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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朱红大门已闭上,门前冷清清地,没有一丝声息。 苗森一双精目灼灼扫视四周一遍,手中树枝猛地一撑地面,挟着林三郎,轻巧地越墙而过,落在庭院中。 林三郎虽然穷困,但像这样夜半偷进人家内宅,平生还是第一次,不禁心里“怦怦”乱跳,轻声道: “师父,怎么不见人……” 苗森低叱一声,“噤声”!挺动腰肢,催他向里走! 奔了几步,来到一栋房前,苗森突然又将树枝一点,竟带着林三郎,嗖地跃登房顶……。 林三郎何曾登房越脊过,脚下踏着瓦片,不由心惊肉跳,低声又道: “师父,这里不能走,要掉下去!” 苗森不耐地叱道: “不要出声,放大胆向前走吧!” 可怜林三郎毫不会武,才一举步,“卡嚓”一声响,脚下屋瓦,碎了好几片。 他越发心慌,蹑足竟不敢移步,哭丧着脸道: “不行,师父,咱们出去吧!” 苗森低骂一声“蠢才”,举起树枝,正要再次腾身。 蓦地—— 陡听风声飒然,人影闪晃,两名提剑大权,已循声扑了过来,沉声叱道: “什么人?站住!” 林三郎一阵心慌,一个不留神,又踏碎了几片屋瓦! 那两名大汉提剑掠到,昏夜中还以为是个大个子贼人,及至近前,才看出竟是两个人重叠骑着,不禁吓了一跳,叱道: “好大胆的东西,装神弄鬼,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吗?” 苗森扫目一瞥,见那两人不过才三十来岁,身法轻功,均极平常,不屑地笑道: “这儿可就是岭南双剑欧阳兄弟的住处?” 那两人一惊,道: “你既然知道岭南双剑的大名,还敢到此地撒野?” 苗森阴恻恻一阵冷笑,说道: “错非是他们的家,我老人家还不肯来哩!识相的给我闪开!” 话声一落,手中树枝一记横扫,挥了过去。 其中一个冷叱一声,长剑疾闪,便来削他的树枝。 那知—— 苗森力透枝端,振腕轻轻的一抖,“当”地一声响,竞用手中树枝与他的长剑一招硬接。 那人但觉虎口一阵奇痛,闷哼了一声,长剑脱手飞出,直翻到十丈以外,低头看时,右手虎口已被震裂,正汩汩出血。 他心头大骇,忙不迭晃身暴退。 苗森嘿嘿笑道: “你既识了老夫面目,今天却留你不得!” 左腕一翻,“呼”地卷出一股劲风,向那人当胸掠去。 只听—— 一声惨叫,那名大汉已被苗森一掌震碎内腑,翻身跌落房下。 林三郎一见杀了人,两条腿不觉发软,失声惊叫道: “不得了,出了人命了!” 另一名大眼看着同伴一招不到,已伤在这老人手中,大喝一声,挥动长剑,也扑了上来。 苗森冷笑道: “粒米之珠,也放光彩,老夫一并成全了你!” 他突地一摆腰,林三郎向侧一滑,那人长剑递了个空,被苗森反手一掌,拍中了胸口:…… 那大汉“哇”地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腿一软,“哗啦”一阵响,连人带剑,一齐滚落屋下。 苗森举手之间,连死了两人,似乎意犹未尽,挺挺腰,道: “徒弟,向里走!” 林三郎浑身发抖,道: “师父,你老人家怎么出手就杀人?” 苗森笑道: “你不是被他欺侮吗,杀他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林三郎道: “我只想也打那人一顿,出了气便算了,何必杀了许多不相干的人?” 苗森突然脸色一沉,叱道: “不能杀人盈野,怎能扬名天下,不许多说,照我的话去做!” 说着说着。 手中树枝一点瓦面,挟着林三郎凌空拔起,掠到另一栋房上。 