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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易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否则会有乱木砸头之厄。”
“啊?乱木砸头是咋回事?怎么可能嘛,就动一动,就被乱木砸头?”赤心武笑着,刚要挪动脚步试上一试,被长木香香狠狠踩住脚面。
“别动!”长木香香瞧着呲牙裂嘴的赤心武,“你要是敢动一动,我就,我就……”声音虽响,却微微颤抖着。
赤心武习惯性地想伸手挠头,又被喝住:“连手也不准动!”
“我想……”
“嘴也给我闭上!”
赤心武被石化一样,大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瞧着长木香香指着他嘴的小指头,模样令人发噱。
旁边,凛清风却目如刀锋,绕着赤心武缓缓转着圈子。
喀~~嚓!
离他们不远,一棵杨树无缘无故地折腰而断,轰然颓倒。
众人心里都是猛地抽紧,巴布叫了一声,抱起三宝就缩到耿流皇身后去了。
凛清风悚然转身。那棵杨树断折处在汩汩冒着气泡,逐渐抽拉出一个半透明的没有固定形体的东西。半晌,那物完全钻出断木,飞绕着众人转了半晌,倏忽间掠入瀑水里。半晌又从水中飞出,内里已经卷了几条老头鱼。然后,它又从断木折口处缩进去,断折在地的树冠吱吱响着重新立起,断口处闪过几缕芒光,愈合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菟丝妖!”长木香香抚着狂跳的胸口,“一种专门寄生在树木蓄根里的妖灵!”
赤心武听长木族的老人说过,此刻勃然大怒。红光升腾,他的身形模糊了片刻,重新清晰。人们都没看到他动作与否,只是在他立身处和那棵杨树之间,留下了一串幻影。
咔咔~~轰!
那棵杨树突然崩散成千万片,连树根都被抽拔出来,泥土沙石飞洒着。
混乱中,方才那个菟丝妖浑身绕满火焰,嘶嘶吼啸着,逐渐化为乌有。
鹿易的喊声这时才出来:“心武!不让你动的,你……”
“我不信!”赤心武手上已现楼犁,赤黄刀气纵横缠绕,“我偏要把这预测打破!”一闪身,人影又没了。片刻,周边乱木横飞,棵棵杨树被接连推倒。
凛清风一掐剑决,微微侧头道:“流皇,护着大家!”剑气迸射之际,人也冲出去了。
过不许久,看着不顺眼的杨树全数报销在二人的刀剑之下。
赤心武跃身回来,道:“奇怪,那些菟丝妖都逃到哪里去了?”
凛清风背后张着一幅成放射状的剑芒,道:“它们在水里。”
赤心武哼了一声。然后侧头看鹿易,意思是,瞧见没,我这么动作,也没有被什么乱木砸头。周围连一块完整的木头都没有,又如何乱木砸头?
鹿易不动声色,默默地看着他。
瀑水在轰轰地飞泄着,奔溅的水沫中似含了种暴躁的意味。
耿流皇闭着双目,右手掐剑指立于眉心,一圈若有若无的电芒在周围旋转着。
凛清风背后的剑芒时而涨大,时而缩小,律动间极具奥义。
池静张开了弓。
姬哓云抚着琴。
这一刻,一只雪狐霍然睁大了眼睛。
轰然,水沫飞溅,一团巨大的水球激飞上来。水球内部黄丝滚动,纠结了数个菟丝妖。
凛清风冷笑,右手一招,水球蓦然冻结住——在他面前用水之力,岂不是在开玩笑吗?
