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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靖仇稍微喘了一口气,然后,把宇文太师只身一人来到东海龙宫夺走崆峒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老仙人,除了崆峒印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氐人族恢复年轻的办法吗?”然翁捋捋胡须:“就老夫所知,恐怕是没了。没了崆峒印提供的青春不老之力,说实话,老夫也一筹莫展哪。”
接下来,是沉默。
不知道这样尴尬了多久,小雪忽然惊呼一声:“啊!”
“我知道宇文太师为什么要夺走崆峒印了!”
哦?然翁奇道:为了让自己能青春不老?他又不是女人,就这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吗?
“不是的,老仙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当皇帝啊!”
听了小雪的话,陈靖仇与玉儿均恍然大悟,但然翁和历飞云仍然一头雾水。于是,陈靖仇解释道:“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只要集齐了‘琴、鼎、印、镜、石’五大上古神器,就可以排列出一个传说中的‘九五之阵’,引来象征帝王的紫金玄龙,永远拥有天下!糟了——宇文太师竟然也知道这个秘密,还一直在筹划着这事!”
“什么?不会吧?有这种事?”本料想一定知道此阵的老仙人,听完他的解释却是仍然疑惑不解的表情,“天下有这种好事?老夫可没听说过。”
“老仙人,您不知道吗?”
“老夫活到这把年纪,也从来都不知道世间哪有这等如意之事……你们肯定是弄错了啦!”然翁呵呵笑道,“十大上古神器之事,老夫清楚得很!用排列在后五位的神器的确是能列一个阵法,但是绝不是你们说的那一种,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失却之阵’,它和当皇帝没啥关系的。”
陈靖仇大讶:这、这怎么可能?!可是师父说——
“小朋友,你们那个传说是错的,请相信老夫吧。”然翁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而且我告诉你,就算真的有什么‘九五之阵’能让人当上皇帝,但是你们又知道使用上古神器的代价吗?”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忽然黯淡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渐渐低沉。“上古神器不是白白给人用的,如果使用它们力量的并非是它们的‘有缘人’,事后,使用者总有一天,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这种代价,和使用的神器之力的多少、还有人和神器的关联程度有很大的关系,据老夫所知,凡是与神器无缘之人使用,没有一个能安然寿终的!再说,‘失却之阵’之所以得名,就因为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列阵之后,会吞噬掉列阵之人最重要的记忆,要是他要去列阵的话,就让他去好了,正好世界上能少一位野心家。”
看着然翁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陈靖仇却仍然不敢太过相信:老仙人,真的没问题吗?
“阿仇,与其你这么担心,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拓跋玉儿忽然在旁边说,“那个可恶的宇文太师觊觎的神器中,还有神农鼎和昆仑镜两样在我们的手中,所以他迟早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不妨将这两样神器暂寄在老仙人这里,量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仙界撒野放肆!你们说好不好?”
“可是……玉儿姐姐,不是你自己一直嚷着要把神农鼎带回拓跋部落的吗?”
哎哟,阿仇,你真是好笨哦!玉儿嗔道:那个宇文太师无处不出没,上次是魔王砦,现在是海底龙宫,我与其带回去最后让他给夺了,还不如先放这里,省得我又害到别人!
“很好啊,爱哭小姑娘这个提议不错。”就连然翁也竖起拇指称赞道,“那行啊,小朋友们,你们把上古神器拿出来吧,让老夫来暂时保管。”陈靖仇看玉儿神色如此坚决,于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老仙人了。”准备从炼妖壶里将神器取出。谁知,就在这时,里间传来一声怒喝:“给我住手!”
众人闻声一惊,正是陈辅从里间走了出来,步伐未稳,面色苍白。
“啊……太好了,师父,您已经可以起身了?”陈靖仇看到师父,心中自是欣喜。可没想到,接下来,他却遭到了陈辅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是啊,靖仇!老夫才刚刚能够下床,就差点被你这不肖徒儿给活活气死!”陈辅用手颤抖地指着陈靖仇的鼻子,质问道:“你、你说……这几样攸关我大陈复兴的不世神器,你打算怎么样处置?”
陈靖仇心下一紧:啊,这么说,师父他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
见陈靖仇支吾不言,陈辅厉声道:“你是要把它们交出去是不是?听好了,为师绝不许你把神器交出去,不许!”
“陈老师父!”眼看着场上慢慢弥漫起了火药味,玉儿连忙拦在了师徒二人中间,赔着笑脸对陈辅道:“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您别对阿仇生气了……”
没料到,玉儿本来是想劝架,结果却越帮越忙,陈辅一看到玉儿,眼里就燃起了盛怒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别生气?老夫还想先问你呢!你这胡女,还有那个蛮子,”他又指了指历飞云,“你们不好好滚回你们的地方放羊,为何来勾引我的徒弟?!”
“不,师父!”陈靖仇忙道:“玉儿姐姐和历大哥不是什么外族夷狄……他们都是我的同伴——”
“住口!你也有一份,你还敢替他们帮腔?为师告诉过你多少次!古代圣贤再三强调华夷之辨,你竟然胆敢在为师被禁锢期间,结交起了北夷南蛮来?!为师不准你将神器交出去,此乃中原之宝,决不允许让外人染指!”
等一下,老师父!听到这般过分的话,拓跋玉儿再也忍不住了,以前的倔犟脾气自然又上了来,她大声驳斥道:“神农鼎本来就是我们部落世代供奉了几百年的上古神器,我凭什么不能拿走?”
