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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义父,却忘了母亲,皇甫暮云,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极其熟悉却又无比讽刺地女声忽然响彻我的耳畔。眼前木门道的景物骤然一变,竟然到了山海界,那个令我终生难忘的巨大封印结界的前方。那个结界已经被我的黄金剑气冲得支离破碎,而说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被困在结界之中千年之久的——娘亲?!天女青魅,轩辕剑之母,小时候我一直在梦中见到的青衣女子:“娘?!”
“还算你有点良心。”青衣女子轻哼一声,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我问你,姬轩辕呢?”
“主人?”我愣了一下。我来到山海界之前,就已经是“后三国时代”,而我、不,确切说是轩辕剑的主人——黄帝……“主人,他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去世?”娘亲的脸色骤然一变。可是,变成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哀伤,而是一张畸形的笑脸!“他死了?他怎么能这么早死!!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怎么就死了!!……罢了,他死了算了!!皇甫暮云,我们走!”
走……?我愣住了,我记得,在这个地方,我只放出了娘亲的“魄”吧?“娘亲,您要去哪里?”“自然是找回我的‘灵’和‘身’——然后,我要你借我盘古斧,我要去轩辕界,找姬轩辕的子民们算账!”
“不行!”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大呼出声,“娘,孩儿可以帮您找回灵和身,但却万万不能借您盘古斧!如果您真的要那样做的话——主人一族将会绝后,他天上有知,一定会很难过的!而且……那里还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不能——”“他难过便难过吧,关我什么事情!我只知道,我在这见不得光的封印里被困千年,有多痛苦多煎熬!姬轩辕负了我,他的子民都负了我!!此仇不报,我青魅枉为天神!”随着一声声凄厉的狂笑,我的心宛如刀割一样的痛。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步伐……可是,她却不再是从前的梦中,那个抱着我哄我开心、温声软语叫我‘孩子’的那个温柔慈爱的娘亲了!我不能看着她到轩辕界去,杀尽主人的后裔,可是,我能对她放任不管吗?刚从束缚中脱离的娘亲,只有“魄”体能给她一点微弱的法力,如果没有我在身边,她随时都可能会被山海界的炎帝四灵诸侯的后人杀死!我的天……为什么?!当年爹让我保护诸葛亮,让我无言以对兄长时是这样,如今娘亲的事也是这样!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陷入如此境地?!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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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一波一波锥心的疼痛,不停侵袭着钟仙子的脑海。终于,在屡次唤醒同伴失败的绝望下,她开始支持不住了。没有了东皇钟灵力的催动,虚空之心的光芒很快就聚拢回了晶石内部,而那“回肠之阵”亦随即消失,很快,不算宽阔的洞窟之外,已经站满了全神戒备的僧人,而好些身披袈裟的老僧的口中,还喃喃念着她听不懂的经文。“算……算你们狠……”钟仙子强忍头痛,忽然朝着四周的墙壁大喊:“伏羲琴!!你看清楚,是我们啊!!你不认得我们了吗?!”
没有人回答。琴声依旧悠扬,依然销魂。
——没想到千佛之阵之下,竟然还能有人保持清醒……看来女施主身上的杀孽还不算太重,否则,早已在沉沦在内心黑暗的幻象之中了。还是方才与他们说话的那个老僧人,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钟仙子的面前,一副怜悯的表情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佳人:“女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如若施主与施主的三位同伴能放下执念,皈依我佛,潜心修身养性,或可尽早脱离苦海。否则……”“废话!否则怎样?”老僧叹了口气:“那么老衲等人,唯有除魔卫道而已!”
“除魔卫道?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钟仙子突然发狂一般大笑起来,可这一笑,脑中疼痛更加剧烈,疼得她浑身冷汗直冒,但这笑声,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停止。“如果我们也算是‘魔’,那么天下,就再也没有‘道’的存在了!我告诉你,伏羲琴我们一定要得到,我们要做的事,也不会停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僧悲天悯人地最后打了一个佛号,不忍地摇了摇头,然而下一刻,钢制的禅杖,却向钟仙子的方向击打了过去!她出于本能地向旁边一闪,可那禅杖的去向竟然没有随着她的躲闪而改变,因为她的身后,还有三个根本动也动不了的同伴,而它正要直取的,正是三人之中最强的皇甫暮云的要害!
瞬间,只听到“喀啦啦——”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和鲜血狂喷的刺耳声。与此同时,那阵悠扬而销魂的琴声戛然而止,三双空洞得有些怕人的眼睛,也在同一时间,恢复了本来该有的色彩——“仙子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宇文拓。刚才的他,还在幻境之中,面对着那个对自己失望透顶的“义父”,刚刚下了狠心要兵戎相向的时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伏羲琴声已经停止,没有上古神器之力加持的千佛之阵的梵音,如今在他们看来,已经成为了窃窃私语一般的不值一提,然而,他却发现,在自己清醒过来的一瞬间,钟仙子已经受了伤!她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一手痛苦地捂着左肩,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那血迹,还存在于他们面前那个方才与他们说话的老和尚的禅杖上,然而,他的面色,却比仙子姐还要难看:因为他的心口,已经嵌入了一颗闪耀着七彩光芒的晶石!
