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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古云生诚实地回答,“不过,我宁愿相信那是的。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那个‘小刚侯’是不是就是西王母娘娘派来的人,不然,以一介凡人之躯,又何以能将你我伤至如此地步?——或许,这就是我们偷偷溜走的惩罚吧。”
第三十八章 斯人已逝
更新时间2009…4…9 6:59:35 字数:11990
天刚蒙蒙亮。京城,市集却已经开了。城西的“利人市”是整座城中最繁华热闹的一处街市,虽然还有大多的铺子没有开门,但人声已有些多了。
商人潮中,有一个小女孩,面色黝黑,提着一篮还沾着露水的鲜花,在同行群中,还有早晨客栈起早了、出来闲逛的客人堆中挤来挤去,一边小声吆喝:“花。大爷买花么……花。”不过,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小,又或许是人们觉得还是兵刃防具、珠宝首饰、还有从异国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更有趣些,她走了半天,也没人加以理睬。小姑娘显得有些灰心,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捏起一朵鲜花,凑到鼻下闻了闻。
正当她暗呼“好香”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声传入耳畔:“小妹妹,卖花么?”她猛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子正望着她笑。他的脸色很苍白,但一黑一蓝两颗宛如宝石的眼珠马上就将她完全吸引住了。她兴奋地点点头:“大哥哥,你要买哪种?这都是小黑早晨刚摘的哦,新鲜着呢。”说着,还把各种各样的花都挑出来给他看。男子摇了摇头:“我不要别的,只要……一束白花。”
白花?小女孩脑袋一歪:大哥哥,你要去扫墓吗?今天不是清明呀?话刚出口,就见男子身后,一个白发苍苍的红衣老者走了上来,瞪着她,轻声呵斥道:“嘿!小孩子别乱讲话!”“没关系。”男子又冲老者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对小女孩说:“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对了,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一大早就出来卖花?你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吗?”
听到“父母”二字,小女孩突然两眼一红,滚下泪来:“爹娘早死啦。小黑是干娘带大的……干娘对小黑很不好……呜呜……”
是么……男子叹了口气。的确,把这样一个小女孩子管叫“小黑”,那所谓“干娘”,大概十有八九也是个人贩子吧。他不再说话,只是挑起了花。挑了整整一束,又从衣袋里摸出一小块银锞子,塞到小女孩手中。“拿去吧,不用找了。给自己多买点好吃好穿的,别叫你干娘看见。”说完,他向老者点了点头:“韩腾,走吧。”
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清晨的街道上快步前行。红衣老者又忍不住看了看身后已经快缩成黑点的卖花小姑娘,不解地问:“宇文大人……您刚才好像很同情那个小姑娘啊。那为何……不帮她到底呢?”
男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苦涩一笑:“世上有太多人的命运比这小姑娘还要惨,难道我一个一个真能帮的过来么?唯今之计,只有尽我全力保住整个天下的稳定安宁,这才是治本之道。”
是,属下明白了。韩腾又问:“对了……杨硕将军殉职以后,他的位子就空缺了。还需要再行从军中招募别的将领吗?”“不必。”宇文拓简短地回答:“焉逢会补上去的。”
咦?韩腾一惊:“焉逢大人的身份行踪一向秘密,这样公开……好吗?再说……他真的能胜任军中职位?”“放心。”宇文拓浅浅一笑,“他过去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军人,一个顶尖的战士。我把杨硕的死讯告诉他以后,是他自己要求我将杨硕的位置留给他的。他的能力我完全不怀疑。至于他的身份么……我会另想办法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韩腾随宇文拓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坟冢前。光滑的大理石碑上,镂刻着一排金字:大隋丞相杨公素之墓。杨素生前乃是朝廷高官,虽然其子杨玄感后来发动叛乱,畏罪自杀,使得杨素整个家族迅速凋零,但因隋炀帝还念及杨素当年的扶持拥立之功,也还有派人常年为杨素打扫陵墓,因此坟冢附近还能保持着整洁。宇文拓将手中的白花放到墓碑前,掀开了兜帽,低声唤道:“师父,我来看您了。”语声甚悲。
韩腾在一旁,望着面前的墓碑,心中也是一阵泛酸。小主人才出生不久就遭逢杨坚取北周而代之的政变,流落民间,他能重返庙堂并获得如此高位,全亏了杨素和杨义臣师兄弟的苦心栽培。他身为宇文家的旧臣,对小主人的授业恩师自然有一份感激。见宇文拓在恩师墓前真情流露,定是有许多话要对师父说,也就识趣地走远了些。
“师父,您当年说的没有错,拯救世界这件事,真的好难好难。”宇文拓喃喃低语:“如今,六个万灵血阵已执行其二,十二万的无辜生灵已经在拓儿的手中灰飞烟灭……每个夜晚,当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里的时候,心里就会异常的痛苦和挣扎,我真的不知道,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该不该再做下去……”说到这里,山间忽然起了风。呼呼作响。
“可是您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欲成大事,就应该不畏恶名,为了心中的信念,一定要坚持到底。十几年了,徒儿一直都没有忘记您的话,您满意吗?——只是,这件事做起来也并非一帆风顺,眼下,我总感觉有一股来路不明的势力在阻挡我的前进,甚至它还让我失去了一名重要的部将……师父,明天,拓儿就要出发,继续寻找其他上古神器去了。若您在天有灵,就请您保佑拓儿一切顺利!”说完,他神色一敛,恭恭敬敬地向墓碑拜了三拜。
风越来越大。呼呼风声中,他仿佛又听到了师父关怀的声音:拓儿,你要加油,师父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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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风声。这千真万确是杨素的声音。只是,他说这话时,身处的却是冥界中最恐怖的十八层地狱。他的身边,正站着冥君。当杨素在冥君制造的联结法阵中看到宇文拓和韩腾离开了自己的坟前以后,向冥君深深一揖:“多谢!”
