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事似的,更增加了几分媚态,正是此妹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看。燕文靖不自觉地为这位少女的艳丽,吸引得忘了自己的伤痛,也忘了人家的问话,只顾痴痴地瞪着两只眼睛,盯住少女的面孔,看个不停。
少女被他看得心里像有几只小鹿儿在那里乱撞似的。登时羞得两朵红云,飞上脸庞,一颗头不自觉地低垂了下来。微微的有点生气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啦!快把上衣解开一点,让我看看你究竟伤得怎么样了!”
燕文靖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也不禁红透了脸颊,讪讪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劳动小姐的玉手呢?”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两只手却早已不听话地遵照少女的吩咐,把上衣解开了一半,露出那只受伤的肩膀出来。那个少女只白了他一眼,不再回答他所说的话,就低下头来,察看他的伤势,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自然又接近了不少,那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随着门口吹过来的微风,钻进燕文靖的鼻子里,直薰得他心猿意马,好不难受。尤其当那少女春葱似的玉手,轻轻地按着他受伤的地方的时候,混身就好像触了电似的,瞬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传布全身,几乎不克自制,想站起来将她抱住,吻一个够。
这也难怪,燕文靖平日守身如玉,根本没有同异性接触过,这次陡然发现一个心坎里的人物,亲自给自己医伤,积郁在内心里的情感,骤然奔放,那得不这样敏感。好在他究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君子,总算勉强把自己心头的一股火压了下去,干脆闭紧双目,听从对方的摆布。
其实,此时少女的心里,也并不见得比他好得多少。二十二一岁的人了,情窦早开,看到这样一位貌比潘安,颜似宋玉的英俊少年,要说不生爱意,那简直就是骗人。再经燕文靖解开上衣,露出那一身羊脂白玉般细肉,让自己医伤,心里更是像有十几只吊桶一般,在那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几乎忘了给人家治伤。究竟是练过内功的人,马上警觉,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好不容易收回来了那一颗遐想的心灵暗自骂了自己一句,怎么搞的!方才取出一张预先配好了的膏药,替燕文靖贴上,然后说道:“相公休息一会,让我叫菱儿他们把吃的东西弄好了搬进来,再起来进食吧!”
说完,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就像惊鸿一瞥似的,飘然向里边那间房子退去。燕文靖正在闭着双目,静静地领略那股从少女身上飘过来的幽兰般的气息,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了,只好遵照吩咐,躺在床上遐想。推测这个少女,究竟是甚么样的身世。
大概在少女走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燕文靖在床上听到门口嘻嘻哈地有两个人在说话,内中一个男孩的声音,不是自己随身带的茗烟是谁,只听得一女孩的声音先说道:“小鬼,说过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相公,就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相公,现在怎么样,不是醒了吗?”
茗烟好似不服,在那里说道:“哼!你只晓得打人,还晓得甚么,如果不是小姐赶来,你能治得了才怪呢!”
燕文靖听到了茗烟的声音,心里急于要知道事情的经过,马上在里面喊道:“茗烟,进来!”
只听到茗烟在外面应了一声,接着门帘一掀,早先在林子里打了自己一掌的那个小丫环,已经笑哈哈地捧了一个木盘,盘里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一个精细的磁碗和一付象牙筷子,茗烟跟在后面,端着一小锅米饭,一齐走了进来。
两人进到屋里以后,首先把东西放到床边一张小桌子上,然后把碗筷放好,抬到燕文靖的面前,小丫环红着脸向他福了一福,说道:“燕相公,刚才菱儿太冒失了,认为你们存心在偷小姐的玉奴,一不小心,手重了一点,回来受了小姐好大一顿责骂,还说要把我赶了回去!请相公行行好,等一下向我们小姐求求情好吗?菱儿现在向你陪罪啦!”
说罢,两眼莹莹欲泪,显得怪可怜的,但始终掩不住那一股慧黠的样子,燕文靖此时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此地的女主人,不但不会怪她,内心反而感激得很,因此,马上说道:“没有甚么关系!我现在的伤,已经快好了,要陪罪干甚么?等会我见了你们小姐,向她求情就是了!”
菱儿听到燕文靖这样一说,马上喜笑颜开,稚态十足地说道:“燕相公你真好!”
接着就与茗烟一起走拢来,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燕文靖顺便把手活动一下,感到奇怪得很,自从少女上过药后,到现在并没有多久嚒!以前痛得那么厉害的伤,好像根本没有甚么感觉了!因此,立时从床上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说道:“我已经全好了呀!用不着你们扶了。
”
小丫环见他果真好了,心里高兴极了,朝茗烟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又往屋外跑去,边走边说道:“相公,那么你自己吃好了,我与你去打洗脸水去!”
燕文靖此时肚子早巳饿了,看到碗筷只有一付,知道主人暂时绝不会再来,就一个人坐下来吃着,同时盘问茗烟事情的经过。
原来燕文靖被小丫头打得晕了过去以后,茗烟没有甚么见识,认为主人死了,加以自己年小力弱,根本无法把主人背回家去,只好抱了主人的身体,在那里痛哭,正在哭得伤心的时候,陡然眼前一亮,听到一个很和蔼的声音说道:“小弟弟,不要哭了!你的主人仅不过受了一点轻伤,马上就可以治好的!”
茗烟抬头一看,一眼就看到那个打了自己主人一掌的小丫头,正站在一边用手指划着脸在那儿羞他。小家伙不问自己有没有本领,一见着她,火就大了,马上一头撞了过去,嘴里说道:“鬼丫头,赔我主人的命来!”
