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乖,你别闹了,让我想点事情,等我想完了,就陪你,好不好?”
郁枫勉强点点头,抱住她,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好了,你想吧。”
在她怀里,她没心思想父亲的事了,昨晚上的心思又冒出来,若是能跟他生个一儿半女,把现在的日子稳定下来就再好不过了。
严府没挂匾额,大门在胡同里一溜宦官宅院里并不起眼,但从胡同口堵的马车轿子的数量,就能猜出这里面一定住了一位大人物。车夫先下去通禀,很快府里出来个上岁数的老仆,牵着采筝他们的马车去了后巷,从一处偏门进了府里。
严大人从宫里的大朝会回来后,一直在前厅接受各路人员拜年。所以老仆先让采筝和郁枫到一处暖阁休息,请他们稍等。
采筝发现严府真的是冷冷清清,记得一路进来,连仆人都看到几个,宅院屋舍不多,前后不过二十几间,跟中等人家差不多,屋内的摆设简朴,梨木多宝格上的摆件,不过是寻常的观音瓶之类的器物,别说跟宁安侯比了,就是跟自己外公家比,也显得太过寻常了。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不为黄白之物,不为女色,又不想封妻荫子,庇佑子孙,唯有权力才是他的一切,正因为如此,官场对手抓不到他徇私枉法,中饱私囊的把柄。
等了一会,还不见严大人来,郁枫有些熬不住了:“别等了,咱们回去吧。”采筝道:“不可能,来都来了,必须要见到他老人家,拜了年,他允许咱们回了,才能走。”
郁枫不情愿的又待了一会,忽然起身来抱她:“我要你……”揉着她胸口不放手,采筝拧了他一把,瞪眼道:“别胡闹,你觉得在这里可能吗?你敢在这里动我,我就跟你拼命!”
“不行就不行呗,吼什么呀。”他退回去,小声嘟囔:“就是问问你,不行就算了,我等晚上就是了。”
这时老仆进来:“拜年的人走了,大人让您们二位过去见他。”
随着老仆来到后堂,屋内只简简单单的摆了一对太师椅,一张八仙桌,靠墙立了一个黄梨花木的多宝格,格子没摆满,空了几个,地上叩头用的蒲团亦是旧的。
太师椅上坐了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干瘦的像株人参,但整个人不怒自威,颇有气势。采筝挑眼略微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紧张感猛增,心道这大概就是官威?
与丈夫一并跪下,给严大人磕了头说了吉祥话,听到他说了句:“都起来罢。”
她缓缓起身,很自觉的站到一旁了。
这时就听严大人道:“很好,像你的父亲!”
她微微含着一点笑意,不敢多言,就怕说错什么,连带着把自己和父亲都葬送了。
“郁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听严大人声音哽咽,抬眼一看,就见老者双眼含泪,激动的朝郁枫招手:“你又长高了。”
郁枫不耐烦的道:“我原本就这么高。”赖在原地,不动弹。
采筝立即朝他努嘴,示意他过去。郁枫不情愿的甩了甩袖子,走到外公面前:“远看近看,我都这样!哎呀,您怎么又哭了,每次见我都这样,我以后不来了……”
采筝十分紧张,心道叶郁枫,你这家伙竟然出言不逊,冒犯长辈。
谁知严大人居然怔住,呆呆的看外孙,忽然问采筝:“他一直是这样的吗?一直能这样流利的说话吗?”
