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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看到熟人。
其实也不算很熟悉,我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知道是沈延的朋友,他从前带着我一起出去聚餐的时候见过几回。我结账的时候他叫住我:“你是不是汤寒?沈延的那个小女朋友?”
我抬头看这人,很眼熟但是又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在我的印象里,沈延的大部分朋友都是斯斯文文的,也有性子闹腾的,但是绝不痞气。眼前的男人,刺猬头,带银色耳钉,穿着铆钉裤,让人想不通。难道毕业了反而更加不成熟了?
但是礼貌我还是懂的,对他笑起来:“嗨,你好。好久不见。”
“你跟沈延还在一起吗?”
“不了,他出国了。我们分开很久了。”
“哦,瞧我这个记性,我想起来了,他现在是你哥哥了,你们是兄妹关系,不再是男女朋友了。”
他的话真是我最伤心的地方,如此毫无顾忌地讲出来,多少让人心里不舒服,我勉强笑笑,就要告别:“我学校还有事,就不多聊了,先走一步。”
“哎汤寒,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你说。”
“我知道你跟沈延后来挺遗憾的,分开之后他的很多事情你一定也不知道吧,尤其是他对你其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看你也赶时间要回去,不然这样,你要是真的关心他,不如明天晚上去我店里找我,我在那里等你。到时候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的。”
“我未必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对我来说,他跟陌生人毫无区别。”
“你在撒谎啊小妹妹,要是这里有一面镜子,真该让你看看自己的表情,你都要哭出来了。”
“我才没有。”
“南林大道那里有一条酒吧街你知道吧,路口第二家店叫做摇滚天堂,我在那里打工。你最好九点以后去,我才能有空,到了就跟服务生说我的名字,我叫唐燃。”
…… ?#~♠妙♥笔♣阁?+#
晚上临睡觉之前,我喝了一杯纯牛奶,高钙的,特别安神补脑。我睡了一个好觉,做了一个好梦,我才没有因为那个叫唐燃的那番话而滋生困扰,心神不宁呢。
第二天上课,我认真听讲,还主动举手回答了老师的问题,态度端正积极。可是等到晚上吃完饭,我一个人待在宿舍的时候,我就坐不住了。
我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
那时候,沈延的妈妈病重,最终没有撑太久就辞别人世。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我小姨会随即嫁入沈家,成为了如今的沈太太。外人都说,沈延妈妈会死的那么早,是因为对丈夫和密友的双重背叛心知肚明。
我父母在我年幼时去世,外婆带我到明白事理的年纪,身体也开始不好,之后就是小姨抚养我。她对于我来说,是生母一样的人。
但是在沈延的心里,我和我小姨一下子成了罪人。
他背负埋怨远赴异国,几乎是不辞而别。从此以后,他所有的音讯我都只能通过虚拟的网络,那些屏幕上显现的只言片语来获得,再无其他。
☆、08。近在呼吸之间
过去那五年,苦涩和甜蜜交织缠绕的岁月,不能去想。一旦陷入回忆,就如同喝一碗熬得太久,温度太热的汤,明明很烫却要忍着眼泪把它咽下去。
可是现在有个人突然对我说,他可以告诉我那些我不曾知道的事情,包括我最在意的,沈延对我的态度。
宿舍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快要十点,我的两位学霸室友也相继回来了,我终究没有赢过自己,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开始蹲着换鞋。她们看到我这样子有些诧异:“汤寒,这么晚要出去吗?”
“有点急事,不用管我了,你们睡吧。”
公交已经停了,我打车到南林大道。就像是上海的衡山路,北京的三里屯一样,这里就是我们城市的夜明珠,即使已经很晚,还是很热闹。在一片人声鼎沸里,我找到唐燃告诉我的那家店,那家店很大,一进门就是电吉他轰炸耳膜的声音,一个矮个子的服务生走过来招呼我:“小姐几位?”
“我来找人的。我找唐燃,他在吗?”
“哦,找唐燃的啊。我先带你到那边沙发坐一会儿,然后叫他过来可以吗?”
他安排我坐在角落的一个沙发上,我很少来这样的地方,有些拘谨,再加上又是一个人,坐下来之后就有点后悔了。不过那服务生挺客气,还给我倒了一杯苏打汽水:“就不给你倒酒了,你和苏打水吧,不会醉的放心。”
我道谢,拿起杯子喝一口,有些隐隐的酸甜味侵润在舌尖,淡而清,过了一会儿,只觉得越发口渴,就多喝了好几口。眼看着半杯下肚,总觉得哪里不妥,想着可能是音乐太吵,或者是午觉没有睡好的缘故,脑袋也开始晕晕的了。
时间分秒过去,我靠着沙发躺着,唐燃还是没有来,但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想要摸手机打电话找人求助,可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浑身的力气被抽离,我只想这样睡去……
身边的声音却开始嘈杂,有人用力拍我的脸,我清楚地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想要睁开眼睛去看看这人,但是眼皮如同灌了铅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那些喧嚣慢慢远去,偶尔有汽车鸣笛的声音掠过去,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我的脑袋里缓缓地播放。
意识活着,身体已经死去的感觉。 360搜索 。 了不起的汤小姐更新快
我被人放下,忽然一盆冷水浇到头上,让我一下子颤抖着将眼睛睁开了,视线却依旧是模糊的,那人的身影夹在一团白光里,只能辨别出一点轮廓。
一瓶水送到我的嘴边,我不肯喝,他的声音冷的料峭:“汤寒,你把这个都喝下去,然后吐出来,快点。”
说着用手捏住我的嘴巴,也不管我是不是会被呛到,把一整瓶矿泉水灌进了我的嘴里,我并无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说了算。
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他半搂着我的腰,用力拍我的后背:“你尽量吐出来,吐出来就舒服了。”
我依附在他的身上,弯着腰干呕了半天,总算是吐出了一些秽物。他再拿清水给我漱口,我总算瞧见了这人的模样。
原来我们的缘分并没有止于之前那么零星的一点,小人物又再次见到了大人物……他买水的小商店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映衬着他的脸在我的眼里慢慢清晰,此时的周霖山轻锁着眉头低头看我,我们靠的如此近,仿佛在彼此的呼吸之间。
我后来很多次回想起那一眼,都仍有一种心跳凝结的错觉。
☆、09。这也是你自找的
我气若游丝地叫出他的名字:“周霖山,怎么是你?”
