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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漓低头怔愣着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言语,只是知道当那带着他淡淡体温的串珠滑落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生,值得了。
沈澜落轻轻笑,道:“这是母妃在世的时候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如今我缠到你的手上,你就要知道,你不是为你一个人而活,还有我。”
汹涌的泪终还是止不住了,滴滴落在他天青色的袍子上,晕开了一片又一片暗沉的花。真是的,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无法强大起来,永远都无法保持冷静。
“想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只不过不是一个人,是和我一起。”淡淡的话语说出,沈澜落抱着苏墨漓,一字一句的说出。极致的温柔像极了他的模样,清秀的容颜上是浅浅的笑容。
苏墨漓更是一愣,刚刚澄澈的眸子瞬间又蒙上了一层水雾,沈澜落叹着气将她颊边的泪珠擦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道:“真是长不大了,杀雪烟的时候我可没见过你这样哀愁的样子,你哭起来还真是不怎么好看呢。”
略带戏谑的话语却是惹恼了苏墨漓,一把推开那个人,苏墨漓凉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呢王爷,只不过是沙子进了眼睛,没想到王爷以为臣妾在哭呢,还真是劳王爷挂心了呢。”
可心下,却是一片甜蜜。
沈澜落也不拆穿,接着她的话道:“原是这样,那夫人你可要小心了呢,可别再让沙子迷了眼睛,那可就麻烦了呢。”
说完,笑着摇摇头,负手离去了。苏墨漓一脸窘迫的看着沈澜落离去的背影,将手捂在脸颊的时候却感受到了那有些凉意的珠子,颗颗晶莹,明媚如初。
心里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来,瞬间就淹没了她的一切,这个人,就是她的全部。
眸子微微撇向了一边,却只看到不远处藤萝下悄悄的钻出了一个人,苏墨漓急忙低下了头,转身背对着那个钻出来的人影,眼风中却是悄悄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倒像是个小宫女,悄悄钻出来向着苏墨漓的方向看了看之后,急忙转过月门走了出去。
苏墨漓眉梢挑挑,转过了身子急忙跟了上去,悄悄的跟出了月门之后,长长的甬道上却只剩下前方走着的那个焦急的身影,苏墨漓皱皱眉,放慢了脚步跟在那个宫女的身后,心里疑惑顿起,却只见前方的身影转过了一道门走了进去。苏墨漓却在此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那奢华的建筑,嘴角冷笑渐起。
皇上一向不喜奢靡,勤俭治国朴素行事,但在这后宫之中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东宫宁妃娘娘,
宁国侯之女,自小便是娇生惯养,金银玉石皆是上品,即便在深宫之中多有不便,这位娘娘的寝宫却也是称得上富丽堂皇,宫中之人颇有微词,但这娘娘的火爆性子却还是没人惹得起的。因而在宫中议论归议论,差却还是要当好的。
苏墨漓拢拢衣袖,转身向回走,但却就在此时停住了脚步,只因迎面而来的凤辇,让苏墨漓驻了足。
锦绣花纹,翻龙扶凤,一抹大红衣袍的人端坐在凤辇之上,凤眸柳眉,美艳无比。只不过美艳归美艳,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却着实和这一身华服配不到一起。
这般装束,这般气势的,不是那宁妃娘娘是谁?
苏墨漓苦笑,却不想在这里碰上这一位主子。
凤辇将将在苏墨漓的面前停下,只因辇上的人也看到了自己。
苏墨漓跪拜行礼,“宁妃娘娘万安。”
辇上的人看了苏墨漓一眼,口气却多了几分的轻蔑之意,道:“我道是谁呢,却原来是苏家四小姐。”
一脸的不屑之意,转头不去看苏墨漓。
苏墨漓也不恼,浅浅笑道:“娘娘福泽深厚宠冠后宫,墨漓却是没有这个福气的,索性王爷对臣妾恩爱有加,臣妾也是知道知足的。”
这话,在宁妃听来却是多了几分的讽刺之意的,后宫之中谁人不晓,宁妃娘娘虽然家财雄厚,但皇上却是对她敬而远之的。这话,却正是踩在了宁妃的痛脚之上。
“你!”果然,宁妃被气的柳眉倒竖,一双葱白玉手也不顾礼仪就指向了苏墨漓,骂道:“这张嘴可真是伶俐的很,一个不受宠的王爷,还敢拿出来与本宫作比较,真真是胆子大了,本宫今日若是不罚你,来日你不得骑到本宫脖子上去!”
