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昭青歌是个有脑子的,还懂得权衡利弊,想到这里当下便不做犹豫,一口回绝:“抱歉,邱阁主,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也没有权利答应。”那地方可是他们族谱里老一辈的修仙者创建的,她虽然可以动,却没有资格动。
邱老爷子笑了笑,继续眯了眯眼睛,一点也不惊讶,愤怒,嘲讽……他脸上除了笑,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昭青歌会这么回答一搬,还竟然略有了然和赞赏的点了点头。
为数不多的能体现出情绪的动作里,无一不在昭示着一点——他竟然在夸她沉稳和聪明?
谢谢了,用不着你夸我,你是我一生缺点,日日被人指指点点,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说好话。
“第一个忙昭门主就不帮,那老头子我就难办了。”邱怀义眯了眯眼睛,看似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哎,但老头子我也不是丝毫都不通情达理的人。”
昭青歌见他话锋,便知道他还有别的目的。不知是好是坏,她的心头便是一冷,问道:“您到底什么意思?”
“呵呵。”邱老爷子和善的笑了笑:“老爷子我看好个人,希望门主能网开一面……把人给我。”
直接要人?昭青歌忍着怒气,她倒要看看,是谁招惹了皓月阁的人,让人家能这样惦记:“谁?”不勃然大怒就不错了,她作为护短的性子这修仙界谁人不知?现在竟然有人有胆子给她当头一棒?
“李元君。”邱老爷子知道面前这人生气了,可是还是丝毫不为所动,偏生要说出来这个人是谁。
昭青歌睁大了眼睛,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你说谁?”
“你的门生,李元君。”邱老爷子不怕死的又重复了一遍。
李元君?是她的那个亲弟子李元君?昭青歌眼下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手下的人太多……有两个叫李元君的。
当然,如果这邱老爷子没有指向一脸平静地坐在昭青歌身侧的李元君的话……她的的确确有资格这么想。
昭青歌顿了顿,眼神有些复杂的望向身侧。
李元君没有看昭青歌,只是面色冷淡的看着前面。
“你什么时候跟皓月阁的人有了交集?”昭青歌皱着眉头,有些茫然的问道。当然,心下的不安也逐渐在心底蔓延。
“我没见过,也不认得。”话虽间断,可他平淡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扫到了邱怀义身后的邱汝南,眼色也跟着深邃起来。
“不管这位小公子认不认得,都是老朽要的人,就看……”邱老爷子的眼睛眯到了从始至终都黑着脸的昭青歌身上,笑了笑道:“就看昭门主答应与否。”
屁话!想从她手里要人?那就是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
昭青歌气要的疯了,竟然勾起了嘴角,冷声的回答道:“原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放人,可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长着手和脚,就不该被任何人束缚来去,你问我徒儿,他若答应,我便不再插手……”
“我答应。”李元君沉静而淡然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昭青歌的话。
“他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没有……”昭青歌下意识的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回,话还没说话,就停住了嘴。
昭青歌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好像停了一下,她有些僵硬的,难以置信的超一旁沉稳而冷漠的李元君:“你,你说什么?”
“师父,我说我答应。”李元君低垂了眼眸,眼色空洞而无神,他暗暗地吸了口气,这样的重复道。
“……”昭青歌只是难以置信的站在坐在原地,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突然笑了起来:“元君,别胡闹了,这可不是……”
“我没有胡闹,师父。”李元君一身黑衣,比几天之间看起来更加沉稳而冷漠,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朝着皓月阁的那帮他曾经叫人家邱狗的人走去:“既然将我送出去可以解决风矣门眼前的困难,那便……”
“那便弃了我吧。”
昭青歌只觉得眼前和她渐行渐远,连头都不再回的小子,彻彻底底的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不知为何,她出现了一个幻觉,那便是如果他此一去,那便再也不会回来。
于情于理,不管是因着风矣门还是因着她自己的原因……她都不能接受。
“你给我站住。”凶狠的声音里几乎气的了哭腔,昭青歌红了眼眶,朝着他的背影狠狠的道:“李元君,我不准你再往前一步!”
李元君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精壮的身影看起来落寞十分,头上随着风缓缓飘逸的黑色发带,可是就是给人了一种疏离的感觉。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只因为,他是李元君
第二百五十七章只因为,他是李元君
“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吗?”昭青歌气的站了起来,冲李元君的背影喊道:“若是你真的懂我,你就会知道我哪怕将风矣门托的覆灭,我也不会让出你,你难道……”
“你真的会让风矣门覆灭吗?那样的话,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你又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么些年来的苦心?
