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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叶雪篁经常会带阿苏去往叶府,在他的院子里赏花品酒下棋煮茶,叶雪篁觉得那是他最安静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阿苏抬头好似无意的问:“雪篁,怎么从来不见你大哥?”
叶雪篁心中一颤,他是故意避开大哥的,阿苏美貌,若是被瞧见了……“大哥诸事繁忙,很少回叶府。”
阿苏点了点头再未说话。
再后来叶雪篁发现阿苏竟然和大哥的一个小妾阿良走的很近,然而这个阿良并非是普通的小妾,是圣旨赐下的贵妾,以前是长公主身边的女官。
再后来,叶家旁系子弟突然连续出事,叶常衡彻查府中人,叶雪篁才如梦初醒。
叶雪篁脸色煞白的的叫人请来阿苏,眼前的女子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他颤抖着问:“阿苏,你曾经告诉我你有一个姐姐,你能跟我讲一讲你的姐姐吗?”
阿苏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普通却为人谦和的男子,和他那个阴险毒辣的兄长真的是天差地别,她判断着他话中的意思,最后沉吟着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阿苏见叶雪篁不答,便明白了所有,她坐到男子对面,开始缓缓述说,庆城有舞女擅飞天之舞,貌美若仙,仰慕之人众多,有贵人一见惊为天人,求取为妾,不从,数日之后舞女失踪。
然后阿苏又讲了另外一个故事,江南富商家道中落后为仇人所害,富商拼死救出两个女儿自己却命陨,后来两个姐妹花流落江湖,姐姐为了养活还年幼的妹妹,自卖身进了烟花之地做小丫鬟,然而随着年龄渐长,美貌越来越惊人,被人逼着做了舞女,为了不让妹妹同自己一样,花重金将妹妹送到了一个武林门派。
“我想你应该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姐姐又为何而死,叶常衡身边护卫甚多我接近不了,但是要逃出这里对我来说却是易如反掌。”阿苏看着叶雪篁惨白的脸,第一次不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的脸,而是冷漠的说道。
“你……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你知道我最好酒所以传开杏花村的名声引我去?”叶雪篁不甘心问。
“嗯。”阿苏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叶雪篁一挥手,桌上的茶盏掉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像极了他此刻心中的声音,“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大哥。”
*
然而就算想要告诉也没有时间,监国公主的旨意下发的十分迅速,叶家以谋反之罪株连九族,两千多条人命死在了那场血雨腥风。
荒草丛生的小道,马车歪歪扭扭的行走在上面,山坡上黑衣人站在女子身后,不满的问道:“为何让我去救他。”
“没有他我怎么能搜集到那么多对叶家不利的证据。”
“哼!”
阿苏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荒山,丑奴蹒跚着在荒山上的每一株树上都挂上了他亲手打的结,她眼睛一酸,就流下泪来。
听说姐姐就葬在那座山上,但是荒坟太多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她的,当初叶常衡看上姐姐美貌,姐姐不从,叶家人就涌了卑鄙的手段让她答应,其中一个不堪人言的手段就是将跟了姐姐五年的侍卫变成了现在这样人见人躲的样子。
阿苏轻叹一声,往对面的荒山走去。
、错过
高山下是湍急水流,一个少年手握长剑环抱着站在水池旁边,看着中年汉子将满身是血的人从河中捞出来,他望了望云雾缭绕的山腰,问道:“爹,现在还上不上山?”
中年汉子将满身血污衣衫褛褴的人从碎石上翻过身来,拂去那人脸上的的头发,大声的咦了一声。
少年闻声走了过去,一眼就认出了地上躺着的人,他看着傻愣住了的中年汉子,皱眉说道:“他还活着吗?”
