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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总算是做了个决定。她不能贸然涉险,不能让自己陷于危险中,且不说自己的小命会面临威胁,就是万一她离开了白夙,让他单独一人的话,要是也受到了危险就不好了。就算白夙没有危险,她也不忍心让他担心自己。而且她也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行为,的确是太冲动、太莽撞了。
真纠结,这就是殷凝半梦半醒之间还在不断纠结的内容,可是更让她不安的却是心头那种莫名其妙的慌张感,那种感觉就好像第二天要去参加人生最终要的高考似的,慌得不行。不,恐怕连这种程度的慌张都无法比拟她此时此刻心里的烦躁不安。
她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更是因为突然地、莫名的心慌才让她难受的想哭,那种感觉仿佛是要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一般,令她窒息。
抬眼看了看白夙睡梦中的容颜,安逸的、柔和的,让她心里更加的难过。仿佛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似的,就好像有一把锥子在刺痛着她的心,并且还时不时的搅着、扭着。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究竟要发生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切殷凝都无法解释,所以只能呆呆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更加不敢去细细追究她此时的心情,她会害怕,害怕自己得出些什么不好的结果,她宁愿当鸵鸟,也不要知道这份不安究竟意味着什么。望着白夙祥和的睡颜,深深地望着,似乎只是望着他就能给她带来无边的安定感一样,又似乎只是望着他就像要把关于眼前美好的一切,变成烧得通红滚烫的烙铁,要把他的样子永远的烙印在心底。
这一刻,殷凝的思绪无比的混乱,她说不清也道不明,却只能胡乱的安慰自己,许是自己的神经太过紧张了。在这个游戏里,她经历了这么多,恶梦、恐惧、背叛、阴谋、鲜血、死亡。太多负面的压力一直都积压在她的心头,太多的不堪忍受折磨着她把她一次次推向崩溃的边缘,又一次次在要即将崩溃的一瞬间又松了心弦。
而且最近几日,虽然白天总是强颜欢笑,总是假装轻松地面对白夙,总是假装很生气的对待秦铮。那不过只是表象,因为她不想让他们太过担心。所以谁也不知道每天晚上午夜梦回,她那些分不清辨不明的虚实梦境,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伸出手来向她索命。每每半夜醒来更是冷汗连连。
恐怕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现在才会有这样的情绪,对,一定是这样!是她自己逼迫自己太紧了,那么还是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再纠结了,殷凝。好好睡一觉就会好的,一定会的!
也许真的是被自己内心的恐慌感给吓倒了,所以殷凝也不管之前的那些想法、那些推测,只是统统都扔到一边。此时此刻她只求一切都平安,只求自己的心能够安定下来,只求不要让她失去她在意的一切就好。只祈祷,只许愿……
只是殷凝并不知道,尽管她后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可就连睡着的时候也像小猫似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眼角的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滑落,浸湿了白夙的衣襟。也正因为那凉凉的泪水,白夙醒了过来,却不知道怀里的人为何在睡梦中如此的伤心难过。不忍心喊醒她,因为他能感觉得出她才睡着没多久,所以只得抱紧她,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轻柔的安抚她。
当殷凝天亮之后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摸了摸身边,竟然空空如也!这一认知让她一下子翻坐起身,惊恐无比。
白夙去哪里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左右张望,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难道终究是出了什么事吗?所以睡熟以前才会有那样不好的预感?所以自己的心才会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几刀似的疼痛?所以睡梦中的自己还是会留出难过的眼泪?只是因为要分离了吗?
80、圆寂
不行!她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飞快的翻身下床,也不管有没有穿上鞋子,赤着脚夺门而出,只当自己跑到走廊里的时候,才看到所有的人都站在一扇门边。发现大家都神色惊恐的看着房间的里面,当然她也看到了她在意的人。
他没事,太好了。
顿时心里松下一口气。又有些百味陈杂的感觉,觉得庆幸自己昨晚的那种“不详的预感”并不准确,又感激神灵也许是自己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
但是看这个情况,殷凝立刻就明白,一定是又有人死了。却不知道这次是谁?
她向人群走了几步,从众人的背后眺望房间里的情景,只是还没有看到些实质性的内容,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焦臭味,这味道要比她呆在尸海里寻找钥匙时候的味道还要强烈!焦糊的、混杂着血腥的味道,其中似乎还掺杂着腐烂的酸辛恶臭,尽管这恶臭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总之着实让人胃部翻腾恶心想吐。
等她踮起脚尖,望向房间里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她只看到一个人形被摆成了坐禅的样子,浑身焦黑,却不是火焚的焦黑而是被烙铁烧烫的焦黑,血肉模糊粘连,面目难辨。而他的身上似乎还有几个黑乎乎的窟窿,正在往外面冒着看不出具体颜色的液体,窟窿边缘的肉外翻着,同样的血肉模糊并且还有几块焦黄的结痂,但是从那个坐姿来看,也知道那是和尚圆镜了。
尽管殷凝也怀疑过这个和尚,可现在看来,已经死了的人却正好用死亡或者说是被死亡的方式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而这个和尚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云淡风轻的,白白嫩嫩的唐三藏摸样,可眼下,这个出家人,佛门弟子竟然死得这么可怜。如果只是单纯的被火焚烧,兴许殷凝还能感叹,佛家所讲涅槃,但也是另一种境界的重生了。只是这个出家人却受得这等惨绝人寰的痛苦,恐怕只能算入了地狱吧。
忽然间,殷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钻心的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生生撕裂开来!
