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⑺呐U馕恍煜壬呐笔辈挪还咚辏踔亮醒Ф蓟姑挥猩贤辍K凳祷罢飧龈酱跫娴奶婀至耍ê壬谀冢蚕氩幻靼渍馐俏裁础?墒嵌苑礁龅奶跫娴暮苡藕瘢踔撂岢觯珹lex和他的女儿只需要两家人办个简单的订婚仪式就可以了,不必急着结婚,也不必昭告天下。甚至连这栋房子都可以不列在收购范围以内。”
“Alex从巴黎回到这里,原本是想避开与韩先生的争执,可是他住在这里的每一天,听到的都只有围在门外的人讨要工钱的喊叫声。终于,Alex妥协了,他打电话给韩先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我还记得他做决定前的那一晚脸上的表情——你知道什么叫‘万念俱灰’吗?”
我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这个词用得对不对,不过我想意思可能也差不多。我问Alex,你真的想好了吗?他说,我知道自己的情况,爱情和婚姻可能注定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东西,如果能用我的婚姻来解除这场家族的危难,那也只能这样选择了。Alex是个很要强的孩子,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他说一句妄自菲薄的话,他对自己的要求甚至比健全人还要高。我想如果不是顾念我们两个老人之后的生活,他是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的。”
“徐先生很守信,在得到答复之后,很快就和韩先生办好了酒庄的收购手续,甚至还留下了两三亩地给我继续种葡萄。韩先生拿到钱,解除了债务危机,还额外得到了徐先生公司很少量的一部分股份,靠着分红,也能够维持在巴黎的生活品质。可是Alex却非常消沉。他从小就爱酒,才一丁点大的时候就趁我和韩先生不注意偷家里的酒喝,很多酒喝一口就能尝出配比来。我想他在葡萄酒这方面是有独特的天赋的。在这件事情发生以前,他曾经很多次跟我说,以后要把我们酒庄,甚至波尔多和全法国的酒卖到世界各地去。可是一下子家里的酒庄却成了别人的产业,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打击。那段时间我从没见他笑过。”
“过了不久,突然韩先生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徐先生的公司要投资在北京设立一个机构,专门卖世界各地的名酒。韩先生向徐先生推荐了Alex。刚开始Alex很犹豫,但禁不住我和韩先生的鼓动,最主要的是可以暂时离开法国,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他考虑再三,终于还是答应了。从他走了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而他却带回了你。”
“Alex虽然是品酒师,但他平时喝酒是很有节制的,像今天这样一口气喝了一瓶,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想,和你在一起,他是真的快乐。”
阮叔顿了顿,看看我。“这件事发生以来,我是第一次看见Alex这么高兴。我想只有爱情能有这种力量,你说呢?”
我定定的看着他,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思绪。阮叔说得对,韩力是爱我的,我也爱他,原来他和徐乐儿并没有感情,可是——
“可是他还会是别人的丈夫。”我轻轻的说,低下头去。
“这就要看你们自己了——”阮叔长叹一声,慢慢的站起来,“不早了,我该准备晚饭了。”他停了一下,“我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活了这么久,早就够了。当年Alex为了这个家,做了一个他不愿意做的决定。我想,现在既然上帝有了别的安排,Alex也应该有权利再做一次决定。不用考虑别的人,只要尊从自己的内心。”他把苍老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左胸上,“这样才能找到幸福。”
、(24)爱与痛的边缘
和阮叔聊完,我感觉自己心情好复杂,说不清是悲还是喜。但心里有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明晰——韩力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或许我心里早就知道,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转念一想,即使我知道我们彼此相爱又能如何?事实仍旧无法改变。他依然会是别人的未婚夫,昙花再美,也注定结不出果实。
我想起阮叔的那句话,“遵从自己的内心”。简单的几个字,真的要做到又有多困难。明天,明天我们就会回到巴黎,短短的48小时后,当我们踏上北京的土地,一切就会恢复到原点。这场爱的进行时,终将成为过去。
我用力甩甩头,尽力抛掉那些混乱的思绪。还去想这些干什么呢,好好珍惜这仅剩的分分秒秒吧——
他是 爱我的。这是我现在唯一想记住的事。
走到花圃前摘下一朵蔷薇,我走回楼上。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还在睡着,脸色恬静得像个孩子。
我侧坐到他身边,用手里的蔷薇轻轻拂过他的面颊。
韩力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嘴角绽开一朵微笑,然后大手一揽——随着我一声轻呼,我已经跌进了他的怀抱。
“都已经醒了,怎么还装睡?”我用手里的蔷薇轻扫他的眼眶。这么多天的相处,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灰白的眼睛和无助的瞳孔,只是每次看到,还是会止不住心里的疼痛和怜惜。
“等你来陪我。”
韩力揽着我的双手稍一用力,微抬起上身,吻住了我的唇。
他不老实的大手偷偷潜入我的衣襟向我胸前探去。我不由得轻笑一声,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起床吧,再躺下去,晚上就别想睡了。”
韩力坐起身,表情懊恼,一脸的不情不愿。我用手拍拍他的脸,一时兴起,低头在他眼睛上啄了两下,随即跳下床往门口逃去。身后只听见韩力的大喊:“林木木你给我站住——”
阮叔准备的晚餐非常丰富,香茅烤鱼,越式春卷,青柠鸡丝沙拉,咖喱牛肉,全都是越南风味美食。尽管中午的千层面谁也没少吃,但面对着这一桌久违的东方佳肴,我和韩力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
“你们慢点,一会儿还有香草布丁。”阮叔脸上笑得像一朵花。
韩力拿起餐巾擦擦嘴,“木木,吃完了吗,我带你去看点好东西。”
还有好东西?我好奇心大起。
我们出了厨房,韩力拉着我沿着墙根走到头,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伸手在门上摸了摸,触到把手,然后把门往前一推,门开了。
门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韩力并不着急进去,抬起手在墙面上按着了一个开关,门里的灯亮了。我这才发现我们脚下并不是平地,而是一条狭长的往下延伸的楼梯。
“这是哪儿?”我压低了声音,“藏宝洞吗?”