中年汉子像是触电了一样,突然俯下凑近那人的鼻子下试探了一下,又听了听那人的胸口,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要还没找到清雨,他儿子先挂了。”
听了良久才终于感受到那人胸口不时传来的一丝微弱的跳动,中年汉子舒了一口气,但是看见那人满身伤痕脸色全白的样子又紧了心绪,这个样子不知道救不救的活。
*
三天后,一辆马车驶近岭南宁城。
马车内,令仪看着玄七呈上来的各处密报,神情冷然。皇城虽然外有四大护城相护,内有皇城禁卫军,但是此次谋反很明显筹划已久,只怕其中有人有反心也未可知;而大胤各地的战局已经明朗化,自千山山脉以北之地各城之间一片混战;南疆战事前有岭南郭家军,后有蓉城众城,不必过分担忧;唯一让令仪忧心的是大胤东南的越地。
叶常衡曾无意之间提到‘越’字,后来暗卫将大胤所有和越字有关的世家贵族全都查了一遍,这其中包括越王爷、越姓世家、越地所有的大家贵族。
这一次战事一起,令仪才明白,这次的谋反的人是真的蛰伏已久。越地有有韩家,韩家手握大胤四分之一的兵力,因为近海,所以水军居多且善战,这次谋反直接从南海线一路北上打算将临海诸城一举攻下。越地有天下首富,供应着战事所需钱粮。
韩家是今上君令涧的母家,当年皇后被贬皇陵守墓,韩家奇异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天下首富是朝阳所嫁之人,三年前举家迁往越地,当时并未多想,以为他本是南人,此举不过落叶归根。却原来,都是等着这样的时机。
令仪揉了揉额头,诸多事情让她脑海中思绪烦乱,她想到了那位一直以逍遥闲王面目示人的禄王叔,她想到了朝阳。
密报中没有禄王的任何线索,但是她想,此刻他定然是在皇城附近的地方,等着攻下皇城之后一举称皇,到时候各地的战局会因此而巨变。
而朝阳,朝阳是越地直逼大胤腹地的军中女将。
“堂姐。”锦衣的小公子夺过令仪手中的密报,托腮坐到她的对面,“不用太过忧心,皇叔布了那么久的局,正好趁着现在收网,局面虽然混乱,但其实他们没有一丝胜算。”
玄七木着脸看了一眼他对令仪的无礼随意,又木着脸低下头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令仪。
小公子见令仪不理他,又转过来同玄七说话,“七姑娘,你为什么不给我也倒水。”
玄七顿了顿,拿过一旁挂着的竹筒,倒了一杯清泉水递给他,脸上毫无表情。
“为什么给堂姐的是热水我就要喝冷水……”小公子捧着杯子有一些委屈,但是他即不敢招惹性情大变的令仪,也不敢招惹对他冷冰冰的玄七。
“朝峰。”令仪喝了一口水,对着委屈的少年叫道。
“嗯?堂姐!”叫朝峰的少年刚将杯子凑到嘴边,听见令仪叫他,赶紧将水杯放下正襟危坐。
“快到宁城了,你不用再跟着我,宁城人多眼杂,暴露了你的身份终究麻烦。”令仪的眼中有柔色闪过,说话的语气也软了几分,对他的态度有几分像是对君令涧的态度,但是连日未眠,眼下是一圈青黑,面容也十分疲惫。
少年朝峰是已故楚王的幼子,被楚王的母妃莹太妃抚养长大,同君令涧一同入的太学,两人幼时可以说是狼狈为奸无恶不作,后来莹太妃身故,这位小王爷便渐渐的沉寂,甚至鲜少再出楚王府的大门。别人不知,令仪却是知道,朝峰是被汀州阁的阁主带走了。
汀州阁是皇家埋在民间的暗线,历任阁主都是对正统皇室忠诚的皇室子弟,上一任阁主之所以选上朝峰,不过是看中少年心思灵活却又无争抢功利之心。
朝峰听闻此言,神色黯淡了几分。他自幼与莹太妃相依为命,后入太学与君令涧相伴,令仪那时候性情开朗,待他甚好,他便同君令涧一样,对她起了依赖之心。然而汀州阁既然是作为大胤皇室暗中守护者一样的存在,自然是不允许阁主的身份有任何的暴露,一入汀州阁,终身不得与皇室再有任何联系。
玄七见少年的神色黯淡下去,想了想,换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面前。
过了一会儿,马车内爆发出少年的吼声:“你现在给我倒热水有什么用!有本事你陪我一起伤心啊!有本事对我笑一个啊!有本事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啊!”
