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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独木桥,他身后的马也十分的安静,跟着主人的脚步一步一步的慢慢行走着。
走到尽头之后他将手中的马匹交给其他的士兵,本打算回身用轻功返回对面,牵着令仪的马过来,却发现令仪已经踏上了独木桥。
玄衣女子凝眉的样子无比认真,身后的骊马也行走的小心翼翼,林冬荣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独木桥上的人,生怕眨眼之间就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因为连日下雨,独木桥有些湿滑,令仪身后的骊马突然脚下滑了一滑,独木桥晃荡开来,两边的人心为之一紧,林冬荣和玄七甚至已经奔出去,一有意外就会飞身出去将人救起。
但是马匹没有掉下独木桥,一人一马都勉力站定了身姿,等待木桥的晃动结束,才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
林冬荣松了一口气。
人马在桥上已经行了过半,行走的十分平顺,再未有意外发生,两边的人都放松了心弦,令仪甚至抬头对着林冬荣微微笑了一下。然而就在这时,底下贴着地缝生长的茂密灌丛突然有了巨大的动静,枝叶摇晃间有人影闪出,银光一闪大刀砍向了独木桥。
变故一生,惊呼声起林冬荣身随心动,快速的飞身下了地缝,追逐着令仪坠落木桥的身形。
然而躲在灌木丛中的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令仪每抓住树枝借力就被他们斩断,抓着马匹缰绳的手已经松开,骊马直直的坠入无底深渊,一声声凄厉的嘶鸣传了上来,直到最后完全听不见声音。
抽出一直藏在身上的软剑,令仪飞身袭向突然靠近她想要将抓着的树枝砍断的人,对方料到她会武,却没有料到她的武艺却也不低,如此变故都能临危不惧。蒙着脸部的面纱下一片诧异,心口兀然一痛,是令仪的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中了他的胸口,浑身的力道一散,就这样一头跌下了深渊。
林冬荣已经抓着树枝寻到了令仪的身边,他所过之处,都有人影惨叫着跌落,可见下手之狠。
一手抓着树枝,一手执着重剑,林冬荣侧首和令仪交换了一下视线,两人会意同时旋身往地面飞去。但是显然这次埋伏的人时想要将两人至于死地,一张银色的大网当空扑下。
“殿下小心!”林冬荣目光一紧,在空中将令仪一抱,将她护在怀里,往一边的密丛林快速的闪去。
两人的身形没入了灌木中,林冬荣一手将重剑大力的插进了石缝里,一手紧紧的抱住令仪。银色的大网也在这时候垂了下来,令仪侧目透过枝叶看了出去,才发现银色的大网是由根根手臂粗的玄铁链子组成。
地缝上面的军士和一直藏身暗处的暗卫已经和躲在树丛里的刺客交战起来,此起彼伏的兵器相击的声音传到两人耳里,但是他们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随之而来的还有树枝树干的断裂声,铁网竟然越来越往里收紧,林冬荣显然也看见了,他环抱在令仪腰间的手紧了进,紧抿着唇,环顾着四周寻找出去的方法。
不知道操控铁网的人到底是多大神力,有的挡住趋势的树竟然被连根拔起,两人所处的空间越来越小,两人也能感觉到对方喷洒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殿下,怕不怕?”
两人因为周遭的压力已经贴的很紧,林冬荣却无暇顾及此刻的温香软玉在怀,他贴在令仪的耳边轻声的如是问。
令仪偏了偏头,嘴唇擦过男子耳朵轮廓,感觉到腰间的手轻微一颤,她轻言道:“何惧之有?”