采筝被问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道:“……嗯……是……”
严大人忙问屋内的老仆:“你发现了没有?他比去年说话利索了。”那老仆笑容尴尬。严大人起身踱步:“不,不,是真的,比上次好多了。得叫大夫看一看。”
郁枫听到大夫两个字,就闹腾了:“我不看大夫,我走了,再不来了!采筝,我们走。”采筝劝他:“别闹,听外公的话。”
严大人也不许外孙离开,吩咐老仆:“去把庄咏茗叫来。”又对采筝道:“你去后面避一下,但要仔细听着些大夫的话。”
一听就是习惯命令人的。采筝道了声:“是。”松开郁枫的胳膊,进了旁边的屋子。
就在郁枫跟外公耍赖的时候,老仆带了一个年轻人进来,此人年纪甚轻,在她的印象里,大夫多是一把山羊胡子的老头。她记得,以前好像也遇到过这样年轻大夫。一有这个念头,她越瞧这个年轻人越眼熟了。
这时,男子拱手向郁枫道:“庄某见过叶少爷。”
而严大人对郁枫道:“这人是你岳父介绍来的,别看他年纪轻,刚医好了我的多年痼疾,我想着,叫他给你也瞧瞧。”看着郁枫呆怔的样子,不由得又开始伤心了:“……兴许能把你医好。”
想起来了,果然是他。给她大伯治过积食症的庄姓大夫,堂姐采篮还曾想利用他,来坏自己的名声。她从他手里要回簪子后,再没见过,没想到因为父亲的举荐,又在这里碰到了。
若是别的大夫,她还有些期待,可是他……
怎么看都不靠谱。
、四十五章
郁枫虽坐在桌前;眼睛却一个劲的往采筝所在的地方瞟。他是典型的不配合大夫看病,之前不管庄咏茗问他什么;他都一问三不知;统统是严大人代他回答的;而现在把完脉就更没他什么事了,不是低头玩手指就是偷偷看妻子。
这时,庄咏茗放下纸笔,道:“叶公子先吃完这副汤药,若是能见效;公子的病,我能治。如果叶公子仍旧是老样子;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起身对严大人弯腰拱手道:“能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严大人当真听了大夫的话;起身随他借一步说话。而郁枫在桌前无聊的坐着了一会;见他们两人还在门口说话,耐不住性子,跑来找采筝。
采筝便往外推他:“给你看病呢,你怎么离开了,快回去!”
郁枫抱住她赖着不动:“看完了,他们在唠叨,没我的事了。”
她见推不动他,便问道:“大夫都说什么了?”她离的远,庄咏茗有些涉及病情的话,似乎是故意的一般,声音放的极低,她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楚。严大人还叫她仔细听着呢,她倒是想,可谁叫庄咏茗说话声音太小了,她想听也听不见。
“没听。”他笑眯眯的道:“采筝,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采筝瞥了他一眼,微微探身去看严大人和庄咏茗的谈话的情形,看样子,是在说很严肃的事,严大人紧锁眉头,脸色十分吓人。而庄咏茗每每说几句会停下来看大人的脸色,也是一脸的无奈。
采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没救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嫁给他时,原本就这样,能不能好顺其自然吧,她不强求。况且他现在不是比之前聪明了许多吗?
她一怔,赶紧问丈夫:“你跟大夫说了么,你比以前要伶俐多了?”
郁枫疑惑的‘啊’了一声:“伶俐?我什么时候伶俐了?”
“你挖个坑给大哥跳。”她提醒他。
“那又怎么了?”他不懂的问,想了想,猛地一拧眉,生气的道:“你就是嫌弃我,跟外公一样,嫌我现在笨,嫌我不聪明!我不会读书,考不上进士,让你们丢脸!”
“郁枫,你别闹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要跟你说一些话,你仔细听。”
他偏不听,一甩头:“哼。”
她叹道:“郁枫,这些话,我以前没说过,我觉得你可能不懂,现在,我想你多多少少能明白一些。我这就把心里话告诉你,你听我说,我嫁给你之前,你就是这个样子,我没想过离开你,所以,哪怕你以后,永永远远好不了,我也不会嫌弃你。你就是你,我的丈夫。”这一番话,显得太沉重了,她说完了,尴尬的笑了笑:“瞧我,怎么说上这个了,都是你整天念叨我嫌弃你弄的。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嫌弃你,你放心了?”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听妻子如此正式的说话,他呆怔怔的看了她许多,然后才满是幸福的点头:“嗯。”自个偷偷美了一会,又猛地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采筝怕老仆进来撞见他们如此不庄重,赶紧挣脱他的拥抱,道:“郁枫,你再听我说几句话。”
他老实的颔首:“你说,我都听你的。”
“……就是……大夫咱们还是要看的。”采筝道:“不为别的,单是为了让外公放心,你也得听话。他不是嫌你笨,他请大夫给你看病,是因为他关心你。”
郁枫撇嘴:“药好苦的,不想吃。”
“……”采筝笑道:“忍一忍吧,你也不想他老人家难过,是不是?”