冥君手臂一挥,联结法阵便消失了。他叹了口气,在心里掐指一算,这已是他亲手打破自己当初定下的第五条禁令了——十八层地狱里的鬼魂,怎么可以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在这里,又不得不说说冥府的恐怖地狱。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报应”就兑现在人死之后。生前多做善事,便可迅速进入轮回,而多行不义之人,则注定要被打入地狱,饱受煎熬。地狱里的残酷刑法,动辄便是刀山油锅,挖眼阿鼻拔舌剜心,惨不忍睹。然而,这堪称入者永世不得超生的十八层地狱,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简单的法阵。
幻术法阵。
每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魂,都会陷入此法阵中,沦落进生前最令他痛苦的回忆中,每天不下十八次之多。其实,心灵的煎熬,远比肉体的痛苦要可怕得多!
杨素,他现在就在这里了。没日没夜的重温那些痛苦的回忆,已将他折磨得太惨,唯有今天冥君的到来,才让他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坐。”冥君暂停了幻术法阵的运转,又用幻术召出一张石桌,两个石凳,摆摆手让杨素坐下。桌上,还摆着一壶香气四溢的酒。“专门请你喝的。”冥君指了指酒壶,顾自说道:“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委屈自己呆在这种地方。我查过了,你生前功过参半,两下相抵,就算不能立刻转世,也顶多罚不过几年苦役。何必呢?”
杨素接过酒壶,狠狠地喝了几口酒,这才摇摇头:君上,你应该知道,我徒弟现在在做些什么吧。虽然他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但那么多的生灵也是因为他而遭涂炭。他已经够累了,这罪业不该再由他来承担,所以,我这个做师父的才会愿意放弃转世的机会呀!
“你还真是处处为你的爱徒着想呢。”冥君喟然叹道:“不过我说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他是十大上古神器之一的昆仑镜,就算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也自有天帝去处理,我冥界根本管不着他的,这罪,你受了不也是白受?”
“可是,那么多无辜生灵,总要有人给他们一个交代。”杨素摇摇头:“君上不必再说,杨素自有杨素的坚持。”
冥君冷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宇文太师知道了你现在的处境,他非但不会舒服,反而会更内疚,更加无法原谅他自己?
“那就要看君上你了。”杨素摊手,无奈地笑道:“只要君上你不说,拓儿应当没可能知道的。”
冥君沉默。半晌,他才慢慢地说:虽然我对人类的评价一向都不高,但我不得不承认,杨素,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最好的师父。
“谢谢。”杨素说完,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十八层地狱里,又来了一个鬼差。一见冥君,便深深一鞠躬:“君上,钟仙子要的最后一个魂魄已经勾来了。”冥君点点头:“知道了。让她在我宫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到。”目送鬼差离去以后,杨素忽然皱了皱眉:“君上不是早已不管事了?”间冥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补充道,“刚来冥界的时候我就听说,冥界之主因为要修炼一种不知名的功法,不是已经几百年不理勾魂这等俗事了?”
是啊!冥君突然笑道,不过我又出山了,不可以吗?
杨素愕然。
“为了练‘幽冥息’,为了不再惧怕阳光,为了能像你们人类一样坦然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以闭关数百年。但,我和你一样,为了一个让我一见便再也无法忘怀的女子,我也可以再度出来,可以亲手打破我定下的规矩,更可以为她付出更多!”冥君居然越说越激动,可到最后,他的语气还是沉了下来:“就像,她为了她爱的‘那个人’一样。”
杨素哑然失笑:没想到,冥界群鬼的主人,居然也和凡人一样陷入情网,而且爱上的,居然还是个早已心有他属的女人?
“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那个人!”冥君此时仿佛完全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一般,“他连她的面都没见过,话也没说过一句,就能得到她那种即使逆天而行也不惜代价的付出!……可是,我依然不后悔对那女子一见钟情,也更不会放弃!”
在杨素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冥君一字一顿地大声说:“我会和那个人,来一场最公平的竞争,我也定要从他那里,夺回她的心!”
说完这些,他突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刚才,我很失态,是不是?”杨素怔了怔,没有回答。“我居然会对你说这么多……或许我们真的很像吧!”冥君站了起来,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忽又回头:“我走以后,幻术法阵又会重新启动。不过我会留下出口给你,你什么时候不想再呆了,随时都可以自行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对了——如果你现在就走的话,或许还可以在轮回路上,赶上和你们‘鬼谷’那掌门师弟作个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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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蔚蓝色湖水。简洁、干净的小木屋。终于回来了!湖上,荷叶已经多了,几乎占了一半的湖面,还开出了许多美丽的荷花。“阿仇,这就是你师伯的家?”玉儿看到这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