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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发这么大火呀?”钟仙子笑眯眯地问道。冥君的脸,此刻就像一个十几岁少年一般地红了,他十分不好意思地将纸张递给了钟仙子:“是一个南陈遗留下来的皇族家庭。”
纸上,用浓墨写着三个名字。姓氏,一模一样,可其中一个名字后写着的“应有阳寿”,却让钟仙子震惊不已:阳寿一个月零一天!那、那个人不该是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儿吗?“他们,是一家人?全家……被人所灭?”冥君没有看她,顾自喝了一大口茶:“小孩不是那夫妇俩的。”
怎么会?
我只负责收魂,他们在阳间干什么,怎么死的,那我就不管了。你要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呀!冥君笑道,“趁着那个‘陈业’夫妇还能在阳间活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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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内,一个生意极好的小酒馆里。
一个披蓑戴笠的老人在鼎沸的人声中默默地走了进去。找到一个很偏僻的小角落坐下,只找老板要了一小壶烧酒和一碟花生米。
“喂!老板!”忽然,两个官府的差役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其实,他们二人并非是什么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但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每一个酒客见了他们,却都像见了祖宗一样,纷纷住嘴,让开一条道儿,还自动腾出了酒馆最中央的大桌子给了他们。老板也是如此,甚至端上了绝美的女儿红。
“差大哥、差大哥!”已经有急躁的酒客们看着他们满足地喝下了一大碗酒后按捺不住,抢着站起来问道,“那几个陈国逆贼抓到了没有哇?要是、要是没抓到的话,我们这就再去帮着找——”“抓到了就好咯!”两个差役没好气地道,“朝廷要抓的,不过三个反贼,三个人,躲在这么大个国家里,要找他们谈何容易?”话音刚落,全场欢呼一片。
看到这里,或许列位会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积极地要抓“反贼”,而又对官府未能将他们逮捕归案如此兴奋呢?
听说负责这件事的官员还真舍得下本钱!只听一个膀大腰圆的酒客兴奋地道:“不仅悬赏10万两银子,还能保证封官——哎,差大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哇?”“宇文太师你也不知?”其中一个差役瞟了他一眼,自豪而又不屑地道。
宇文太师?哎,听说朝廷的护国太师,不是灭掉陈国的杨素杨大人吗?
“早过时咯!”差役摆了摆手,“杨素杨大人如今位居丞相,听上头说呀,这宇文太师,他的实力,可比杨素丞相还要高出许多!如今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过去皇上从不肯下放的兵马大权,如今也给了他一半之多了!现在想去巴结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呢!”
顿时,酒馆里又是一片沸腾。有如此丰厚的赏金,还能飞黄腾达……谁不心动啊?——不过别说,还真是有,就是那位刚刚才进来的老人。在一片嘈杂声中,他重重地将装烧酒的小瓶子摁在了桌上,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用力之大,十指的骨节都发白了。他不是别人,正是陈辅。
那日一战,陈业辛辛苦苦经营二十余年才建立起来的军队被杨拓全部消灭殆尽,如今仅剩下的,只有当天被杨素刻意放走的主公和自己,还有没上战场而侥幸逃过一劫的夫人。杨素果然也是说到做到,很快地,对他们的通缉令就遍布了大江南北。原本,他们就在为逃难的事情犯难,谁料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夫人竟在这个紧要关头生下了一个儿子,虽说为主公、为大陈的江山延续了一条血脉,但此时子幼母弱,根本不适合长途奔波逃难。万般无奈之下,陈辅只好提议,冒险一搏,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由,留在了这个曾被隋军搜查了无数次的大都市中。
想到这里,陈辅把斗笠压得更低了。他顺手把几枚铜钱压在了桌上,起身离去。“看样子,今天还是没有从那些隋人百姓的口中听得什么有用的情报……”陈辅心下默念着,“杭州城虽然刚被隋兵搜过,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眼看城内的检查封锁越来越紧,万一哪天完全封城,我们便要成瓮中之鳖!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要想些办法,把主公一家人转移走才是。”
当他在街上身形迅捷地拐了七八个弯,终于进入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他:“你是陈业吗?”陈辅脸色骤变,猛然转过身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看着自己。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纱笠,眼睛以下又用一层重纱覆盖,使他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自己的通缉画像,此刻还贴在大街上呢!万一那黑衣人发现了,大喊大叫起来,自己和主公一家人都将性命不保!陈辅默默地屈起手指,准备随时对那人发动进攻,将他立毙于此!
