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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其他镜王兄弟姐妹面前的我是一样的。走吧杨硕,咱们赶快跟出去,叫太守把关门打开吧,这样困着老百姓也不是办法。”
可是——杨硕“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届时万一人数上出了差错,那可怎么办?此时事关重大,我可负不起那责任啊!”“放心,我绝不会叫你难以向你主子交代。”旋梦也站了起来,径自走到城头往下看去,果然见到城下人头攒动,推着各式各样货物的商旅们拥挤在一起,一边冲撞着拒马和拒马后持矛而立的士兵,一边叫骂不迭。陆太守也已下城去了,躲在士兵的人墙后面,在人们的一片骂声中扯着嗓子在喊些什么。旋梦悠然一笑,变戏法儿似的从右手袖子里抖出一只玉瓶,在杨硕眼前晃了晃,然后拔出瓶塞,从中倒出了一大撮粉红色的粉末,捏在手心。
“瞧好了,往后站点!”她笑了笑,同时运气于掌心,而后将手伸到半空,手掌一翻,将粉末尽情往下一撒。那撮粉色粉末在她的掌力催逼之下,并没有一脱手就随风飘散,而是迅速落到了拥挤的人群里,但却没人注意。
“这是……?”
这个叫幻忆花粉!旋梦一边收着瓶子一边得意洋洋地道,“只要被这花粉沾到,人的脑海里就会被灌输进我的潜意识。这花粉还会通过人与人之间的身体接触而传播,等到万灵血要执行的那日,我只要说一句话叫他们留下——他们就会乖乖地听我的,一个也走不了。”
那……你怎会知道,被你花粉沾到的,足不足六万人呢?
“我撒的花粉,又带有我的意识,我怎会不知?”她笑得更灿烂了。见杨硕无言,半晌,她岔开话题:“你决定什么时候去泰山?”杨硕答:“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看了那个法坛的图纸,似乎并不是很好立呢。”“哦?让我瞧瞧!”于是杨硕就从护甲中取出了临行前宇文拓交与他的图纸。旋梦展图细细看过,越往下看,她的眉头就越深皱了一分。
杨硕心下奇怪:“怎么了?”
“你主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哪?”旋梦的声音有些魂不守舍,“这法阵绝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杨硕莫名其妙:“宇文大人虽然有些天赋异禀,但他也是人啊!我有一个……呃……家族宗长,和他是忘年之交,他们认识的时候,宇文大人才十二岁呢。旋梦姑娘,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也是人?”旋梦自言自语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
同一时刻,城楼之下。看着紧闭的城门,一排满脸肃杀的守关士兵,听着从两扇铜门缝隙之中飘出来的隐隐嘈杂之声,拓跋玉儿紧紧皱起了眉头。“这几日简直诸事不顺!”她抱怨道,长发也随着情绪的波动一甩一甩。她头发长得算是不慢,这几日,被听风女削去的一截头发已然长回了七七八八,“赶路赶得累死了,居然还赶上人家封关!”她说着,拍拍胯下的马儿,只感觉马儿也喘个不住。“阿仇,小雪,你们还有干粮没有啊?”陈靖仇一摸已然干瘪的褡裢,立刻苦下了一张小脸:“除了半袋水,其他的全没有了。”
“一点没了?”玉儿秀眉一皱:“来时的江岸码头没见着那几个贼子,想他们也只能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这下怎么办?不但敌人追不了,咱们自己一番长途追击,也早疲惫不堪了。要是进不了城,我们迟早都得累死饿死在外面啦。”
话音刚落,忽见那一排士兵主动上前将拒马移开,而后,就听一阵沉闷的“咿呀”声响,铜质城门缓缓打开。还不等三人打马上前,城门后面便有许多挑着行李推着板车的商旅如潮水般地涌将出来。待到人群疏散了些,陈靖仇连忙拦下了人群中的一个,问道:“大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年轻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被拦住的商人苦笑道:“你们要是东来人,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们那个陆太守干的好事!”
“陆太守?”
“那是我们东莱郡的地方长官,也是一个不讲道理最出名的野蛮人。动辄就要巧立各种名目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哪!”
那也是你们太胆小怕事了,能怪谁呀?玉儿冷笑:“那狗官再昏,势力又能有多大?难不成还能呼风唤雨?”“不是胆小怕事的问题……”商人摇摇头,无奈地道,“我们东莱郡离海近,许多年轻人都喜欢就近出海做打渔的生意;江北这一带远不比江南富裕,也有许多人过江做生意去了,剩下留在本地的不是被朝廷征召当兵,就是老弱病残,还有没成年的娃娃。一旦谁得罪了那狗官,他就要把那人一家老小全抓进那个连老鼠也不爱进的大牢里折磨个够。我们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得顾及妻儿老小啊!有这样的牵挂,谁还敢跟他作对呢?”
姑奶奶我敢!玉儿忽然“霍”地一声翻身下马,恨恨地道:“你放心,我也不连累你们,你告诉我他巢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把那狗官的脑袋瓜子割下来!”
“嘘!姑娘,小点儿声!”商人吓得连忙叫道,“太守他就在城楼上呢,可千万别叫他听见了!”说完连忙走开,连头也不再回一下。玉儿刚想把他叫回来,又见后面跟上来一个小贩,嘴里嘀咕个不住:“陆千乘,这个狗官不仅野蛮,还好色!哼,为了一个漂亮女人,城关说开就开说关就关!一定又是他的几房小妾!”玉儿本就痛恶隋人,官吏又甚,听完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拔刀就要往城门里走。
“玉儿姐姐,冷静一点啊!”小雪见状,连忙想把玉儿拉住,无奈她根本就是第一次骑马,怎么也下不来,真真把她急出了一身冷汗。等到她在陈靖仇的帮助下终于下来的时候,再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令二人无比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人影忽然从天而降,挡在了二人和玉儿之间。
“站住!大胆刁民,陆太守在此,还不退下?!”那边,已然传来了守关士兵的厉喝,拓跋玉儿也不卑不亢地怒目注视着他们。来来往往的过路人中,好些不急着赶去做事的都驻足围成了一圈,毕竟,敢和陆太守的官兵这么叫板的,这还是头一个,而且——还是女孩子!
