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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瞑澜呢?他不是说了会来吗?”
韩子卿自然不知道安念棋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随便提起了瞑澜,当下脸就黑了起来:“什么?”
难不成这他的小王妃刚才呆呆傻傻的,都是因着在想着那个蓝眼睛的冷血怪物?就是那个要命的一口一个“本尊”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那怪物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和他的小王妃的眼前,实在是令人生厌的很!
虽然也知道这个人帮了安念棋,许是并没有什么坏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浑身难受,似乎对于这样的人,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也放不下戒心。
看着突然变脸的韩子卿,安念棋有些吓了一跳,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算得上是毫无兴趣而且姗姗来迟的瞑澜吸引了注意。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当下她看这两个男人,心思才是一个比一个难猜,脾气也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瞑澜依旧是那一身修长的月牙白色的衣袍,负着一柄长剑,脸色有些冷漠的踩着逐渐升起的月色款款而来,湛蓝的眉眼之间,满含着都是些冷冽,可细腻的眉眼之间却还如同初见时那般令人惊叹。
若是说韩子卿的没是炙热而缠绵的,那么瞑澜的美,便是宛如冰川一般,分明美的叫人震撼,却让人难以接近。
他虽然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可是从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却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
如果深刻,那么即使忘记,终有一天,也会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想起来,他的身上,似乎背负着肉眼所不能看见的东西。
然而无论她怎样好奇,也跟她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因为在她挂灯笼之前,她周身被言灵所束缚的禁咒,已经散开……看来,李元君已经将风矣玉佩从昭青歌身上取了出来,那么他们的言灵,也就终止了。
没有了言灵的束缚,他们二人,便再无关系……就算他现在扭头走人,她也不能说什么。
“我以为你并不会来了。”安念棋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的神儿,才冲他微微一笑:“果然瞑澜大人说话算话,这么给面子,还是来出席我夫君师父的成婚之礼。”
瞑澜站在原地,眉眼间似乎都沾上了轻微的水气,站在原地,脸色淡然的看了安念棋半晌,便突然说了一句:“不要叫我大人,叫我瞑澜。”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自动地跟他疏远了起来。
韩子卿见状,突然有些警惕的拉住了安念棋的手,然后冲瞑澜温柔的笑了笑。
可是只有瞑澜能看懂,他那眼神里藏着的都是些警惕和杀意。
一丝淡淡嘲讽之意,逐渐的腾上瞑澜有些冷厉的眉眼……他承认,在言灵束缚的禁咒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多少是有些恐慌的。
前尘往事他不知,未来也没有任何概念,当下他在这尘世间认识的人,也只有这么几个……若是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他能去哪里?要做什么?
眼下看着安念棋明显的疏离之意,他也不是不明白。这小丫头多半是怕他恢复了记忆之后便杀了她。
怎么可能,就算他再不遵循时间常理,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但这基本的道德伦理他也不是不懂。安念棋虽然对他有不小的威胁,可他也不至于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起码当下他还是不至于的。
可是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口,每每张口跟人说自己的内心的想法的时候,他都是这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只有自己明白,其余的人没有资格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最后也只变成了一句应付的话:“我……本尊既然答应过,便定然却不会食言,也不会杀你。”
安念棋听到这话,便知晓瞑澜实际十分明白她心中所想,当下也不想加以计较,便好正点了点头……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便像是寻常人家一般,到了所谓的良辰吉时,喜娘就引着新娘下了喜轿,昭青歌一身红色的嫁衣,盖着红盖头,在同样也是一身喜色的李元君踢了轿子之后,便缓缓地被牵着跨过了火盆。
由于这成婚之礼是在王府之内进行,前来观礼的也都是安念棋身边一些可信的心腹和下人们,深知没来得及报备给老太君,安念棋也只能消停这点,喜字的灯火好好的挂着,可是这喧闹的丝竹之声,便不能再有了。
只有些许的古琴和琵琶之声,缓缓相互迎合缠绵,渐渐流淌在温暖的晚风中。
周围前来的宾客都是她和韩子卿可以信任的人,加起来也没有很多的人,可是细数下来,便是刚好不多不少。
安念棋和韩子卿坐在内里的高堂之上,当着证婚之人,可她却看得提心吊胆,也是多多少少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布置出错,也更加惋惜没有寻常成婚之礼那般热闹,显得太过突兀。
可是事实却并非那般。
昭青歌和李元君身着红衣,共同牵着有着吉祥的象征之意的大红花,随着略显风雅的丝竹之声,缓缓往里走去,安念棋远远看去,便觉得从前看到的二人记忆中的那般所谓的不配和世俗的眼光,统统是徒劳的。
此时此刻,虽然成婚之礼远远不如寻常的管家女子那般的场面,可是她敢说,没有人比面前缓缓向她走来的二人更加的般配。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何时能看见我的妻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何时能看见我的妻子?
