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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Sean,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处漂泊
随着那一声巨响,地面微微震颤。醒来的时候,唐只觉身上很重,脸上和手上都是粘粘的液体。他推开身上压着的人,勉强站起身。才发现锁链上只剩下吊着的一双手,天花板、墙壁和地面到处是鲜血,地面上满是肉渣。哪里还有瑞恩的影子?
他抹了一把脸颊,满手的鲜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挫败,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保不住!他仰头怒吼了一声!却无法压抑心中的怒气。
他曾经也是一个善良开朗的男孩,三岁那年,弟弟的降生,让他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这个小可爱身上。他不过也还是个孩子,却会处处护着瑞恩。可瑞恩六岁的时候,却实实在在的成了一个惹祸精。他争强好胜,又不服任何人。有一次瑞恩在学校惹了个大自己三岁的人,放学了顶着一脸青肿回家。唐问他,他又不肯讲。后来,唐在他同学那里问到原因。第二天就拦住了那个人,鼻梁被他生生打塌,眼角也被打裂。本来高高兴兴回家,却被父母痛批了一顿。
父亲担心他这样会影响他的政途,还罚他在书房跪了一整夜。也是那一夜之后,小瑞恩向他保证,今后再不打架。就这样平稳的过了一年,到了小瑞恩七岁生日那天,唐下了课急匆匆的赶到小瑞恩的班级,却没有找到他。回到家,他才知道小瑞恩失踪了。父亲托关系找朋友问了很多人,都没能知道他的下落。小瑞恩就这样杳无音信。
后来,听说全国涌现很多儿童失踪案。失踪的儿童大多顽皮爱打架,不被老师待见,反而给了不法之人可乘之机。直到有一天,唐偷听到父亲与一个政客谈话。才知道父亲从一个国外朋友那里得知,可能是一个犯罪组织把瑞恩拐了去。那年圣诞节前夕,父亲很高兴的跟他说,圣诞节弟弟可能就能回来。唐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倒出来,买了好多瑞恩喜欢的玩具。可圣诞节真的到了,空荡荡的房间却只回荡着母亲的哭声。父亲虽然托关系联系到了那些人,奈何那人说组织等级严明,此次计划是头直接吩咐,他们无权干涉。
唐以为这一生,这一次重创足以。十二岁那年,他收到了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留学生涯。二十岁那年,远在美国的他得知了父母去世的消息。作为直系亲属,他知道所有的真相,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真相。
六年前,他终于找到了瑞恩。从内部瓦解敌人,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他先是通过瑞恩从底层开始一点点瓦解Sekhem,并通过瑞恩获得Sekhem的直接内部信息。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直到今年,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才开始正面打击。Sekhem外强中干的体系在他的强烈打击下,很快便面临崩塌。他只是差了点运气,没有等到那场东风。
他掏出腰间的手枪,踉跄的走向埃利奥特。他们害得他家破人亡,他已没有耐心等更残忍的报复,他现在就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走近了,头顶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听声音,在十人以上。他思忖了片刻,收起枪,抱起珍妮弗从密道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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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尉柏言淡淡的问道。
“住在这个医院的嫌犯跑了!你快过去看看!”阿彻走过来,便啦走了尉柏言。
“柏言,你别走!柏言……”虞伊研拉着尉伯言的手不肯放。
屋内漆黑一片,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俯身在她额头上浅吻了一下。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随后尉柏言跟随阿彻来到埃利奥特的病房,屋内的床单被罩都被卸了下来系成了长长的绳索,一头系在被固定的床头,另一头从窗户顺了下去。尉柏言走近了拉了拉绳索,又朝窗外望了望。
“什么时候发现的?”尉柏言又在屋内扫视了一圈,问道。
“就刚刚。”阿彻也循着他的视线看着。
“他已经顺着这条绳索逃了,这间医院附近的地形我并不熟悉,你带人去找找。”
尉柏言说完这句话,几乎同时阿彻就冲了出去。他怎么会让杀安吉丽娜的人就这么逃了!
尉柏言散步般走出病房,敲了敲一旁的值班室,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看了一眼埃利奥特,颇为无奈的问了句:“聊够了没?”
埃利奥特闻言敛起笑容,同几位护士礼貌的道别后向门口走去。
“你不惹麻烦会死?”尉柏言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他,“他们走的最近的楼梯,你避开就好。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埃利奥特把钱放进口袋。
“说。”尉柏言停下脚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系的绳索根本没有拉扯的痕迹,你以为你是蚂蚁吗?从三楼坠下去,布不会变形?而且我又不聋,你在隔壁那么大声的说话,我会听不见?阿彻他们没听过你说话就算了,你以为我会听不出来?”尉柏言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耗尽。
“那你怎么会……”
尉柏言转回身,目光疏远的看着埃利奥特,“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埃利奥特,我不会违反我与查尔斯之间的约定。但也请你记住,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一旦BOL瓦解,我会第一个跳出来逮捕你们。”
“Ok,期待着与你的交锋。”埃利奥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身朝电梯走去。
尉柏言转身向最角落的病房走去,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房间内早已没有了虞伊研的踪迹。是BOL?不会,今天唐刚受到重创,一时间应该无暇顾及。那是她自己出去的?