郁枫纠结了一会,还是摇头:“叫他去难过罢,我不要喝汤药。”
这个自私鬼。她垂头苦想对策。
这时听严大人在外间唤郁枫,采筝赶紧推他出去,他不愿意,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赶走了。过了一会,郁枫又过来了,兴冲冲的道:“咱们能回去了!快走,快走!”拉着她的手,往外拖。
“我自己走,你别拉扯我。”她小声抱怨,甩开丈夫的手。
到了外间,已不见了庄咏茗人影,想是走了。而严大人重新坐到了太师椅上,表情严肃,眼神审视着采筝:“你回去照这个方子抓药给郁枫吃,一定要照办,不许糊弄我。”
郁枫在一旁嚷嚷:“我不吃!我以后不来了。”
严大人对他表情却瞬间温和了下来,轻声道:“郁枫啊,我这也是为你好。”郁枫噘嘴,分明在说:你别为我好。这时,严大人笑道:“不说这个了,郁枫,知道你要来,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一会留下来,好好陪外公吃顿饭。”
郁枫道:“看完病,我们还不能走吗?”
严大人脸色一变,干笑道:“就这么不想见外公吗?”
采筝不得已替丈夫答道:“怎么会呢,郁枫来之前来念叨您身体是不是还硬朗呢。郁枫,咱们留下吃饭,好不好?”
“你说行,就行吧。”他苦着脸道。
等待吃饭的功夫,严大人便跟外孙聊天,享受天伦之乐,郁枫估计还怪他逼自己喝汤药的事,闷闷不乐的。采筝不想打扰二人,开始提议去厨房帮忙,被严大人给否决了,她便只好站在一旁,看祖孙两人说话,不时接过老仆的茶水,再递给严大人用。等开饭了,采筝一瞧这满桌子的菜肴,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明白严大人说的‘准备了你爱吃的’是什么意思了,这些菜统统是酸甜口的。郁枫见了,果然比刚才心情好了点。
但他毕竟不缺嘴,吃了几筷子就没了兴趣,手不老实的在下面摸采筝的腿,幸亏屋内没有伺候的丫鬟,只有他们三人,否则采筝非得丢尽脸面。
其实采筝非常想问庄咏茗到底说了什么,可又怕问了唐突,只能憋在心里干着急。席间,严大人只问了她关于郁枫饮食起居的琐事,其余的,并不多和她说什么,一心都在郁枫身上,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外孙身上。
眼看天色不早,他们得回府去了。郁枫欢天喜地的走在前面,采筝赶紧寻了这个机会,问严大人:“我有件事,刚才就想跟您讲了,是这样。我曾跟婆婆说过给郁枫治病的事,但她说,是药三分毒,想有子嗣的话,不该服药的。我怕这次回去……,没法按方子抓药给郁枫喝。我当然想让郁枫好,只是怕现在服药不方便。”她说的含蓄,其实她想说的是,让严大人写封信给他女儿,把这件事交代清楚,而不是让她在中间传话,左右为难。
严大人自然听懂了采筝的意思,捋须道:“你就说是我的意思,不怕你婆婆不答应。”
采筝持怀疑态度。自从胡姨娘怀了身孕,她能感觉到婆婆对她的肚子隆起更期待了。郁枫已经傻了,若是他的孩子再有差池……采筝觉得婆婆绝不会担这个风险。
看得出严大人是真的待见外孙,居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