,暴点那锦衣大汉眉心|穴。 锦衣大汉冷哂一声,头一歪,穿臂拍出一掌,直向老人小腹撞去! 两人快速绝伦的互换一招,抽身闪退……。 这一刹那间,平台上一阵人影闪晃,黄衣僧人和那头大身小的矮子全都迅捷的飞掠过来,团团将二人围住。 负剑老人扫目一瞥,冷笑道: “原来你们包藏祸心,约好联手对付我们兄弟?好!同门之谊,到此为此,老二,咱们走!” “走”字出口,两人一齐振腕出剑,剑影泛涌之际,陡地腾身拔起! 矮子大喝一声:“留下东西再走!”巨掌一翻,掷起两股凌厉无匹的劲风,直向空中劈出! 那锦衣大汉也紧跟着出手,拳风如涛,向上怒卷。 两个负剑老人冷冷一笑,运足腕力,两柄剑一齐挥动,护住全身,剑上精芒与掌风拳劲一触,“蓬”地一声震耳巨响,两人借势腾身,直拔升到四五丈外。 只见—— 他们剑藏肘后,凌空两个翻转,两条身子宛如黑线,捷若飞燕般直向峰下落去! 矮子厉喝道:“追!” 人影一阵纷乱,场中一大半人都纷纷跃身而起,扑向峰下。 眨眼间。 赶来与会的人走得一个不剩。 只有那青衫老人,黯然神伤,独自坐在青石墩上。 他两眼凝注,望着那香炉中袅袅上升的青烟,一阵风过,那青烟摇曳几下,不片刻,便四散消失。 老人从怀中又摸出那块碧绿晶莹的“绿玉龟壳”来,呆呆地看了许久,长叹一声,道: “唉!劫数!劫数!” 这怪异的衡山之会,终于不欢而散! 但,这并非结局,却是一个开端! 一声诡异残酷,怪诞恐怖的武林杀劫,从此展开了血腥的第一页。
第四章 煮豆燃箕现原形
“呱!” 一声悠长的鸟鸣,划破长空! 林三郎仰起脸蛋,用破袖子挥去额上汗珠,拢目一望,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 “啊!那是一双鹭鸶!有水禽的地方,一定有水!” 水!水! 这时,他多么渴望着能有一滴水! 哪怕是一点,一滴…… 至少,也能解解急迫的渴意! 他,不过十五六岁! 却在这乱山中蹒跚奔走了两天一夜了! 这是一个燠热万分的下午。 灼人的阳光,像一支支利箭,投射在罗浮山绵延无止的峰峦上。 草间林间,瘴雾迷蒙。 整座山,像一个熊熊的火炉。 连鸟儿都躲进树荫丛里,卷翼酣息。 林三郎一身破衣,已被汗渍浸透,左脚上的布鞋,只剩下半截,右脚的一只,却正像他的嘴巴,在张开口喘着热气! 唇焦舌燥,身子里的水份,都快被阳光蒸干了。 腹中雷鸣,一阵阵冒着饥火,浑身通体,满是泥垢污渍。 山路崎岖,无止无境的展开在他面前。 饥渴和疲惫,使得他步履显得分外沉重! 好几次,他停下来揉着酸麻的两条腿,长叹一声,又低头赶路。 他委实走不动了。 但—— 要是他不赶快走出这片乱山,不单会饿死,渴也会把他渴死的! 如今—— 这一声鸟鸣,不啻带给他一股油然而生的求生之望。 他凝目看看那翱翔的白色影子! 不错!那正是一只鹭鸶! 忽然! 那鸟儿“呱”地又是一声长鸣,双翅一收,“刷”地一声,快得像一只箭矢般掠落到十余丈外一处山壁后……。 林三郎大喜,付道:啊!那边一定便是水源了! 也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一股力量,一个劲儿连爬带跑,向鹭鸶坠落之处奔去。 转过削壁,他险些要欢呼起来……。 可不是吗?山壁后正有一条涓涓小溪,顺着山势,蜿蜒而下。 这小溪虽然小得可怜,但此刻对林三郎来说,何异长江大河,救命恩泉! 他双目发出异样的光辉,瞬也不瞬,注视着那涓细的山泉。 好一会。 他才伸出舌头,舔了舔燥裂的嘴唇,缓缓一步一步,轻轻向它移去! 他不敢落脚稍重,好像些微的脚步声,便会将它惊得振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