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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攸冥神君也化为太子之身,以他的万万年的修为,若他有心隐瞒,谁又能辨出真假呢?他装这傻太子委实简单轻松,只需做到不说话足以,诚然平日里也没见他多说过话。然我就没那般轻松了,妖后每召我一次,我一颗心便会跑到脖子处一次。
这不,说时急那时快,这厢我与攸冥神君还未走到浮生殿,外人看来,这将是多么浪漫且诗意的雪中漫步。那厢一小宫娥急急忙忙拦住了我的去路,道:“妖后娘娘召王妃觐见!”
我寻思着宫娥这般态度,没准这是场鸿门宴,然这妖后为何忽然召见?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令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听听攸冥低头在我耳边喃喃道:“有我在你还怕甚?只管去罢!”
温润的气温吹得我耳根子一阵酥软,这般错觉令我很是不适。既然有人愿意出手想助,且又是这般德高望重之人,倘若我再做推辞那就显得太不知好歹了,驳人面子总归不甚礼貌。是以,我便欣然接受。
我这厢正纠结得紧,那厢一旁的宫娥早也张着张大嘴巴子,错愕着一张脸急急忙忙地转身,一副得了什么天大的消息准备去邀功的模样。攸冥神君看都没看那宫娥,只是广袖一挥,那宫娥便恢复了平静,不过须臾,乃是一副接下来该作甚的一脸茫然。
攸冥突然双手按住我的太阳|穴道:“别动,看着我!”
我虽不明白他此番是何用意,亦没再扭动,不过眨眼的功夫,四目相对,我便也晓得个大概。我直觉体内一阵火烧,火烧过后再是一阵冰凉。他在度修为给我!这可对他没什么好处。我正欲挣脱,他已放手,依旧笑得人面桃花。
我急道:“你度修为给我,为何?”
攸冥神君不以为然:“这也不算甚修为,不过是我体内一些超负荷的神力罢了!留在我这里左右也用不着,这点修为足以让他们在你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几欲想作答,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超负荷?这话就如:这馒头本就是喂狗的,左右都是喂狗不如给你罢!虽在言辞上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委婉,然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我推门进去妖后寝宫,她一副嘴脸好似谁借了她一堆玉没还一般,自我进门起她那两道凌厉地目光便直向我扫来。不愧是被时间洗涤过的女人,就这气场那衣衣便应好生学学。我事先已做好心理准备,是以,只要我不自乱阵脚,她又能耐我何?
我礼貌的行了个礼:“不知母妃召儿臣所为何事?”
那妖后半响不说话,盯得我好生不自在,须臾,我直觉一股强大的妖法朝我席卷而来,我未敢轻举妄动,此时若是反抗,我那点半吊子仙力便会公之于众。妖法越来越强,似一股强大的龙卷风几欲将我卷出去,不愧是妖族的妖后,简单且粗暴,能打就不用说。
妖后从始至终没说一个字,我仍没出手反抗,此时若反抗,无疑是死路一条。席卷而来的妖力虽环绕于我的周围,然我并不觉着有疼痛之感。想来是攸冥神君方才度给我的“超负荷”起了作用。又是须臾,妖力逐渐散去,一场看似不动声色的斗法终于停止。
☆、第17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1
我内心早已是惊恐万分、忐忑不安,面色却被我硬生生装得出奇地稳如泰山、面不改色。不过须臾,妖后脸上又挂上她那惯有的典范微笑,道:“也没甚大事,看你这几日与太子玩得颇为散漫,母妃不过试试你妖法有无退后罢了!”
我回笑道:“那不知母妃可试出个所以然?”
那厢妖后故作和蔼可亲,口蜜腹剑道:“怎么,母妃不过试试你可有进退你就不乐意了?”
我轻笑了声:“儿臣哪里敢!”
那妖后双手揉着太阳|穴,双眼紧闭很是闲暇,慢悠悠道:“退下罢!好生照顾好太子!”
我出了妖后寝宫,长长舒了口气,心叹,你那宝贝儿子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能在狂水边上斗蛐蛐儿于他而言简直人生一大快事。今日这妖后既想起试我身上的修为,这定不是空|穴来风,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此一番折腾,我也只能速战速决了,然再快也得等到二十日后的下玄月。
攸冥神君度给我的并非什么“超负荷”,也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修为,而是极其强大的幻术,此神力可谓是凌驾于那幻妖一族的幻术之上,堪称幻术之鼻祖。换而言之,幻妖一族的幻术乃是“青出于蓝而负于蓝,”。攸冥神君不过度了我些许幻术,便混淆了那妖后的判断。
方才那妖后一心想试探我体内修的可是那幻妖一族的幻术,恰好试到攸冥神君度于我的神力,那妖后方信了我便是那荟蔚公主。彼时我若毫无准备地去见妖后,毋庸置疑,此番恐怕已是香消玉殒,定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我踩着飘忽的脚步进入浮生殿,攸冥神君竟那般飘飘然地饮着小酒,无比悠闲。我这厢方自鬼门关回来了,尤为反感他这般事不关己好高高挂起的姿态,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他那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度给我“超负荷”,此时我已经在那离恨天哭天喊地了。
我大步流星走到案几旁,端起一杯冷茶润了润我有些干涩的嗓子。一时没忍住问:“你能这般淡定从容,委实不易,你就不怕那妖后一巴掌拍死我?”
攸冥神君放下手中的酒芍,挑眉道:“那你且说说我不能淡定且从容的理由。”
我竟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以我睿智的思考能力,竟找不出个所以然。见我楞住,攸冥继续道:“那妖后没那个胆子对你做什么?”
我原本还算清明的灵台又被他搅成一脑糊糨,道:“是因为我这身份乃是幻妖一族的长公主么,幻妖一族的分量竟有这般重?”