晚风一过,有些许落叶被吹落下来,周围人小声地议论,却依旧打不破这美好的平静。
“元君……你听见了吗?”昭青歌便走边轻声问道。
“听见什么?”李元君正沉浸在梦幻一般的幸福之中,便听见身旁之人来了这么一句话,当下有些迷茫的下意识问道。
“在场的宾客,都并不认识我们,所以也无非说些好话,那么便证明,他们说的话……都是事实。”昭青歌悄悄地吸了口气,一股子清晰的桂花香气,伴着泥土的清香,若有若无的出现在她的呼吸之间。
李元君愣了愣,稍微停了停思绪,仔细听了听那些人所说的话。
“这二人可真是般配啊。”
“可不是吗?我之前有幸看过这新娘子一眼,那可谓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是啊,真是幸福,这世上似乎没有人比他们二人此时此刻更加般配和幸福了。”
“若我将来和我所嫁之人,也如同他们二人的感觉一般美好,那我才叫无憾呢。”
般配?金童玉女,羡慕?
李元君心里被异样的喜悦填满,他们只要抛却了师徒的身份,那么原来,在世人的眼中,他们竟然是如此让人羡慕的吗?
况且,他将要娶回家的这个姑娘,早在很多年之前,便已经不再是他的师父。
“我听见了……青歌。”他想他已经知晓当初自己错在哪里,也知晓他们二人是般配的了。
听见了李元君略带喜悦而肯定的回答,昭青歌便满足的笑了笑,悄悄俏皮般的使劲的拉了拉手中的喜花,暗暗地笑了起来。眼瞧着就到了大厅,便有些幸福的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二人缓缓的进入了大厅,跟着喜娘的指引站在大厅的正中央,那些宾客也热热闹闹地围了过来。
赞礼人则是康平,康平在此之前并为做过这样的事,一个时辰前还同她诉苦紧张,可事到临头却比谁都镇定。
充当着主香人的角色,康平眉眼里也沾染的都是喜色,给前来行成婚之礼的李元君和昭青歌二人每人递了两根香,示意他们二人先朝着高堂之上摆三拜。
在李元君的余光之中,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女子,正在随着他的弯腰一同朝高堂之上缓缓而拜……正如他从前无数个难熬而冰冷的深夜,唯一温暖着他前行的美梦中的场景一般无二。
红色的衣裙随着起身的瞬间翩然而动,偶尔能从红色盖头中看见的绝美的弧度,依然如多年之前一般,让他悄然心动,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仿佛胜过他从前看过山川岁月中最美的景色。
一旁前来观礼的宾客口中无一不说着般配和祝福。
年少时候的期望,多少年过去,终究在今时今夜美梦成真……如此一来,他似乎再无任何遗憾。
若许多年之后,他没能找到她的转世,或许也能凭着这段记忆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如果说从前的苦痛都是为了今时今刻的幸福,那么曾经发生的一切,都会迅速在他之后的生命里消散而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三拜之后,礼成,新人送进洞房。
李元君在昭青歌死后的那段日子里,最爱喝酒,时常半梦半醒之间,还能梦见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后来将她改造成功,却也不那么高兴……大抵再疯魔也是知晓这样是不对的。
终于,现在喝的酒,喝出来的并非是苦涩,而是满满的甘甜和辛辣。正如他一路走来所经历的那般。
苦尽,甘来。
李元君痛饮一口酒,站在喜房门口,便看见了挡在喜房之外的众多女眷,为首的就是原来将他视为眼中钉而后来却义无反顾地帮助他的安念棋。
安念棋抱着胸,看起来不是很和善的靠在门框旁边,李元君一身大红色,停止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念棋。
难不成这个当口,安念棋还要同他算以前的烂帐嘛?不过想想,那似乎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做的对不起她的也是不少了。
可是此时此刻,能不能多少给他一些面子?
李元君将手中的酒坛子放在一边,缓缓走上前,跟安念棋道:“嗯……从前的帐之后再算好不好?”
安念棋冷哼一声,暗暗翻了个白眼,便放下了看起来像是要杀人的气势回答道:“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你以为谁都想你吞吞吐吐的那么小气,一段感情说了将近千年也没理明白,最后还需要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费劲了灵力帮忙……简直废物一般。”
李元君本来看在之前他们这些人帮了他的份上,本来想心平气和地道谢,眼下听安念棋这句话,额角的青筋就凸了起来。他的大喜之日,竟然还要受这小丫头的奚落?
刚想开口不依不饶的返回去,李元君就闭上了嘴算了,大喜之日,他的注意力可不应该在这些点上。
“是是是,我们的王妃大人说的谁敢反驳,都是对的。”李元君也阴阳怪气儿的抱着胸,和安念棋一样的姿势站在原地,仿佛在暗暗的较劲,可是嘴上说的依旧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话:“那么请问王妃大人,我何时能看见我的妻子?”
“妻子?”安念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我说师父啊,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现在虽然已经礼成,可是我们这些闹喜的人不放,你是见不到昭青歌的。”
李元君自然知道这种习俗,可是眼见着安念棋带来的女眷,一个一个都像是眼睛发着绿光的饿狼一般,心里一下子没了安全感……这些女人,定会想尽办法难为他。
可是再难,他如今也不会有半分退缩了。幸福就在眼前,这些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女眷算得了什么?
“那你说吧,要如何才能把青歌交给我?”李元君眼色里充满了淡然,坚定地站在原地问道。
彼时有一阵凉风吹过,李元君大红色的喜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