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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老前辈说,那翠屏峰下的断腿黄氏婆婆,并没有……” 那一个“死”字尚未出口,程尧陡地杀机毕露,满口钢牙挫得格格作响,大喝一声,扬手一掌,就向林三郎迎面劈过来! 林三郎虽闻得程尧功力极高,但尚未见他出过手,如今这随手劈出的一掌,掌出无声,并无什么凌厉的劲风力道,看起来很是平常,不禁起了轻敌之念,冷笑声中,仅用了七成内力,挥掌相迎! 哪知掌力一触,却觉程尧手上的无形潜力,竟源源而出,如浪如涛,汹涌不绝! 林三郎骇然失惊,慌忙拚力相拒,一面急忙撤身暴退……
第十章 斩草除根绝后患
程尧冷冷一笑,手腕一登,大喝一声:“躺下!” 林三郎奋力相抗,终嫌迟了一步,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功力,宛如重锤一般猛击在自己胸口上,内腑一阵翻腾,身不由已,哼了一声,向后连退三四步,虽然强自按捺住胸口汹涌的血气,脸上却一片苍白,显然伤得不轻! 程尧嘿嘿几声冷笑,阴阴说道: “小辈,你多管这些闲事,休怪老夫下手狠毒,今天再也别想活着走出万花谷谷口!” 语声一落,双掌交错,揉身而进,左臂忽地一圈,掌沿向外,掌心朝下,挽了个“幽冥朝神”手式,右手徒地疾探,“困龙禁雨”上手便用出他的成名绝技“擒龙手”法,扣向林三郎肩胛。 林三郎一着失机,已经被他掌力震伤,哪敢硬接,连忙换步横飘,展开“太极步法”绕身斜退! 程尧狞笑连声,倏忽间双臂交挥,快如电掣似的连番急攻,他虽然双目已瞎,但那闻风辨位的功夫,似乎不在他那瞎眼母亲之下。 擒龙手共一十三式,生生不已,不尽不休。 登时,但见漫天俱是程尧的指爪,四周全是程尧纷错的人影,竟叫人连他真正的身位方向也不易分辨出来了。 林三郎仗步法玄妙,勉强闪躲了十余招,暗中骇然忖道: “似这般与他缠斗,纵不落败,等一会孙伯度内伤调息完毕,或者那瞎眼婆子也闻声赶来,再要脱身,那就更难了。” 他一面着急地盘算脱身之策,一面游目四顾,却见这“万花谷” 四壁宛如刀削,除了谷口一处可以进出,竟没有第二条可行之路,如今势已无法硬撞进谷,只有先退出谷外,伺机再偷进来,暗约玉梅出来。 主意一定,便暗将功力连集双臂,陡地大喝一声,左手使一招“追风逐电”,捣出一拳,右手同时奋力一招“风流云散”,劈出一记掌风,横撞程尧小腹! 程尧目不能视,感觉拳风迫体,右臂向上一格,刚将那一招“追风逐电”封开。 突然小腹下又有掌力劈到,还当是另有人趁机偷击,慌忙顿足凌空一个翻滚,退落到六七尺外,沉声叱道:“是何方小辈,暗中助力?” 哪知并未听见有人回答,凝神倾听,却发觉林三郎的脚音已向谷口飞驰而去,心神一震,也顾不得再寻找另一个从旁插手的敌人,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粒“冷香丸”,扬手向林三郎奔去的方向,激射过去! 他这“冷香丸”乃是以奇方迷|药特制而成,形如枣核,外面有薄薄的细蜡封裹,迎风发射,利用空气磨擦之力,化去蜡衣,迷|药随风四散,一丈以内中人即倒,端的歹毒无比。 林三郎听得身后风响,扭头看时,却仅见一缕淡黄|色的轻烟飘到身前,低头闪避之下,又未发觉暗器打到,正在诧讶,忽然嗅到一丝清香,随风钻进鼻孔,登时脑中一阵晕眩,身形摇了两摇,“扑通” 一声,栽倒在地上…… 恰巧他摔倒之处,正距离孙伯度跌坐行功之处不远。 