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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真的是走了狗屎运啦,这样都给我死里逃生,真是福大命大啊!可就是不知道毛耳丑脸人怎么会如此怪异地全身炸裂,嘣出这么多漂亮的小白花来?”我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一边寻思道。
我不禁扭头往江面上的那些白色小花望去。只见这些小白花有花无叶,弯翘着朝上生长着,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我脑海中忽然如电影快速倒带般乍现先前打开第三具“狗碰”薄棺材的那一幕,心里忽然骇然一凛:“这,这不就是……曼陀罗华么?”
没错,这就是和长满渡边云子全身的血红曼珠沙华同样来自地狱的花朵——白色彼岸花,曼陀罗华!
怪事,怎么同在“狗碰”薄棺材的不同人身上,会出现一红一白的两种不同颜色的地狱之花?
难道只是凑巧么?
我连忙用右手捧起一朵纯白的曼陀罗华花,准备细加端详,不料曼陀罗华一触及到我的指尖,便毫无理由地迅速地枯黑、凋零、枯萎、死亡,在我手上走过了一朵花应有的整个生命过程。
“奇了怪啦,这怎么一回事呀?为何看上去好端端的一朵洁白无暇的曼陀罗华花,一到了我手上,便就这么急剧溃败?”
我错愕不已,又尝试着再用手打捞起几朵曼陀罗华花,可惊奇地发现,那些花朵都是一触及我的手掌,便加剧了其生长过程,迅疾化为枯黑败叶。我心头的疑虑更加凝重了,要不是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的我实在精疲力竭、手足无力,我还真想一朵朵试试,一直到寻觅到最后一朵为止。
可是就在这个当儿,我忽然发现原本矗立在巨龟的头顶的“花人”渡边云子已经在我潜出水面的时候,就已经赫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浩浩荡荡的江面上一样,而且连一个涟漪都没留下。
就在我像个浮尸般上气不接下气地飘在水面上,还兀自四下张望搜寻渡边云子的影踪时,忽然,我察觉到一股极为异常的惊惧感爬上了我的心坎。
这种惊惧感,是我的直觉发出的,我很是信赖这种天赋般的感觉。
因为在以前,这与生俱来的感觉救了我的命,并且不是一次半次而已。
因此,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会有大麻烦了。
就在我被自己的惶恐所左右时,我发现从毛耳丑脸人体内爆裂而出的白色曼陀罗华花,已经由刚刚无序地分散在我四周的状态,拉伸成白色丝带的长条状,迅速朝前汇去。
我眉头皱了皱,想道:“怎么这杂乱的花朵,会聚集成一长串的?”
我的心头还在寻思眼前的怪现象,可身躯已经不由自主地被水流斜斜地往前卷去,就像给谁揪着衣领拉走一样。我心头不禁一凛,察觉到江水流向的异动,不禁抬头望下游望去。可就这么一望,吓得本来半死不活的我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因为,在我眼前那片寂寥肃穆的黄昏夕照的天幕下,已经赫然出现了一个螺旋形的巨大漩涡!
这个巨大的漩涡,直径足足有一百米,横断在滚滚的江面上,在西边落日余晖下显出一种浩瀚苍茫的暗黄|色。此刻,漩涡正急剧旋转着,带动着身边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使其源源不绝地汇入漩涡中心部分,就像上古神兽饕餮张开的巨大嘴巴,贪婪吞噬着一切可以吃到的东西。
于是我万分惊讶地看到,本来桀骜不驯、犹如蛟龙的江流,在这个咆哮着的大漩涡的强力牵引、拉扯下,也只能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乖乖地打着旋儿钻进漩涡眼里头,更何况那些江上的小船小舟,只要稍微靠近的,都歪歪斜斜地栽入大漩涡湍急奔腾的洪流中。
“我靠,我就说嘛,为什么身边江面上这么多白色的曼陀罗华花会呈带状地一股脑冲向前方,原来是遇到这船民闻风丧胆的漩涡啊!”我暗自骇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凤旋龙喷
就在我心中堆满恐惧的时候,耳畔忽然听到“砰”一声激响,几乎震撼大半个韩江!
我顺着这声巨大的响声望去,只见远方,一艘黝黑残破的渔船,十分诡异地挟着飓风和大浪,从夕阳下的金黄|色江水之中钻出,又犹如腾飞的水鸟般冲天而起!
“太假了吧?这……这怎么回事?这艘破渔船明明不是潜水艇呀,怎么会从水底钻上水面?然后又克服了地心引力的作用,飞上天空?”我面对这一奇特的场面也是目瞪口呆,甚至怀疑我的双眼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呆若木鸡地望向还在天上的破渔船,又瞄向其从水里钻出来的位置,忽然发现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漩涡。
不过和近端的大漩涡不同,这个大概只有十米方圆、可以称得上是迷你级的漩涡似乎……
似乎不是旋转着将江水吞入其眼中,而是不停往外喷出东西!
就在破渔船给喷出之后,我又看到接二连三地有木材废料、死猪死狗等东西从小漩涡中被抛出!
“不是吧?这么诡异的事端也有?”我禁不住大叫道。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地想到奶奶和我讲过的一个关于韩江的传说。
据说当年韩江里头盘踞着一条争强斗胜的青龙,掌管着一方水土,时常吆喝着虾兵蟹将,吃着周围百姓的供奉,好不威风。有一天,刚好住在凤凰山一只骄傲自满的凤凰路过此处,刚好与青龙卯上了。两者平时蛮横管了,此时可真个是针锋对麦芒,互不服气,争执不下,最终竟缠斗起来。
两大神兽打起架来可不是好玩的,这一仗可是斗得天昏地暗、山河变色,斗得附近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最后斗得天上的神灵都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青龙和凤凰封入韩江之中。至此,大恶战才宣告一段落,被封入江底的青龙和凤凰也再没有了踪迹,受到了冲动的惩罚。
可民间传说里头也记载,每年有那么一两次,青龙和凤凰被天神允许在这个辞旧迎新的空当出来透透气。假如在这个时候,你有幸游历在韩江之上,你就会发现江中出现两个奇怪的漩涡!