他眼里闪过些许诧异,但是随即又恢复寻常,松开我掏钱付账,又跟老板道了谢。那老太太估计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挂着震惊的表情目送我们离开。
我还没有恢复力气,他原本步子走得快,看到我慢吞吞地走着,叹了一口气折回来,声音里有些不赞成:“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我看到你被人搂着出来,还以为是喝多了酒,过去打招呼你怎么叫都不睁眼,我就知道是出事了。”
“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估计是被人给下了迷药,一个小姑娘这么晚了到这样的地方来,我看你也是嫌自己命大。”
“怎么会?”
“你现在也先别计较到底是谁干的了,那些回头再去查清楚,我先送你去医院。刚才虽然吐出来了,肯定还没有吐干净,得洗一下肠胃。”
我这才后知后觉到之前自己的处境何其惊险,寻常手机日报上面不时地报道出来的那些新闻原本只当茶闲饭后消遣的东西来看,等事情真正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才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遇到熟人,恐怕我多半要出大事。这样一寻思,人又清醒了几分,只是药力实在是可怕,嗜人心魄一般,久久挥散不去。
有钱人的车宽敞舒服,我半躺半坐在座位上,想要伸手扣安全带,手臂又使不出劲来拉扯。周霖山俯身越过我,替我扣好了安全带,车里有很淡的薰衣草一样清淡的香水味道,在鼻息间流转,我很快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他叫我的时候,已经替我解开了安全带,还帮我拉开了车门,我一边道谢一边被他扶下车。虽然天气渐暖,但是凌晨的夜风还是透着森森凉意,我忍不住靠着他更近一些,挡挡风。
周霖山说:“我刚才跟医院这里打过电话了,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个点了只有急诊,不是很清静。”
“等会儿要干嘛?”
“给你洗胃。” {。}
我面色难看,他看我这样子反倒笑起来,颇为幸灾乐祸:“这也是你自找的。”
正当我们往急诊方向走的时候,后面忽然一阵慌乱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哭喊声和呻吟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就看到两个被匆忙推进来的急救担架,上面各自躺着一男一女,看样子都很年轻,男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五官,女的捂着大腿手上的地方一直哭,看样子应该是车祸。他们身后估计是赶来的家人,一个上年纪的老人家跟着一直抹眼泪。
这样的情景,如同一把锋利刀刃,切开我记忆的表层,留下一个缺口,让我一下子推开了身边的周霖山就往大厅外面走,找到一颗树,扶着树干就开始吐。他跟过来问我:“不要紧吧,我就知道刚才没清理干净,你吐完了我们赶紧进去。”
“我不进去。让我走,我要回学校。”
“说什么话呢?你这样子怎么回学校,肯定得……”他看着我却又顿住了,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汤寒你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我擦干净嘴,几乎是哀求着看着周霖山:“你送我回去吧,真的,我不能再留下来了,我再多待一分钟都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啊?”
他妥协:“走吧,我送你回学校去。”
☆、10。喝凉水都塞牙
一路无言,经过方才那一阵折腾,我已经清醒了许多,把车窗开下来望着外面沉静如水的夜色,不自觉地又想到那对男女的样子,情绪不能自持,又是险些落泪。
“你刚才就很不对劲,总得告诉我原因,不然这样真的让人不放心。”
“我爸妈就是出车祸死的,我那个时候虽然还小,现在也早就忘记当时具体的情景了,但是一直都留下阴影,那以后我看到大片的血都会吐,看到刚才的伤者更是没法控制自己……”
他沉默几秒,随后才说:“对不起。”
“你有何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的车开得很快,风擦着脸侧呼啸过去,像是野兽的嘶吼。
“你回学校之后,如果还是感觉不舒服的话明天记得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知道了,多谢你关心。”
“你那么晚了去酒吧干嘛?”
“找人,谁知道人没找到,反而自己出事了。我会弄明白谁干的,绝不会放过他。”
“我刚才让朋友留下善后了,他是有手段的人,回头了解到实情会转告我。既然人没事,你也别多想了。”
我点头,车拐个弯,停在学校边。
大门已经关了,车无法开进学校,我摆摆手让他走:“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耽误你到现在,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算了吧,你走路还不稳当呢,要是路上再摔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到宿舍楼下吧。”
他坚持送我,并没有再扶着我,只是陪我慢慢走。路过操场的围栏,上面绑着大幅的宣传画布,原来是为了不久就要