身形刚窜起一半,就觉得被人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位美如天仙的小姐,正拉着他的手臂,微笑着对他说道:“小弟弟,玉奴已经把一切经过都告诉我了,谢谢你们把它救了。菱儿失手伤了你的主人,停会我一定会对她处分,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我们先把人救醒来要紧!”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小丫环一眼,说道:“菱儿,还不与我过来把人背到家里去!”
菱儿被那小姐骂得背转身来,向他伸了一伸舌头,然后才走过来,拦腰一把抱了起来,搁在自己的肩头上。正要起步的时候,那位小姐方才看清燕文靖的面貌,似乎呆了一呆,又马上把小丫环唤住道:“看你那么笨手笨脚,人是这样背的吗!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菱儿巴不得如此,赶紧将燕文靖送了过去,那位小姐接在手里,也不背在背上,就那么捧着,像飞一样地,领先走去,小丫环也一把将茗烟的手抓住,说声:“我们快赶!”茗烟一把没有摔脱,就被丫环带得脚不点地的走了起来。瞬息之间,就跑了二三十里路,方才发现在一处山谷里面,傍着岩石,搭了有一栋小小的房子,房子里面,种着一片枣树。门口有一条两三丈阔的小溪,小丫环带着他,只一蹬脚,就纵了过去。进得房里一看,那位小姐已经把自己的主人,安放在她自己的闺房里,正在把一颗白色的药丸,塞向自己主人的嘴里。小丫环已经把手放开,茗烟正要进去,那位小姐已经出来,把他挡住说:“再停一会,你的主人就会醒来,现在不要去打扰他!你随我去吃饭吧!”
茗烟虽然不放心主人,可是那位小姐的话,似乎含着一股威力,使他不得不听她的,因此只好随着那位小姐往另外一间房里走去。此时,小丫环已经端了好些东西出来,摆在桌上,小孩子不懂甚么礼貌,肚子里正饿得发慌,也就老实不客气的,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位小姐招呼他吃东西以后,很仔细地问了问他们的身世,然后起身说道:“待会你主人醒来,一定也会感到很饿,让我再去替他准备一点吃的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开去了,小丫环等她主人一走开,马上朝茗烟做了个鬼脸,说道:“小鬼,刚才那么凶干甚么!凭你也想同我拼命!我不把你摔得晕头转向才怪呢!”
茗烟此时正塞了一块东西在嘴里,只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小姑娘见他这个样子,又马上说道:“你不服气是不是?不信待会儿我们就试试看!”
茗烟此时已经把东西咽了下去,当然不服气的说:“哼!不要以为你了不起,停会我主人要不醒过来,小爷不与你拼了才怪呢!”
小丫环说:“哟!那有甚么了不得,你的主人又不是纸扎的,停会儿保管还你一个活生生的相公!难道那时你就不敢同我拼了吗?”
茗烟正要答话,那位小姐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刚好听到小丫环同茗烟斗嘴的那一句,当时大声骂道:“菱儿,真是越来越把你惯得不成话了,刚才把人家的相公打伤,现在又要欺侮人家小弟弟,我看还是明天回到你娘那里去好了!我这里不敢再要你啦!”
菱儿在平时,小姐对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当时吓得跪在地下,哭着说道:“小姐,菱儿再不敢了,随便你怎么打我,就是不能把我赶回家去!”
那位小姐还想再骂她几句,前面木架上的鹦鹉,已经叫了起来:“小姐,恩人醒啦!”因此,她才没有再骂,只说了一句:“暂时与我起来到厨房里把吃的东西,搬出来吧!晚上再处分你好了!”
说完,马上走到前面房里去替燕文靖看伤去了,小丫环机伶得很,一看今天的情形与往日大不相同。小姐本来一向就讨厌臭男人的,可是现在一反常态,小心眼里当时似懂非懂的明白了几分,因此马上拖了茗烟,欢天喜地的往厨房里直跑,茗烟可直担心她待会儿被那小姐赶回家去,不禁问道:“小丫头,你不怕回家哪!”
菱儿嘻嘻一笑,说道:“小鬼,不用担心,保证小姐不会叫我回家啦!”
茗烟可比不上她,猜不透里面的奥秘,傻小子倒是直心肠一根,不再计较早先菱儿那些斗嘴的话,愕愕地说道:“小丫头,小姐真叫你回家去,我代你求情好了!”
菱儿虽刁钻,对于茗烟的这一番心意,可感激得很,因此,也就不再淘气了,拉着他的手说:“小弟弟,来,帮我一起端饭菜去!”
等那位小姐替燕文靖医过伤后,两人就把东西端进屋子里面,由茗烟服侍主人吃饭,菱儿又转身打洗脸水去了。燕文靖听茗烟说到这里,仍然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不觉心里有点茫然。正在盘算怎么打听主人的身世的时候,菱儿已经把洗脸水打来了,燕文靖接过手巾,擦了擦脸,灵机一动,想道:“如果当面向人家盘问,似乎有点不合礼貌,小孩子嘴没遮拦,也许可以问个眉目出来,因此,马上问菱儿道:“小妹妹,你们主人叫甚么名字呀?”
菱儿似乎窥透了他的心意,嘴角神秘地一笑,不等他再问旁的话,就一古脑儿地把主人的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那位小姐姓白,名叫秋萍,父亲美髯公公白万同,是湖北襄阳一位隐侠,几年以前,不知是甚么原因,突然离家出走,不知下落。没到几天就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夤夜送来一张他所写的纸条,大意是说自己与人结仇,现在单身赴约,吉凶如何,不可预测,万一不幸,仇家必会寻到家里,斩草除根,吩咐秋萍赶快奉母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