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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替契沙百姓感谢我啊将军!”宁夏笑得没心没肺,中了奖也没她那么开怀!
“钟宁夏……你真的不了解男人。”洛平川低叹一句,“你真的不了解他。”
这是宁夏在身边的最后一夜了。
阿木图坐在书桌前发呆。
最近他都没敢再去看她,他不敢给自己机会去伤害她。
一定会忍不住……一定会用尽手段来把她留下……
所以这样走了也好,只要这是她想要的的。
灯油灭了,他似恍然不知,也或许只是不想动。靠在椅子上,盯着黑夜虚空,死了一般。
门外传来一些底语,貌似是有人要进来被内侍拦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响起很轻的敲门声,内侍低声道,“陛下,宁夏小姐求见。”
阿木图愣了愣,半晌才说,“让她进来。”
还是月牙白的衣裙,气色好了许多,步履轻盈,身姿婀娜。只是看外表,应该和别的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可偏偏完全不是。
完全不是。否则,他也愿意造个金屋把她藏起来。
“为什么不点灯?”宁夏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才算寻到阿木图坐在书桌前的身影,他那仿佛融入了夜色一般的寂静,让她有些……心疼。
阿木图没说话,双眼一眨不眨地追随着她,看她走来走去点灯掌火。
“黑灯瞎火的,你坐这干什么呢?”宁夏好笑地站定在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不小心睡着了。”阿木图清了清嗓门,坐正。
“我明天要走了。”宁夏站在和他隔了一张桌子一盏灯火的地方,微笑。
“恩。”阿木图茫然地点点头,目光看着她,又仿佛没在看她。
“就这样?”宁夏挑眉。
他一愣,不这样还要他怎么样?
“那个……”宁夏摸摸脑袋,“借我点盘缠吧……”
“……”原来憋了半天想说这个。
见阿木图不说话,宁夏急了,“虽然这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不过,你要是不给点盘缠我很有可能在半路就饿死了!”
“以前你都不问我要的。”阿木图有些想笑,手肘撑在桌上,托住脑袋望着她。以前几次,她不是都很自觉地把他宫里值钱的东西“顺手”带走几件么?有一次,还带走了他的玉配。
“那不一样,那时候情况特殊!”宁夏瞪他,早知道就不来自讨没趣了!难得她也君子一番。
“过来。”他对她伸出了手。
宁夏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把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中。
“你昏迷的时候,我帮你保存的。”他从怀里拿出那块白玉,放在她手中。
宁夏眼睛眨了眨,有点湿润。
“说好了不许丢的。”阿木图笑了,眼眸深处,温柔如窗外的月光,一些东西在静静流淌,他的手包裹着她的双手,温暖得让人不想放开,“不许不要……”
她用力点点头,“不会不要……”
他也点点头,手僵硬着松了开来,转过头去,说:“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拿,钱去找内务侍领就可以了。”
“好,谢谢。”宁夏见他不肯看她,神情有些恍惚,说,“那……我回去休息了。”
“恩。”他揉着双眉,不敢抬头。
宁夏挪了下步,又说:“你累了也回去睡吧,睡在这里会着凉生病的。”
“恩。”他点点头。手指交叉握得很紧。
宁夏转过头,刚走出两步,就听到他在背后叫她:“宁夏!”
回头,“什么?”
“你……”他终于抬起了眼,眸子盈绿,像有微光溢了出来,“会不会想我?”
宁夏顿了顿,笑了,很温柔。这样的温柔在她身上并不多见。
“大概……会想的。”
就算这话是欺骗的,那也罢了。阿木图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明天我不去送你了。”
“好。”
“你走后我也会回都灵城,如果你以后要找我,可以先去将军俯找洛平川或烈,他们会带你来见我。”
“好。”
互相凝视,都没有说话,须臾,宁夏咬咬唇,说:“我走了。”
“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
“图,”她轻声叫唤,声音有些飘渺,“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不要等我,娶个你喜欢的女子,要过的幸福,好不好?”
