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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上门去看。江小楼神色如常地微笑,双眸潋滟温柔:“三小姐愿意光临,我自然是十分欢樱”
谢香闻言,甜美的小嘴微微上翘:“既然这样那我过两日就去,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推拒!”
江小楼淡淡一笑:“三小姐约好了时间,我亲自作陪。”
谢香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在她看来江小楼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试图夺取谢家财产的恶人。如今的江小楼更像是一尊金菩萨,浑身金光灿灿。
送走了谢香,江小楼很快回到了画楼。小蝶迎了上来,江小楼问道:“雪凝人呢?”
小蝶压低声音道:“雪凝小姐昨夜受了点风寒,身子不适,现在在正在屋子里躺着,小姐是不是现在去叫她?”
江小楼摇了摇头:“可有请大夫看过?”
小蝶应道:“请了,大夫正在开药方。”眉眼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小楼并未疑心,只是道:“那我去看看。”
两人正说着话,却见到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从花厅里走来,恰好与江小楼面对面。江小楼一愣,旋即面上含笑:“原来是傅大夫。”
傅朝宣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江小楼,此刻她一袭玉色的裙子,亭亭站在自己的面前,优雅、娴静,看起来就如一株美丽的莲花,使得他心头微微颤动。最近这段时日,他像是突然得了失眠的病症,一躺下便眼睛一夜睁到天亮,白天什么事都不能做,身子直打飘,精神也恍恍惚惚,他自己不明白便特意去找太无先生看病,结果却被师傅赶了出来,说他得的是相思病,让他自行想办法。傅朝宣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病症就是江小楼惹出来的。
母亲见他情况有异,特意介绍了许多漂亮的女子强逼着他上门相看,可是他天生不会演戏,更不会装笑,对那些女子丝毫没有热情,只觉得没有办法沟通。思来想去,他还是找上了谢家…等他真正见到江小楼,却感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蝶连忙解释:“小姐,奴婢出门请大夫,正巧碰上了傅大夫经过”
巧合,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巧合,分明是他站在门口踌躇许久,不知是否应当上门,傅朝宣苦笑不已。
江小楼看他神色十分奇怪,不由问道:“傅大夫,雪凝的病怎么样了?”
傅朝宣从迷梦中惊醒,愣了,道:“你说什么?”
江小楼满面惊讶,傅朝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俊朗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通红。江小楼若有所觉,却故作不知,只是柔声道:“傅大夫,我是问雪凝的病情如何了。”
傅朝宣这才如梦初醒地道:“刚刚我已经给雪凝姑娘看过,她是偶尔染了风寒,身子有一些不适,我开两剂药下去,捂一捂,应当没有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吧。”
江小楼白皙的面孔蒙上一层阴影:“这些时日雪凝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偏偏她人又很倔强,即便是生了病也不肯让别人知道。”
小蝶在一旁连忙插嘴道:“我好几次从她房前走过,就听见里面有压制的咳嗽声,雪凝小姐是担心我们小姐知道后担忧,所以故意隐瞒。”
听到她们这样说,傅朝宣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郦雪凝禁闭的房门:“难怪我刚才看她脉象虚浮,身体极弱…按照你们的说法,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一直在恶化,所以她才故意瞒着你们,不希望你们知道后为她难受。我师傅的医术天下无双,连他都说救不好的人,我也是无能为力。如今之计,只能先慢慢调养”
江小楼沉默了许久,郦雪凝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在这个世上她为数不多关心的人,如果雪凝有什么意外,她一定会感到十分难过。她是个十分自私的人,明知道雪凝一直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也希望希望对方能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傅朝宣见她如此,便追问道:“给你开的药,现在还定时吃吗?”
江小楼亲自送傅朝宣出去,语气十分温和:“太无先生为我开的药,我一直都坚持吃,如今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再也不会因为打雷下雨就浑身疼痛了。”
傅朝宣心下略定,又提醒道:“虽然有所好转,你也不可掉以轻心,师傅说了如果你能保持平和的心境,将来活到八十也并非不能。”
江小楼失笑:“我做事不留余地,太过固执,杀孽不少,只怕难得寿终。”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笑容美丽,显然压根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够长命百岁。
听到这样的话,傅朝宣心头难受,他太了解江小楼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劝服她。俊朗面容带了三分不自觉的柔情,道:“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够保重身体,不要辜负了我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江小楼眼含惊讶,立刻转口道:“不要辜负了我师父的一番心意。”
小蝶在这边听得分明,想笑又不敢笑。在她看来,这位俊美大夫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追求者,只不过他的个性太过温文,只怕小姐不会很喜欢他,她目中流露出一些惋惜。
傅朝宣话音刚落,突然听见一道声音笑道:“我还在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两人同时一愣,立刻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忘去。只见到前面站着一个美人,笑语嫣然,妙目流盼,身上繁复锦绣迎风而起,婀娜窈窕,令人挪不开眼。
谢月翘唇露出笑意:“小楼,原来你藏到这里来了。”
刚才她正在花园凉亭赏花,却突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点笑语。遥遥望去,只见到江小楼陪着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走了过来,待看到那一身蓝色的影子,不由自主便迎了上来。
江小楼微笑着介绍道:“大小姐,这位是傅大夫。”
谢月的目光落在傅朝宣的身上,浮光微动,笑意浅浅:“傅大夫。”
傅朝宣声音低沉却疏远客气:“见过谢小姐。”
江小楼发觉谢月眼中似有亮光闪过,略微一顿,才道:“这一位是京中有名的大夫,我特地请他来为雪凝看病的。”
谢月的目光只是在傅朝宣面上略一停顿便移开,始终面带微笑:“久仰大名。”
京中的名医何其多,傅朝宣为人十分低调,又过于年轻,很容易被淹没在众多白发苍苍的大夫中,谢月从前其实并未听说过他。但谢家历来请的大夫都对郦雪凝的病症无能为力,江小楼如此礼遇,亲自送人出来,傅朝宣必定不简单,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婉约。
傅朝宣并没有留意谢月,他只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他向江小楼默默一笑,转身带着药童离去。
谢月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心事重重。等她回过头来,才发现江小楼已经走过凉亭,不由焦急起来,立刻道:“小楼慢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江小楼站住,转过身,看着谢月急步而来,裙摆飘飘,淡然笑道:“大小姐,有什么话要问吗?”她早已看出谢月刚才所言只是为了排解偶遇的尴尬,并非真的是在找她。
不管谢月、谢香她们对江小楼如何热情,她始终都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从不称呼她们的闺名,一概以排行论之。这说明她的心底并没有真的接受这些谢家人,谢月心里很是清楚,然而她娇媚的笑容却丝毫不减,软语道:“其实,我是有一事向求。”
江小楼听着,眼底浮动涟漪:“大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小楼帮忙吗?”