那厢攸冥半响没有动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方道:“或许吧!”
我扯了扯嘴角,攸冥神君的用意许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然,此意会我意会不了,彼言传我自是也不能贸然言传。此等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只得装作略懂,不然委实显得我太过脓包。我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你能充分利用一下你这身份么?去蛊惑一下那妖君,让他将琉璃宴定在这个月的下玄月那两日,你道好否?”
攸冥原本无波无浪的星眸瞬间明浪起来,万种风情尽堆眼底,看得我心尖儿一阵颤动。欲逃之夭夭,离开案几不过半米,攸冥神君一句:“可有什么好处?”
我楞楞地又坐回凳子上,这话问得颇有技术含量,以他万万年的修为,想必早已视钱财如粪土,贿赂一路怕是行不通;山珍海味想必他早已吃到想吐,凡间虽有人道“欲征服一个男子,必先征服他的胃”,然这神君并不食人间烟火,乃名副其实的素食者,诚然这条路也行不通。我不禁很是无奈,他这般长长久久的活过来,往后已将长长久久地活过去的人,定是百般乏味罢!
“你,到底神游出个所以然没?”
额,被他一语道破,我很是尴尬,思前想后,我梨涡浅笑,打起十二分的诚意道:“虽说你只是举手之劳,然这厢我确实应有所表示。这些天来你一直睡在地上想必也是辛苦得很,不如,不如往后你睡床上,我睡地上罢!”
那厢攸冥神君皱了皱眉,再瞥了瞥我,正当我觉着这是否有些小题大做时,他那句话深深让我领悟了一番造化弄人!他道:“我倒是不排斥你每晚皆会滚下床榻睡到我的地铺上,你大可不必介怀,于你而言乃无心之过,于我而言时不时地有美人入怀,何乐而不为呢?”
我这急脾气竟一时没忍住,手中的茶杯待我意识到自不量力时已飞了出去。那厮眼疾手快稳打稳接住茶杯,这次弟怎一个笑筵歌席了得,一双墨黑眸子硬生生被他笑成了一弯月牙,他道:“你这算是恼羞成怒么?”
打也打不赢,奈也奈不过,索性不予理会。至于滚下床榻之事我至今仍觉着匪夷所思,定是个美丽地误会。在宋山成华门中二十余栽我从未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然自打进入这浮生殿后却是屡屡犯浑。
我自诩并非是那放浪形骸之人,然这桩事委实令我颇为头疼,犹记得前日晚上,我特意找了跟绳子将自己与那床榻捆在一起,岂料翌日清晨我竟还是滚下床落在攸冥神君的地铺之上。每每发现自己犯浑,再瞅瞅一旁的人仍睡得深沉,我皆是不漏痕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诚然,诚然这事他一直晓得,此人委实欠揍……
狂山上万年如一日的雪飘如絮、冰天雪窖,越是接近盛夏,雪下得越是肆无忌惮,冷得我这个半吊子上蹿下跳直跺脚。有些日子未见卯日星君,不晓得他老人家安好乎?
自那日被妖后试探后,转眼已过五日,那日攸冥神君虽未接受我的“表示”,然事情委实办得值得讴歌一曲。今儿一早妖君便下令,将琉璃宴定在半月后二十二、二十三的下玄月那两日,事情太过于顺风顺水,反倒是今我有些没拧
佩玖那二愣子如今有美人相伴,竟对我这师妹不闻不问,委实今人忍不住扼腕长叹,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师妹。攸冥神君近来似是忙得很,整日奔走于不死山与狂山之间,他对这抢来的魔君之位倒是尽心尽力。
午饭过后,我正坐在浮生殿的门槛上思索人生,嗟悼之际,远远瞥见九天凌霄上的衣衣公主火急火燎地凌空大步走来,如花似玉的面容象征性地拎作一团,着实让她那张脸蛋儿大打折扣。我一句多日不见还未说出口,她便气急败坏地道:“我查过了,你根本不是幻荟蔚!”
按理,我此时理因故作惊讶,竭力辩解。心一横,觉着无需多做辩解,誓要杀杀这九天公主嚣张跋扈的锐气,我站起身挑眉道:“哦?那你是否需要我夸你剔透玲珑、颖悟绝伦?”
那九天公主轻笑了声,道:“别以为我不能奈你何,待我找到那幻荟蔚,定让妖后将你五马分尸!”
平日里也只觉着这衣衣公主也就是架子大点,今日竟觉着她讨厌得很,作为一个神族竟将五马分尸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令我这等修仙者着实痛心疾首。我轻笑道:“你要不要去阴司那里查查你的生死簿?”再看她一脸的疑惑我接着道:“去瞧瞧你是否投错了胎。似你这般豪横跋扈的竟也能投作神胎,委实怪哉,许是那司阴弄错了罢!”
那衣衣公主已是暴跳如雷,愤怒道:“你一个魔族与神族的杂交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血统,我娘亲乃是赤水神族的三公主,乃大荒中纯净的神族,你娘亲又是个甚?不知羞耻的魔女只会一脸妩媚样地勾引我父君……啊!”
她许是没料到我会甩她个大嘴巴子,捂着脸错愕地死盯着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虽自幼由师父一手带大,并不知爹娘何许人也,然当听这一抹黄如此诋毁那陆离魔君时,我竟莫名其妙地一阵窝火。她反应过来后举手欲搧回来,被我一个粗鲁的抬手给打了下去。此时许是我二人皆太过于激动,并未动用灵力,女儿家掐架不过是搧搧耳刮子揪揪头发罢了。
我说道:“我虽不是那陆离魔君,然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委实招人恨。我自诩不才,也听闻就年龄而言,那陆离魔君也算是实打实的长公主,天君认识她娘亲在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