“……”他的身体僵直了下,心中似有刀割,然后温润的鲜血涌出,“好。”
她最后给了他一个嫣然的微笑,门渐渐合上,再也不见。
阿木图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个晚上。时间像蚂蚁在啃咬,每一分种都是煎熬,每一分钟都挣扎着想去把她留下。
想留,不能留。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阿木图唤洛平川前来。
他站在窗前,轻声对他说,“你跟宁夏一起去。”
洛平川愕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木图回头,看着他说:“护送她,直到她见到雷若月。”
洛平川静了半晌,单膝跪地,“请恕臣不能领命。”
阿木图皱眉,“为什么?”
洛平川抬起了头,对上他幽绿色显然带着疲倦的眸子,“王,洛平川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洛平川也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会犯错,也会对女人动情。
阿木图怔了怔,失笑,有些无奈,隔了好久,才说:“知道了,那……叫鲁忻去吧。”
“是。”
宁夏看到鲁忻的第一眼,眼中的暴戾喷薄而出,一把抽出临行前找洛平川要的佩剑,举剑就向鲁忻刺去!
洛平川刚好站在旁边,出手迅速握住宁夏的手腕,吼道:“钟宁夏你疯了!”
宁夏挣了下没挣开洛平川的铁腕,愤恨地把对着鲁忻的目光转而瞪他,“我要杀了他!”
“他怎么你了?”洛平川很好奇。
鲁忻在旁边似笑非笑,“将军是要我保护这位小姐去邦什吗?”
“对。”洛平川放开宁夏。
才松开手,宁夏就向鲁忻猛刺过去,被鲁忻轻闪过,眨眼间就夺下了她手中的剑。
“小姐,鲁忻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做这种危险的事,若是误伤了小姐就不好了。”鲁忻挑挑眉,把玩着宁夏手中的剑。
宁夏吸了口气,冷然地看着他,问洛平川:“将军,这就是要护送我的人吗?”
“啊……”洛平川看看他们两,“如果不合适,可以换个人。”
宁夏冷笑,眼睛迷了下,把身上带的包袱和剑鞘扔给鲁忻,道:“就他了。”
鲁忻有些意外,玩味地看了一眼洛平川,跟上去。
宁夏跨坐上小三,回头对洛平川笑了笑,“将军,谢谢照顾,以后还请保重。”
洛平川耸耸肩,扯出一抹笑意,“你也是,记得,随时可以回来。”
“知道了。”宁夏潇洒地挥手,这姿态,像是一场远行而非别离。她心里却清楚,她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鲁忻上马,对洛平川点了点头,随着宁夏远去。两骑绝尘,颇有点潇洒入江湖的风尘味。
直到再看不见,洛平川才回头,猛地瞧见远处庭院大门前的老槐树下,阿木图斜斜地靠着。墨紫色金线锈细纹的外衣,被微风轻轻纠缠起,和着随意扎起飞扬起来的黑发,俊朗如神。
多么完美的男人!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渴望拥有的东西这个男人全都有!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渴望自己的男人拥有的东西这个男人也全都有!
只有钟宁夏个笨丫头才会不要。
他迈步过去,笑道:“王,她走了,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阿木图轻轻摇头,垂目望着大树底下地面上班驳的阳光,低喃:“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双眼沉寂得如一潭死水,洛平川忽然想到了两个字:荒芜。
作者有话要说:有分离才有相聚,别为某图难过~
过程虽然有一小点虐,但会happy ending的~
亲妈我不忍心啊~
我家夏宁公主会幸福的~
流光飞逝
南行
“我以为,你会让王处置我。”鲁忻望着蓝天,漫不经心地说,“我差点杀了你。”
“我恨你不是因为你差点杀了我。”宁夏手指卷着小三的棕毛,低垂着眼,说,“而是你杀了他。”
“他是个逃兵。”鲁忻挑眉,细细观察她的表情。
“恩。”宁夏轻点头,“可……他是不是逃兵跟我有什么关系?”
