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些早就打算带回的礼物隔了经年,转了数人之手,终于到了本该给的人手上。
*
后山的墓地,白家族长将千蝶羽衣整整齐齐的放在墓碑前,他看着万丈悬崖静默无声,似乎想起了年少轻狂时美好的往事。
这一日山顶好像多了一丝人间的气息,不在同平时一样清冷,不知道谁家的小二摇起了拨浪鼓,咚咚咚,咚咚咚。
白家族长恍惚之间又回忆起小女儿总是轻快的声音,不知道她在江湖行走都经历了哪些?不知道她在异乡的时候可有难过?
又想起了被他打伤的还躺在房间的外孙女,这个孩子承担的比世间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多啊。
悠长的一声叹息,被风吞没卷到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的晚了,两天之内做了四十张图有些内伤,这一章码的有一些痛苦,,将就着看一下,明天星期五按例休息一天,精神满满继续日更!【咳……
、心意相通
山顶的日子就同穿堂而过的风一样,在你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影子。令仪的伤好的很快,在她养伤的期间,白家长辈们小辈们都有过来探望,只除了一个人,白家族长,白瑶的父亲,令仪的外公。
山顶的宫阙楼阁建筑同时下的风格迥异,乌木青瓦,古雅中又透着简约大气,又加上白衣翩翩的人行在其间,看起来真的像是云端仙府一样。
阳光晴好,白珑见令仪的伤也好了很多,便带她到东望楼中玩耍,一起的还有很多白家的女性。
令仪此时身上穿的也是和白家人一样的宽大白袍,胤朝的衣饰比起前朝来说收敛了许多,但是一贯爱穿云袖宽袍的令仪并无不适。发间垂下的一束束璎珞是由黑色乌金色和暗红色的珠子串成,额间的青玉更加让她的容颜填了几分婉丽之色。
白家虽然隔绝高山,但是对于小辈的教习一直遵循着前朝皇室的习惯,就连后来并入白家的另外几个家族也是如此。所以就算历经百年,名门之风依然还在。
世家族的聚会大多是煮茶,斗琴,博弈,吟诗作赋,令仪被围在中间,当年敏慧的风采再现,做完了诗又被人拉着弹琴,等终于将才艺都展现了一遍才放过她。
荆溪一直坐在阁楼的边缘,浑身的气息越来越冷漠,起初还有人好奇的问话,后来都被他的无声给吓走,有的人联想到他从一上山便从未开口说话推测他大概身患哑疾。
走到荆溪身边,令仪突然想起来一件她遗忘了的事情,就是荆溪背后的伤,这几日她养伤的时候屋子里总有白家人的陪伴,所以竟然忘了询问。
令仪坐到荆溪对面,荆溪已经抬起头来看着她,双瞳中竟然有隐隐的委屈之色,还不待令仪开口说话,就突然抓着令仪的手站起身来,出了楼中,走到横在半空中的走廊里。
身后众多好奇的目光跟随过来,两人都没有回头,白珑笑笑,眼神示意楼中众人,于是断了一瞬间的琴音又起,下棋的继续下棋,描画的依旧描画,轻声浅谈的依旧轻声浅谈,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荆溪将令仪拉到走廊了,回身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继续不语。
令仪觉得有些莫名,她轻声问:“荆溪?”
男子不语,抓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还有越握越紧的趋势,好像在害怕什么。
令仪软了声音继续问:“怎么了?”即便当年对君令涧也没有这么温柔。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对面的男子闷闷的声音。
“我……我不会吟诗……也不会弹琴……”荆溪低着头,缓慢的说出这两句话,这几日每每白家人过来陪令仪,言谈举止之间自有风采让人倾倒,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名门世家的风度,只是觉得那和自己无关,他心很小,只装下了一个人而已。
但是现在,荆溪突然有一些慌神,令仪在这种名门聚会中自如的游走,脸上一直挂着浅笑,风姿更深,他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无用,他没有世家公子清朗的嗓音,他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所有的世家礼节也完全不懂,而且他没有高贵的身份……突然觉得这一段日子像梦一样。
令仪突然明白了眼前之人的顾虑,这样的场合,他是有一些尴尬的吧。另一只手覆上荆溪的大掌,温声说道:“荆溪,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男子抬头。
“你在怕什么?”
“这些你会与不会又有什么关系?”
荆溪瞳孔猛缩,女子笑盈盈的看着他,他的心跳突然加快,期待女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心悦你,这不是你会不会琴棋书画就会改变的,若然我的驸马需要这些,皇城中多的是才貌双全的贵家公子,但是这些翩翩公子们可有你一半的心意?”
听到某一句话,荆溪的心中乍然狂喜,漆黑的眼眸像是有礼花绽开,刚才的自卑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走进一步,反握住令仪的两只手,嗓音有一些颤抖,“关关……你刚刚说什么?”
“你在怕什么?”
“不是这一句……”
“这些你会与不会又有什么关系?”
