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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没了调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道。
他喜欢看她急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尤其每每害怕他做出过分的事时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鼓着脸蛋,噘着小嘴,十分讨人喜欢。
“就要!”继续逗她,吮她的耳垂,加重呼吸。
“都说了不行了!”她猛地推开他,然后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不知是不是起的急了,她一阵阵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其实从早上开始,她就不太舒服,以为躺一会休息休息能好,看来,症状反而更厉害了。
她捂着嘴巴,干呕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弯腰侧身‘哇’的一下子吐了出来。
“采筝!”他没心思闹了,赶紧给妻子顺背,担心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都是你!我说热,你非要闹腾,定是中了暑气。”她试了下额头,发现其实并不热。
“我去叫大夫!”正好他们带着一个大夫来,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采筝不想折腾,看大夫的话,还要回屋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纳一会凉:“不用去,我待一会就好了。”最近常常有恶心感,浑身亦无力,定是前几日太过紧张,突然放松下来,各种病就找上门来了。
“……那你……好好休息……”他不敢乱动了,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的直直的坐着。片刻,见妻子闭眼休憩,眉头微蹙,他道:“……采筝,你千万别生病啊……”
她睁眼笑道:“呦,还知道疼人了。看来,我要常常生病了,多让你疼疼……”话音未落,恶心的感觉再度袭来,她忙捂着嘴巴,坐了起来,俯身干呕。
“乌鸦嘴。”他一边给她捶背,一边道。
生病的滋味不好受,采筝苦着脸看丈夫:“我还是看大夫吧,扶我回去。”
郁枫二话不说,背起妻子:“走,看病去!”
她浑身无力,乖乖让他背着,没像每次一样反抗。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侧颜,想到她替他隐瞒的一切,忽然鼻子一酸,哽咽道:“郁枫,咱们要是一直能这样下去就好了……”
他一惊,奇怪的回眸:“你哭了?这么难受吗?”
“不是。”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我害怕隐瞒的事情穿帮了,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呀?”
他装傻:“隐瞒什么了?”不就是一个破笔洗么,打碎了就打碎了,他爹勃然大怒就让他怒去。
采筝自然把最大的秘密压下去,轻声道:“……笔洗呗,父亲大人发现了,不知道要如何生气呢。”
“嘁,不管他!”他爹没气到冲到庄子上来打他,就证明事情不大。
她苦笑道:“嗯,不管他!”
她想要的并不多,守着丈夫,丈夫也守着她,像现在一样,继续平静的生活下去,她就满足了。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仅有的一丝希冀也会成奢望。
进屋后,采筝打发了鸣绯去叫冷大夫,又让鸣绯去端冰块。她相信自己是中了暑气,一会让冷大夫开点解热的汤药去去火便好了。
很快,冷大夫拎着药箱来了。自从庄咏茗那个骗子被关进了大牢,他重新得到了侯爷和太太的赏识。而且当初,他是第一个看出少爷又中毒症状的人,虽然没搞清楚病因,但他毕竟不是御医,身为府里养的大夫,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否则,这次,少爷和少奶奶来庄上静养,夫人也不会挑他跟着了。
采筝将一只腕子露在帐外,让冷大夫号脉。
冷大夫号了一会脉,然后把手指从她腕上拿开了。隔着幔帐,她见不到冷大夫的动作,不知他在做什么。
“冷大夫,我得了什么病?”她开口问道。
“少奶奶,容小医再看看。”说着,冷大夫的手指重新搭在她的手腕上。
采筝无奈的叹道,果然是庸医,简简单单的中暍,他都摸不准。她主动告诉他:“最近可能热到了,一直想呕,方才在池子边,热的太厉害,吐了一场。我是不是暑热?”
“呃……这个……”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下结论:“容小医片刻。”
采筝耐心的等他。可郁枫却没这个耐心,他对冷大夫本就没好印象:“庸医!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你别看了,滚回府里去吧。”
冷大夫这才咽了下口水,字字清晰的道:“少奶奶您的病,不是中暍,而是……有喜了。”
他知此事重大,不敢轻易下定夺,反复摸了几次脉象,确定脉象如盘走珠,是有了身孕的连珠脉。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 3
、65第六十五章
许久压抑在采筝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去;自从搬到京城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高兴和欣喜。
采筝腾地坐了起来,激动的捂着嘴巴,想笑又想哭。她看不到帐外的丈夫是何种表情,想必他也会很高兴。
冷大夫的手指离开少奶奶的手腕的时候,碰掉了垫着的手帕;帕子落在郁枫的脚下。冷大夫本能的挑眼向上看,就见少爷杵在那里发呆,似乎神智又不知飘向何方了。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奶奶有身孕了。”冷大夫起身拱手道,把话说的更明白。
“啊……”郁枫眼珠这才动了一下,仿佛飘走的魂魄此时才归位:“真的吗?”