赤心武大喝,长刀斜引,将一道赤金的刀气送了过去。
冰球爆碎,内里大团的菟丝妖被裂为两半,一小半被赤心武的刀气化为虚无。
刀气尚未消逝,两小团菟丝妖竟绕过赤心武,在他身后重新合为一体,厉啸着向人群中的长木香香射来,速度快逾闪电。
赤心武刀势未尽,耳里却听到了长木香香的惊呼。
“妖物敢尔!”耿流皇怒喝,一团雷芒先行将菟丝妖缠住,爆出四射的电光。嗤嗤然,一道紫华、一缕无形音波追至,连同雷芒一起将整团菟丝妖催化成空。
这时,赤心武才转身过来,脸上满是惊骇。
旁边凛清风又是怒喝,下方竟又飞窜出两个大水球,且有数柱水芒弯绕旋转着向凛清风袭来。
同时,洒落周边的数截碎木被扯动般浮起,如蝗如雨,向赤心武飞射。
赤心武匆忙反手一刀,刀气将一个水球击碎,另一个却重击在赤心武头顶的玄罡力罩上。
那水球看似由水构成,实则不然,竟坚硬如铁。赤心武头顶的力罩应声破出裂纹,那水球被反击力撞碎成块。
凛清风打散那几条水柱,待返身驰援时,却已经晚了。
那边鹿易一闭眼。
周围射来的乱木,有数块冲碎赤心武裂开的玄罡力罩,一一攒击在赤心武头顶上。
乱木砸头之厄,终未躲开!
“啊!”赤心武疯了一样大吼,衣衫碎裂,身躯猛地涨大。层层的玄光劲爆成环,他变身了!
交错的犬齿,厚重的鳞甲,猩红的双目,钢条的肉须——额头一处十字印,灼灼放光。
轰然,楼犁重击在地面上,碎石飞溅。
前方瀑水蓦然趋于汹涌,仿佛有无数恶兽在下面来回奔走。
凛清风喟然叹息,闪到旁处。
楼犁被举起来,在半空中画了一个斜十字印痕。
第十九章 宿命破阙(下)
“暴。风。十。字。斩!”赤心武的吼声如一道闷雷响过。
起风了。
细弱的风,从岩缝山脚钻出来,仿佛被触怒的精灵,狂野地嘶啸着,绕着半空中的十字印痕逐渐长大。只是瞬间,就围成了一个冲天的龙卷。
瀑水剧烈震荡,水花拍出数十尺远。
赤心武举刀,楼犁指处十字印痕定住,逐渐爆出亮光。大风鼓噪而来,风里夹带的水珠子哗哗敲打在他体外的鳞甲上,水流纹纹而下,暗红中透着一抹亮紫。
凛清风的眼睛紧盯着半空中华光爆射的十字印,那光芒先是土黄,瞬变金紫,而后化为一团玄黑——比墨还浓、仿若实体的玄黑!
他后退两步,心中渐渐升起一重明悟。
后面的鹿易大喊,声音极是焦急:“心武砍不得,这里是……”
晚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赤心武的狂吼淹没了。
“杀!”
杀!杀!杀!
浓烈的杀机在山谷里回荡着,前方瀑水猛然一顿。
楼犁闪电下引,前方的十字幻印带出一柱玄芒,重击在下方的水流上。
奇怪的是,他的动作虽大,瀑水的回应却很小。
仿佛将一粒小石投入大江里,瀑水微微起了个漩涡,平息了下去。
赤心武收刀,眼神无忧无喜。
凛清风激退,飞速撑出一个冰结界。
三宝喵喵急叫着,十多只雪狐在姬哓云身边跳来跳去,悲啼不止。
飞瀑的水声渐渐弱了下去,然后瀑水开始倒流向上。
地底开始出现闷雷般的呼啸声,众人脚下的大地忽悠忽悠地左右晃动着。
喀喀~~!地面迸现裂纹,蛛网一样向四外蔓延着,裂缝中迸着细弱的电芒——那电芒,竟是紫红色的!
轰轰轰!
