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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涧闻之脸色也兀然变的惨白,本来被朝下众臣吵的皱在一起的眉头越揪越紧,有磅礴的怒气从明黄的袍子下传递出来。
旁边的内侍察言观色对着下面的内侍使着眼色,很快朝堂上便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有人看了看君令涧手中的折子,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发生了何事?可是前方的战事又发生了变化?”
皇城虽有四城相护,但也正是这样成了一盘四棋,皇城众人无论从哪个方向都逃不出去,而四城之外,一片混战,最近的军队都无力救援,所以如今朝臣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四城中某一个城会被攻破。
君令涧突然站起身来,双眼好似往外冒着寒冰,又有一些茫然,他看了一眼朝堂众臣,说道:“云将军、曹御史、刘大人、安大人、樊将军,你们先到乾清宫等着朕,稍后议事。”说罢便转身走了,只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心乱如蚁的朝臣。
隔日,传出了皇后云子鱼于菩提寺祈福,却被人掳走的消息,皇城人心大乱,不免开始有人打起了其他的注意,却不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开不开心啊QAQ气喘吁吁的继续去赶现言的榜单QAQ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鱼
华池关的天气这几日有一些阴郁。
明明是夏日,长街短巷竟然有一些萧索之意,家家户户锁门闭户,街道上偶有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城镇留下的百姓皆是孤弱贫户,他们有的是无银资盘缠,有的是无力远行,这凡尘浮世,就算逃去他乡,举目无亲仍是受人欺凌。
一位年迈的老人手中提着从河边刚买回来的一尾小小的鲜鱼,颤颤巍巍的往家门走去,她看起来已经十分苍老,满头银发是岁月无情的从她身上流逝的印记,双腿走路已经打不直,所以借力于手中的拐杖。
孩童怯弱的守在大树后面,最近镇上的安静令他觉得无来由的恐惧,他不知道隔壁的大妞姐姐一家为什么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对面院子的虎子哥哥为什么也许久未再出过院门,他现在再等祖婆回来,祖婆答应他了,说今天会有肉吃,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
突然有一个妇人脸色雪白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尖叫,声音里带着颤抖哭声:“又打起来了!大家快藏起来!”
她一边跑,一边对着街上零落的人说着,人们纷纷快步返回家中,传来几声啪啪的关门声。
老婆婆听闻此言,不顾身形不稳,小步跑了起来,拐杖在地上发出的咄咄声更是激烈,而提在手中的鱼也摇摆的很厉害。
远处传来了金戈声和士兵呐喊的声音让她更是慌张,脚下突然不稳摔倒在地,她哎呦一声痛呼,原本躲在树后的孩童惊的扑了出来,“祖婆!祖婆!”
“快拉祖婆起来!我们快些回去!”老人仓皇的看了一眼华池关的方向,对着孩童说道,苍天保佑,这仗千万不要打到镇上来!
孩童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最后只眼泪汪汪的提着小鱼跟着已经自己站起身来的老人快步会了院子,刚才还有一两人声的长街马上回复死寂,而华池关方向的金戈声则更是清楚明晰。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月余。一月前南岭军驻扎华池关,挡住了叛军的进攻,没有让这座城镇沦落入叛军的铁蹄之下。
然而却在城镇留下的众人心惊胆战了十余日之后,大军维系的平静就被打破,不停有叛军企图攻破华池关,他们的心又随着不时的轰隆声紧紧的提到了嗓子眼。
命如草芥,生似蜉蝣。
这场荒唐的战争本和这些百姓没有任何关系。
长街转过两人,白衣胜雪的令仪身后跟着沉默的玄七。
令仪看着老人刚才摔倒的地方,目光又闻声转到华池关的方向,眉头一直紧皱,如冰淬玉的声音响起:“玄七,东海还无来信?”
“是。”玄七望着自家殿下挺直的背影,垂首答道。
一月前,令仪和林冬荣一起使计将军中的奸细抓出来了,韩军就此失了先机,开始了对华池关不停的进攻。但是令仪和林冬荣密议之后却下令大军不动,许多人揣测里面的深意,却最终无果。
现在令仪问东海之事,玄七已经猜出了几分。
“我们走吧。”令仪回身,目光突然凝住,远处一晃而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令仪往前急走了两步,想要追过去,却又想起了什么停了下了,薄唇紧抿,双眉紧蹙,最后浅浅一笑,往华池关而去。
*
乌云从天际滚滚地往高耸的城墙涌了过来,一战方歇,林冬荣下了城墙,有小兵恭敬的说道:“将军,长公主殿下传召。”
林冬荣点了点头,英挺的面容比之在城墙上的冰冷柔和了许多,从小兵面前错身而过,往主帐而去。
这半月以来韩军从未停歇过攻打华池关,但是大军岿然不动,紧闭城门,一有进攻便被万箭齐发的阵势逼了回去,城墙上的士兵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越来越强烈的躁动,只怕大战迫在眉睫。
掀开垂帘,跨步走了进去,令仪扬手阻止了他行礼的动作,让他坐在下首,“沿海的韩军已过平南王的属地,东海大概这两日就会来信,让大军严阵以待。”
“是。”林冬荣回答,双眼却未离令仪的身影。
时下战局混乱,两人又商讨密议了一番其他的事宜。
而另一边,监军和军中将领聚在一处,有人疑惑的问:“皇城岌岌可危,殿下为何不回兵相护?”
