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曾察觉凛清风到了哪里。
正在愣神间,远处的土孙真人忽然大袖飞舞,将不知何处射来的几根锋利冰锥拍成碎粉。
冰屑飞散,刷刷落着。
土孙真人不愠不火地转身,只见凛清风在他身后的屋脊上现出身形。此刻天上又有一道厉电坠落,光芒映照下,凛清风面目平静得可怕。
凛清风手里捧着一颗光芒流转的圆晶,向他言道:“你也想要这个吗?那么……送给你!”
圆晶受力,电射而来。有人做前车之鉴,他怎敢接下,右手射出一道厉芒,正击在圆晶上。
轰!
七彩的华光四方迸射,圆晶碎裂成粉,那淡紫色的碎屑——这次竟然是真的七心玲珑!紫色碎屑崩飞至很远,十二鬼刹也纷纷伸手接住,细看发着淡紫荧光的颗粒。
土孙真人心头剧震,茫然看着被他亲手击成齑粉的七心玲珑,面上再掩盖不住惊鄂。
一声轻笑,凛清风身形疾转,射入大雪中不见。
嗖嗖,十二鬼刹跃落身旁,一人道:“真人?”
“啊~~!”土孙真人面目突转狰狞,怒啸一声向凛清风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转瞬间大雪将其身影吞没。
十二鬼刹彼此目视片刻,也纷纷点头追上去了,连看都没看屋脚下的筷竹一眼。
然后,此处只剩下筷竹一个人呆坐在雪地里,凝视着迷茫的大雪。
……
他做过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有太多的事要他来想,有太多的抉择要他来定,有太多的恩怨要他来割舍。
可是,他要怎么办?下面要怎么走?
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过去发生过什么,可那些必定是沉重的,是他嫩弱的肩膀难以承受的……
良久,他站起身来,似乎下了一个决定。
他冷冷地自言自语道:“这旧仇新恨,岂是一句话就能排解的?”身形移动,一步一步踏进纷飞的大雪里。
天地间又安静下来,大雪纷纷扬扬,片刻就积了厚厚一层。
雪地里逐渐出现一双脚印。
缥缈的大雪勾勒出一个身负长匣的少年身形。这时,只听他轻轻叹息了一声,语气间似是悲痛,又似惋惜,还有一重无比浓重的落寞滋味。
枯立片刻,他也无声无息地飞身去了。
※※※几行浅浅的脚印在赤心武等人身后留下,很快被娥娜的大雪掩住,消失了痕迹。
赤心武闷着头,一声不响地往前飞掠,耿流皇轻拉着池静的手紧跟在后面,巴布则不时转头四处瞧着。
他们行走的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街,路边多是低矮的小房,路也坑坑洼洼起伏不平。果如凛清风所言,这条路一直通向城北。他们已经飞奔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周边的房屋建筑渐趋破落,路上偶尔会出现农家常见的石碾和柴木,看似到了北城的边缘。
赤心武在一处斜坡前停下。斜坡的坡度不小,望上去,在尽头有座残旧的祠堂露出一角,石墙上漆痕剥落,断椽处处,乱瓦碎石间偶见黄白之物。
赤心武道:“我有些不放心!”
耿流皇知道他不放心什么,道:“清风天纵奇才,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去了也是累赘……相比这个,我却担心另外一件事。”
赤心武并不笨。不过是平常凛清风在他身边,他懒得动脑罢了。
他道:“你也在怀疑那件事么?”
耿流皇看了他片刻,缓缓道:“到了昭乌城外之后,筷竹的气机就非常不稳,而且……”
赤心武眉头一皱:“而且怎么?”
耿流皇道:“而且,他撒了一个绝对不该撒的慌,让人心里不安。”
顿了片刻,他幽幽道:“血遁之术我也听说过,不过那种隐术非是普通人能够用得,即使能用,过后等闲四五个月甚至几年都不能恢复……那个侏儒根本不是我们先前见到的侏儒。确如你所说,那一个早已命丧狗头龙之口了。”
“你们……你们在怀疑筷竹?”池静不解道。
“不是怀疑!”赤心武狠狠道,“自从经过试炼之后,我从不怀疑自己的伙伴!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清风好几次对大家说话都意有所指,他祭出那个爆殒冰球就是为了点醒筷竹的!我们中,还有谁看不出那个侏儒是假的?而且,连清风怀里有七心玲珑的事都知道了,除了我们村里的人,这世上有谁能如此先知先觉?”
“不可能的!”池静抗声道,“筷竹和我们大家在一起那么久,村里还发生那样的事,他怎么会出卖我们?”
“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清风既然独自带筷竹留下,心中该有定案。”耿流皇沉思道,“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办?”
赤心武抬头看坡顶的废祠,道:“那估计就是真武祠,把你们送到那之后,我会回去找清风问个明白。”
池静待要出声反对,被耿流皇拉住,后者道:“这样也好,我们先去真武祠看看再说。”他眼睛渐渐眯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已经有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
“啊?”巴布跳起来道,“既然有陷阱我们还往里闯?”
耿流皇道:“清风说得对,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我们是东风的血脉,怎可畏首畏尾。”
他双目涌出寒芒,一字一顿道:“本少爷今天被激怒了!”
轰!一道雷电从天而下,风雪狂飞中,周边满眼银白。
巴布哆嗦着裹了裹衣衫。
“真武祠”,三个朽破不堪的朱漆大字书在一副大匾上,匾上蛛丝百结,边角的木框已经腐朽,似乎一碰就会化成灰。
赤心武以手推门,格格……喀,破落的院门齐扇倒下,溅起一地飞雪。
入目的情景,让几个少年睚眦俱裂!