谢月思虑良久,终究藏不住羞赧,声音微低:“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王姨娘总是说她的关节一到了阴雨天气就会酸痛,这两日病又严重了些,几乎卧床不起,我已经请了无数大夫,却都瞧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请傅大夫”
江小楼只是望住她并未做声,直到把对方看得脸上发红,才微微一笑道:“傅大夫如此年轻,大小姐会相信他吗?”
谢月见她话语松动,这才舒了口气:“能被小楼请来的大夫自然非同凡响,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若是不成那就算了,我再想法子去找其他人就是。”
江小楼真挚颔首:“他的确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又是太无先生的内传弟子,区区关节痛应当不在话下。”
谢月眼睛发亮,莹然笑了:“果真如此,那就先谢过了。”
江小楼笑容深邃,眸光明亮:“无须谢我,总还要让谢大夫首肯才是。”
谢月下意识道:“只要小楼你应允,谢大夫又怎么会不答应,你们不是朋友吗?”刚才谢月在凉亭里早已远远瞧见江小楼和傅朝宣有说有笑,谢月怕自己亲自去请,傅朝宣不肯答应,但是换了江小楼却大不一样。
此刻见江小楼突然住口,神情莫名地望着自己,不由心头一颤,连忙弥补道:“我…我也是替姨娘担心。”
谢月的脸颊被霞光染透,红了一片。
江小楼旁观者清,便只是笑了笑:“好,大小姐放心。”
目送谢月离去,小蝶撇撇嘴道:“这位大小姐又在搞什么名堂,小姐您瞧她是不是很古怪?”
江小楼悠然看了一眼天色,神色平静:“大小姐似乎很喜欢傅大夫。”
小蝶满面震惊:“怎么会?”然后她仔细想想,又半信半疑道:“傅大夫年轻英俊,会招女子喜欢倒也不奇怪,听说从前还发生过抢婚呢!”
江小楼眸子里照入阳光,淡然嗯了一声。
小蝶却觉得不解:“可是大小姐心高气傲,谢大夫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夫,跟谢家的富贵无论如何也无法比较”
江小楼微笑:“谢月曾经有一门极好的婚事,只可惜未婚夫还未成婚便突发疾病暴毙,她从待嫁之女变成了望门妨,处处受到排挤。与谢家门当户对的人家是绝对不会接受谢月这种身份,普通人家她又无论如何都瞧不上。傅朝宣出身医学世家,人又如此俊美,前途无量,当然值得托付终身。”
听完江小楼的解释,小蝶瞪大眼睛:“既然如此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岂不是把傅大夫送入虎口?”
江小楼戳了戳她的头,道:“傻丫头,话不是这样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谢月虽然有一些小心思,却算不得大奸大恶,若是傅大夫自己有心,倒也是一桩好姻缘。好了,我还要去铺子一趟,你回去告诉雪凝让她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她。”
小蝶闻言马上道:“那我陪小姐你一起去。”
江小楼摇头:“没有必要,我身边已经有不少的护卫,你在家中陪着雪凝就好。”
谢家的马车停在了博古斋的门口,江小楼下了车。掌柜早已经站在台阶下头等候,一见到她来了,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道:“小姐,您请进。”
江小楼一步步上了台阶,她的面上原本罩着一层轻纱,一阵风吹来,掀开轻纱一角,引来路人纷纷驻足。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竟然就是博古斋的掌柜,如何不让人惊叹!巷子的一角,静静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中人瞧见江小楼进了博古斋,其中一名面容娇美的少女几乎是含恨怒视着,紧咬洁白贝齿:“祸害遗千年,她竟真的未死!”
她转过头,强行压抑着眉宇间跃动的恼怒,道:“大嫂,你瞧见了没?”
刘嫣心中一沉,袖中的手指越攥越紧,紧到连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秦甜儿满目寒气:“我去教训她一顿!”
刘嫣却一把抓住她:“你坐下!”
秦甜儿一愣,道:“大嫂,江小楼到现在还在和大哥见面,难道你就不担心?她是蓄意报复,早有准备的。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告诉过你,刘耀的死没准和江小楼有什么关系。”
刘嫣眼中有一闪而逝的妒恨,那嫉妒的汁液几乎哽住喉咙,神色在不经意间变得可怖。她低声道:“不管如何,现在不宜声张。”
秦甜儿牙关紧咬:“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