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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言,你真的打算让段和的人就如此招摇地走进军营?”左丘想了很久,还是有些觉得不太妥当。
“青丝不是曾经说过,若她是来敌,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过来吗?”孙言浅然笑道。
“用兵固然少不了诈术,但兵行险着除非万不得已。”左丘长长呼了一口气道。
“此刻,我们莫非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孙言盯着左丘,很慢很慢地说道。
“对了,刚才好像没有看见青丝。”左丘左右看了看,换了个话题道。
“你看见小雷的样子吗?”孙言好笑地对左丘道。
“怎么?”
“我猜这小子一定是又把老婆给气跑了!”孙言忍住笑道。
左丘淡然一笑,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雪越下越大,人马在风雪中行进竟连睁眼都显得困难起来,大头艰难地来到小雷身边,替小雷披上一件披风,但小雷却似乎浑然不觉,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大头望着小雷,咬了咬嘴唇,默默跟在他的后面。
两名骑兵牵着马可波罗的马,紧随着段和和高凯,尽管两名骑兵牢牢拉住马辔,但马可波罗还是在马上东摇西晃,一副随时会从马上跌下来的样子。
段和不时回头看一眼,脸上笑得很是灿烂,他简直希望马可波罗真地从马上摔下来,最好跌坏了嘴巴!
左丘带来的江湖豪杰们都远远地跟在段和后面,与小雷的兄弟们走在一起。
在他们心里完全把这个段氏王爷看作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纨绔子弟,没有一个人对他存有丝毫的好感,他们宁可与身旁这帮根本没有名气的年青人混在一起,也不愿走进段和的视线之内。
队伍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孙言等人心里都清楚,阿里海牙的军营就在不远处,或许不久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
这时,一名游骑手远远摇着一支红色的小旗,向孙言驰来,孙言明白,这意味着军营已出现在游骑手的视野之内,也就是说,军营到了!
兀台高高抬起左手,队伍霎时止住,所有的人都眯起眼睛,透过风雪望向孙言。
只要孙言作出一个手势,所有的人将毫不犹豫地冲向军营,或许,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很长时间以来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时刻。
孙言的目光自最后方向队伍的最前端扫视而过,与其说着审视,还不如说这是一种礼敬。
毕竟,谁也不知道,一切结束之后,他们还能看见谁,或是谁还能再见他们。
终于,孙言拔除佩剑,向军营的方向猛地一挥,元军骑兵、雷兵和一众年青人、江湖豪杰分三路向军营冲去。
孙言瞟了小雷一眼,与左丘径直朝极饿兽所在的方向突进。
当第一声惨叫过后,喊杀声立刻如惊雷一般在整个军营响起。
本来默不作声的小雷,这时募地一拍马,迅速往孙言、左丘前进的方向追去,大头一看,也紧跟其后。
孙言的队伍,此时已完全和军营中的守军浑成一片,但奇怪的是,从军营中冲出的守军却像是对兀台的这支骑兵陌生到了极点,居然连一句话也不说。
孙言和左丘快速冲过守军的拦截,来到阿里海牙的中军大帐,两人也顾不得多想,纵马直接冲入帐中。
马才刚刚冲入营帐,孙言和左丘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很浓的杀气,而且,是一股很熟悉的杀气!
在两匹战马地悲鸣声中,孙言和左丘飞身从马背上跳下,而战马竟被凭空撕成了四段。
“你?!”两人定定的盯着眼前的人,喉头有一种发苦的感觉。
两人面前悠然站着的,正是血王!
“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居然又见面了!”血王妩媚地笑道。
“如果可以,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再见到你时,我只希望你已是一个死人!”孙言无奈地道。
“原来红颜薄命,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心狠,我还那么的年轻,为什么要我去死呢?”血王睁大明亮的眸子,幽幽地注视着孙言。
“只因为,你不死,这世界将会很不安宁!”左丘一面说,一面迅急地发出一枝意箭。
血王却像是完全没有发觉,依然一脸幽怨地站在原地。
意箭已至,自血王的胸口穿射而出,带着一股血箭刺破后面的营帐。
血王痛苦地呻吟一声,额头上顿时渗出一层汗水,但血王仅仅是痛苦而已。
当左丘和孙言诧异地注视着她的时候,血王居然伸手轻轻擦了擦额上的汗,舒了一口气道:“我会痛,但我总算知道了血王真正的秘密是什么!真正的血王,已经没有心,没有影子!”
“没有心,没有影子!”孙言苦笑着,轻声重复道,“也就是说,血王根本就不是吸血鬼!”
“任何东西一旦到了及至,就已不再是这东西本身!”血王悠然道,“就如和氏璧,还有人认为它只是一块玉吗?!”
突然,营帐外传来几声极其惨烈的叫声,甚至让孙言和左丘也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惧意。
“极饿兽!极饿兽来了!”数十人在营帐外惊恐地叫喊起来。
孙言和左丘对望一眼,他们明白有些事情已经错了!
“怎么,你们还在指望阿里海牙那个老东西帮你们吗?”血王放声大笑起来,“我已经把他交给了藏马大师,连我都不知道,他饿坏了藏马大师的小宝贝,结局会怎样!”