“下一句!”荆溪突然有些狂躁,他急切的想再次听见那句话,手中的力道有些变大。
“唔……皇城中多的是才貌双全的贵家公子……”
“不是!是上一句……”荆溪的声音突然带了一丝乞求之意,他想听,他的心悬在半空,好像只有听见那一句话才会落回原地。
被男子双眸中传递出来的强烈感情所震慑,令仪收起了捉弄的心思,肯定的说出,“我亦心悦你。”
心中像是有巨雷响过,有什么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上,这种喜悦比令仪愿意接受他更甚,他抬起手,抚摸着女子的脸颊,颤声叫道:“关关……”
大掌下的容颜浅笑,没有因为说出那句话有任何羞窘之意。
荆溪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女子光洁的脸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为什么会心悦我,荆溪心里又酸又胀,他从没妄想令仪会心悦他,那日她答应接受他都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
“哪有什么为什么。”令仪拉下他的手,“倒是你,今日罕见的说了这么多话。”
荆溪不答,突然大力抱住了他,这种心意相通的幸福将他整个人塞的满满的,觉得又有些美好的不真实,所以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
楼中虽然一片平和的景象,但其实都明着暗着往这边看,比如说一直浅谈的两个少女,将头凑的更近,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会心的相视一笑。
这几日两人两人搂搂抱抱已经很正常,但是男子这次的拥抱好像有一些什么不一样,令仪垂在身侧的双手动了动,也回抱了男子的腰身,没想到因为这样男子抱的更紧。
令仪暗想,真傻,若是对他无意,会愿意挑明他的心意?会不拒绝他的牵手拥抱?会接受他的缠绵亲吻?
但是自己的心意能让他高兴成这样,能让他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其实,也不错吧。
楼下宽阔的平地上有小儿欢快的跑来跑去放着风筝,山高风远,风筝很容易就飞了起来,越飞越高,令仪眯着眼看,突然觉得她此时的心就像高空中的风筝,被莫名的线紧紧拽着。
*
令仪背上的伤已经大愈,白珑本想准备一场宴会,但是白族长却迟迟不见人影,大概是又到后山的山间清修去了,白珑无奈,只好想着等父亲回来再说。
原本令仪的膳食是有人送到她的房间,但是自从发现她身边的男子会做出更美味可口的饭菜送过去的时候,便也再没有送了。
通明的灯火下,令仪和荆溪坐在桌子的一侧,令仪用着饭食,身边的男子仔细的剥着虾仁,剥一个就蘸酱送到女子的嘴边看着女子吃下去。
令仪吞下一个,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吃?”说完这句话发现荆溪的眼神兀然变的深沉。
虾仁的酱残留在女子的唇边,菱形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带着某种诱惑,荆溪突然俯身上去,将女子唇边的酱吸允掉,尤不知足,唇瓣厮磨。等发现自己的呼吸变重,才退身离开。
令仪一僵,看着荆溪看她的眼神越渐深沉,突然就想起了还在山林中的那场热吻,那时候她心已动,只是恼怒他的突然冒犯,但是才过数日,一切就变得如此自然,情爱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
荆溪见令仪低下头不理他继续吃饭,侧脸却悄悄的爬上了红霞,他想伸手碰一碰染上红晕的脸颊,知道这都是因为他,最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
*
饭后,令仪拿出了白家送过来的伤药,出门去了旁边荆溪的房间。
她今天隐隐在荆溪身上嗅到了血腥味,荆溪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是知道的,而且在这山顶不可能有人袭击,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荆溪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好。
荆溪的房门紧闭,烛火的光从翠色的窗纱透了出来,令仪刚刚走到门边,门便从里打开,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男子开门的一只手上还拿着小小的刻刀,另一只手上是快完全成形的小巧木雕,看见令仪的目光看了过去,突然垂下手掩进了袖袍。
抿嘴一笑,令仪问道:“什么时候雕好给我?”
“快……快好了。”
令仪点点头,拿出手上的伤药,“你背上的伤好像还没好,我帮你上药。”
荆溪突然有些紧张,上……上药……他的伤在背上,背上有许多丑陋的伤痕。
“嗯?”
“我自己来……”荆溪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艰难,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待什么。
“你能给自己的背上药?”令仪凝眉,疑惑的看着他,旋即明白了他紧张的原因,在唐门时曾在她肩上隐隐看见从背后延伸出来的丑陋伤痕。
但是荆溪的性子是断然不会让外人给他上药,令仪想了想,她不是多情之人,既然认定了此人,回京之后便让皇弟颁发圣旨成婚,所以,嗯,提前看自己夫君的背也没什么。
令仪明智的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荆溪,怕他会再一次抱的她喘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感情戏我就完败……令仪真是个胆大的好姑娘……你们说我要不要趁着上药发生一些什么……
、上药
跳跃的烛光下,荆溪背对着令仪褪下衣袍,不敢回头看令仪的表情。
但是令仪却猛然睁大了眼,心里泛过一阵抽痛,有一些不可置信,手中的药瓶也握的紧紧的,来缓解心中的震撼。
交错的丑陋疤痕覆盖了整个背部,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新伤是凌乱的细细的伤口,但是却很深,像是丝线划进肉里,又因为伤口裂开,斑斑血迹覆在丑陋的疤痕上。
那水潭中到底装了什么机关?
令仪探出手,碰了碰凌乱交错的疤痕,她突然想起在藏音洞的时候,这个男子不知道从何处带了满身的伤来救她,掉落山洞的时候为了护住她把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落下悬崖的时候也是把自己护在怀里,不难想象嶙峋的山石在他背后造成了多少伤口。这些疤痕,竟有一半是因为她!
后背上女子的手轻颤,荆溪的心也跟着颤抖,他微阖着双眼,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关关……关关会不会因此而嫌弃他,他不仅什么都不会还满身的丑陋伤疤,一定会被嫌弃的吧,关关这样美好的人怎么是他能够妄想的,这短短的几天就已经是她对他的恩赐了啊……
最初他只是在心里想着她,默默的躲在暗处看着她;后来他只是想跟在她身边,只是想时时刻刻看见她,但是什么时候这样小的心愿竟然膨胀到想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