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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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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杀手足?”
      我未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扔下剑走向香盈袖,边为她输入真气,边问:“能走么?”
      小丫头勉强点头一笑,竟笑出了泪花:“魔君,我们,我们走罢,回不死山。”
      见她虚弱至此,且一切都是为我,我心中顿时只觉五味杂陈,连连点头:“本座这就带你回不死山。”
      我将香盈袖扶起,衣衣忽然上前阻拦:“不准走。”
      我只觉心中有一团火呼之欲出,难以控制,我心里明白,我若再不离开,接下来就不是血肉模糊那般简单了,遂斥责道:“让开。”
      衣衣正欲再说个什么,天后抢先道:“衣衣,让她走。”
      我无心在管那母女二人窃窃私语个甚,一心只想着先扶香盈袖回房。因她心脉被伤得实在太重,是以只能先回房给她服用些药物,护住心脉方能策罗罗回不死山。已是日落西山,夕阳西下,昔日那个活蹦乱跳的丫头此番就那般躺在榻上,安静得甚至都看不到她起伏的胸襟。
      我愣愣地站在榻前,很是愧疚,我陆离出生以来,许多人对我皆是敬而远之,只有她,虽说往日里话多如水,但总是时不时地给我带来欢乐与笑声。见她不动,我惊慌喊道:“袖!”
      半响后,榻上传来一声弱弱的:“魔君,奴婢在。”
      听她答我,我提着的一颗心暂且放下。
      又过了一会,她虚弱地喊道:“魔君!”
      我忙上前,她微弱的话音响起:“魔君,香盈袖此生能得你如此庇佑,实在是,是十生有幸,您是世上最好的主子,若,如有来世,奴婢还想服侍您……”
      我忙打断她:“休要胡说,本座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阴司若敢将你收去,本座便打得他满地找牙。”
      香盈袖话音越发微弱:“魔君,您曾道,我们要文明做人。”
      ……
      傍晚时分,香盈袖脸色已见好转,我简单整理了番行李,将攸冥赠的鸿鹄羽小心翼翼地装进兜里,又将崆峒印装上,心里盘算着待将香盈袖送回不死山,我便携崆峒印去会会那魑魅。
      收到衣衣赠我的七彩娃娃时,忽觉心中颇感不适,或许是因为那份亲情难能可贵,我将这份礼物视为珍宝,每晚放在枕边,此番被衣衣如此一闹,由此心生芥蒂,所以觉着不甚愉快。
      一切准备就绪,欲走之际,一小宫娥急急忙忙跑来,连礼都未行,便道:“公主,司命找您,他道有非常重要的事须告知于你。”
      我皱眉问:“你可知何事?”
      宫娥顿了顿,才说:“好似与攸冥神君有关。”
      曾几何时,攸冥的事,我便尤为上心,这几日虽没刻意打探他的消息,但每听及有关他的战况时,我却难以挪开离去的步伐。
      这厢听此一说,心中不免觉着忐忑,心想莫非他出事了?踌躇良久,我让香盈袖在房中稍等我片刻,便火急火燎出了门去。
      奈何,有心之人若是诚心设计给你下套,很多时候,往往我们都是措不及防的,别人如此,我亦如此。这便是人的弱点,一个人只要有了弱点,别人便会轻而易举地找到攻击你的切入口。而我,弱点太多。
      过不多时,我自只言片语的对话中,察觉出了宫娥的破绽,待我意识到自己种了调虎离山之计飞奔回房时,香盈袖已不知去向。
      我对着空旷的房间大笑了几声,心中怒火似乎欲将我烧尽,疼痛之感难以言表。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鲜血不罢手啊!

      ☆、第80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2

      天地间,昏昏沉沉。而我胸中那抹力量如洪涛猛浪,直冲脑门,势不可挡,脑中意识渐渐被侵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流沙伞自流沙之间破沙而出,正朝着九重天飞奔而来。
      在寻找香盈袖的路上,脚下似有千斤重,每踏出一步,皆是难以控制的嗜血念头。之所以步步艰难,乃是因我心中仍还存有一丝理智,攸冥那句“不论发生多大的事,你都不可以动怒”一直萦绕耳畔,我自己更是明白其中要害,若真的血溅了这九霄,再想回头,恐怕再无可能。
      怎奈我越是想保持清醒,脑中记忆却如同黄沙掠过指尖般,转眼便逝。我一步一个脚印穿过那日册封的扶桑树,微风起,花又落下,眼前模糊一片。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变这样,至少两万年来从未如此过。
      随着天边一道光化过,红光乍现,流沙伞穿过九霄,它地狱修罗般的杀气扑面而来,我从容地伸手接住,多年不曾动用这武器,此番再被召出,风云骤变、刺破长空。
      我凭借着最后的理智走到天后的宫殿,奇怪的是雕栏玉砌的门外无一士兵把手。当下魑魅来犯,我并不想徒增麻烦,只想将香盈带回不死山,与天后、衣衣从此进水不犯河水,谁承想她二人却是变本加厉。
      行至天后寝宫,不待我踢门而入,里面传来声:“母后,这样做,能有效果么?”
      一人回道:“当然有,不死山上那个贱人之女,魔不是魔,神不是神,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你父君竟荒唐到欲将天君之位传与她,可想而知,陆离若执掌天宫,那么从此以后我母女二人便沦鱼肉,她母女二人就是刀俎。”
      我闭眼深深呼了口气,手中流沙伞握得更紧。听衣衣又道:“可衣衣仍有些担心,数日前母后让我赠与陆离之物,究竟是何物?若此物未能生效,也不能使陆离心魔浮现,今日之布局岂不功亏一篑?”
