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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手里的长绳一松,半空身形一扭厂两手运足真力,猛向那块突出的石头扣去。
由于他应变极快,身形下坠才不过一两丈远,那一股冲劲不大,所以很轻易地就让他扣住了那块石头,把身形稳住,正待出声呼唤上面的郝春泰,把另一条预备的长绳掷下,以便出困时用,但井口的石块,已经像雨点一般地朝井底打来,财驼残神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中了郝春泰的暗计,不禁恨得牙痒痒地,心想:“老子出困以后,不把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抽筋剥皮,一寸一寸的碎剐,也就枉自被人称为残神了!”
幸好他攀附在井壁之上,否则,刚才郎使没有摔死,此时也会被那些石块打成一团肉酱,回想起来,真是不寒而栗,饶是财驼残神经常杀人如麻,此刻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人在生死的边缘的时候,最容易觉悟,财驼残神想起他在西北称霸这么多年,所杀的人,何止一百,虽然那些人平日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但死在自己的手里,却似乎有点有欠公平。因此,下定决心,出困以后,除了报仇以外,绝不再滥杀一人。
终于,郝春泰不再向下扔掷石块,扬长而去,财驼残神在惊魂甫定之后,再一打量四周的环境,不由叫得一声“苦也”。
原来这座古井,不知是何朝所建,竟然通体混成,除了他所攀附的那块石头,似乎不同以外,整个井壁,竟然是从岩层中硬凿成的,光滑平整,毫无其他攀手之处,尤其足下宽上窄,即使有地方攀手,也用不上力,想凭藉壁虎功爬出井口,简直没有可能!
尤其他现在仅仅是用手搭住那块突出的石头上,悬空地吊在那儿,存身的地方,距离那井底,起码还有百十丈高下,就是想跳下去休息休息,都不可能!
像这样仅凭十个手指,勾住一块突出的石头,就是武功再高,又能支持得多久呢?像这种既不能上,又不能下的情况,饶是财驼残神再怎么沉着,也不由得感到焦急万分起来!
总算他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内心虽然焦急万分,理智仍然异常清晰,他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最重要的还不是出困,而是如何想办法使得身体能够踏实,获得休息,否则时间一久,十个手指想支持自己这么重的身体,绝办不到,那时只有跌落井底,粉身碎骨而死了。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勾住的那块石头,方方整整,约有一两丈见方,突出井也有五六寸宽,如果能够攀到上面,用脚踏在现在勾手的地方,也许还能多支持一会。
好在他的指力特强,虽然勾在石块上面,已经过了一顿饭久,还没有觉得怎么,不过,再延下去的话,恐怕就没有这份余力了。
他当机立断,想到就做,先用手臂的力量,缓慢引体上升,直到头部与那石块上面突出的那份相齐之后,马上用下颚往石头上一勾,两只手总算腾出来了,本来像这种方法,只是稍具臂力的人,都可以办到,现代体操里,单杠那一门技巧中不就有立臂上这一个项目吗?可是,在他这种情况下,只要稍一不慎,就得掉落井底,粉身碎骨,如果换了常人,恐怕早就吓得身酸手软了,那里还能办得到呢?尤其,整块的石头,可比不上单杠,根本不能握实,仅仅凭十只手指勾住的力量,把整个身体拉了上去,也绝不是普通人所能办得到的,就是财驼残神吗?当他将身体引上,用下巴勾住石块,将手腾了出来那一会儿,也已经全身出了一身大汗,可还真不容易呢!
废话少说,且说那财驼残神把手腾出来以后,略为活动了一下,立即气贯手指,运用鹰爪指功,硬生生往突出那块石头上面的井壁插去,还好,石质并不过份坚硬,总算让他插进了一寸多深,虽然指头有点痛楚,到了这种地步,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他将手指插入井壁以后,又继续引体上升,这时,却只能单臂用力,那困难的情形,比起刚才,又要厉害得多了!
就这样,一手插入井壁,然后曲肘引体,另一只手又插入井壁,再曲肘引体,交互工作下去,足足费了半个时辰的工夫,方才将身体整个提到那块石头的上面,脚掌踏在突出的部份,总算是已经踏实了。可是财驼残神的十只指头,也已经沁出了鲜血,痛得不能忍受了!
可是问题虽然稍为好了一点,但并没有解决,那石头突出的部份,只有五六寸宽,古井的形势,又是上窄下宽,如果财驼残神的手指,不继续插在井壁之上扣紧,绝站不住,不过,总算是比刚才要好得多了。
时间一瞬一瞬地溜了过去,财驼残神虽然不断地高声呼救,但这是一个隐僻荒芜的地方,那里会有甚么人从这儿经过,因此,财驼残神呼喊了一阵,终于中止了这个念头,看看凭自己的力量,是否能够想出办法出困!
他进入这古井的时候,是在清晨,慢慢地,慢慢地,日光从井口直射下来,财驼残神在这古井的壁上已经停留了整个上午的时间,任他用尽了脑力,还是没有想出有甚么办法来。
同时,扣紧井壁的手指,也已经由痛楚万分,变得麻木不仁,到现在,更有一点支持不住倾斜的身体的感觉,肚子里也开始咕噜噜地响了起来,饥饿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忍受不了。
他不禁有点绝望起来,像他这样坚毅强悍的人物,也不免从眼里流出泪来,他开始后悔,开始感到自己的愚蠢,为甚么要那么贪婪地去搜寻珍宝呢?现在,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的绝地里,就是拥有天下所有的珍宝,又有甚么用呢?珍宝!总不能比一个人的生命更可贵吧!他已经开始觉晤起来,然而,他感到现在觉悟,似乎已经迟了!他不禁无力地将头垂了下去!