下巴搁在令仪的肩上,在令仪看不见的地方冰颜浅笑,“不怕就好,殿下将微臣抱紧,我带你出去。”
“好。”令仪闻言,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虽然隔着冰冷的盔甲,却能感受到这个人胸腔中跳动的火焰。紧紧闭眼,荆溪的样子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林冬荣脚下在收拢的树干上借力,缓缓拔出了墙壁上的重剑,猛然发力挥向一侧树枝少的地方。重剑砍断层层树枝,砍向最外围的铁网,却当的一声遇到阻隔。林冬荣手中的青锋剑并非凡品,但显然铁网也不是普通的东西,两者撞在一起,竟然不能撼动分毫。
林冬荣无奈一笑,光明被重重旁生出来的枝叶遮挡,所以他的笑落在令仪的眼里看的不太明晰,他侧头对着怀中的令仪说:“这幅铁网是当年千机楼送给一个异族捕雪熊的利器,雪熊力大无穷,百名异族勇士加上这只网才堪堪捉住,却没想到今日用在了殿下和微臣的身上。”
令仪沉默,没有言语,侧首去研究铁网和重剑相击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却突然寒光一闪,原本光滑的铁链突然生出长剑一样的倒刺,于此同时抱着她的人也闷哼一声,有鲜血滴在了令仪环在林冬荣身后的手上。
“林将军?”
林冬荣紧紧皱眉,过了半响答道:“无事。”
“只怕刺客的情形不大好,所以才会突然我们的性命突然开了这网中的机关。”令仪沉着分析。
“是啊,如果殿下的暗卫太厉害的话,只怕我们便会死在这网中。”林冬荣忍痛说道。
令仪顿了顿,低声说道:“抱歉。”
“殿下何故道歉?”
“这些人是冲我而来。”
“保护殿下的安危是微臣的职责。”也是我所甘愿。
“我君令仪何德何能。”令仪突然有些黯然,她想起了为了护卫她而死伤的很多人,有的是无名的侍卫,有的是亲近的宫人女官,有的是国家栋梁之才的文人武士。黯然的情绪之时一瞬,令仪又变回了睿智冷静的模样,她探过手去对着林冬荣说:“林将军,把你的剑给我。”
没有问为什么,林冬荣松开握剑的手,看着女子接过重剑。
令仪握着这把剑有些吃力,手也抬的有些不稳,但是却没有偏差,剑尖在铁网上不停的挑拨刻画,仔细看去,竟然能从中看出规律。
“殿下会解这铁网?”
“嗯,这铁网为千机楼所造,千机楼最喜欢给自己留后路,怕有一天仇家会拿着他们造的机关来谋杀他们,我父皇身前和千机楼的楼主是至交好友,千机楼主身死之后很多机关典籍都被收进皇室而未流落江湖,我闲暇时候曾看过一些,对这铁网有一些印象,刚才仔细看过,如无意外,大概能解。”
“呵,”林冬荣靠在令仪的肩上,“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博学多才,聪慧敏捷。
“什么一样?”令仪专注着手上的重剑,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
悉悉索索一阵声响,令仪执着重剑的手一垂,说道:“好了。”伴随着她那一句‘好了’的是铁链像莲藕一样截截的断掉。
林冬荣又是一声闷哼,他背后中了的倒刺被断掉下垂的铁链带走,令仪感觉到滴到她手上的鲜血更多。
然而林冬荣却像是无事一样,从令仪手中拿回中间,抱紧令仪,一旋身出了树丛往高处跃去,在看见贴着地缝站着的服饰怪异手中还握着断掉铁链的异族人时,目光兀然凶狠,手中重剑一抛,剑便旋了过去将人击落,啊的一声惨叫往地缝更深处坠下去。
重剑盘旋着回到林冬荣的手上,他在树枝上借力一跃,穿过重重枝叶,终于在短暂的昏暗之后重见了明亮的天光。
“殿下!”“将军!”军士和暗卫见两人已经安全返回,手上的攻击更显狠辣,步步紧逼,不多时从树丛里钻出来的灰衣人全部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可能质量不好,有些乱,大概是因为我有些心虚不宁的缘故。
、救人
跟着林冬荣和令仪的的这队军士一共八百人,他们和大军走的路线不同,是穿过密林直奔越地,转移韩军的注意力。