林三郎中毒不深,神志尚清,心知必是被程尧的“冷香丸”所乘,急从怀中取出黄素贞所赠解药,倒了两粒,塞进口里,翻身一滚,滚到孙伯度身后…… 程尧听到林三郎倒地声响,心中暗喜,杀机立动,循声飘身而上,抖手就一掌劈了下来—— 哪知这一掌,正劈在闭目跌坐,全心在行功疗伤的孙伯度身上。 原来孙伯度行功正值紧要关头,眼看内伤即将痊愈,只怕此时心神一分,会走火入魔,反而加重了伤势。 所以他分明知道林三郎倒地后那一滚正滚到自己身后,却无法出声呼喊或者下手拦截,一心只盼快些将伤势治好,不料老朋友的掌风竟劈到自己头上来。 这一刹那,真是千钧一发,孙伯度如果再不停止行功,吃了程尧一掌,怕不就要当场毙命。 急切问,他已无法多想,只得陡地睁开两眼,双掌上举拚力先接了这一掌再说。 两人掌力一触,孙伯度内伤未愈,如何挡得住程尧全力的一击,四掌相触,只听他闷哼一声,仰身翻倒,张口喷了一地鲜血,登时昏死了过去! 但程尧却不知自己打错了人,他只凭两耳听到的呼吸声所在,出手之后,将对方震得惨哼倒地,还以为是林三郎临死顽抗,冷笑两声,说道: “小辈,这都怨你多管他人闲事,送命荒山,也是你自己罪有应得!” 一面说着,一面抬腿将昏死在地上的孙伯度踢了两个筋斗,反而向孙伯度身后的林三郎说道: “孙兄,内伤可曾好了一些么?”林三郎不敢答话,只含糊地“唔”了一声…… 程尧脸色一沉,叹道: “不想那姓林的小辈竟有这种功力,孙兄为了兄弟之事,身负重伤,兄弟实在惭愧得很!” 林三郎忍住笑,又“唔”了一声,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程尧急忙一晃身,闪电欺身上前,探出手来,将林三郎的胁间搀住,又取了一粒药丸,塞在林三郎嘴里道: “你先吞了这粒药丸,兄弟扶你回谷去休养一日,必然就痊愈了。” 林三郎假作步履不稳,反手一把,有意无意握住程尧腕间脉门上。 那程尧果然毫未察觉,搀着他直向谷中行去。 行了两步,林三郎不禁扭身向地上的孙伯度望了一眼,心里暗笑道:姓孙的,你听见了程尧的话了吗?他说你多管闲事,死在荒山也怨不得人哩! 程尧感觉林三郎脚步略缓,似在回头,便笑道: “那小辈已被兄弟冷香丸所迷,又受了一掌,人已是死了,稍等兄弟再来收拾他的尸体。” 接着又轻声一叹道:“不过,这小辈功力总算不俗,中了兄弟冷香丸,临危还有余力奋接一掌,可说难得!” 林三郎只不出声,跟着程尧缓缓向谷中行去,不多一会,便到了削壁下一栋精致的小屋之前。 这栋小屋依山而建,虽然不很大,也有四五间房间,门前浓荫遮蔽,屋后削壁天成,环屋俱是奇花异草,风景竟不在翠屏峰那三间小屋之下。 两人才到屋前,木门“呀”地打开,那瞎眼婆子柱着钢拐迎了出来,沉声道:“可曾截住那小辈?” 程尧道: “那小辈虽被截获,却害孙兄受了内伤,门人也伤亡殆尽,看来这儿也无法久住了。” 瞎眼婆子讶道: “姓林的小辈曾在大洪山被我截住,那时怎试不出他竟有这等功力,连伯度也伤在他手中?” 程尧叹道: “那小辈内力甚强,连我也有些奇怪,娘!您还不知道,翠屏峰那姓黄的贱人竟没有死……” 瞎眼婆子神情一震,不待他说完,抢着低声道: “嘘!玉梅现在房里睡觉,你先安顿好伯度,咱们再谈!” 程尧一面应着,一面扶林三郎进屋,将他安顿在一间简洁的客室中,然后和瞎眼婆子悄然退去…… 林三郎待他们走后,偷偷翻身下床,蹑脚出房,来寻玉梅。 穿过正房,便是瞎眼婆子的经堂,靠左一间,是程尧的卧室,右面是瞎眼婆子卧房。 