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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人言灵并没有解开,但安念棋相信那也是迟早的事情,眼下……她或许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瞑澜行动的资格了。
换句话说,她和瞑澜的羁绊,已经不复存在了。
哪怕从这地下室里出去,瞑澜便消失不见她恐怕也不能再有任何怨言了。
但是另安念棋感到意外的是,瞑澜居然朝她侧过头来,蹙眉轻声道:“如何?”
什么如何?安念棋有傻眼的看了看面前的瞑澜……难不成这人跟着她跟习惯了,眼下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你随意你随意。”安念棋很有良心的放了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你想如何就如何,你若要留下来帮助她,我便带着我家王爷回去了。”
“那个……”安念棋对于相处没有几日,却已经经历过多次生死的瞑澜突然有些不舍,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想我们的羁绊眼下也就消失了,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跟着我,若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
惜别的话,安念棋本就不会说,更何况在此类的事情上,她的的确确是缺一根筋的。
“还没结束。”瞑澜突然打断了她有些伤感的思绪,湛蓝的瞳孔充满着坚定的道:“只要言灵的束缚一日没有消失,我便一日不会离开你。”
在表面上看来,的的确确是这样的。
如若言灵的束缚真的没有消失,他便离去,那么来日想寻她的时候,想必那个时候,她也已经带着韩子卿游离三界去寻找治疗寒毒的方法,从而走上真正的修仙之路去了……那瞑澜自然找不到她。
可安念棋看了看瞑澜,她总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呢?
“那你去问问她吧,看看她想让你帮什么。”
人家都问道你头上来了,如若不帮,那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这女子毕竟不是活人,安念棋思来想去也觉得又些慎得慌,况且她想……什么样的忙,或许对于瞑澜来讲,恐怕都是举手之劳吧。
瞑澜见她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那你先走,我去去就来。”
安念棋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便扛着韩子卿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真是沉得可以,想不到她的这个夫君瞧着清瘦了些,但内里却结实的很,眼下没有灵力扛着他,安念棋居然有些吃力。
正一脸轻松的往前走的时候,安念棋便听见瞑澜在不远处问道:“你让本尊帮你什么忙?”
态度听起来的的确确是哼的不得了……安念棋相对于来讲比较了解这个人的性格,知晓他只是表达有些僵硬罢了,并非真的是极其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但这样显得像安念棋强迫他去帮人一样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安念棋听着青歌的回答,便忍不住目瞪口呆。
青歌清冷而干净的声音缓缓从里侧传来:“精灵一族的纯净的生命之力,正好于我这种早该遵循时间常理死了的人相克,而且你的灵力深不可测……我便知道你轻而易举的便能杀了我。”
“我求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杀了我吧。”青歌的声音里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悲哀和凄凉:“我真是,不想再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了。”
“我若杀了你。”沉默了片刻,似乎也被她的这个要求震惊了一下,瞑澜用温润而低沉的声音道:“你叫李元君如何自处?“
“他?”青歌抬起头看着面前皱着眉头而美的不可方休的精灵族男子,有些凄惨的笑了笑:“正如和你一同而来的姑娘所说,元君他都从未想过,将我变成这个样子我是如何想的,我究竟能不能接受……那我又凭什么考虑他的感受?”
“对不起。”瞑澜叹了口气:“你的要求……恕本尊不能答应你。”
“为何?”青歌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怨念和不解:“杀了我对于你来讲,难道不是举手之劳吗?”
“我所能做到,却违背了我的原则。”瞑澜再次拒绝道:“这是属于你们两个的事情,理论上你死或者不死,都是李元君自己才能够决定的。”
“我若直接杀了你,李元君恐怕就彻底毁了,我不能这样做。”
安念棋听的直皱眉头,想进去看一看此时的情况,转头的瞬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一脸震惊和难过的李元君。
原来他还是没走!
那他……刚才听的可是一句不落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唯她一人尔
第二百二十五章唯她一人尔
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李元君,不知道为什么,安念棋突然觉得,他虽不值得同情,却莫名的有些可怜。
“师父……”他有些出神的低声喃喃道,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子?为何……为何如此对待我?”
分明是事出有因,分明是他将别人弄得生不如死,却反过来责问别人为何这样对他……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表情的李元君,安念棋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怜悯。
“为何你不放过她?”安念棋叹了口气,忍不住这样问道:“你可知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讲是多么痛苦?”
虽然她在开口之前也实在明白不过的,想说服李元君这个人,用寻常人的方法劝说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残忍?”李元君眼眶微红,难以置信的问道:“对她残忍?那对我呢?”
“难道要叫我亲手杀了她?”李元君眼神中透漏出来了那股子熟悉的狠劲:“安念棋,如果有人叫你亲手杀了韩子卿,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你会杀吗?”