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枕头下放却传来熟悉的歌声。之后的半个小时内,他找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问了每一个可能知道的人。只有一个护士说,看到她下了楼梯。
他沿着护士所说的路线来到医院大门口,依然一无所获。这时却又有电话打进来。
“Damn it!(混蛋)让他跑了。”阿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Shirley不见了!”尉柏言根本没心情听阿彻的埋怨,毕竟沿着他的路线去找埃利奥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结果他一早就知道。
“她自己出去了,还是被人抓走了?”阿彻那边听说了也很焦急。
“是自己出去的。”尉柏言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间竟无从知晓她的去向。
“那你想想她有可能去哪?”
尉柏言刚要说话,护士的那句话突然闯入脑海,“她好像要向我问什么,但还没说清楚就一脸慌张的下楼了。”
“Sean,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Sean说话啊!”阿彻见尉柏言半天没有反应,急了。
尉柏言回过神来,“阿彻,这附近有没有游乐场?”
“有,隔一条街就是,走过去也就十分钟。怎么了?”阿彻一时间没弄清头脑。
“我想我知道她去哪了。”尉柏言丢下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沿着阿彻所说的路线朝游乐场跑去。
夜晚八点,游乐场到处是彩灯,还有交杂的音乐声。
尉柏言在人群中穿梭着,“小鱼!小鱼!”
他在喊她的名字,虽然很可能她根本就听不到,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跑遍了整个游乐场,他终于在旋转木马上看见了她。想想他第一次带她去游乐场,她唯独不肯坐旋转木马。如今,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旋转木马上,像是不喜不悲,更像是对命运低了头。
“小鱼!小鱼!”尉柏言喊她,她全无反应。
终于,旋转木马停了下来。尉柏言看她失魂落魄地走了下来,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他跑过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小鱼,不怕,有我在!”尉柏言在她耳边大声地喊道。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随后又都一脸嫌弃地走开。毕竟再熟悉的城,也有陌生的人,他们的观赏只为好玩,他们的同情也可能根本不是同情。更何况,他们现在甚至不在自己熟悉的国家。
“柏言,我听不到!我听不到人们说话的声音,听不到汽车鸣笛的声音,听不到音乐声,甚至听不清自己说话的声音。”虞伊研再无力做任何伪装,只任泪水翻涌泛滥成灾。
尉柏言很难想象,她带着受伤的耳朵,穿梭在人群中,无数次被人撞到肩膀的场景。更难想象她不顾红绿灯走在人行横道上,一辆辆车按着喇叭从她身边急速驶过,甚至会有人咒骂她的场景。他觉得胸口很疼,终究是他的错,是他不该留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无助地流浪。
一路抱着虞伊研走回医院,在门口他看见了阿彻。
“怎么样?没事吧?”阿彻连忙上前问道。
“阿彻,剩下的五个人就是对安吉丽娜施暴的人。杀生物学家的人,也在其中。不过他们是组织的人,又是唐的得力手下,十分狡猾。你一定要提防他们的自杀行为,而且要找十分得力的警探对他们进行审问。今天跑的那个不是当天的凶手,如果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不必纠结。”在那段并不长的视频中,虽然血肉横飞,但尉柏言一眼就认出了这五个人。被驯化的如此相像的五个人,就是当天在电梯里威胁他的人,绝不会有错!
尉柏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你这是要去哪?”阿彻有些不明所以。
“我要带她走,说是四处漂泊也好,流浪也罢,总之要护她周全。”尉柏言将虞伊研平稳的放到后座上,转身拍了下阿彻的肩膀,“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蜗居
虞伊研坐在摇椅上,微阖着双眼,像是在小憩。尉柏言走近了,将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上,俯身将搭在手臂上的毛毯盖在她的双腿上。站直身体,正要离开,却被人握住了手。
“今天几号?”她的声音略带沙哑。
尉柏言垂眸看向她,将她的手心翻过来,在上面轻轻划下了个数字。彼时她正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感觉到那指尖的触感时,她微微一怔。
随后自言自语道:“已经一个月了。”
尉柏言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轻轻摩挲着。虞伊研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自从那次爆炸之后,虞伊研的听力几乎完全丧失,甚至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此后,她变得很安静,不再尝试听声音,甚至很少开口说话。一个月来,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每次都是刚开始治疗,便又要走。如此一来,就把病情给耽搁了。这一次,他们来到北京,他找最好的专家为她诊治,终于有了效果。
那天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台灯。就看见虞伊研极为兴奋的从厅内跑过来,拽着他说,她听到了。他忘不了她当时的喜悦,也因此准备在北京多停留一段时间,至少让她能听见正常分贝的声音。
街上的人几乎清一色的风衣,但总有人不怕冷,穿的少些。虞伊研就是这个有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耳朵已经能听到些声音,但只限于用助听器的情况下。但她不肯带助听器,所以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依旧是安静的。或许是因为一种感觉的缺失,让她对其他的感官更加渴望。她宁可感受些冷意,也不想什么也感觉不到。
尉柏言握着她的手放入风衣口袋,一丝暖意涌入心间。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闭上眼睛稍作歇息。她低声哼了几句喜欢的音乐,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忘记了调。果然,你不去温习,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淡出自己的生活。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的人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禁为他们心生悲哀。如此年轻,就有耳疾,未来该如何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