这时,如果有人能够救他出困,他真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珍宝,都交给那一个人,想着想着,不由得用脚在那突出的石块上蹬了一脚,自责自怨说道:“唉!我老早为甚么想不到这一点呢?”
哗啦啦!那块石头,在他猛蹬一脚之后,突然震动起来,还没有容他把念头转了过来,那块石头,已经脱离古井的井壁,向外面倒去!两脚陡然落空,身形猛然下坠,如果不是手指紧插在那井壁之上,身体旧不早巳一个筋斗,倒摔了下去,跌落井底,摔得个粉身碎骨,财驼残神只惊得猛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同时,那已经麻木了的手指,也紧接着产生一阵剧痛,只痛得他闷哼了一声,就昏死了过去!失去知觉的身体,略为停顿了一下,指头已经从那井壁之上滑脱。还是开始朝下掉落!
完了,财驼残神在井壁上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掉了下去,如果早点自动跳下,人有知觉,也许还不会死,现在,那还不是准死无疑!
别慌,他并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没有受到甚么伤呢?否则,作者的故事可就没办法写啦奇怪,财驼残神又慢慢地醒了过来,呀!好亮,亮得简直使他有点睁不开眼睛来,这是怎么回事,虽道自己已经遇救了吗?可是静悄悄地,没有半个人的声音。
财驼残神侧过头,避开那耀目的光华,仰面向上望去,还是那个古并的井口,盖在上面么?不过,太阳已经西斜,从井口照射下来的,已经不是那温暖的阳光,而是那一闪一闪的星星罢了!
他霍地翻身坐了起来,眼睛已经稍稍有点习惯了,那耀目的光华,不再是那么刺目,习惯性的动作,使得惊呼起来!
啊!好大一堆宝贝,夜明珠、珊瑚、玛瑙,人世间的珍宝,应有尽有,而且那么多,那么好,直舍得他目迷五色,欣喜若狂,凭他财驼残神搜集了那么多年,加起来也没有这里一半多哩!
他抓抓这个,摸摸那样,简直不知该怎么才好!
但他的这份狂喜,只是一种习惯性地,没有经过大脑的反应。
陡地,他回忆起来清醒以前一切经过,他不再对它们有兴趣了,而且,不但不再发生兴趣,甚至于他有点恨这些东西,不是为它们,他会陷到这种绝地来吗?
于是,他随手抓起一棵两三尺高的珊瑚树,狠狠地一扔!
半晌,方才听到那珊瑚树落地的声音,不太响,在脚底下很远的地方,财驼残神猛地一怔,才开始向四周打量,啊!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摔死,也没有受伤,他恍然地明白了!
原来井壁上有一个一丈多深的方洞,他刚才立足的那块石头,就是一扇连在方洞上的石门,当他猛然一跺脚的时候,刚好踏中了那开启石门的机纽,石门的下端,有轴与井壁相连,向外倒去的时候,到了一半,就给那门轴给顶住了,变成了一块插在井壁上面的平台。
如果财驼残神的身体,不是因为手插在井壁上面,稍为停顿了一下,势必先那石门,向下倒翻而下,跌到井底去了,这样一来,石门变成平台以后,他才开始下坠,可不是正好接住了吗?这中间的距离,顶多一丈多高,那还能摔得死吗?财驼残神不由得暗呼侥幸不已!
当然,这比刚才又好得多了,但出洞的希望,还是渺茫得很,他不禁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满脸懊丧的坐了下来!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肚子里饿得简直难过,他不由得望着井壁的石洞里,那一大堆价值连城的珠宝,心想:“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吃,该有多美呀!”
突然,他真正的觉悟了,知道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并不是甚么希奇的珍珠宝贝,而是你在需要的时候,那件所需要的东西。任何事物的本身,不会有甚么价值,真正的价值,是决定在它的用途上和人类的需要上,他不再是财迷了,但也没有刚才痛恨珠宝的那种心情,他记得一个老和尚所诵的两句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恍然地自言自语道:“啊!宇宙一切都是相等的,差异只是一个人的主观态度的转变罢了!珍宝,又有甚么可以值得迷恋的呢?”
接着,他又想到两句俗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更有点哑然地自嘲道:“因果报应,实在是不爽哟!那些坏人,如果不作恶多端,怎的会死在我的手里呢?我如果不迷恋珍宝,又怎能葬身在珍宝堆里呢?”
心里这么一想,倒感觉泰然多了,就是肚子饿的感觉,也变得轻微起来,本来么!一个人饿一天两天的事,并不算得甚么希奇,如果你刻意地去想它,倒确实感到难受,如果看淡了,饿个把天的滋味,并没有想像中那么严重,财驼残神此时心灵上的障碍尽去!不能不说是他智慧过人的地方。
人能够作如此想法的时候,情绪也变得冷静多了,能够冷静,就能够思考,怪不得儒家特别重视一定、静、安虑、得”的功夫呢?果然,财驼残神这么一冷静下来以后,突然让他想出了一个出困的办法,他放眼向珍宝堆中一看,越发对于出困,抱有了坚定的信心。
因此,他立即走进那井壁的方洞里面,把堆在里面珍宝,一件一件的整理,挑出那些珊瑚玉尺和一切为条状的东西,搬了出来,堆在那扇石门上面,正在整理的时候,突然瞥见一个小小的玉瓶,上面标着“疗饥丸”三个字更是高兴得打跌地说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下就更容易了!”
只见他匆匆地把玉瓶取到手里,拨开瓶塞,一股清凉的香味,直入鼻孔,将瓶口朝手里一倒,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