林冬荣的伤并不重,隔着重重树木枝叶,剑刃刺的不是很深,所以随行的军医给他包扎好之后一行人又重新赶路。
后面的路途很平静再无波澜,一半是因为林冬荣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一半是因为之前的变故众人都提高了警惕。
穿越邱泽、密林、巨瀑、急流,终于在日暮降临的时候行到了树木稀疏的地方,他们知道,再走一段出了密林就是盘踞在密林外的丽珠城,韩军的的大军一定是坚守在城池之上。
大概是密林的后半途行走的太平顺,没有遇上任何传言中的洪水猛兽,所以八百士兵都放松了精神,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令仪身上的龙牙。
暗卫已经由暗转明,除了玄十五到玄十九,身着黑衣的平时藏在暗处的人竟然有五十之多,这些人放在武林中无不是一流的高手,他们大概是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所以才纷纷现身。
一行八百余人,在原地等了一刻,监军带领的大军才从密林右侧姗姗来迟。十万大军行军的脚步声和万余马匹的哒哒马蹄声震的整个山谷密林都为之颤动,密林很快笼上了一层肃穆的气氛。
大军会合,林冬荣等人又开始商议具体的攻城事宜,全军精神振奋,好似下一刻就可以将韩军打的零落。
然而令仪却在这时候收到一封密信,她看完之后神色凝重,独自在灯火通明的帐中沉思到天明。
*
林冬荣带着大军准备攻城,令仪却带着暗卫离开了军营,一路易装到了昔日南璃国的都城今日越地最繁华的大城弯月城。
因为越地是大胤极南之地,所以民风不同,服饰和语言也有很大区别。
令仪众人为了不引人注意也换成了花纹繁复颜色鲜亮的衣服,头发也辫成了一束束细细的辫子,带上各色珠子串成的头饰,耳朵上坠着翠羽装饰大耳环。
这一装扮,他们俨然于当地人无异了,但是语言却还是会暴露她们的身份,幸而暗卫中有一个暗卫会越地语言,于是每每同当地人交涉便是由他出面。
弯月最大的酒楼,三楼的雅间内。
玄十九抱着一盘点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吃特吃,头上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玄十八冷着脸将一杯茶塞到她的手上,又侧首细听坐在窗边玄七和令仪的交谈。
“……已经探出他们的府邸是在城南,听府中的人说,郡主原本跟随韩军征战华池关,后身中流箭伤势严重,被身边的侍女送回了弯月。”
“身中流箭?”令仪冷声问道。
窗户对外半掩,街道上吵杂的声音灌了进来,盖住了他们谈话的声音,除了近身的人都不会听见她们再说什么,这是防止偷听的一个小计策,而透过半开的窗户也能很清楚的观察着大街上的变动。
玄七低眉,视线只到令仪的肩上,令仪耳上的翠羽在明亮的阳光下翠绿鲜活,让令仪也多了些明媚的气息,“是,传言是这样,但是明若统领跟踪传回的消息却并非如此,他说郡主在离开华池关之后就被人挟持带回了弯月。”
令仪沉吟,一时没有出声。
玄七有些着急,她低声急急道:“殿下,救人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你千万不能犯险,说不定这只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小王爷聪明善谋怎么会轻易被他们抓住。”
令仪不答,这时刚好从窗外飞进了两只鹅黄色的小鸟,围着令仪叽叽的叫个不停,令仪的视线便转了过去。
凝目半响,看着鹅黄色的小鸟在桌子上跳来跳去似是有些焦急之意,才探出手去让两只鸟儿站到手心,她顿了顿,顺着小鸟羽毛问道:“谁做的?”
玄七的眼睑跳了跳,想起那日在宁城之外被自家殿下赶走的少年死活要走了两只翠鸟,又想起了那个少年几乎准时的两日就会传给她一封信,信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训鸟日常生活,她张了张口,哑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