一番话说得粗俗不堪,苏墨漓恼怒,脸上冷笑深深,接着刺激她道;“娘娘可别气坏了身子,生气可是老的很快的呢。”
“你!,”宁妃更是气得不得了,就差从辇上蹦了起来,一口银牙咬的欢快,指着两边的小太监道:“将她给我按下去,在这甬道上给我跪上三个时辰。不知错,不准让她起来。”
两旁的小太监面面相觑,无人赶上去动手,此时宁妃更是火大,大吼一声,“快去。”
小太监们甚是无语,只得硬着头皮将面前冷笑的苏墨漓按了下去。膝盖砰地一声被按跪在了地上,苏墨漓皱眉,却不说话。
“哼,你就在这里给本宫跪着吧。”宁妃此时明显是忘了苏墨漓的身份,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就走。
苏墨漓跪在地上,盘算着这事怎么添油加醋的告诉沈澜落。来来往往的宫人见此状,却都是纷纷的低下了头装作看不到,偶有几个心性大的,也被众人拉了回去。苏墨漓苦笑,伸手揉揉自己的膝盖,想着这腿明日里估计是站不起来了。
秋日里风大的很,不一会儿却又下了雨,苏墨漓嘴角撇了,抬头望了一回天,甚是不满。让她在这里跪着就算了,还要下雨,真是祸不单行。
细小的雨珠顺着耳边滑了下来,滴在身上却是黏湿的很,淅淅沥沥的雨此时越下越大,月白的衣服此时早已湿透贴在了身上,让苏墨漓十分的不舒服。冰凉的触感滑落,一双凤眸模糊了起来。
忽然头顶上出现了一把伞,苏墨漓惊愕,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清丽的眸子。如澄澈的碧潭,无一丝的杂质,紫色的衣袍微微被风扬起,裙摆处被雨打湿,却丝毫掩不住这女子灵动之意,似一方淡雅的兰,悠然生香。
“王妃娘娘跪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如银铃的声音传来,面前的少女浅笑,眸子里一丝暖意浮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抹心疼浮上了心间。
“还好,只不过明天这腿估计就站不起来了。”苏墨漓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嘴角一丝笑意划过,道:“姑娘可不是为了问我这一句话的吧。”
紫色袍子的女子轻笑,也不顾满地的积水,揽了揽袍子蹲了下来,视线相平,苏墨漓看到了女子如星璀璨的眸子,却只见她浅浅笑着,道:“我家主子让奴婢给您送句话来,她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只要告诉您这句话,您就知道她是谁了。”
苏墨漓却在此时挑了眉,看着那紫衣少女,心中虽然又是一阵错愕,但是嘴角却还是笑了出来,声音也不复警戒与防护,轻声说道,那就烦请姑娘告诉你们家主子,就说,“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脑海中浮现起一张女子的容貌,虽不如苏墨云般倾城淡雅,但却也如那空谷幽兰般娴静如梦。嘴角玩味起,心中却是满满的暖意划过。
她却还是来了呢。
云裳。
“王爷就要过来了呢,奴婢就先走了。”紫色衣袍的小丫头调皮笑笑,转身就要将伞放在苏墨漓的身边,苏墨漓此时却是笑着说道:“不用了,我却就是要王爷看我这般狼狈的样子。”
小丫头撅撅嘴,虽然有几分心疼,但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将伞移开后,豆大的雨点此时重新滴落在苏墨漓单薄的袍子上,竟然有几分疼了。
“快走。”苏墨漓皱眉,对着小丫头说道,眉眼间有了几分的虚弱。
小丫头咬咬唇,狠心皱眉转身离去。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潇潇暮雨之中,苏墨漓的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虚无的笑意。
脊背酸疼,膝盖已经没有了感觉,苏墨漓眯着眸子,冰凉的雨水顺着眉眼滑落,竟有些刺骨了。
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焦心的呼唤声,苏墨漓呆,脸上泪水滑落,滚烫滚烫。
“漓儿……”
、第二十一章 连清身份
那声音,仿佛是穿透了雨幕,清清淡淡的落在了苏墨漓的耳边,如炸雷般让她浑身一颤,随即,眼前却黑了下去。没有预知的,就不见了一切。