院内颓柱四倒,残瓦遍地。废墟之中有数根木柱。
可恨的是,先前的那十几个雪纱少女,此刻正被一一锁在柱上,全身赤裸。一群模样丑恶的恶汉或压或咬,正行那万恶之事。众少女痛苦呻吟,如堕炼狱。
炼狱,炼狱!
“畜生!”赤心武大吼,血气上涌怒发冲冠,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大刀一轮,他疯子一样冲了上去。
耿流皇大呼心武,却一把没有拉住,恨得连连跺脚。
嗡!
赤心武刚冲至一半,前方的景象突然摇弋变幻,嗡然破碎。哪有什么少女木柱,分明是一处幻景!脑子还未清醒,脚下忽然迸出五彩玄光,一处五行遁风阵被他触发,光芒激射之际他已经被传送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耿流皇眼睁睁看着赤心武消失在五行遁风阵的光芒里,恨声不迭。
“哈哈哈……”一道邪笑从后方传来,大雪中走出四人,黑甲铁衣,手中各握着柄细剑。“果然和真人料定的一样,说是只有这一个愣头青会栽进去,竟真的只有他栽进去,哈哈哈……”
一见此四人的穿着模样,耿流皇心神一凛,纷乱的情绪逐渐镇定下来。
“小子们,你们该感到庆幸才对,由我们钟山四煞送你们上路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待遇。”为首一人道。
他们的名头耿流皇听说过。在他爷爷讲述天下人物时,将钟山四煞归于避之则吉的一类。据耿老爷子讲,钟山四煞出于北疆另外一个大隐者村金隐,本是一奶同胞的四兄弟,在他们二十多岁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村子除名,然后浪迹北疆,做尽了坏事。金隐的后人是以修武出名的,在几大隐者村中首屈一指。似乎东风的赤家就和金隐有很深的渊源。
之所以要对钟山四煞避之则吉,他们的体术高绝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他们穿的黑玄甲是耿家雷芒的天敌。耿家的长辈在这里,遇到这四个坏人估计也会让给旁人对付。只可惜,鲁莽的赤心武被障眼法引进陷阱,不知凶吉,若他在的话就好办多了。
耿流皇淡淡道:“休月她们在哪里?”
“哦?这时候还在怜香惜玉。我看你们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命要紧。”
“嗯……也是。”耿流皇点头,“谅你们几个不入流的毛贼也动不得狐女分毫,说穿了,你们不过是几个被除名的牛鬼蛇神,连自己村子都呆不下去,还在世上作威作福……”
“小鬼!”一句话戳到了痛处,钟山四煞火冒三丈。细剑斜举,剑尖上窜出尺许长的剑芒。“老子改变主意了,今晚要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喂狗!”
“是么?自以为穿了黑玄甲,我耿家人就奈何不得你们了吗?”耿流皇嘴角微哂,右手上招,射出一缕细细的电芒。
天上的黑云早已垂至极限,此刻被电芒一引,狂雷惊动,一大缕弯弯曲曲的雷芒迸射下来。
轰!雷芒入地,落雪崩飞,众人眼前一花。
再清晰时,已有数十圈弯弯转转的电芒布成数层,绕在他们周围。电芒成股,间中又有分叉裂须,彼此纠结缠绕,劈啪爆响不绝于耳。
“小鬼,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几圈不堪一击的破网。今天老子就破给你看,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四煞之一身子一斜,幽灵一般已掠至近前,细剑直劈。
电束瞬间被劈断,失去束缚的雷芒狂嘶着击在他的身上,金华一闪间被导入地下。
另三人也闪动身形,举剑迫来。
耿流皇又从天上引下雷芒布于圈外,同时从怀里取出一支灿金色的短笛,道:“小静助我!”
池静楞了一下,腾出一支手抵在耿流皇后背。
在几个少年中,若数体魄、力量和速度,赤心武居首。
若论攻击的犀利当推耿流皇,雷芒本就是天下最强大的破坏性力量。
凛清风的太一剑本也是攻击犀利的上上之选,可目前太一剑灵本体尚未驯服,既失之锋锐,不纯不圆,又极耗灵力。而他的冰气原本是攻防兼备的利器,相对太一剑灵来说,却又弱了几分。
筷竹秉承道统,身兼数家之长,可叹艺多则杂,心气虚浮,收服小妖小魅可以,在眨眼数变的战场上要差上许多。
池静是几人中最特殊的一个。辟魔之箭是高水准的远攻武器,六钧的强大更不作第二可想,但池静最强的却非这个。池静是东风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先天灵体,灵力容量极大。凛清风自小修气,体内蓄存的灵力不可谓不多,可比起池静来也落下了好大一截。
池静是唯一一个十四岁就能引动六钧的池家后人,而他的父亲在三十岁时还在望弓兴叹。
手掌抵在耿流皇背上,灵力沿着池静的手臂源源不断地涌了过去。
耿流皇双手举笛,瞬间清澈舒缓的笛音流淌出来。
场中嘈杂至极,狂窜的电芒和四卷的寒风飞雪之中,那清澈舒缓的笛音流淌出来。
是流淌出来。
那清澈的,仿佛早春溪流的笛音,宛然流转。相对之下,周围的噪音依旧如故,却不能扰动这笛音分毫,仿佛笛音是在另一个世界,是在另一个时间奏响。
外侧四煞舞剑更急,电芒已经斩碎一半。
嗡!一道剑芒撕开电网飞近身侧,耿流皇应声在肩上裂开一道创口,血花溅出。
耿流皇面色一白,笛音稍顿刹那,再度扬起。
四煞之一高叫道:“用剑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