“叮——”的翁鸣声由远及近,由弱变强,瞬间掩盖了所有真实,仿佛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在战栗,跳动,变成无数颗分子冲撞,重组。
头好痛,好像要裂开!她下意识的蹲下身用两只手捂住头,似乎不这么做,她的头就要爆炸一般,说不定会脑浆四溅当场死亡。
“殷凝!”
“你没事吧!”
白夙和秦铮几乎同时发现了站在最外面的殷凝不对劲,又几乎同时冲到她的身边。
只可惜殷凝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只有“叮”的声音,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模糊地看到眼前人的嘴巴在动,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而眼前的人在她此刻看来,就连人形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就好像是被哈哈镜给拉长压扁了一般,而且还不断变化着形状。接着殷凝只觉得自己被人拉起,然后被打横抱了起来,再然后自己的脑袋就除了疼痛以外又是加上一阵天旋地转。
心跳声、呼吸机的液压声、还有眼前明晃晃的白炽灯,几张带着白色口罩的模糊的脸。似乎这些东西、这些声音很近又很远。而她似乎又听到有人焦急的喊她名字的声音,那声音同样又近又远。就好像她站在了一跳很长很长的独木桥中间,望着两头不同的风景,而每一处的景致都别有一番风情,让她无法选择。是进是退?犹豫不决。
“叮——”那记强而有力的声音再一次贯穿她的大脑,这让混沌中的殷凝忽然明白什么叫做魔音穿脑,恐怕此时的她就是这种感觉。也正是因为这记声音,让她彻底隔绝了所有的一切,仿佛陷入了无底的万丈深渊。
“殷凝!”
看着眼前那张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平日里粉润的唇瓣,此时看起来也白他他的,没有一点生机、黯淡无光,不禁让人心疼。
“她是昏过去了吗?”白夙用力抓着她冰凉的手,攥得紧紧的,生怕他的手一松她就会忽然消失不见。如果可以,他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只是他不能,她现在昏迷着,而秦铮再给她做着初步的检查,他不能影响秦铮的诊断。
“是的,昏迷。只是我不清楚使她昏迷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病史,或者是不是在上一关里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刺激,又或者是不是脑部受到过比较严重的外伤”秦铮一边说,一边把手指伸到殷凝的头发里,手指轻柔的摸过她的头皮,忽然发现后脑一处有一个微微凸出的肿包,不禁皱眉,“看来她在上一关的时候,头部可能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击打伤。而且,她在昏迷中,眼球颤动频繁,说明她在此刻的思维也比较混乱,可能心理也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或者创伤,只怕平时为了不让别人担心,所以一直压抑着,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爆发出来,而她的身体却承受不了,所以陷入了昏迷。”
殷凝……白夙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喊着她的名字,恨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学医呢?如果他也学医的话,说不定要比秦铮厉害,说不定他能及时的发现她受了伤,不管是心理的还是身体上的,那么她这会儿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秦铮也很心疼,可又无能为力。不过好在她似乎只是昏迷过去,但是没有发烧的迹象,只要等她醒过来就好,若没有什么特殊症状,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他现在也已经守着她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离游戏规则的聚众时间所剩无几,所以只好离开,而她身边有小四陪着,守着就行了,他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前,也就是早上10点左右的时候,头顶上的灯又一次暗了下来。这个时间自然是他刚才路过“生死”大门的时候,往圆厅里看了一下计时器才确定的。当时所有人的都走了出来,除了圆镜和殷凝。他一开始吓了一跳还以为殷凝出了什么事,但马上听小四说,她昨天晚上似乎睡得不好,梦里面一直在哭,所以就让她多睡一会,没有叫醒她,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们仅剩的几个人就来到了圆镜的房间门口,只是还没有走近,还没有打开门,就闻到了房间里面传出来的一股焦糊味道。
就算不看,他们也知道,圆镜和尚一定是受到了“火”的刑罚。
但当他们推开门一看,房间里干干净净,唯独圆镜双腿盘坐于床上,仿佛入定的样子,只是他浑身焦黑,血肉模糊粘连,粘稠而浓烈的血腥味因为焦烫的温度而显得更加的强烈。让人止不住的恶心。而他的床脚边则躺着两个已经变黑的电热棒,也就是那种俗称为“热得快”的东西。在那铁棒之间还粘连着已经焦化的皮肤组织和干涸黏稠的血迹,甚至还有油光光的人体脂肪。
只是看着这些,就已经让人不禁设想,当时圆镜究竟是怎么死的。单看这具尸体根本就与凌迟无异,甚至可能比凌迟处死更加的痛苦与残忍!若是圆镜在受到这种极刑之前就死了,那还好些,至少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感觉到火焚岩烫之苦;若圆镜是被这加热棒活活给一下一下烫死的话,这种痛苦恐怕要比在地狱里接受火山刑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铮一个人回到圆镜的房间里,此时众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具焦黑的尸体,若不是他是个法医,以前工作就是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看到的尸体也千奇百怪,各有各的死法,恐怖变态层出不穷,标新立异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像这样残忍的,倒是可以算得上名列前茅了,若要位居榜首也不为过。
他走到床脚边,蹲下身,用两只手指拎起电热棒的电线,接着试着用手握住电热棒的手柄。其实,这种“热得快”的尾巴很短,就是一个热水瓶盖子的大小,顶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