“差不多。”韩力神秘的笑笑。
我们小心翼翼的踏着嘎吱作响的木头阶梯下到底,随着另一盏小灯被打开,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幽暗的大酒窖,一排橡木桶静静的平躺在木架子上。靠墙的一面是很长的几排木头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横放着落满尘埃的酒瓶。
韩力伸手抚摸着格子,从最右侧的中间抽出一瓶葡萄酒来,用手掌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脸上的表情也带着点庄严和肃穆。
“这是什么酒?”我好奇的问。
他伸手把酒瓶递给我,我接过一看,瓶身前后各贴着一个很简单的标签,看看标签上最显著的位置,我轻念出声,“Chateau HanCharlotte……这是什么意思?”
“酒的名字,是用我母亲的名字命名的,HanCharlott。”韩力轻声回答,“这就是我家自己酿的贵腐酒。”
“哦。”我想起阮叔曾经说过的话,明了的点点头。“在波尔多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好像最后就是喝的这种酒,配的是饭后甜点,对吗?”
“记性真好。”韩力赞许的点点头,“贵腐酒是甜白葡萄酒,最适合配甜点喝。”
“难怪你要来拿酒,是要一会儿配香草布丁吗?”
“聪明。”韩力再从酒架上取出一瓶来,“来,帮我拿着。这一瓶我要带回北京去,收藏在公司开的酒廊里。”
我们返回厨房,阮叔已经开始收拾碗盘。韩力摸到桌上的起酒器把酒打开,我找出两个杯子,各倒上小半杯。
“屋子里太热,木木去帮我把小门打开吧。”阮叔抱着一堆盘子招呼道。
我走到小门边,把门拉开,此时已是晚上八点,暮色降临,凉风卷着山坡下葡萄叶的气息缓缓吹送上来,掀起阵阵凉意。
“好舒服!”我回头看看韩力,“干脆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好了。”
我们各端上一杯酒,走进后院。抬头看看天上,才发现这一晚的星星很美。执起手中的酒杯抿上一口,立刻感觉满嘴甜香。“真好喝,是什么葡萄酿的?”
“赛蜜蓉,长相思,还有一点密斯卡岱。”
“赛蜜蓉,长相思……好美的名字,像诗。”我回味着嘴里的酒香,“这酒很甜呢。”
“是很甜,不过余味仍然有点酸涩。”韩力笑道,“你尝尝是不是?”
我再抿一口,任酒液在舌尖和舌根来回流淌,果然觉得腭下生津。“真的有酸味,而且感觉这酒好像更好喝了。”
韩力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如果没有这一点酸涩的衬托,又哪里显得出甜的美好?”他朝着我的方向微微迈了一步,头低下来,在我耳边道,“而且,我们家的贵腐酒,还有另一种特别的味道。”
我疑惑的端起杯子闻一闻,“哦,还有什么味道?我怎么没尝出来?”
“来,我教你。”韩力扬起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忽然俯□环住我,霸道的攫住我的嘴唇。
甜美的贵腐酒从他嘴里慢慢流入我的舌间,带来一阵令人迷醉的眩晕,我几乎要在他的怀抱里昏厥过去。我们紧紧的拥吻着,两条灵巧的舌头好像在酒液里跃动的小鱼。
半晌,他终于放开我的唇,轻轻在我耳边问:“怎么样,品出特别的味道了吗?”
我羞红了脸不出声,身后只听见阮叔的几声咳嗽,“香草布丁好了,有人要吃吗?”
我挣开他的怀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逃也似的跑回厨房去。
第二天早晨,告别了阮叔,司机将我们送回了波尔多市火车站。虽然前一天已经知道我们必须离开,阮叔还是很伤感。看着我们收拾行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临走的时候,他送我们走到车边,一手拉着韩力,一手拉着我,站了半晌,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我们的手叠在了一起。
坐在从波尔多到巴黎的高速列车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我愣愣的托着腮一言不发。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我们就将到达巴黎。梦从哪里开始,就会从哪里结束。此刻我多么希望列车可以开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停在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走。
“怎么不说话?”韩力摸到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我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既然一直对自己订婚的事绝口不提,我又何必说出来令他为难?“借你肩膀靠靠,我困了。”
他任由我抱着他的胳膊,微微换个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点。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
“喂?”
“嗯,1点到火车站。”
“好。”
韩力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想,他真的是以为我睡着了。
列车还在飞快的往前开着。巴黎终于到了。
刚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替我们拉住了行李。我抬眼一看,居然是那晚在酒会上见过的那位陈继助理。
“韩先生,林小姐,回来了,车在外面等呢。”他语气热络。“韩先生,我先送林小姐回酒店吧,然后再送您回老爷子那儿。”
韩力微微点了点头,并不答话。陈继把车一路开到丽兹酒店,很殷勤的帮我们把行李送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