“哦,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了人。”黑衣人突兀地说道,然后漫不经心地拨弄了自己的食指一番,“不过,你一定就是陈辅了对吧?呵呵,不要妄想对我动手动脚哦,你那点道术造诣根本就伤不到我一根头发。再说……这时候施展鬼谷道术,可就会把自己的目标暴露给所有的人哦。”
“你是谁?!”陈辅听得汗毛直竖,厉声问道。“我吗……”黑衣人幽幽地回答:“你可以叫我无影。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我只不过,是来看场热闹……”
谁相信你的鬼话!哼,你是想看我们怎么被隋人搜到,然后抓去斩首吗?我告诉你,我陈辅今天就是拼却了性命不要,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看着陈辅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影连忙笑着摆摆手:前辈,别这样啊。我对你们并无敌意,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们。
哼,多谢你的“好意!”看着对方随意的样子和带点打趣般的口吻,陈辅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是出自真心。“你不给我们添麻烦,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无影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说:“那算啦,既然你们这么不相信我呢,我也就不管你们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想走?!”不料陈辅杀气突然爆发,指尖直对无影的后心。一道亮得有些可怕的金光束从指尖喷薄而出,他相信,自己目前拼尽全力的一击,应能要得了无影的性命!“啧啧啧……”无影轻轻地摇了摇头,懒散地伸出手掌一挡,一道道透明的波纹沿着掌心扩散开来,很快地,金光束像固体一般地停在了空气中,而这时,它和无影的距离,只有短短一寸!
“你不信我也就算了,还如此相待,真令我失望啊。”无影无奈地道,接着手势一变,食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划——随着一声清脆的爆响,金光束碎成了一片一片亮晶晶的小颗粒,簌簌落在了地上。陈辅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他身上的伤并未痊愈,刚才那一击已倾尽了他的全力,可不料被对方轻易破解,急怒攻心之下,全身气血又翻江倒海起来,十分难受。“我虽然不喜欢落井下石,但也不是什么老好人,”无影叹了口气,“我就提醒你一句,三天之后的午时,就是你主子的死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你也花点心思去操办一下他们的后事吧!”说完,他的身形便诡异地化成了一团模模糊糊的黑色,当越来越辣的阳光洒到身上的一刹那,他不见了。
大事不妙!陈辅心道,要是那厮现在跑去向官府告密,主公一家即将性命不保!陈辅再也顾不得胸口的隐隐胀痛,急忙转身,朝着小巷更深的地方奔去。
“嘎吱——”巷子尽头的民居内,破旧的柴门被粗暴地推了开来。“军师!你回来了?怎么啦?”陈业见到陈辅脸色极为难看,并且迅速锁上了房门,连忙迎上去问道。他的伤也并没有痊愈,此刻的他,面色蜡黄,衣衫褴褛,头发也脏兮兮的沾满了污垢,与从前那个气宇轩昂的陈军领袖简直判若两人。还在坐月子的陈夫人正哄着他们的小儿子睡觉,小家伙很乖,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哭也没有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乡。
“主公,夫人,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快离开!”陈辅顾不得陈业夫妇有什么反应,便顾自开始收拾起了一点可怜的细软。“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叫做‘无影’的人发现了!他法力极高,我不是他的对手——估计这会儿他一定是去官府告密,主公,夫人,别再犹豫,快离开这里吧!”
不,军师,我们不能走!陈业突然道,使得陈辅当场愣住,“若像你所说,官府现在恐怕已经封锁了整座城了!我们若是贸然逃窜,不但无法避祸,而且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杭州城大,他们要挨家挨户搜查也需要时间,先冷静下来,我们再慢慢想办法!”陈辅心道也是,不过恐怕就连自己也不能再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他点了点头,放下了行李,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日深夜。陈辅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想到白天无影的话,他的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地发毛。“三日之后的午时,就是你主子的死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你也花点心思去操办一下他们的后事吧!”自己和主公皆受重伤,夫人身子虚弱,小主人还嗷嗷待哺……自己如今的实力,恐怕已经护不了主公和夫人了,可……小主人,却说什么也要保住!
想到这里,他起了身,从桌上随手拈来一张有点发潮的草纸,三折两折,很快地,随着绿光一闪,一只振翅欲飞的符纸鹤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陈辅默默地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开一道小缝,外面的巷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宁静——符纸鹤飞了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天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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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京城——
整个太师府,除了零星几个巡夜守卫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睡下。每天,从各地报上来的“反贼”消息就像雪片一般堆到了宇文拓的桌上,其中许多皆是大同小异,让他气愤不已。终于有一天他因劳累过度外加心烦而疲倦不堪,在韩腾的再三劝说下,才勉强喝下一碗比平常人药量增大10倍的镇心散,沉沉睡去。
“真是难为他了,毕竟还这么小……”房里金光一闪,神秘的两兄弟又出现在了宇文拓的床前。白衣男子坐在了床沿上,握住了宇文拓的一只手——或许是药效还在起作用的缘故,他并没有醒来。“朝云,”白衣男子看了看他的哥哥,“你觉得现在,我们该帮小拓开启阳瞳吗?”“还是再等等吧,”黑衣男子的语气很心疼,“他现在已经这么累了,再让他看那些血腥残忍的东西,他会崩溃的。”
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下一秒钟,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沉声道:“他不会发现我们的,你进来吧。”话音刚落,坚固的红木门忽然打开了一条细缝,一阵怪风从细缝中吹进了房间,而后幻化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恭恭敬敬地朝着两兄弟鞠了一躬:“两位少爷,天帝陛下要小仙一定把这封信交给你们,请过目。”说着,老者从袖中抽出一张薄薄的金色信笺,双手递过。
白衣男子接过信,拆开阅读之后,将信交与哥哥,然后对老者摆摆手道:“回去告知陛下,朝云暮云,感谢他的大力相助。”“是,小仙一定转达陛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