鲁忻不语,笑着看她。
“你会死在我的手上。”她的话很轻,但很坚定。
“好啊小美人,我等着。”鲁忻爽朗大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让你多活些时日也罢。”宁夏又说,然后转过头望着他。
“如此,多谢。”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她似笑非笑。
鲁忻一愣。
“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不是吗?”宁夏轻笑,一瞬间这天地间的光芒似都聚集了起来,让人移不开眼。
“小美人你真是会说笑。”鲁忻一脸嘲讽。
“你的眼里我看到了绝望。”宁夏仰起头,“和我的一样。”
离开听夏园不过才半天,刚进入一小县城酒楼,屁股还没坐热,他俩就遇到了第一批刺客。
尽管一路上宁夏对鲁忻大眼瞪小眼随时找机会刺杀他,但这时候鲁忻还是很英勇地挺身而出保护她。
刺客十名,在酒楼里把他们两团团围住,其他吃饭的客人早被吓得逃跑了,掌柜的也躲在了柜台下面瑟瑟发抖。
“你可真能招祸!”鲁忻瞥了宁夏一眼,“都是什么来头?”
宁夏也奇怪,究竟什么人想杀她!
对,是杀,不是抓!
“不知道。”宁夏无辜地看了鲁忻一眼,轻笑着说,“英雄,顶住吧!”
鲁忻不敢相信命悬一发的时候这女人还笑得出来!侧身躲过砍来的一刀,退到墙根,把宁夏护在身后,还忙里偷闲回头瞪她,“我抓你的时候已经发现有另外的人在追杀你了,你竟然不知道!”
“本姑娘天下第一魅力无敌!”宁夏想起那天就心生恨意,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腰。
“靠!你想死啊!”鲁忻边架开一刺客的刀,边带着宁夏像窗口移去,努力克制自己想提刀掉头砍她的冲动!
“不想死,我还要留着命杀你。”宁夏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窗户向着酒楼内院,过去就是马厩,小三正在那里休息。只要骑上小三,这些人如何都是追不上的。
“快走,我挡住他们!”到了窗口,鲁忻推了宁夏一把,然后对着刺客们大刀一横。
宁夏想也没想跃出窗去,后面是阵阵刀枪碰撞之身。
鲁忻一敌十,不可能全身而退,但只要他让开了路刺客们就不会再理会他了。毕竟她才是目标。
拉过小三,开了门,宁夏骑上马背冲了出去,同时听到身后的喧哗之声。
鲁忻是聪明人,他不会拼死护她,他只会拖延一小会,也只能拖那么一小会。
但那么一小会已经够救她的命了。小三的脚力一般马是追不上的。
小三在街上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撞到了人。搞得一路人仰马翻后终于冲出了南城门,急驰到官道上!
身后的马蹄声渐远,宁夏松了口气,而小三则跑得兴奋不肯停下来。想来小三也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大逃亡了。
大晴天,天空是湛蓝的。宁夏拍拍小三的脑袋让它慢点跑,留着体力对付意外情况。
如今回去是不可能了,而那些人在追不到她的情况下,一定会在向西的路上一路设伏!
宁夏抬头看看太阳的方向,想了想,或许顺着南边走下去也不错,绕过汉统,再折回邦什!虽然这样会多费两、三倍的时间,可确是应该安全了许多。
要是,这样她还落入刺客手中,那么她就认命了吧!
宁夏伸手进怀里摸了摸阿木图给她的白玉,轻笑,命运,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命运,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这是个极尽奢侈的房间,雕兰玉砌的天顶,黄金的床架,上好的紫色丝绸做成的帷幔,珠帘全是大小色泽一致的东珠。墙壁用上了混合金粉的涂料,床头柜是白玉塑成,底架竟是珊瑚,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