瀑水终于开始正式回应赤心武那记十字斩,几声连绵闷啸之后,前方靠近瀑水的悬崖轰然倾倒。巨大的石柱尚未完全倒入水里,水底爆起一蓬放射状的玄芒,将其隆隆托起,逐渐分崩离析。
水流被那玄芒冲起,飞卷成碗状,内里黑黑白白、万物杂陈。
这一刻,玄芒突然转亮,众人纷纷以手遮目。凛清风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玄芒中心。
一个洞。一个黑不见底的洞。
奇异的是,那洞竟然放光,放出夺目且致命的光,四周水流里的物事——无论岩石也好,水草鱼类也好,菟丝妖纠结的水团也好,被光芒一触即散。倒是赤心武牢牢地钉在前方,在身后投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奇异的事还不止如此,赤心武的影子竟然是有颜色的。影子总是灰色的,可是这个不是。
这条影子泛着一层淡金。
过了一会,光芒渐渐淡去了,滚滚的呼啸声随之隐回巢|穴,岩洞口的水重新喷涌出来,顺流而下,看上去比方才小了很多。
方才旋上天空的水珠这一刻飞洒下来,刷刷清洗着大地。
赤心武恢复了原身,提着刀,低着头,步履沉重地走回来。他的外袍已经碎了,条条缕缕地挂在身上。额头处还有几条小伤口在渗着血。
凛清风撤去结界,长木香香踉跄着奔出来,眼睛泪汪汪的,踮脚够他额角的伤口。
赤心武蹲下,抓住香香的手,道:“我没事。”
长木香香咬着嘴唇,拿块帕子擦他脸上的血水。
鹿易在一边叹息道:“这里是不周界,你这么做,何苦呢?”
见众人拿目光问询,他低声道:“这里的不周界自作天然,整个幽唐大陆都少见。在这里,即使我师傅灵相居士也卜不到,本是最佳的避难场所……唉。”
凛清风缓缓道:“心武是气你的预测,他怎知道这里是不周界。现在连我也感到恐怖了,你的预测如此灵验,该如何破法?”
鹿易瞧着前面的岩洞,幽幽道:“当那水流彻底断绝之日,就是我命丧黄泉之时……我是注定了要死在这里的,大家做什么都没用。”
赤心武霍然抬头。
“这就是你的卦相吗?”凛清风双手背负仰望着苍穹,“告诉我,还有多久?”
鹿易顿然后悔,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被凛清风知道了大半的卦相。“我,我……唉!说过了不告诉你们的!”
凛清风侧头,目光似刀锋般盯着鹿易,道:“我学艺甚杂,其中有一种叫做读心术,你来试试看?”
鹿易鬓角有冷汗渗出来。不止是他,旁边凛清风从小一起长大的,也都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哈哈,哈哈,”鹿易不自主地笑出来道,“读心术?说你有通天之能我或可接受,读心术嘛,打死我也不信!”那笑声怎么听怎么心虚。
“还有多久?一月之内的话……十天?二十天?”凛清风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眼里已现精芒,“哦,都不是呢,那么也就是十天与二十天之间喽……十五六天!”
鹿易一颤坐倒,已是满身冷汗。看来被说中了。
凛清风收回他那刀锋般的目光,转目凝视苍穹。
“十五六天,可以做很多事啊。”他道。
过了片刻,他忽觉周侧有异,回头时见众人都大睁着眼睛瞧着他,包括姬哓云在内。
他莞尔一笑,道:“不好意思,我耍了一个小手段。如果我连读心术都会,还如此周折做甚。”
鹿易舒了口气,挥袖擦却额头的冷汗,道:“你再这样,我尚没有被殛力弄死,就已被你吓死了。”
凛清风淡淡道:“说起这殛力反噬,我倒有个主意。”
鹿易瞧了他半晌,颓丧道:“又来吓我,我才不上当。”
凛清风面容一肃,道:“这次是说真的。你来说,这殛力从何而来?”
“自是那剑山居士。”
“不是。”凛清风缓缓道,“殛力来自天象。”
鹿易怔住好久,才接口道:“这话是不错,可是……”
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