昭青歌从来不是个好的管理者,可是这么些年来,她没有一天不是在努力的,就连当初青年人拿走的那块风矣玉佩,也是因着昭青歌本身就想好好努力的原因。
可惜,老天从来不会开眼看看他们这些人。
昭青歌站在原地,浑身颤抖,连嘴唇也开始苍白起来……她得承认,李元君说的丝毫没错,她是护短,可是她的能力是有限的,事到临头,别人要她心头的一块肉,她都得给。
是她没有能力,她为保不住他。
“师父。”李元君缓缓的侧过了头,用余光看着昭青歌的衣角,有些惨淡的勾起唇角,轻声道:“我一个废物而已,若能拖得风矣门半刻的宁静,便是有用,不然,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你如何安慰,在我的心里,我也只是一个躲在别人臂膀下的废物,我生来便是个多余的,这一次……”
这一次,至少让我发挥一点作用吧,即使除了你,没有人会记得我的好。指不定还要被后人骂做白眼狼。
即使,这次离别,将会是永别的开始。
昭青歌站在原地,往前走了两步,依旧不依不饶的轻声的念道:“你认为,我连留住你的这点能力都没有了吗?”
“你可以留我,我也可以不走……但那都是没有用的。”李元君攥紧了拳头,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不心痛是假的,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能将事情往后推一推了,他刚要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便突然停住了脚,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的道:“弃了我吧,师父……以后,记得别马马虎虎的了,你最爱吃的那家桂花糕,就在京城东边的街角,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店,但吃食绝对是干净的。你体寒,即使是再热的天也别一直吃冷的东西,若是天冷了,记得加件衣服,还有,别再弄坏你的紫纱裙了,因为以后,我补不了了。”
也不会再有一个我了。
此一去,若是不成功,那么他便一死了之,若是成功,那么他也将远去,不再回来……他这样的鬼修,留在这里也只是给昭青歌抹黑而已。
李元君在昭青歌的目光里,一点一点的走开,渐渐走到邱怀义的身后。
李元君深深地看了一眼在那边已经只剩下轮廓的昭青歌,随即面无表情的和邱怀义说了些什么,便冷静地站在一旁。
邱老爷子这下见人好好的来了,可谓是眉开眼笑,眼底的算计都是光亮的。
昭青歌站在原地,耳朵里徘徊的都是李元君最后说的那些话。她如何能不明白,他这一走,是做了再也不会回来的觉悟。
若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她心里此时此刻的痛楚,好像不光是对痛失爱徒这件事,还有对于李元君这个人将要远离她的痛。
“你在意他,是因为他是你的徒弟,还是他只是李元君?”昔日那姑娘的一番话,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当时她吓得不轻,脑子混沌,再加上这些年来,她一直全盘接受着李元君对她已经超乎师徒关系的那么些好处,导致她眼前被一面迷雾蒙住,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念想。
然而这个问题,等到李元君终于离开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有了回答——只因为他是李元君。
因为这个才十五岁,即已经扛起了她的半边天的少年。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她终究错过了表达的机会,就只能看着人一步步走远。
正在昭青歌愣神的当头,邱老爷子突然在一旁开了口,声音里充满了算计和愉悦:“爱徒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不用老爷子我费半点口舌。”言外之意,就是她这个当师父的没有能耐,“那昭门主,我们的交易,就成功的到此为止了?”
昭青歌不动声色,没有表情地站在原地,一袭紫衣微微的飘荡,精致的面容上都是怅然若失的表情,突然,一到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在意你,李元君,在意的不得了。
“师父,你那不是喜欢我,只是贪恋我的好而已。”她突然想起来了很多天前的那个晚上,她酒后失言对李元君说的那些话。
还有李元君的回答。
酒醒之后,她是统统都忘记了,她或许只记得那么多坛子映山红有多么醇香和辛辣,却不记得那种苦涩,因为那种苦涩,只留给了李元君一个人。
那她……对李元君岂不是就是喜欢了吗?
她和李元君的这段情缘里,一个心甘情愿,赴汤蹈火,而另一个,却是装疯卖傻,从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她不能就这么让李元君走掉。
即使有人替她应了声,即使李元君也跟着他们往外走,可她却是不同意了。
等等!我有事情还没有同你好好的说,我们之间还有误会没有解开。
可惜,到了终了,她也只是一脸麻木地坐在原地,不知为什么,连站起来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看着李元君一点一点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
“门主,人已经走了,您就好生歇息吧,别再看着了。”其实旁的人也是没想到,李元君真的会走,而且门主不过三言两语就愣在了一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昭青歌抬眼看了看他,突然站了起来:“我说过我让他走了吗?!”
“啊?”那人愣在原地,有些不知道昭青歌眼下说这个话还有什么意思。可不是没意思怎的了,人已经走了,你说这话,不是惺惺作态是什么?
那人想了想,突然替李元君感到不值,便回答道:“您没说,可是您眼睁睁看着他走的。“
昭青歌突然眼神亮了起来,抓住说话那人的手,问道:“我没说是不是?”
没说就代表她没同意,那么是不是代表事情还有转机?
……
李元君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发冷,双手双脚被锁在了墙上,体内黑暗的灵力正在迅速侵占他仅剩的温良,他再次努力的想把它压下去,结果却依旧同从前一般,没有半点作用。
这些日子以来,脑子都是混沌的,一会以为自己还是个十岁的孩童,居无定所,过着每天以乞讨为生的日子,一会以为自己是被昭青歌罚了禁闭,每天睁眼所见的都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