      不知不觉,我紧握的拳头一使劲,指甲刺破手掌,鲜血滴下。我陆离从滥杀无辜之心,但也并非心胸豁达到被人如此捉弄还能网开一面的境地。可笑的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倍感珍惜的东西,竟被人如此践踏。
      天后此时忽冷笑了声,才说:“当然有效,晌午时叫你让她走,乃是时机不成熟,溅婢未死,她又怎会彻底动怒?”
      此时眸中炙热得仿佛能喷出火,眉间红莲似乎在滴血。她二人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将我激怒,诚然,她们已经做到了,且此怒在胸中一经触动,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残存于我脑中的那点理智已被侵蚀殆尽,登时的我,并不想回头,为何要回头?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坍塌声,我持流沙伞直接将眼前的雕栏玉砌大门劈开,并道:“这场无妄之灾,你母女二人原来早有预谋,谋篇布局堪称绝笔呀!”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适才还寂静一片的宫殿霎时间涌入天兵天将无数。我不过一笑而过,此乃意料之中的事。
      无数天兵天将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天后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而后挡在衣衣面前,似乎对于能将我就地□□已是胸有成竹,她道:“就你这幅模样,还想当天君?”
      我哈哈笑了一会,喷火的眸子扫向天后以及她身后的衣衣:“以往本座从未想过当什么天君,如今被你这么一提醒,倒也觉得不错。只是此番本座以魔君的身份前来找回本座之婢女,天后乃九霄神族后宫之主,香盈袖乃是在你九重天失踪的,还望天后给个说法。”
      天后见我不是神族长公主的身份与她谈论,而是以魔族的魔君将话题放在了又一个高度上,她先是微愣,而后竟毫不掩饰道:“死了。”
      闻言,我大惊,心中疼痛难忍,心头血自喉咙处蔓延而上,就要喷出之际,我一挥手,不可抗拒的灵力之波划出,挡在天后面前的士兵顷刻间不见踪影。
      衣衣大为失色,大叫:“母后,她疯了。”
      天后拍了拍衣衣:“别怕,今日她必死无疑。”
      我一字一句道:“交出香盈袖。”
      天后今日许是铁了心要将我赶尽杀绝,遂不把种族利益放在眼里。她拂手一挥,身后有缥缈之门被打开,只是一眼,我心头血已自嘴中喷出。见香盈被五花大绑在架子上,身上血被放干,地下血流成河,场面惊心动魄。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生者的气息,昔日那个活蹦乱跳之人已香消玉殒,魂断蓝桥。
      一时间,血红的流沙伞被我化为一柄红剑,直指天后,我步步逼近,愤怒到了极致,反而笑了出来:“尔等,何其残忍?想杀我,冲我来便是,何以对一个不懂世事的姑娘下此重手?良心何在?”
      天后携衣衣后退了两步,忽然摆出大义凌然的模样:“来人,长公主陆离趁天君捉拿魑魅之际,魔性大发,妄图造反,残杀手足,弑母之罪皆是众人有目共睹,此等大孽不道天理难容,证据确凿,本宫命尔等即刻将其捉拿,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格杀勿论。天后一番莫须有的罪名,众兵将持枪一拥而上,欲将我就地阵法。我一个转身,害得香盈袖惨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然我怎么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今日并非我陆离不义,而是这母女二人不仁。
      红长穿破前来杀我之人的胸膛,见血封喉。手中剑尝到了血的味道,瞬间光芒万丈,锋利无比。正杂乱之时,天后与衣衣已退出寝宫,边朝大殿外走去,边不晓得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个甚。
      士兵们毫不留情,长矛直朝我天灵盖、腿、手臂、胸口、咽喉等地攻来,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亡,我劈开飞奔而来的各种坐骑,手起刀落,无数坐骑被我斩于剑下,一时间四处乌烟瘴气、尸横片野、惨叫连连。
      我自无数重兵刃中看到了自己血红的双眸,尤为可怕。又见母女二人即将消失在眼底,手中兵刃陡然而转,一道绚烂夺目的红光划破苍穹,直抵母女二人跟前,天后受制,不得不扭头防备。
      不多时,身旁一众士兵皆做了我的刀下鬼,一时间宫殿外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无不是再说:“长公主魔性大发,长公主造反了!”
      我纵使不想理会这些无须有的罪名,然天后与衣衣欲将我除之而后快的决心却早也谋划在心,想不搭理都难。又想到香盈袖本就重伤在身,且还被放干了血折磨,心中那股潜藏的魔性,再难控制自如,去他娘的仁义道德,去他娘的以大局为重……
      我提剑一路追至祭天台,所过之地,皆是深深的血印。
      不待我上前,天后同衣衣忽然停住,衣衣道:“陆离你就是个女魔头,何以佩得上神君?杀你,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想起昔日的种种姐妹情分不过是衣衣演的一出戏,一时难以接受,又吐了口鲜血。
      伴随着我的难受是心尖上的火热。心头之热,烧得我发出一声声悲愤的嘶吼,吼声震飞扶桑树上无数飞鸟。与此同时,天后持长鞭直朝我杀来,杀气冲天,鞭鞭致命,长鞭所抽过之地,皆是沟壑纵横,打在地上尚且如此,更别说打在人身上。
      我完全不躲,挥剑挡住,剑光如漂流的赤水,时而湍急,时而平缓;如蜉蝣天地的游龙,时而发狂,时而安稳;又如风中摇曳炉上的火,时而幻灭,时而燃烧。
      只是一会,我凌空一脚踢出,剑还未划出,天后已被我踢出数米之外。
      “母后!”
      衣衣喊道。
      天后喘气道:“衣衣,你还在等什么,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衣衣嫉恶如仇地看着我,双手一摊,钟一般的物体现于她手掌,我认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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