“胡女,你胡说八道什么?古书里记载得清清楚楚——‘中原上古十神器:剑钟斧壶塔,琴鼎印镜石’!十大神器自古就乃中原所有,神圣而庄严,岂会是汝等蛮夷之物?”
“我们拓跋部落已经供奉了神农鼎数百年了!凭什么因为你们书上写几个字,就成了你们的?”
陈辅听拓跋玉儿还敢顶嘴,更加怒不可遏:“你敢——”“哎哎哎,老先生!请听在下一言吧!”然翁眼见着陈辅一副简直都要拼起命来的样子,拓跋玉儿面红耳赤,历飞云的脸色也阴沉无比,连忙将拓跋玉儿拉开,“从来没人规定以前神器是中原的,就永远都属于中原人啊……更何况,拓跋姑娘的部落也保管了神器百年之久,算是他们的东西这也不为过,所以……”
“不对!绝对不是这样!”然翁突然发现,这“上古神器”的话题就好像一包随时都会引燃的炸药一样被扔来扔去,刚才因为拓跋玉儿上前劝架,就从陈靖仇处转移到了玉儿的身上;自己又开了口,倒又等于是把拓跋玉儿身上的炸药留给了自己。只听陈辅如连珠炮一般地说:“既然古书上的先贤们言明它们属于中原,那它们就永远是归中原所有!”
可是……然翁发现自己简直越讲就越讲不清了:先代圣贤也是人哪!况且又是千百年前写的,你我何必死抱着不放?
“不,老仙人!您错了!我不许您如此污蔑圣贤!古书圣人所言,就是天地真理!即使天荒地朽,也永远不会错!”
“哈哈,算了算了,停战停战!”然翁终于无可奈何地苦笑道,“老夫不善与人斗口,告辞,告辞了……”说着长袖一拂,就往门外走去。历飞云也按捺不住,大声道:“我也受不了了!老先生,我敬你是陈兄弟的师父,所以刚才你辱骂我为‘南蛮’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上古神器既然是神圣之物,岂是我们凡人可以私自霸占的?就算它们有所归属,除了创造它们的上古十神之外,又有谁能有资格说自己是名正言顺?上古十神之中,如今还有两位尚在,要是让他们听见了你这番话,恕我直言,恐怕你不但永远得不到上古神器,还会付出比方才老仙人所说的,更惨痛的代价!”他说完这番话,也同然翁一样拂袖而去,再也不理任何人。
“然翁老仙人……历大哥……”小雪看着两人先后被气走,心里也十分着急。她不知道能用什么办法说服陈老师父,能用什么办法劝历大哥和然翁老仙人回来,不过……其实,在陈老师父说出“上古神器永远属于中原”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腔怒火……
旁边,陈辅却完全没有把历飞云的话放在心上,只因为,南人蛮子的话,在他的眼里,没有一句是可信的。他依然自顾自地教训起了自己的徒儿:“靖仇,你可知道,你的身上,担负着多少艰巨的责任吗?你要是知道,为何还对那胡人蛮子言听计从?!自古汉胡不两立,此乃圣人万古不易之春秋大义——你倒是把圣人教诲全都抛到哪里去了?!”
陈靖仇看着玉儿依然涨得通红的脸,忽然鼓起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说:“师父,春秋大义早就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徒儿认为……”“住口!圣人所言既然是天地至理,真理就永远是真理!为师命令你,立刻和这个胡女,还有那个蛮子断绝关系——立刻!”
对,陈老师父,色鬼说得没错,您真的是太过分了!玉儿的忍耐终于已经到了极限,她忽然粗暴地把陈靖仇一把拉开,直直迎上陈辅的目光,大声说道:“我敬重您是阿仇的师父,所以一直尽量忍让,但是您却一直拿我不能改变的种族血统大做文章,莫名其妙责备阿仇,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汉人是‘礼仪之邦’又怎么样?我们拓跋部落是‘夷虏’又怎么样?还不一样都是父母生的人?万一陈师父也不幸生在您所说的夷虏之地,难不成就天生卑下,一辈子也无法翻身?”
被她这样一说,陈辅更是暴跳如雷:“你这夷狄——竟敢如此对老夫没大没小!孽徒,真是孽徒!”说罢,他便重重地摔门而去,小雪见状,也急急忙忙追了出去。“师父……”陈靖仇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说良心话,师父说话如此伤人,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父啊!难道,要自己胳膊肘往外弯吗?此时,玉儿脸上的潮红也渐渐退去,看着同伴为难的样子,她轻声说道:“阿仇,对不起……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都是我不好……”
别这样说,玉儿姐姐,没有你的事。陈靖仇柔声安慰道:我师父脾气一向不是很好,可是,他生气过后,一下子就会过去的,你相信我!
“不好了,陈哥哥,事情不好了!”小雪忽然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样子。“陈老师父坚持要去透气吹风,我怎么劝也劝不住!老师父身子还没好,要是受了寒就糟了……”陈靖仇一咬牙,跺脚道:“不行!我们一起去,把师父找回来!”
三人动身就走以后,然翁和历飞云突然又从里屋走了出来。其实刚才,他们一直都没有走,只是沿着屋子绕了一圈,从后院小门又绕了回来,躲在里屋,听着外面的一切。“小朋友,刚才辩论得真是精彩,是不是?”然翁笑道,“那爱哭小姑娘反驳得可真好,老夫刚才差点就忍不住要当场鼓掌了。”“本来就是那个老头子理亏,亏他还能说得理直气壮,真是想不透他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历飞云点了点头,但也还记着刚才被骂“南蛮子”的恨,还是显得咬牙切齿。
“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