监军抬了抬眼,看了看那位小将,却未马上出言解惑,而是沉思了片刻。禄王起初以皇室无义为由起兵,但是不过半日今上就颁发了罪己诏,虽是罪己,却将刘大人查出的江左水祸一事事无巨细的广告天下,其中包括有人暗中毁坏上游水坝,有人封锁消息,有人阻挠私吞朝廷救济粮草,有人囚禁江左富商亲眷,不让其开仓放粮,种种事件和背后的指使人都指向了起兵的禄王。
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大战一起,便只有输赢才会决定战争的结束。
皇后被劫,四城的形势越来越严峻,皇城中已经是一片慌乱,军资粮草也快告竭,北营南军的将士皆是心急如焚,但是各军军令却是对此罔顾,是真的不顾皇城安危?只怕未必如此,监军摇了摇头。
*
是夜,林冬荣将令仪送回城中下榻的府邸。毕竟军营全是男子,不适合一国公主长住。
看着令仪的身影没入朱门之后,林冬荣又打马回身而走。
阁楼灯明,桌上是玄七从厨房端过来的夜宵,是一碗清甜的酒酿丸子,玄十九刚刚从一处人家偷学而成。自到华池关之后,怕人暗算,令仪所有的膳食便全都是玄十九负责。
疾书完信笺,令仪交给玄七,嘱咐她送往何处之后才走到桌边,先是揉了揉额头缓解了一些思虑过甚的疲惫,才执起白玉勺漫不经心的轻酌一口,自从下山之后,再精美的菜肴在她嘴里都变的有些食不知味,更何况,玄十九的厨艺实在只是平平而已。
白玉勺停在嘴边,令仪口中含着团子的动作突然停滞,过了半响,眼里神色莫测脑中思绪万千全都隐去,才慢慢的开始咀嚼,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玄七再回来的时候令仪已经将一碗圆子全都吃完,正小口小口的喝着温热的汤,汤中带着淡淡的酒味,并不醉人,令仪却觉得自己头有一些轻微的晕眩。
“玄七,十九做的这道夜宵你可尝过?”令仪抬头问道,属下眼中惊疑的眼神也自然被她纳入眼底。十九做的夜宵她从未吃完过,今日这样的情形是有些不常见。
玄七点了点头,昨夜她便已经试吃了。
“你觉得,味道如何?”
玄七有一些迟疑,只是尚能入口罢了,她有些疑惑自家殿下今晚的反常,但是看着碗中只剩些许的汤汁,木木的答道:“回殿下,十九近日的厨艺进步很大。”
虽未明说,但是令仪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十九的厨艺就算进步也不可能突然之间便做出美味珍馐,她沉默半响,才说道:“收下去吧,告诉十九,明日继续做这个吧。”
“是,殿下。”
转出门之后,玄七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碗,轻嗅了一下,疑惑之色更重,这和昨日她试吃的味道并不一样,再一联想今日在城中令仪突然的异样,难道是……
明月空悬,无人解惑。
*
第二日的天气比前一天更为阴郁,好像是天公正在酝酿着一场空前的大雨,闷闷的天气人心浮躁,有人心急,有人焦虑。
令仪依旧带着玄七在空荡的长街上游走,冥思着军策计谋,咄咄的拐杖声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原来是又走到了昨日的长街,老婆婆正一瘸一拐的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像是昨日摔倒的时候扭伤了脚。
令仪一时好奇,带着玄七慢慢的跟在身后,绕过无数街巷,最后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碧波冉冉的湖泊。
令仪微愣,在这城中也住了一月,竟从未发现这里还有一处湖。
湖旁的一株大树下聚集了一些人,神色都有一些萎靡之态,再仔细看,才看见居然是几个渔民带着打捞的鱼进城来买。
城中已经成为半座空城,菜市冷清,很多人坐地起价,肉食更贵,这几个渔民却是截然相反,打了鱼顺着水渠运到城中的湖泊来买,价钱更是比平日还低。
目光一扫,打算回身返回,却在看在一道深色人影的时候兀然停住,令仪目光如刺的看了过去。
天气阴沉,无雨,那树下其中的一个渔民竟然带着黑纱斗笠。
“玄七,回去告诉十九,今天的晚膳大家吃鱼。”令仪沉着眼眸头也不回的说道,移着步子缓慢的靠近人群。
而树下的人影随着令仪越来越靠近,慢慢的变得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更新……今天会双更……
、不识
最后玄色的裙摆停在了摊位之前,周围的人看着令仪身上华贵的衣饰和玄七手中的长剑,都远远的避开。
令仪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僵住不动的男子,隔着厚厚的黑纱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却犹不放弃。
这时旁边的渔民擦了擦手,走到带着黑纱的人旁边,嘿嘿的笑道:“这位姑娘可是要买鱼?”
令仪不答,看着对面的人问道另外一句话,“朗朗白日,这位小哥为何将自己的容貌遮挡这般严实?”
“这是我弟弟,面相丑陋,不敢吓着了旁人。”
听了这话令仪皱了皱眉,转过头去正眼看着那渔民憨厚的脸,“既是你弟弟,为何要说他面丑?”
渔民呆了呆,看了身旁一直静默的人一眼,无话可说。
令仪转回目光,顿了顿,再度说道:“他为何不开口说话?我来买鱼,他总应该招呼我才对。”
“我弟弟是个哑子……”渔民开口道,忽而又重新挂上朴实的笑,“姑娘要什么鱼我来招呼姑娘也是一样的。”但是却在内心腹诽,今天怎么遇上了一尊大神。
令仪身后的玄七也有一些疑惑,殿下不是多话之人,今日怎么突然同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了许多,她抬眉看了看带着黑纱的站的笔直的人,心里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猜测。
“他既是你弟弟,怎么能说他是个哑子?”令仪皱眉,虽然浑身的冰雪冷意,但是周围的人都能听出她口吻中的不高兴。
为何不高兴?
渔民哑然,不知道怎么应答,令仪这几句话有一些胡搅蛮缠。
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动,即便令仪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旁边的渔民有些心焦,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