林三郎在三间房中找了一遍,没有见到玉梅,知她必然住在瞎眼婆子卧室后面一间小屋中,刚闪身进了瞎眼婆子的卧房,陡听钢拐“叮叮”轻响,那瞎眼婆子竟突然随后也掀帘走来! 林三郎大惊,赶紧闭住呼吸,贴墙而立,却见那瞎眼婆子轻脚轻手走到里间小屋门外,侧着身倾听了一会,又点头笑笑,然后一掀门帘,跨了进去…… 林三郎不知她在干什么?又不敢妄动,怕被她听出声响,起了疑心,正在狐疑,忽听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嘤”声! 他心头猛地一跳,惊忖道:别是那老婆子在对玉梅下什么毒手 这个念头,在他脑间一掠,刹时热血贲张,脚尖轻轻一点地面,闪身便向房门掠去—— 哪知他才到门边,倏听一声钢拐点地之声,门帘掀处,那瞎眼婆子快如闪电般抢了出来! 两人险些撞个满怀,亏得林三郎“太极步法”玄妙莫测,急切间拧腰旋身,背心紧紧贴住墙壁,那瞎眼婆子似被他衣角带动的风声惊觉,倏地停步,倾神听辨! 如今林三郎内功已有基础,屏息不动,闭住呼吸,可说绝无丝毫声响,那瞎眼婆子听了片刻,没有再闻得异声,只当刚才是自己奔得太急带起的风声,也就不再起疑,拄着钢拐,出屋自去! 林三郎松了一口气,闪身进房,见这房间不过数尺见方大小,靠左一张小皋,另外傍依墙壁,放着一张小巧的单人卧床,床上有一个人面向墙壁,侧身息卧! 他掠到床边,探头细看,见那息卧之人正是玉梅,她那一头乌云似的秀发,散乱地披在绣枕上,凤目紧闭,脸上显得清瘦了许多! 林三郎轻声叫道: “梅姑娘!梅姑娘!”唤了两声,玉梅竟似毫无知觉。 —林三郎骇了一跳,探手试了试她的鼻息,却觉得十分悠缓而微弱,忙在她“脊心”|穴上轻轻拍了一掌。 玉梅“嘤”了一声,娇躯转动,翻了一个身,又欲睡去…… 林三郎低声道:“梅姑娘,你醒一醒!” 玉梅陡然浑身一震,睁开眼来,一见林三郎正站在床边,登时欣喜地失声叫道: “呀!是你……” 林三郎急探左掌,蒙住她的樱唇,沉声说道: “不要紧张,我特地赶来救你出去,有件大事,要你赶快亲去一趟!” 玉梅有些迷惑,喃喃道:“救我?有事要我亲自去……” 林三郎道:“正是,这件事关系你身世之谜,务必要快些赶到,你能立刻跟我走么?” 玉梅伸出玉臂,将林三郎一把抱住,伏在他怀中道: “这些日子真想死我啦!那天爹爹查出是我偷了他的药,便匆匆带我离开了大洪山,临走时,我也没法抽身来告诉你,你手上的毒已好了吗?” 林三郎心里甚急,点头道: “多谢你的解药,手上的毒早就解了,梅姑娘,咱们得快走!” 但玉梅此时完全沉缅在一片温馨柔情之中,一面抚弄着林三郎的双手,一面喃喃呓语道: “真的!你的手已经全好啦!你不知道我自从到这儿来,整天被奶奶守着,一步也不许离开,除了睡觉,就没有旁的事好做,连谷里也不准我去!……啊!对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谁告诉你的……” 林三郎心急如焚,只怕被瞎眼婆子或程尧进来碰到,那时难以脱身,忙摇摇她的肩膀,沉声道: “梅姑娘,这些话咱们离开了此地再说不迟,目下你爹和奶奶就在近处,咱们快逃出谷去,别被他们发觉了!” 玉梅讶道: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不让爹和奶奶知道吗?” 林三郎道: “你不是怀疑自己的身世吗?我已经见到你的生身亲母,要带你去见她……” 玉梅一跳而起,惊叫道: “你说什么?” 林三郎又复述—遍,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