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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太后却是忽然语气一顿,凤眸中精光流闪。冷笑道:“宁和王妃也在府中多日,想必也是盼夫心切,不如带了她前去吧。”
“母后,这……”沈澜越急忙说道,却在太后的眼神下微微有些退缩,那寒气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扫了一遍,说不出的感觉让沈澜越从心底升起了一阵恐惧,准备说出口的话却堵在了嗓子中,在那妇人的目光下不敢再言一句。
“太后圣明。”群臣纷纷跪拜,一片疾呼声中奠定了一切。
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的沈澜越忽然就觉得这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操纵在别人手中的笑话,那个人,是自己的母后,是自己的娘亲。
正是如此,才觉得悲哀。
一朝惊变,变得是什么,变得又是谁,沈澜越已然有些说不清了。
……
“王妃,八皇子来了。”凝析急匆匆的声音传来,苏墨漓便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这几个月呆在府中,虽有重兵把守但也算是过的平和,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苏墨漓嘴角冷笑翘起,道:“没想到她竟然会让澜亦去应战,可真是高明的很。”
“八皇子生性活泼,聪慧过人,带兵打仗也是一流,可是太后就不怕八皇子中途倒戈吗?”
“不会,因为皇宫中,他的母妃还在,若是他倒戈,他的母妃定然难逃这一劫,更何况他的家眷。”皱皱眉,苏墨漓起身,拿了披风披在自己的身上,苏墨漓缓缓的走了出去。待看到沈澜亦的时候,眉头又是微微一皱。
他的身后,站着皆是着了铁甲的士兵,看样子,也是身不由己。
“六嫂。”一声轻唤,却带了无尽的沉重。
苏墨漓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便出征,今日还请六嫂随我走吧。”四处飘荡的眼神不敢去看苏墨漓,声音都微微的有些酸涩了。
苏墨漓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淡淡的笑容依旧存在,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挡这笑容的出现。苏墨漓回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凝析嘱咐道:“我没事,你放心。桃花就要开了,有机会的话,去看看桃花吧。”“嗯。”凝析重重点头,眼角,却忽然就涌出了泪水。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凝析忽然就生出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昨天,这只不过是个梦境。
可终归,这不是梦境。
泪眼模糊中,那白色的披风终究消失在了众人之间,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院子顷刻间就一个人都消失不见,凝析呆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高空,心中空落落的少了一块,想要哭可眼睛却酸疼的厉害,模糊之中,一个焦急的身影冲了过来。
霎那间,泪水喷薄。
“人呢,浅月呢?”焦急的伴随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凝析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可泪水却是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了,落满了衣襟,失了心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跟八皇子走了,明日随军出征。”
那声音仿佛是铁锤,一锤一锤的敲在了连清的心上,直到将他的心锤成了碎片,俊秀的脸庞终于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清雅,焦急之下只剩了苍白,忽然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可是空落落的宁王府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冷风吹过,一片狼藉。
浅月,浅月……
那个昨天还笑着跟自己说不会有事的人,转眼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想要抓也抓不住。连清满心的愧疚不知道如何去宣泄,她故意把他支开,只不过是为了在别人带她走的时候不会冲动,不会白白的丢了性命。这,让他情何以堪!
慕容浅月,你究竟在想什么?!
赤红的眼睛肿泪水满眶,愧疚的心情爬满了整个心房,眼前浮现的都是苏墨漓往日的笑语,此时看起来,却是如此的讽刺。
你让我怎么跟澜落交代,你让我有什么颜面去见澜落!
“凝析,收拾东西,我们走。”静静心神,连清转头对着那走出来的凝析说道,眼神中,满是坚定。
凝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却随即也回过了神,道:“好。”连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前方毫秒无踪的道路,深深的下了决心。无论怎么样,他都要保得苏墨漓的安全,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曾经许给沈澜落的承诺。
在所不惜。
、第六十六章艰难之路
第二日,华国大军出征,八皇子沈澜亦领兵为首,出战抗击沈澜落。苏墨漓作为宁和王妃,亦在随行队伍。
虽是如此,可是当苏墨漓看到那囚车时,却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沈澜亦见状,大怒。
“是谁下令要囚车的,她是宁和王妃,不是犯人。”
声音吓住了众人,一副将小心翼翼的上前来说道:“是,是太后下的令。”
“真是荒谬,立刻给我换掉!”军令一下,却不敢有人去牵马车,沈澜亦气急,苏墨漓嘴角却是冷笑浮现,道:“澜亦,既是太后命令,那墨漓定当遵命。”“嫂子。”沈澜亦见状,急忙下马来扶她,苏墨漓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别耽误了大军出行。”
沈澜亦仍然是皱着眉,却还是听了苏墨漓的话,转身上了马,狠狠的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副将,这才调转马头,朝着正前方走去。
那副将也是冷汗直流,看了看苏墨漓后,颇是为难的说道:“还烦请王妃带上这镣铐,小的们也好交差。”
苏墨漓不语,却是伸了手脚过去,冰凉的触感传遍她的全身,却抵不过她心头的寒凉。讽刺感遍布全身,低头看看铐在自己脚上的铁链,无奈的笑了笑,靠在了囚车上。
“走。”一声令下,大军出动,全城百姓跪拜相送,铿锵之声震天动地,黑压压一片气势十足。