“你!你就是东莱郡的那个太守陆千乘,是不是?!”玉儿紧握刀柄,刀尖指着士兵人墙后那个胖得直欲流油的官吏。“你你你——”来的虽然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但陆太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如此无理地直呼自己的名讳,脸色不由变得通红,“兀那女子,你好大胆!本官乃是一郡之长,岂容你如此放肆?!”语气极有一种恃强凌弱的感觉,甚至,还有一些颐使气指:今天,可是有朝廷宇文太师帐下的将军在此为自己压阵,她能怎的?
玉儿自然想不到他脑子里在打什么样的小九九,只继续凛然道:好!很好!今天,本姑娘就要你为过去的混账行为,付出代价!
她说话时,一脸肃杀,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什么——”陆太守脸色惊变,连忙大叫:“来、来人哪!有、有刺客要袭击本官啊——快把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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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姐姐?!怎会是你?!”当看清楚从天而降那人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小雪失声喊出了她的名字。旋梦算是她自离开月河村后第一个真正算“认识”的女子,那天在美女王船上,她让小雪知道了太多外面世界的美好,那一场愉快的交谈,还有她们在龙舟上的相互扶持,她怎么也难以忘却。自她在他们跳水逃遁之后失踪,小雪心里还是免不了要为她担心,今日久别重逢,她几乎是激动地想要整个人扑上去,但是才刚一迈步,陈靖仇就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生生拽了回来。
“陈哥哥?”陈靖仇虽然把小雪拉了回来,却根本没有看她,而是一脸阴沉地盯着旋梦的脸,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看个透彻一般;两只手,一只已然捏住了符鬼之符,另外一只,则移向了背后的剑柄!她从来没有看到陈靖仇如此表情,就连面对那所谓“河神”、残杀男童的妖魔部队、甚至是他痛恨的昏君杨广也不是这样:此时的他,脸上肌肉已经完全紧绷,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瞳仁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那里面透着的不仅仅是警惕、敌视,还有一种遭到了背叛的失望和愤怒。
他对她说:“小雪,难道你忘了张大哥说过她是个妖怪吗?”
妖怪?旋梦并不是没有听到陈靖仇的话。她肚里一阵好笑,那个一看到她就脸红的“小白兔”杨硕就已经是个有点傻气的年轻人了,他虽然看到了自己的真身,但也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妖怪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比他还蠢,还要有眼无珠!
不过,一旦某种观念深入人心之后,要改变是很难的,她明白。既然说什么都没用,她也懒得费口舌为自己争辩些什么,只是淡淡地道:“是你们啊,原来你们都没死。”“是啊,托你的福!”陈靖仇没好气地道,“妖孽,你当然希望我们全部都死光,对不对?说!你接近我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瞪着旋梦,旋梦也瞪着他。四目相对了半晌,旋梦忽然弯腰大笑起来,似乎乐不可支,甚至还笑到流出了眼泪。莫名其妙地大笑一通之后,她的脸随即冷了下来,笑声也戛然而止:“你以为你身上有多少能吸引我兴趣的东西?你也真能抬高你自己啊!少年人,虽然我承认你很有潜质,未来也一定是块宗师级的好材料,但现在的你,在我的眼里,仍然是个废物。”
语气很不屑,很轻蔑。这更是将陈靖仇气得满脸通红:“少看不起人了!”一边狠狠将符鬼之符朝旋梦的方向掷去,一边抽出长剑,再抛一张木符,将剑尖轻点于符中央,喝道:“羊筋蚀骨!”语声刚落,符鬼之符就已然化成了棕色的小熊头,伸长着大耳朵,向旋梦的腰胁撞去;同时木符也化成了一个个环环相接的诡碧色光圈向旋梦全身罩去,光圈中央隐隐约约见得一只诡异的羊形骷髅,正吐着诡异的蛇般的长信——这是他目前为止,全力施为的一击了!
旋梦的反应,大惊。不过,惊诧的目光却不是投向他的,而是自己的身后。因为,拓跋玉儿已经在他们一番交涉的同时,砍倒了所有为陆太守护驾的士兵,锐利的刀锋,已经直逼向陆太守的咽喉了——上次刺杀皇帝,不但没有成功还反倒还被半路杀出的宇文太师重创,她已经很不甘心了!
“串通好了是不?你以为你们这样就可以拦住本王吗?!”旋梦冷笑一声,忽然蹬地而起,下一个瞬间,就在玉儿长刀将越来越近,陆太守已经吓得整个人贴到了城墙上、再也无法后退的时候,她出现在了陆太守的面前,悍然用一条玉臂,迎上了玉儿的柳叶长刀!
顿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并不是因为看到鲜血喷涌,一条白嫩的手臂就此落在血泊里,而是……那把闪着寒光、锋锐异常的柳叶刀,竟然被整整齐齐地削为了两截!玉儿脸色惨然。而对面的旋梦,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条迎上刀锋的手臂四周,一层淡淡的粉色光膜还未褪去。
但陈靖仇发出的法术,还有那只棕色的小熊头却还朝着她而去,它们可是收不回的。
“现在来收拾你也不晚。”旋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