眨眼间。 他们已抵达那栋高楼楼下。 苗森忽然喝令林三郎停步,侧耳听了片刻,神色陡地一变,沉声道: “快到那边暗影处躲一躲。” 林三郎背着他匆匆奔到楼侧暗影中,不片刻,一阵衣袂飘风声中,似飞一般驰来两个高大人影。 那两个高大夜行人,显然是从后院越墙进来,到了楼前,一齐停步! 林三郎偷眼望去,但见那两人一般身材,年纪都在五旬以上,劲装疾服,肩后斜插长剑! 前面的一个剑柄飘着白色剑穗,后面一人却飘扬蓝色穗丝。 他们略一眺望,那飘蓝穗的一个说道: “大哥,你看他们今夜还会再来么?” 前面一个沉吟片刻,道: “他们昨夜未能得手,今夜必定会再来,咱们小心些为妙!” 飘蓝穗的剑眉一皱,冷哼道: “我只恨昨夜发觉的太迟,竟让那狗贼脱身逃去,连他面目也未看清。” 顿了顿。 接着又道: “不过,我看那人身形有些不像姓罗的。” 飘白穗的冷冷一笑,道: “管他是谁?反正我们已跟他们闹翻,衡山门下,谁不起意窥夺那两件东西?老二,你去前面巡查一趟,我守在这里,敬候他们光临吧!” 那一个应了一声,腾身而起,一阵风声,快拟电掣般向前院而去! 林三郎听得心头狂跳,暗想:这样看来,今夜只怕不易脱身,少不得要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 他侧仰起头来,看看苗森,却见他面露诡笑,向自己扮了个“噤声”的手式。 负剑老人游目向四周打量—眼。 忽然—— 他一长身,向二人藏身的暗影处扑来…… 林三郎以为他已经发现自己,骇然大惊,正要拔步,却被苗森迅捷地一按肩头,示意止住! 果然,那人身形才起,突听前院一声惊呼: “大哥快来!” 那人闻声似乎一惊,半空中一扭身腰,沉气落地,脚尖才站着地面,竟然“嗖”地一声冲天又起,飞一般窜向前院。 林三郎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这就是岭南双剑吗?” 苗森轻轻“唔”了一声道: “他们本是孪生兄弟,大的名叫欧阳怀古,老二叫欧阳怀今,一身剑术,都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了!” 林三郎有些害怕,怯生生道: “师父,咱们趁这时候快走吧,别让他们发觉人是我们杀的,脱不了身。” 苗森冷冷笑道: “如今要走也来不及了,今夜定有好戏可看,不过此地不很安全,咱们换一处地方,干脆……” 哪知—— 他话未完,突然住口,未再往下说! 话声才住。 只见一条黑影,兔起鹘落,疾掠而到。 这人身着一件簇新锦衣,形容瘦削,手里拿着一柄铁骨折扇,两眼灼灼发着阴沉沉的光芒,却用一片黑布,将双眼以下蒙住。 苗森一见,身上似乎微微一动,低声喃喃说道: “好小子,你也来了?” 锦衣人立身在一株花树树梢,扭头四望一眼,突然一长身形,“嗖”地一声,凌空而起,人在空中轻轻折腰换式,快捷无比的穿进一扇楼窗中。 不到片刻。 楼上突然暴起一阵呼喝之声…… 紧接着—— 两声凄厉绝伦的惨叫,划破夜空。 林三郎听得浑身汗毛根根竖立起来…… 蓦地—— 楼窗开处,那锦衣人倒拿折扇,掠身而下。
第五章 各怀鬼胎为玉龟