车轮的碾压声,铿锵的脚步声响成一片。苏墨漓坐在囚车里,护住了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心中也是多了几分的担忧。
若是让澜落看到了自己这幅样子,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狂。太后只想用自己来做人质,却也实在低估了澜落的实力,长此以往下去,败得,也只有她。
呼呼的风吹在身侧,苏墨漓只觉得周身都是被冰冻了一般,止不住苦笑了起来,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她都已然忘记了这种感觉了。那种冷到彻骨的感觉。虽已经要进三月了,可春寒料峭,满满的寒意还是止不住的向她袭来,紧紧的用披风包裹住自己的身体,苏墨漓护住自己的腹部,抬头看了看苍穹碧落,阴沉沉的天气免不了是要下一场雪了,而这囚车……
长叹一声,耳畔只剩下了车轮碾压的吱吱声音,大军寂寞前行,无形中压力遍地而生。
这场战争,死伤已经注定,一将成万古枯。
帝王高高在上,耳边萦绕的是曾经厮杀的哀嚎声,血泪融化,所到之处皆是血流成河,烽火狼烟之中,多少妻离子散。
长叹一口气,几多辛酸,几多苦。
阴沉沉的天终于还是降下了雪,可这却并没有阻挡住大军的前行,遥遥的路途看不到尽头,苏墨漓靠在囚车上,隔着栅栏看外面飘雪的苍穹,挂念的,始终是那个人。
浅笑盈盈,此时却要在战场上厮杀,那人穿铠甲的样子,定然是威武的不像话吧。苏墨漓嘴角晕起浅浅的笑意,低下了头,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腹部。
孩子,委屈你了。
可是,娘亲不悔将你留下来,让你看着你的父亲,是怎样打下这江山的。
虽是春雪飘扬,苏墨漓却不觉得寒冷,心间澎湃,只是为了那个远在天边的人。
只要这样,便已足够。
行进一天,大军终于在傍晚时分停了下来。安营扎寨准备生灶做饭,苏墨漓撇头看了看那忙碌的士兵,将头撇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沈澜亦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沈澜亦伸手就将囚车的锁链解了开来,一双眼眸沉沉的盯着苏墨漓,半晌,才轻声说道;“六嫂,下车吧。”
苏墨漓笑,道:“你还认我做六嫂?”
“呵呵,”沈澜亦有些苦笑,夜风寒凉,吹起了他的衣角,飘扬之间,几分凌厉闪现,“现在你还是,可是到了战场上,就不是了。”
苏墨漓深知他的心结,可自己却也无法去开导他,只得说道:“这件事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可每个人的苦衷彼此却不一定能够理解。”
“我知道。”沈澜亦苦涩一笑,转身对着苏墨漓说道:“嫂子下车吧,明日就到六哥的地方了。”
苏墨漓淡淡笑笑,却摇了摇头,眼风飘向远处的来人,明白了太后此番的用意。
“将,将军,太后娘娘有令,不让宁和王妃下车一步。”来人颤颤巍巍的说着,小心翼翼的声音表露了他现在的紧张。
“岂有此理,不让下车,难不成还要在这车上过一辈子!”沈澜亦果然暴怒,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是在军营之中,你是听我的还是太后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人也被吓得浑身哆嗦,冷汗直流,“可,可这是太后吩咐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胡扯!”沈澜亦一把松开了那人,道:“宁和王妃素来身体不好,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明日你就等死吧。”
说完,便要迎苏墨漓下车,苏墨漓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道:“我知晓你的好意,但却也不想你为难,太后的命令还是要遵从的,你快些回去吧。”“六嫂。”沈澜亦眉头皱皱,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却被苏墨漓抢了先,“快些回去吧,我没事的。”
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人,沈澜亦一甩袖子才走了,苏墨漓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目光渐渐的变得有些暗淡了。
“王妃,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您莫要怪罪。”
“我知道,谁都不容易。”苏墨漓抬眼看了那人一眼,心中叹息划过,抱紧了披风,可寒意却还是一阵阵的袭来,夜里始终是不如白日,寒风吹过,苏墨漓冻的有些发抖了,发丝在风中散乱,让人看着有些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那人皱眉,看了苏墨漓一眼后,不忍再去看第二眼,转身疾步走了。苏墨漓抬头看着满天寥落的星子,苦笑在嘴角绽开,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这一下可是尝了个遍。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也在担心着自己吧,想到此处,苏墨漓的嘴角便扯出了丝丝的微笑。
这一下,再苦也是值得的了。
、第六十七章 澜落盛怒
第二日,晴空朗日,万里无雪。
边关寂寥,古来征战,战死沙场的有多少,能活下来的又有多少?万古幽灵化作夙念,日日徘徊于这里,又埋葬了多少不知名的人。
苏墨漓一夜未眠,此时早已是冻得不像样子,幸而腹中孩子无恙,整齐的大军仍在前进,囚车碾压在地上的声音此时变得格外清晰,越靠近边关,压抑的气氛就愈加的明显,甚至于高空田野,鸟兽无踪,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如冰刀,割在自己的脸上,生疼的却流不出一滴血。
雪白的披风早已被染得有些黑脏了,苏墨漓自嘲笑笑,却也知该是如此。离那人越近,自己的思念之情便愈加的严重,眼前,只剩下了那人的欢颜笑语。
一点一滴,都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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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朝廷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处,很快就会到达城门外。”来报的小兵半跪在地上,向着沈澜落汇报,心中却也有了几分的纠结。
“好,还有什么吗?”沈澜落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眼睛向着外面望去,心神不宁,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随军的还有一人。”跪在地上的小兵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