“什么?”安念棋闻言忍不住皱了眉:“当然不会,但这怎么能一样??!韩子卿阳寿未尽,我怎么可能杀掉他?况且就算他此番阳寿已尽,我也不会放弃……”
安念棋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明白韩子卿的歪理都是从何而来的了。
在意这个人,那么便不会放弃,哪怕有违天地的伦理。
可这是错的,并非错在不你能违背天理的常理上,问题在——你强行救的那个人,是否同意你这样做。或者是否愿意你这样做。
多说已经无益,安念棋只是顿了顿,抬眼皱着眉头看向他,问道:“你说的没错,可……你师父她并不愿意。”
“愿意的,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而已。”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大概都是李元君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李元君闻言,愣了愣,却意外的并没有否认,深邃的眼睛里,所有的温暖和恨意都渐渐抽离,独独剩下的是落寞和难过。
“她自是不愿意,或者说……她也从未愿意过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李元君看向安念棋的身后,眼眸中充满了安念棋所不能理解的情愫:“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放弃她。”
“哪怕将她变成我从前所恐惧的模样,哪怕自己的灵力变的污浊不堪,再也不能有什么仙缘,哪怕我杀了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三百年……可我也不要放弃她。”
“我此生此世,便只有她一个执念而已,你叫我如何放弃?”
安念棋越听越不对劲,这李元君对她师父的执念,怎么这样深?甚至早就超脱了师徒的情意,甚至可以说是……
安念棋突然想通了,也瞬间明白了李元君这样的人为何对青歌的各种责骂和嫌弃一再的容忍。也明白了为何他那样一个人能听从指令在一群死人面前跪着……
安念棋眼下便忍不住的惊呼出声:“你……你对你师父!”
“对。”李元君坚定无比,暗淡的眼眸中充满了隐隐约约的炙热,口中道出的便是看起来实在大逆不道的话:“我一早爱上了我的师父,从见到她的第一日便爱上了,足足到现在,已经有五百年,这样的感情我从未有一刻忘记。”
安念棋听完这话,自然震惊的不得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四肢有些麻木地站在原地。
猜了无数次的震惊,也抵不上他亲口承认的这一瞬。
这李元君,竟然对他的师父,还有这个这样的感情啊……怨不得这青歌提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含着的满满都是羞愧,也怪不得青歌无论怎样责骂李元君,李元君都不会动气,只是默默的受着。
而当之前李元君直接叫他师父青歌的时候,她的师父竟然暴跳如雷。
眼下看来……看来他师父对此事也是知晓的。
而且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李元君,你给我住口!”一道怒喝声从二人身后传来,安念棋心底一惊,赶忙回过了头。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对别人说的都是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回头的瞬间,安念棋便看见扶着墙角脸色发白而情绪异常激动的青歌,她此时此刻气喘吁吁的靠着墙壁,身后跟着一脸茫然的瞑澜。
安念棋分明看见,她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可以的红晕。
并非如此……安念棋暗暗的劝了劝自己,定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青歌分明对李元君的感情是嫌恶万分的,怎么可能脸上会出现少女春心萌动一般的红晕?
如果真是有,也是刚才听闻她和李元君说话的动静,急匆匆地跑过来的才脸红的。
“师父。”李元君攥紧了手,脸色苍白的开口:“您就这样看不上我对您的感情吗?”
“对。”青歌恶狠狠的答道:“我哪里是看不上,我分明是嫌恶万分,眼下你还因为喜欢我这种原因,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安在我的身上,我用的手是别人的手剥了皮安在我身上的,我心里跳动的心是别人曾经用过的……我想想都觉得受不了!现在,就连多跟你呆上一刻我都觉得恶心!”
“师父……觉得我恶心?”李元君惨白着脸色,轻声问道,那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半。
恶心——李元君光是听着这两个字,都觉得生不如死了。
即使知晓自己做的事情,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可他还是曾经抱有那么一丝丝希望,希望师父多少是有一些理解他的。
可是现在,他这么多年来的精神支柱,竟然也唾弃了自己。
李元君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脑子里全是嗡嗡的响声,瞬间什么话都是听不进去了。
耳边回荡的只有青歌最后那一句:“你若不再想让我厌恶你,那么便杀了我。”
我求你了李元君,杀了我吧。
李元君突然开始点头,止不住的点头,像是答应了青歌的条件一般,拿出来了随身佩戴的剑,比上了青歌的方向。
一身紫衣的青歌见此,突然屏住了呼吸,站在原地……难道终于要结束了吗?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此时心里最多的感情自己也不知晓是什么,人之将死……分明是她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可是心底却突然生出来一种异样的情绪。
她眼下也只能找借口,若她离去,也不知晓韩子卿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也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因为这么些年来,虽然时常无奈,却也并不是对他执着的爱恋完完全全的都是厌恶。
突然,她感觉到脸颊上一热,鼻翼间便有些许血腥味散开。她一个死人,没有感觉,也并不疼,只是知晓自己真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