恰在那个时候。 陡听一声震天价大喝,“岭南双剑”疾若旋风,卷到楼下“呛呛” 连响,两柄长剑一齐出鞘,拦路叱道: “姓赵的,好狠毒的手段,你还蒙着那劳什子作什么?同门多年,难道咱们还认不出你吗?” 锦衣人“刷”地张开铁骨折扇,冷冷说道: “认得又待怎地?难不成姓赵的还是畏事之徒?” 欧阳怀古愤然道: “你夤夜潜入此地,杀我门人,还敢这么跋扈?” 锦衣人冷冷笑道: “不瞒二位贤昆仲说,在下此来,是要向二位追回本门绿玉龟壳,你们既已公然反目,从此逐出衡山门外,那东西自应追回。” 欧阳怀今大喝道: “大哥,不必跟他多说,同门之谊早绝,干脆干了他,以警那些贪心不泯之徒。” 锦衣人不屑地冷笑道: “你自信能办得到吗?” 欧阳怀今长剑疾闪,抢先出手,叱道: “你就试试看!” 那锦衣人公然不惧,折扇一翻,“当”地一声脆响,封开长剑,两人一震之下,各退了一步。 欧阳怀今怒吼一声,揉身又上,寒光绕空一转,登时化作漫天剑雨,向锦衣人涌罩过来! 两人互换了十余招,堪堪扯个平手。 欧阳怀古剑眉一皱,道: “老二,怎不用‘画龙点睛’手法?” 欧阳怀今厉喝一声,长剑一颤,掠空向锦衣人脱手飞去。 锦衣人微觉一愣,急忙闪身右跃,铁骨扇向左一划,想砸落他的长剑…… 哪知—— 欧阳怀今长剑出手,人也紧跟着欺身而上,见他横扇砸剑,心中暗喜,陡地急跨一步,挥掌一拍那空中的剑柄,喝一声: “着”! 那柄长剑忽然悬空一个急转,剑尖掠过,“兹”地一声,早将锦衣人胁间划破了三寸长一道裂口! 锦衣人痛得轻哼一声,反手扪住胁下伤口,蹬蹬蹬倒退三步,恨恨道: “好!二位走着瞧,姓赵的总要报偿这一剑之赐!” 说完,旋身暴退,两个起落,已隐入夜色中。 这时候。 欧阳怀今怒不可遏,探手拿着长剑,沉声道: “大哥,你请守候此地,我去追这家伙,好歹不能叫他这么轻易的走了!” 欧阳怀古道: “老二多当心,这厮既来,必不止一人……” 欧阳怀今如飞驰追而去。 一瞬间—— 他奔出数丈,最后的两句,早巳听不真切了。 欧阳怀古黯然一叹,收剑入鞘,缓缓转过身来。 林三郎躲在楼角,亲眼目睹这一声激战,只看得心惊胆怯,悚悚不安! 哪知就在这时候。 却突觉苗森在肩上一挺腰肢,低声道: “小子,良机难再,快出去!” 林三郎尚未举步,不料这一声轻语,竟将欧阳怀古警觉。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厉喝道: “楼角是谁?” 喝声才出,只听暗影中阴恻恻一声冷笑,道: “欧阳大侠,你真猜得不错,来的不止他一人,还有我们两个呢!” 随着笑声,从墙角下施施然走出一条身躯庞大的人影来! 欧阳怀古一见那入影瘦瘦长长,怕不有七八尺高,心里一惊,长剑横护胸前,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 只见—— 那人影缓步走来,直到他身前丈许处停步,冷冷说道: “欧阳大侠,可还认得故人吗?” 欧阳怀古定睛细看,才看出那庞大人影,原来是一老一小两人相叠,老的骑在小的肩上。 他看看那小的一个还好,抬头一见那上面的老人,却不禁大惊失色,吓得疾退三步,惊呼道: “是你……” “不错,正是我!欧阳大侠那块东西不肯交与方才的‘逍遥散人’赵梦功,想必总能交给在下吧?” 欧阳怀古眼中全是惊讶疑惧之色,恍惚如见鬼魅,刚才的英姿雄风,早消失得一千二净,讷讷半晌,才失惊道: “原来你还没有死?” 苗森嘿嘿笑道: “你们都还健在,在下怎敢先死?” 欧阳怀古浑身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道: “你要什么?” 苗森一挺腰肢,使林三郎向前跨子一大步,阴恻恻道: “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那块乌龟壳!” 欧阳怀古突然神情一振,大声道; “除非你杀了我,恕我不能应命!” 苗森冷哼一声,道: “杀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