这两个奇怪的漩涡,一个叫 “凤旋”,一个叫“龙喷”。
“凤旋”漩涡奇大无比,直径约有百米,而且水涡呈逆时针的漏斗形,因犹如凤凰尾巴一般而得名“凤旋”。与之相反的是,“龙喷”漩涡虽说形态较小,直径不足十米,可却神奇地朝外喷射水柱和一切卷入其中的东西,仿佛从青龙口中吐出江水而誉为“龙喷”。
“凤旋”位于浔江中线靠上游向的左边,“龙喷”则在韩江中线靠下游侧的右边,它们相距约百来米,遥相呼应,似乎青龙和凤凰就算在被天神封入韩江中之后,还不忘先前的仇恨,仍旧对峙着一样。
民间神话传说只能是传说,大概都是劳苦大众对不能解释的想象进行加工形成,可在现实生活之中,凤城老一辈的居民都知道这样一件诡异的事情:
如果路过韩江的船只,不幸遇到一年一度的“凤旋龙喷”再现,那简直就是闯入了场噩梦之中。过往船只经过“凤旋”时,无一幸免的,必定被卷进狂乱的巨大漩涡之中,遭受没顶之灾。而船上的人畜、物品,不一会便将从斜对着它的“龙喷”中喷出来,而且此时“龙喷”漩涡会发出龙啸般的声音,犹如青龙又在狂躁地发威似的。
看到眼前这番极为凶险妖异的场面,又联想起这个“凤旋龙喷”的传说,再加之先前的道听途说,我幡然醒悟过来。可面对天地间如此浩大恢弘的阵势,我犹如蝼蚁般,只能任其摆布作弄,接受天意的安排,而没有一丝一毫改变命运的可能。
可是此刻,我已是大惊失色,手脚冰冷,整个身体已经被咆哮的江水携入“凤旋”的外围,被激流裹着不断飞速旋转,而不受自己的控制。我就像坐在疯狂的旋转木马之上,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和上下左右。
接连呛了几口水,我就连挣扎游离这个危险万分的区域的勇气,都丧失殆尽。我实在过于疲惫,原本布满全身的疼痛在刺骨的江水里已感觉不到,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浮萍,生死,存亡,人生,岁月对于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
确实,在如此生死立判的漩涡中,已容不下什么意义。
最后剩下的,只能是考量残存时间的长短而已。
迷迷糊糊中,我已经接近“凤旋”漩涡眼。咆哮着嘶吼着的奔流夹裹着我的肉身,时而把我高高扔出江面,时而将我沉沉按入水底,我就这么随波逐流地顺着激荡的江水,绕着一个大圈,弯弯地往漩涡最中心钻去。
就在这生命的最后一瞬,一抹颜色遮挡住我模糊的眼睛。
我使出最后一丁点力气,看清那眼前颜色。
那是一片红,娇艳妩媚,像鲜血,像残阳,像胭脂,像花卉……
不,它本来就是一片花瓣。
而且是,曼珠沙华花的花瓣!
在我已经就要丧失的意识里,一个人的容颜慢慢地,犹如碎纸拼图般慢慢组合,先是随性不羁的乌黑长发,再是魅惑迷离的明亮双眸,和勾魂夺魄的美艳脸庞,然后是灵气逼人的妩媚笑靥……
最后画面定格的,却是这绝世的俏脸带着炫耀神色,甩着手上的三色玉镯,嫣然张开丹唇,娇嗔一声:“阿二哥哥……”
犹如烂木头般不能自已的我,忽然流下泪水。
我也只能黯然落泪,因为除了哭泣,我什么都做不到。
也必须哭泣,因为再过几秒,我连为心爱的人哭泣的机会都没有。
这辈子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点执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执着去想一个人,原本我不应该这么去想念的。
可是,这如丝如缕的思念是很重的。
死亡的悲哀让我的心境沉淀成一滩死水,直到思念爱人的气息、掏心掏肺的爱恋将那死水吹醒。生因为死而喜悦,死又为生画上悲哀的句号。于是,生与死激起一阵漩涡,旋转,翻腾……
谁遇到了谁,刹那发出光芒?
然后再分开时,那料缘分已尽。
这所谓的缘分,也就是说,过了那个时候,你不是你了,她也不是她了。
是我欠你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在铺满凄美鲜艳的曼珠沙华花的黄泉道上,抱着你还你一句:“我爱你。”
这时,我忽然感到全身被一股巨大的无法抵抗的力量拽进水底,然后只感到全身陷入深水之中,巨大的水压挤弄着我的躯体,我聆听不到任何声响,感受不出一丝温热,觉察不了丝毫光线,就这么陷入死亡的黑暗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死了之后
“张子二!”
……
“张子二!”
……
“张子二!”
……
是谁?
谁在呼唤我的姓名?用如此虚无飘渺的声音。
呃……
现在我又是在哪里?
在阴曹地府吗?
或是在地狱天堂呢?
我晃悠悠地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为黑暗的场所。这个场所的确是极度黝黑,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地狱吧?呵呵,我终于死了……哎!我终于死了啊!”我有些心酸的自嘲,忽然往自己手背狠狠地咬去!
可任凭我怎么撕咬,手背就是没有传来一丝疼痛感觉。
“Fuck!还真的不疼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