孙言的心已冰凉,他怔怔地望着血王一动不动。
“但又一件事我却很清楚,”血王诡异地一笑,“除非这世上真有神仙,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这世上,真有神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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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雷兵
三十多头饥饿兽叫嚣着冲向人群,瞬间就有几十名元军骑兵惨死在他们手下,其余的人惊恐地盯着饥饿兽,开始缓慢地向后退却,就连兀台举着刀大声喝止也丝毫不起作用。
本来嘈杂凌乱的军营,忽然变得极其安静。军营的守军集中在饥饿兽群之后,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似乎正在等待着一场惨烈屠杀的好戏开始。
一头饥饿兽像是已经按耐不住嗜血的渴望,猛地向人群冲去,眼看就要有人死在它口中。
忽然,一抹惊艳的红色闪过,那头极饿兽竟募地向后倒下。
一个人却已经出现在人群的最前方,那是段和,骄傲的段和。
现在的段和仿佛更加骄傲,他不屑地注视着怒吼中的极饿兽,拍了拍手,高凯立刻带领一千雷兵挡在其他人身前,形成一堵整齐的火红的人墙。
那头被激怒的极饿兽再度向人群冲来,这次它的目标是段和,它要把段和生吞了!
段和却干脆把手背在了身后,很有意思地望着那头狂怒得如同公牛的极饿兽。高凯一抬手,雷兵们都纷纷把左手搭在临近雷兵的右肩上,右手虚握为拳,攸地向极饿兽击出。
猛然间,天地之间响起一声惊雷,所有人几乎被震得要晕厥过去。而那头狂怒的极饿兽则一动不动地站在两军之间,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前方,竟是已被震得神魂俱破而亡!
余下的极饿兽似乎开始产生一种强烈的惧意,纷纷向营中倒退,后面的守军连忙大声制止起来,并各自取出一块发亮的牌子挂在胸前,极饿兽这才勉强停止了后退。
“不对,他们不是我大元的士兵!”兀台忽然道,“他们所说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蒙人的语言!”
“那么,他们就是东瀛狗贼了!”兀台身旁已杀得一身是血的定真和尚咬牙切齿地道。
“杀,杀死他们!”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一帮年轻人和江湖豪杰们立时便红着眼冲了上去。
兀台战刀一挥,骑兵们也都重新列成阵势,向军营中突进。
只有段和所率的一千雷兵,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只要没有段和的命令,即便是砍下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敢倒下!
东瀛人驱赶着极饿兽挡住众人,但极饿兽对雷兵依然心有余悸,一看雷兵们阵型不变,严阵以待地站在原地,竟都不肯向前攻击,反而形成一个屏障,让后面想要冲杀的东瀛人也动弹不得。
瞬间,年轻人和江湖豪杰们已经越过极饿兽,冲入东瀛军中,贴身肉搏起来。而元军骑兵紧随其后,不断地对东瀛军阵进行冲击,东瀛军已然乱得毫无阵型可言,只能各自为战。
但即便如此,东瀛军的盔甲和战刀却仍是占了不少便宜,短短一盏茶的功夫,竟已有两百余人倒在东瀛军刀下,而东瀛军死伤不过数十人。
突然,定真和尚悲愤无比地狂吼一声,原来,他身旁的一个豪杰被一个东瀛人一刀两断,上半截身子倒在他脚边,嘴里却兀自喊杀者。
“兄弟,我给你报仇!”定真和尚红衣一翻,独自冲入东瀛军阵中,手中的禅杖暴风般舞动起来,立时打倒了四五个东瀛人,但东瀛人盔甲坚硬,被打倒之后并无大碍,马上又起身再战,定真和尚反倒是陷入东瀛军重重包围之中。
“顶针,老夫来了!”豪杰中曾与段和冲突的长须老者见势不妙,也挥着一把鬼头刀一路砍杀过去,只是依然很难伤得了东瀛人,待冲到定真和尚身边,也只杀死两人而已。
另一边,一个贩夫模样的中年汉子也带着几人迅速向定真和尚靠拢,但因为所用的兵器俱是些棍棒之类,根本就冲不进去。
定真和尚与长须老者虽然神勇,但所用的武器却都相当耗费气力,时间一久,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逐渐施展不开,而东瀛人也逐渐逼近两人,形势已然糟到极点。
段和静静地注视着这些人,似乎这场杀戮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这一系列惨烈的一个看客而已。
极饿兽依旧惶恐地伏在地上,但没有了饥饿兽的东瀛军却并不因此变得束手待毙,甚至就连一开始被元军骑兵冲散的阵势,也渐渐重新聚合起来,年轻人与江湖豪杰们被分割于东瀛军中,局势完全逆转过去。
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号声、惨叫声,段和的心中忽然一动,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心动了。
段和反复地将双手握紧又放松,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场中。
“什么是英雄?”段和轻声自语着,心中思绪翻动起来。
在这一刻,段和忽然发现,所有人的生命竟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一棵草、一只蚂蚁,每一刻都会有躯体砰然倒地,每一刻都有人呼出最后一口气。
如此脆弱的生命,他们算不算是英雄?
☆ ☆ ☆
“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这是马可波罗走进中军大帐的第一句话。
血王看见的马可波罗简直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他正怒目注视着面前的血王。
“是吗,即便是有也很可惜,”血王一点也不生气地看着马可波罗,像是很惋惜地道,“我没看到!”
马可波罗脸色胀得通红,他募地从怀中取出十字架,紧紧握在胸前,死死地盯着血王,径直向她走过去。
血王有趣地看着马可波罗的一举一动,甚至就看着他一直走到自己身前,然后她轻轻从马可波罗手中取过十字架,居然挂在了自己颈上。
“好看吗?”血王一面欣赏着脖子上的十字架,一面对着马可波罗问道。
马可波罗面色煞白,颓然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望着血王道:“你……你居然……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