点点滴滴的雨打在她的身上,冰凉的没有了知觉,卧在雨中的那个女子,虽有着倾城的容颜,但此时却也苍白的可以。沈澜落错愕,冲出雨幕去抱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冰凉的身子让沈澜落的怒火一阵阵的往上冒,强行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沈澜落一把将墨漓从雨中抱了起来,一把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苏墨漓此时瑟瑟发抖的身上,转身冲出了雨中。
第一次,让沈澜落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一双眸子沉沉的,暗流翻滚之间显示出了这男子掩了多年的与清冷,只这一瞬,就如王者睥睨天下。
临终前父亲曾说的话句句在沈澜落耳边响起,清晰无比的传递着。
不予任何人争。
青色的袍子在雨中如一抹苍绿的翠竹,一闪而过。回到府中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了,沈澜落皱眉,抱着她回到了一汀芳华后,急忙对着凝析吩咐道:“去请太医来。”
凝析大慌,心中却是将自己骂了百八十遍,早知道就无论什么都留在小姐身边了,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般狼狈的样子……
望了一眼那苍白如纸的脸庞,凝析的眸中霎时就涌出了泪,心中悔恨不已的急忙跑去请太医,此时却只听得沈澜落的声音再度传来,现下倒是镇定的多了,“将慕容太医请来。”
凝析一惊,转头去看沈澜落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凝析皱皱眉却也没多想,打着伞就小跑着去找连清了。沈澜落此时坐在床边,将她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拿起了锦帛将她的身子擦干,又重新换上了丫鬟们递上来的干净衣物,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动作让苏墨漓感觉到难受,穿好衣服后,沈澜落才坐到了床边,还是紧紧握着拳的样子,只是脸上多了一份的欣慰,看着苏墨漓此时熟睡着的样子,安心了不好。
幸好,这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沈澜落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插在发间的海棠步摇抽了出来,散了那一头的青丝,铺洒在了枕边,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的柔美与妖娆,额间一点朱砂痣,此时看起来鲜红的很,这一张倾城的容颜,此时沉在了睡梦之中,安安静静的,就在他的身边。
沈澜落忽然笑了,轻轻握着她的手,温暖着那冰凉的手指。背后此时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凝析带着连清走到了苏墨漓的屋中。
“微臣参见王爷。”连清有礼,但是眉宇之间掩藏的担忧却是泄露了此时他的心情。
“起来,快来看看她。”沈澜落急忙叫了连清起身。连清快步走到了苏墨漓的面前,半蹲着,将青色的帕子覆在苏墨漓的腕子上,细细的诊起了脉来。
沈澜落看他一眼,眸子中一点暗沉一闪而过,再看他的时候,仍是清澈的如同星辰般。
“怎么样?”
连清微微起身,对着沈澜落鞠躬施礼道:“王爷请放心,王妃只是微受了些风寒,吃几服药便无大碍,这膝盖上的伤却还是要好好调理的。血脉被压得太久,对腿是有极大的伤害的。”
沈澜落皱眉,沉声道了一句:“有劳太医。”
连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敢后便退到了一旁去写药方。写好之后,沈澜落便唤凝析去按照房子抓药去,连清也正欲告退,却被沈澜落一句话怔住。
“十年未见,七弟却是这样来见哥哥的吗?”沈澜落仍然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