皇甫家的兄弟,也一前一后地恢复了神智,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于僧众们而言,他们自然是在惊讶,为何方才明明闪过了大师父禅杖的那女子,会在电光火石之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硬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那样要命的一击,然后,就见她奋力掷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大师父就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你要杀我不要紧……”看着望着心口满脸错愕的老僧,钟仙子摇了摇头,“可是,我万不能容你伤害他……我曾经发过誓……谁敢动皇甫家的人半点,就算赔上一条命,我也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最后一字才刚出口,老僧的身体顿时爆开,一时间挫骨扬灰,只剩那根沾满鲜血的禅杖“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这一击?!”当皇甫暮云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怒火,“你怎么能那么傻?!你一点武功都不会,挨这一击,你不要命了吗?!”“你是在关心我吗……”钟仙子却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谢……谢谢你……修复天之痕可以没有我……但是,绝不能没有轩辕剑!你……你们能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我的生死,并不算什么……”“你说什么混账话!这种理由,就能让你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吗?!”皇甫暮云说完,忽然从手臂上抖下了他的白布剑,走到了洞口,一步一步逼近了明显被他的愤怒吓着了的武僧们。
“仙子姐——哎呀!你的肩膀怎么碎成这样?!”宇文拓在钟仙子身边蹲了下来,恰巧她因为失血过多、软弱无力而松开了捂住肩膀的手,让他看见了那个血肉模糊、碎骨块遍布的巨大伤口,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你忍着点,我这就帮你疗伤!”“不——不要管我!”出人意料地,钟仙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了他,忍着剧痛大声道:“伏羲琴已经认出了我们……小拓,用你的眼睛,赶快找出千佛之阵的阵眼!趁我血还没流尽的时候……快点!”
“你……我……唉,好吧!”宇文拓起身,此时,暮云已经冲进了人群之中。他的剑术,多半是暮云教的,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暮云使出了像现在那么快的剑——那速度,已经使他的身形模糊成了一团白影,如游龙一般蜿蜒前进,每出一步,必将夺走一条生命,一时间,鲜血如泉般狂涌,片刻未停!“泼墨剑法……”朝云在一旁静静地解释,“没见过吧?那是暮云在少年时代,令他一举成名的绝技。还记得有一次,他就是用这一招,扫荡了当时汉军的一大片营寨,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找到还手的机会……这一招,他起码数百年没用过了,这次,弟弟可真是生气了啊……”
生气了?宇文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总算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呵呵。”那么现在……那只漆黑如夜的“阳瞳”,终于难得地再次发出了深邃的光芒。
那么就让我看看……什么是不远处的未来吧!
宇文拓的心中这样念道,同时,视线开始模糊。真实的世界并没有从他的眼中消失,只是,从重叠着的另一重“影”中,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仙子姐没了知觉,伤口兀自血流不止,朝云蹲在她身边,却是一副关心也不是、不关心也不是的为难表情;暮云背对着他们,神情肃杀,眼眶中满溢着炫目的金光,白布剑也彻底被染成了红色;而自己……走到了石窟中的某幅笑佛壁画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重重的一拳击在了佛像之上。“那一定就是千佛之阵的阵眼!”心里这样想着,现实中的他,也紧跟着重影中的自己,走到了石壁跟前,戴着金丝手套的右手,也真的重重一拳,向一尊大佛的肚腹猛击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最后的梵音,也随着那尊笑佛被击毁而消失无踪,就在那个时刻,大佛的碎石残片,慢慢化为了一粒粒粉红色的光点,光点汇聚到一起,渐渐成形……“镜子哥哥,你们终于来找我了……”微弱的女声,随着伏羲琴在光团中的渐渐清晰而响起,慢慢落到了宇文拓的手中,“真是对不起……我听佛经听惯了,你们来时,我还以为也是敌人,直到钟姐姐受伤,她的血才让我认出了你们……她还好吧?”
唉……一点也不好……宇文拓往地上一瞧,果然,看到的和他刚才用黑色阳瞳显现的重影一模一样。仙子姐已经陷入了昏迷,朝云在一旁左右为难,他还看得出对方一定是在顾忌男女有别;而暮云眼眶中盈满的金光,已经让他看不到对方的眼眸,就像被天神附体了一样!“这样总不是办法……”他心中默念道,“还是赶紧送仙子姐离开这地方才好!”想到这里,他运起灵力,心念到处,就准备召唤出昆仑镜王来帮忙了。只是……
“钟仙子!”就在这一念之间,又有新的不速之客降临了。地面忽然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洞,但和地镜王做出的那个并不一样,一股深邃的幽冥之气从地洞中散发出来,很快,那里就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也正是出声的那个,他曾在南岭鬼窟见过——“冥君?”与此同时,皇甫朝云见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眼睛也难以置信地瞪得老大!
“你们是死人哪?!她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就没人去关心一下?”没想到冥君一来,对他们就是劈头盖脸一阵痛骂,他几乎是冲到了钟仙子的身边,想也没想,一下就将她横抱在了怀里,一边问同他一起到来的另一个蓝甲青年:“彊梧,你还有钟仙子做的虚空之符吗?”“两张。”另一人简短地回答,“除了要给他们的那一张,也该够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