“小医确定。”冷大夫见少爷还傻愣愣的,心头居然有点不是滋味,少爷还傻着,少奶奶以后既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可有她的苦受的。
“采筝……怀孕了……”他木讷的问冷大夫。等再次看到冷大夫点头,他才眨了眨眼睛:“哦。”
冷大夫瞧出少爷举止奇怪,担心的问道:“您、您还好吧。”
郁枫揉了揉眼睛,对他道:“你下去吧。”
冷大夫吃惊的‘啊?’了一声,他说出这么大的喜讯,居然一点嘉奖没得到了,也看不出少爷的高兴来。他灰溜溜的作揖道:“小的退下了。”
采筝把他们的对话,隔着幔帐听的一清二楚,原本的欣喜随着丈夫冷淡的态度,一点点被冲刷殆尽。等冷大夫走了,她撩开幔帐,露出半张脸,看着郁枫,冷声道:“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便挪步到床边,陪妻子坐着。
采筝道:“……什么时候派个人回府说一声吧,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瞒着大家。”
“什么大事?”他呆看她。
她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我有你的骨肉,难道不是大事?罢了,罢了,你就当我揣个肉球吧,不用管我了。”
谁料郁枫摸了摸她的手背,道:“那我……走了。”说完,当真起身走了。等采筝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她错愕,无法理解丈夫的行为:“你——你——”指着他的背影,气愤异常,但忽然黯然想到,这不是很正常么,他本来就不一样,指望他能像其他人一样,高高兴兴的等着当爹,是不可能的。
采筝咬唇,暗暗把心里的酸楚再度压下去,深吸了几口气,便下床追着丈夫出了门。
在庄子内,沿着回廊找他,在后园一处水榭找到了他。郁枫倚着栏杆在喂鱼,面容愁苦。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不免越发心疼了。她走过去,心平气和的笑道:“郁枫……你不是一直念叨想要孩子么,现在我有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说真的,他刚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被喜悦冲昏了头,激动的良久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全是欣喜,想搂着媳妇狠狠的亲昵一番。
但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他高兴不起来了。
他现在自身难保,如何保护妻女呢?
采筝有了孩子,可他连仇人一点的眉目都没有。
“高兴,那你还绷着脸。”采筝耐心的开解他:“郁枫,你放心吧,就是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冷落你。”
这时,采筝想要坐下,但郁枫怕她着凉,不肯让她随随便便坐到冰冷的石凳上,便拽过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抱着妻子,心里五味杂陈。
见他落寞,采筝越发心疼他了,小声劝他:“我知道你担心,你别怕,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她的眼中映着池水的粼光,整个人焕发着柔和的光彩。郁枫不禁看的呆了,转而又纠结起来,妻子这番话真正的触到了他心底,他的确害怕自己没法照顾好他们娘俩。
“我……”
采筝笑道:“你想啊,咱们有了孩子,再没什么能把咱们分开了,这样不好吗?”
“好。”
她含笑不语,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然后从他腿上下来,牵着他的手往原路回:“那咱们回去吧,别闹别扭了。”
“采筝……你有身孕了,以后会更不容易的……”他发自内心的担忧。她既要顾及自己,又要照顾孩子,对她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
他之前可以瞒着她,甚至跟她置气,那是因为她能承受得起。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身孕了,照顾好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能让她再担心自己了。
他决定和盘托出,向她说出自己并非痴傻,叫她不要再担心自己,只需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
他横下一条心,低声道:“采筝,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才一开口,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她万一被吓到怎么办?岂不是适得其反了?要不然再等等吧。
采筝温笑着回眸,用小手指掖好鬓角的碎发:“跟我说什么?你怎么一直怪怪的?”歪着头笑盈盈的看他。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她迫近他。
郁枫鼓足勇气,道:“我也不想这样,我有我的苦衷……”
采筝眨了眨眼睛,苦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又前言不搭后语的了。走,咱们回去歇着。”
“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她抿着嘴角,用余光扫了眼周遭,确定没有其他人,丈夫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干笑道:“对啊,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要聪慧呢。”
“我是装的。”他在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已做好了天崩地裂的准备。
“啊?”采筝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我的病已经好了。”
当病人说自己已经好了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可能病的更重了。采筝背后凉飕飕的:“郁枫,你别吓我。”
“不是吓你,我是说真的。”郁枫抓过妻子的手,让她摸着自己的脸颊,他则看着她的眼睛:“你怀孕了,我不想再瞒着你了。我的病一早就好了,现在不想再装了。”
“……”她惊的嘴巴合不拢,脑子也转不过来。丈夫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什么叫‘他的病早就好了,他现在不想装下去了?’她眼睛发胀,很快视线模糊起来,待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哭了,说话亦含糊不清:“装的?”
郁枫早料到她会激动落泪,忙安抚着她重新坐下,道:“其实我一开始就该告诉你的,但是……”
她呆若木鸡的看他,良久迟钝的追问:“但是什么?”
“但是我觉得,不告诉你会更好。”郁枫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毕竟你毛手毛脚的,让人信不过。”
采筝心里如同狂风卷过一般,曾经的一切顷刻坍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连枕边人都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的确是丈夫的皮囊,但内里呢,是谁?
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道:“有人想害我,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装作仍旧痴傻的。你别急,我会慢慢跟你说清楚。”
采筝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变故,她恍恍惚惚的推开丈夫,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喘气:“……你别过来,我……我不认识你。”
“采筝。”他亦无奈:“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是元旦之后,才醒转的。当时,摸不清周围的情况,所以我就想……干脆再静观其变。后来,装着装着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原本虚弱的采筝,听了这句话,便冷笑道:“呦,您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