在外面驾车的明若被突然爆出的少年精神饱满的吼声吓的手一抖,鞭子重重的落在了马匹的背上,马儿急速的跑开,带着马车也晃悠了几番。
明若堪堪扶住头上的斗笠,少年心事不可猜啊。
他那日刚刚逃出鬼宫的追杀,但是饿的两眼发花随便的走近一个村子便晕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才发现被他们救了过来。这几日看下来,少年总是有意无意的招惹玄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
宁城长街上,一马一人疾驰,在长街的拐角处和一辆马车擦身而过,马上的人晃眼一扫,觉得驾车的那人藏在斗笠下的半张脸有些眼熟,但是因为有事在身,马车的距离也远,没有在意,骑着马直直的到了眠花宿柳的烟花之地。
马上的人潇洒的下马之后,将缰绳扔给在一旁候着的小厮,有俊俏的小婢带领着到了二楼的房间内,上楼的时候酒香琴声和莺声燕语便传了进来。
一打开门,里面的奢靡景象就传进了眼里,三三两两的富家公子锦衣华服,醉卧软椅,美人在怀,中间空出来的地方还有舞姬曼舞,垂帘之后有女子素手轻弹。
靠近门的一位公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提着桌上的酒壶就走了过来,说出的话带着几分醉意,“林兄你来迟了,自罚三杯!”
公子身后的美人看见进来的英武男子,眉目一转,想要借口勾引,便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也跟着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李公子醉了,罚酒三杯却忘了拿酒杯。”
她拿过李公子手中的酒壶,倒满一杯酒,走过去递给站着不动的人,美目勾魂的看着神色不动的人,腰肢款款的摆着。
站着的人却未接,拿过旁边桌子上的一壶酒,壶嘴直接对着嘴里痛饮,一壶酒喝完之后扔回桌上,走到对面空出来的桌案后面。
美人尴尬在原地,李公子晃了晃头坐了回去。
坐在另一旁的英俊青年见此情形冷笑一声,手中揉搓着佳人柔软腰肢的力道猛然加大,“林世子已经转性,肯来这里已经是给我们面子。”
英俊青年说的是实话,当初还在宁城的时候,他们一班人四处游荡玩乐,林冬荣那时候对于女色是来着不拒,但也绝不留情,前不久重新归宁城之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于女色拒之千里。
英俊青年是郭华长的长子郭冷泉,没有继承上他父亲的儒将风范,但也自有另一番英勇气度,只是少时沾上恶习,多情的性格未改。
另一个富家公子站出来缓和气氛,他端着酒道:“这次是给林兄和郭兄践行,你们一个带兵前往越地,一个和南疆对战,不是我们这帮游手好闲之人可比,他日战功显赫之时,还不要嫌弃我等高攀。”说完之后他挥了挥手,侍立在一旁的美丽婢女纷纷给在座的人都倒满了酒,随着他的举杯,屋内的众位青年也跟着举杯饮尽,歌声渐浓,琴声渐响,女子的莺声燕语和男子清越的声音相交缠。
林冬荣看了看郭冷泉,后者正埋首在女妓的颈项间啃噬,双手也不闲着在她身上上下的抚摸,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林冬荣皱了皱眉,撇开眼去。正好有人带着一位美人过来劝酒,两人饮罢,那人对身后的女子使了使眼色,女子乖巧的走到林冬荣的身后。
这帮世家子弟虽说仗着家底平日里游手好闲,但是互相之间也都有几分真情,沙场非儿戏,谁也不知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